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枝看着他的眼睛，恍然好似看到了凌鹤生的重影，几乎是瞬间就熄了火，心脏揪起来。

凌鹤生看她的眼眸里经常会有这种淡淡，化不开的忧伤。

她始终看不懂，但是在他身边时总是会变着法的想他高兴些。

姜婉枝坐起来，伸手抱住他。

容清被她抱住的那一瞬瞳孔放大，整个人僵住都忘了呼吸。

姜婉枝不知道他为何会哭，猜测是方才话太重了，但是一想到鹤生，她心里也跟着难受。

容清回神后垂着的双臂也抱紧了她。

姜婉枝还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

容清已经不难过了，心里反而是一种甜甜幸福的感觉，还是作势额头轻抵在她肩膀上。

他睁着眼，满脑子都是抱着她的触觉。

软软的，导致他都不敢用力压她。

容清整个人安心的闭上眼睛，倏然听见了轻轻的吸鼻声。

容清察觉不对劲，拧着眉慢慢松开手看她。

姜婉枝不知何时也开始流泪。

睫毛已经湿润了，脸上挂着泪痕，眼眶含里水光。

容清眉头拧的更紧了，心疼的帮她擦眼泪，目光担忧像是在问原由。

姜婉枝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明明没有什么理由，可就是突然间鼻子很酸。

“……我没事。”

姜婉枝低头用衣袖擦干眼泪。

……她会为何哭？

为自由，或是想念家人了？

总归都与他沾不上边。

不知何时容清松开了她，等她擦干眼泪看他时，他眼里的忧伤更深了。

姜婉枝不解：“怎么了？”

容清轻摇了摇头。

他只是想到，喜欢应当是助她实现所追所求，让她高兴无忧。

他问，吃早膳吗？

姜婉枝有过一瞬迟疑。

容清知道她是怀疑饭里会下药，所以他说会和她一起用膳，姜婉枝才点头答应。

容清拿了提盒进来，两碗粥，一碟肉包，还有一碟绿豆糕。

为了让她放心，他把粥递给她前还将两碗混了一次。

姜婉枝正好饿了，很快喝完了，吃了两个肉包。

由于进食太快，姜婉枝很容易注意到容清喝粥很安静斯文，乖乖的。

容清肉包只吃了一个，只有绿豆糕吃了两块。

姜婉枝多少会有些意外。

她很少看到男子喜欢糕点。

她笑道：“你喜欢吃甜的？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好像。”

容清闻言动作一愣，回神后摇摇头。

姜婉枝把糕点盘子推到他面前：“不用客气，而且我也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的。”

她双手撑在桌面托着脸：“我在京城有一个朋友也喜欢吃甜的，你要是放我走，我们也还算是朋友，到时候我介绍你们认识怎么样？”

容清没有明确的态度，姜婉枝也没再说什么。

只是觉得他也同鹤生一样，性子闷闷的，有些可怜。

姜婉枝心软起来，过了会儿，又问他有过高兴吗？

容清也没有回应，只是收好碟子和碗放回提盒，看着她无声说道。

你走吧。

姜婉枝怀疑自己看错了，直到对方再次在她手心写了一遍。

她这才信服，兴高采烈的去收拾包袱了。

兴许昨夜他睡得太晚了，姜婉枝临走推开门一回头，发现他撑在桌上阖眼睡着了。

姜婉枝一时间鬼迷心窍，走近到他身边，摘下了他脸上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