“什么。”
“你说我会不会是上帝啊。”
“什么？”江堰说着想拿手背触碰祁星的额头，是不是发烧了，怎么大白天说胡话。
“也有可能是天帝。”
江堰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要不再给他去检查一下脑科吧，江堰突然觉得他的白月光有点丢人。
“心情好点了吗。”祁星突然凑过来。
倒也谈不上好不好，就是…请了假还要工作谁会心情好啊。
“我只是在工作而已，你少用这些没用的东西打扰我，我就很高兴你了。”
“…知道了。”祁星乖巧坐到一旁，看江堰处理工作，江堰处理完的时候已经不早了，揉了揉太阳穴。
“我卡里余额能养你吗。”
客观上来讲，江堰觉得可能不仅够，甚至养十个他都没问题，但是…
“我喜欢工作。”江堰生怕现在的祁星说出一些离谱的话，于是违心说出这句话。
毕竟现在的祁星都能说出自己是天帝这么一回事了，他真的怕祁星说出什么霸总语录。
他是真的害怕。
“原来真的有人喜欢工作，没事，我也喜欢。”
倒也不必，江堰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时间。
“早点睡吧，房间里的床单我重新铺过了，以后你睡房间，我睡沙发吧。”
“啊，不能一起睡吗，我觉得咱家床…还挺大的诶。”祁星瞥了一眼床，“而且就算是兄弟，睡一张床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因为从一开始的时候江堰就没考虑过带客人回家，所以家里只有一个主卧。
他的主卧本身就比较大，床比较大的原因，只是江堰想睡的舒服一点而已。
只不过，他并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觉，况且，他对祁星的心思并不干净，怎么可能和祁星睡一张床。
“我睡相不好。”
“可是我一个人睡害怕。”
“那你昨天是怎么睡沙发上的。”
“因为昨天经历过了，所以我才知道我会害怕。”
江堰一时有些语塞，但是终归是选择了妥协。
“我打地铺也行，我在旁边陪着你。”
是，打地铺没错，但是，睡着睡着，这么大一个床，祁星是怎么滚到地铺上的，看着放在自己身上的手臂。
江堰呼吸有些急促，声音反而是愈发的冷淡。
“祁星，我知道你醒着。”
祁星睁开双眸，一言不发起身回去了，江堰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隐约能看清祁星薄唇微抿。
明明越界的人是祁星，但他却是心软的一塌糊涂。
“睡在地板上还是有点咯。”
“那我出去睡沙发好了，太晚了，你先在我睡过的床上先将就一晚上，明天我帮你换床单。”祁星的声音低沉，江堰知道他明显是不高兴了，不过…这种声音他还挺喜欢的。
“我不介意这种事情的。”江堰帮祁星换，只也是因为他是客人，不过他想说的也不只是这个。
“而且无论是兄弟还是情侣一起睡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那我给你让位置？”祁星嘴角的笑意的要抑制不住了。
江堰看着祁星，心里忍不住叹气，睡不着也就睡不着吧。
“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盯着我。”江堰有些无奈的睁开眼睛，他本以为自己睡不着也就罢了，祁星也不睡，视线一直落下他身上。
“好。”祁星移开视线看着窗外，倒是让江堰有机会正视他了。
江堰喉咙不自觉微动，手放到心脏处，似乎跳的有点快。
“要不要开灯看。”祁星挪回视线，唇角满是笑意，似是春风拂过。
“不用。”
“我懂了，我原来摸黑看才好看，以后我一定能不开灯就不开灯，说不定还能节省电费。”
江堰总觉得他的白月光滤镜破碎了。
江堰小声骂了句笨蛋。
开了灯他就不敢看了。
尽管江堰说的很小声，但祁星还是听见了。
被老婆骂笨蛋了，有点委屈，睡不着了怎么办。
江堰本以为今晚的自己肯定睡不着了，但…意外的安心。
反倒是祁星还是大半夜之后偷偷抱着江堰才睡着的，抱着闹别扭的老婆睡觉怎么了。
只不过失忆前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
祁星总觉得从江堰嘴里的自己，似乎并不爱他，更像是他自己的单相思。
可是…他明明很喜欢他，祁星摸着心口，难道他自己也会骗自己吗。
江堰第二天起床去上班了，鉴于祁星目前还是打不开微信这件事，所以给他发了一条短消息。
祁星倒是成为了他上班之后，聊天还会用到短信第一人。
“记得吃早饭，我去上班了。”
也不知道祁星有没有看到，到了午饭的时候，江堰还记挂着祁星，所幸就在个没人的地方给他打了个电话，那边接得很快。
“短信看到了没。”江堰先开口问道。
“看到了。”祁星声音柔和悦耳。
“知道地址吗，需要我给你点外卖吗。”
“不用。”
整个电话基本上都是江堰，祁星答的方式，祁星唯一问的一句话，只有，你晚上加班吗。
江堰没有回答，祁星已经知道答案了。
谁都没有先挂掉这个电话，还是江堰主动开的口。
“我去吃饭了。”
“好。”之后的江堰心情明显很好。
回到家的江堰，一打开门，下意识想先去摸黑开灯，手放到开关上面又止。
“晚饭吃了吗。”
“还没吃。”原本他打算在外面直接吃了的，但是想起来还有祁星，所以买了点菜，打算回家烧饭。
“那我来烧吧。”
“你会烧饭？”江堰倒是有些惊讶了，在他印象中，祁星虽然不是什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但起码不像是会做饭的那种。
“我后面学的，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没做过饭吗。”祁星又给失忆前的自己记了一笔，难怪老婆觉得自己不喜欢他。
江堰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他该怎么说，他俩其实没在一起过这回事，看向门锁，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我帮你把指纹录进去吧，到时候方便你出门。”
“原来没有我的指纹。”
“你之前就没想过要录。”江堰也没骗祁星，原本的祁星怎么会想要录别人家锁的指纹，“但我觉得天天输密码太麻烦了，要是你哪天再失忆了，我还打不通我电话，万一记得地址，你不得在门口等到我回来，你还是录一下吧。”
说着，还指了指微信。
最后指纹也录了，祁星做的饭也尝了。
说起来，这还是江堰第一次尝祁星做的饭。
味道意外的还可以。
“还挺好吃的。”
“那以后我天天做？”
“轮流来吧。”
“好，这么说起来，我失忆后还没吃过你做的饭。”
其实你失忆前也没怎么吃过，江堰瞥开视线，有点心虚，又吃了一口饭。
其实，祁星一直在思考一个重要的事情，他该怎么促进和江堰之间的感情。
问题就在于他一个失忆的人，对此完全一片空白。
老婆两字还没出口，就被祁星咽了回去。
“…江堰，我们以前一般吃完饭后都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这倒是把江堰问住了。
他总不能说他们以前什么都没做。
不能说是陌生人，但基本上联系也不多。
别说一起吃完饭后做什么了，一起吃饭都不算多。
见江堰沉默良久，祁星正巧目光落到了电视机上。
“你今天没有工作要忙吧。”
“没有。”
“要不一起看电影吧。”
“行。”
“你想出门吗。”
“你想出门看的话，也可以，附近商场里电影院，家里电视也可以看。”
江堰看了一眼电视机，他记忆中，就没怎么开过这个电视机。
他一个人都不怎么看电影，更别说两个人了。
吃完饭后，江堰坐在沙发上竟有些拘谨，反倒是祁星，原本坐的不算近，但是能朝着江堰蹭过去一点就蹭过去一点。
后来直接就坐过去，手自然而然握住江堰拿着遥控器的手。
“看这个。”
爱情片，但就是有点无聊。
江堰看着看着快要睡着了，倒也不想说自己去睡觉扫了祁星兴致，但耐不住实在太困，所幸就靠在沙发上轻阖双眸，祁星的目光落到江堰身上后，也不看电影了，眸光一直落在祁星身上。
祁星慢吞吞伸出手，想把睡着了的江堰搂进怀里，但是又怕把江堰弄醒。
祁星收回目光，看了两眼电影，又忍不住偷偷去瞧江堰。
江堰的侧脸轮廓分明，微微向下的嘴角，不拘言笑，倒是平添几分冷淡的意味。
似乎是感觉到了祁星的目光，江堰微微蹙眉，闭着眼，脸转了个方向，身子背过祁星。
祁星给江堰拿了条小毯子盖上，指尖摩挲着自己屏保上江堰的脸，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是打赌吗。
直到电影播完，江堰似乎都没有醒来的意思，祁星想着要不把江堰抱到床上吧，手刚碰到江堰，江堰便悠悠转醒，祁星有些不情不愿收回了手，抱过江堰的指腹似是在发烫。
“不好意思，睡着了，后半部分大概讲了什么内容。”江堰揉了揉发酸的后颈，倒也没在意这些。
祁星沉默，后半部分的时候，他注意力没在这电影上。
“我概括能力不是很好，要不等有空我们把后半部分再补一下吧。”
“算了，你都看过了，本来就是我睡着了，也没必要让你再看一遍了。”
“我想和你再看一遍。”
江堰愣了下，倒是没想到祁星会说出这样的话，半晌，轻轻应了声好。
“我先去洗澡。”像是在回避什么。
“好。”
洗完澡的江堰看见祁星依旧坐在沙发上，本来想叫他去洗澡，突然又想起来家里没他的衣服。
衣服穿他的是没问题，但是内裤怎么办。
“你内裤要不再穿一天，或者洗了用吹风机吹干，都随便你。明天我正好休息，看一下还有什么缺的，一起去买了吧。”
“…我们之前…其实是不是已经分手了。”祁星神情复杂，接过江堰手中递来的衣服。
种种迹象，无一透露着这里从未有过他的痕迹了，或许是被他带走了，或许是被江堰丢了。
江堰无奈，哪是分手了，是根本没在一起过。
“你不是重新来过吗。”
“也对。”
“还有浴巾，家里没有多的了，你要是不介意可以用我的，明天一起去买新的。”
自己的衬衣对祁星来讲，倒是有些小了，祁星见江堰看着自己胸口位置。
“要摸吗。”
对于祁星突如其来的盛情邀请，江堰差点被口水呛到，起身回了房间，只丢下了一句我睡了。
“以色侍人不可取。”
电视里正巧播了这么句话，声音不算大，但也能让刚离开客厅的江堰听到。
“真的不可取吗。”
祁星关掉电视机，叹气。
祁星躺在江堰身边。
“我在想…我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听你以前说，你当游戏主播来着？”
那个时候正是江堰追游戏主播最盛的时候，当时江堰还笑着说要是他真要去当游戏主播，他帮他出谋划策。
“哈？我想当游戏主播？”祁星皱着眉，他想当游戏主播？真的吗。
“不过后来你到底从事什么，我也不知道了。”
“我们…是不是很早就分手了。”
江堰对于这个分手真的说不出个所以然，唯有沉默。
见江堰不想讲，祁星也没有追问下去。
“那我们真的可以重新开始吗。”
这是祁星第二次问江堰了，祁星目光深邃，一动不动死死盯着江堰。
被子底下的手指却不动声响收缩了一下，他在紧张。
“如果你不想重蹈覆辙的话，也可以在这里就结束。”他会去外面找个酒店，这两天的打扰江堰的费用也会转给江堰，身份证在，手机在，很多东西，要是真的想查，其实总能查到的。
“所以，可以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