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误会了

驰杯无并不认为自己在这方便有什么变态癖好,但身体的反应却实实在在地背叛了他。

想他驰杯无今年也不过二十有三,这些年忙于朝政,于**之事上偶有疏忽,却也不曾苛待自己。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他若有兴致,自会动手疏解一二。

想来应该是这些时日糟心事太多,憋久了。

左右他也不是真太监,有反应是很正常的。

这么一想,驰杯无突然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站起身,冷哼一声,往鹰尔行腰侧狠狠踹了一脚。

一想到还得替这孽畜把手脚筋接回去,驰杯无“啧”了一声,“麻烦。”

驰杯无将面具重新扣在鹰尔行脸上,动作迅速,丝毫没注意到这人轻微勾起的唇角。

驰杯无叫来人,将鹰尔行抬上马车。

马车在夜色中缓缓前行,车厢内一片昏暗,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车窗的缝隙洒进来。

驰杯无坐在车内,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而靠在一旁的鹰尔行却缓缓睁开眼。

他偏过头,望着驰杯无的脸,心中不禁暗叹一声,这人安静温顺的样子,真是好看的不像话。

明明是这么好看的一个人,却偏生了一副蛇蝎心肠。

鹰尔行又想起这人方才在督察府时的痴态。

他也没想到,堂堂大靖朝的内阁首辅,竟有这般反常的模样。

拿捏自己,就这么让他着迷?

鹰尔行盯着驰杯无蹙起的眉,心中微微一动,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又一次爬上心头作祟。

他喉间滚动,那里还残留着先前被驰杯无触碰时的温度。

他垂下眼眸,不再去看这人。

一路无言。

到了地方,驰杯无走下马车,车夫将鹰尔行从里头拖了出来。

鹰尔行睫毛微颤,瞬间意识到这里便是云山。

车夫吃力地将鹰尔行搭在肩上,那高大的身形压的他腰身弯曲,酸麻感不断从腰间传来。即便如此,他依旧咬牙撑着,“辅爷……属下替您扛着这人吧。”

鹰尔行半垂着眼,隐藏起眼底的狡黠,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向前倾去。

车夫瞬间被压得一阵窒息,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见状,驰杯无思索片刻,上前试着撑起鹰尔行,光是掂量了一下,手腕处就一整个酸麻起来。

驰杯无闷哼一声。

感受到这人吃力,鹰尔行瞬间松了力道,整个人轻轻罩在驰杯无身前,竟比这人高了不止半个头。

驰杯无缓了一口气,“在这等着。”

车夫敲了敲腰背,“是。”

驰杯无扣着鹰尔行的腰身,将这人搭在自己背上。

他忍不住暗骂一声,要不是不想让别人发现这座寒潭,他才不会屈身给这头孽畜骑。

一想到还有一段上山路,驰杯无眼前一阵发白。

鹰尔行贴在驰杯无后背,头朝着这人后颈移去。

他心心念念的脖颈就在眼前。

只要他一口咬下去,这人不死也得半残。

也不知道是不是隔着一层面具的缘故,他没张口。

到了山顶,驰杯无反手将身后的人甩进潭里,动作干净利落,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冰凉的潭水瞬间将鹰尔行包裹住,他从水中探出头,猛地甩掉脸上的面具和头上的水珠。

驰杯无站在潭边,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你醒着?”

鹰尔行喘着粗气,眼中戏谑,“我醒着,叫辅爷失望了。”

驰杯无冷下脸来,“什么时候醒的?”

别是在督察府那会儿……

鹰尔行微微一笑,打破他的幻想,“一直醒着。”

驰杯无沉默,心中只得暗自庆幸,还好他当时整个人只有手心和这孽畜有接触。

若是叫这人发现自己的窘迫,驰杯无恨不得自戕算了。

潭水裹挟着鹰尔行的四肢,他能感受到自己的伤口正在快速愈合,断截的筋脉也在不断重塑着。

这世间竟有如此神奇之物!

他终于明白了驰杯无当初来这里的目的了。

片刻后,鹰尔行从水中站起身,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前,带着满身的寒气走向驰杯无。

“辅爷,这寒潭的水,当真神奇。”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但语气却格外认真。

驰杯无微微挑眉,不置可否。

鹰尔行凑近驰杯无,湿漉的发梢几乎贴上驰杯无的脸颊。

他的眼神带着一丝玩味,“辅爷突然这般好心,莫不是——”

驰杯无刻意避开他的挑衅,打断他道:“你爹要见你。”

鹰尔行微愣,他爹……

“我爹如何了。”

驰杯无后撤半步,“还不错。”

鹰尔行低下头看他,“所以辅爷是想让我闭上嘴,谨言慎行?”

驰杯无挑眉,“不然呢?”

鹰尔行微微抬头,露出修长的脖颈,“我以为,你是觉得我掐起来不够带劲。”

驰杯无的唇角微微抽动,心中暗骂一声“孽畜”!

他道:“本辅不好此道。”

“是么?”鹰尔行握住驰杯无的手腕,牵着这人的手放在自己脖颈上,“辅爷真的不好?”

驰杯无的手被着人温热的皮肤烫的不断往回缩,手腕却被他紧紧攥住。

他的心跳莫名加快,“放开。”

鹰尔行却不理会,他微微用力,重复道:“辅爷真的不好么?”

驰杯无的心跳如鼓,他知道自己被鹰尔行的挑衅弄得心神不宁。

真他娘的憋屈!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变得凝滞。

寂静的夜色中,只剩下呼吸声在交织。

鹰尔行能感受到驰杯无兴奋的脉搏,他嗤笑出声,“驰杯无,你撒谎了。”

驰杯无的脸色阴沉,他猛地用力挣脱鹰尔行的束缚,“是,本辅就喜欢看你这孽畜要死不活的样子,你要乐意挨,本辅无话可说。”

鹰尔行收回手,这人最好脸面,眼下为时尚早,不能真把人惹急了。

他难得温顺道:“辅爷放心,辅爷不想听的,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驰杯无半信半疑,转身离去。

鹰尔行紧跟在后,他越来越欢喜了。

欢喜到,身下不停翻涌着……

他太想扒下驰杯无那层冷静、威严的外壳。

他太渴望看见驰杯无那层外壳下面的不为人知的兴奋了。

夜色愈浓,寒风轻拂过两人的衣衫,带着一丝凉意。

驰杯无的背影在夜色中逐渐清晰,而鹰尔行则是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像是影子一般,寸步不离。

两个灵魂一前一后地行走在夜色中,互相试探,演绎着一场无声的博弈。

……

回到督察府,驰杯无先是叫人去将鹰潭带出来,又命人给鹰尔行拿了身人模人样的行头。

要真叫鹰潭瞧见鹰尔行如今这副素衣麻布的样子,哪里还肯和驰杯无合作。

鹰尔行拖抱着新衣裳,下身还未缓过劲儿来,又瞥了眼一旁一直盯着他的驰杯无,“辅爷,我要换衣服。

驰杯无目不转睛,丝毫没有要移开的意思,“你换你的。”

鹰尔行没动,“我脸皮薄,辅爷可否转过身去。”

脸皮薄?

驰杯无抬眼,像是听到了什么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

他还偏就不干了,不仅不转身,反而上前走去,“本辅偏要看。”

鹰尔行提着腰带,“辅爷金尊玉贵的,莫脏了您的眼。”

驰杯无指尖轻叩,“你换你的。”

鹰尔行:“那我只好勉为其难了。”

说罢,鹰尔行松开手,开始解身上的旧衣,他的动作有不快,身体的反应却半点没有要消下去的迹象。

“你在做什么?”

一声粗犷的嗓音传来。

鹰尔行被这声音惊的几乎是下意识提起衣服。

“……爹。”

鹰潭气的脸色铁青,他指着驰杯无,“你怎么这般不知羞耻!”

驰杯无指尖一停,这下是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侧头看向鹰潭身旁的莫辞,那眼神分明是在说——怎么来的这么快?

莫辞却是立刻撑开折扇挡住自己的双眼,他哪里知道驰杯无在做什么啊?

尽管驰杯无什么也没做。

驰杯无语气平淡,“大帅,误会。”

鹰潭冲上前来,一会儿对着驰杯无,一会儿对着鹰尔行。

一时竟不止该说什么好了。

他是他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撞见鹰尔行和驰杯无……

欲行苟且!

鹰尔行却依旧坦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虽然的确什么都没发生。

鹰尔行:“爹,您先别急,听我说。”

“你说啊,”鹰潭很努力的控制自己,“我是不急啊,你倒是说啊!”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老年遭祸,锒铛入狱,唯一的一个儿子,也不知是不是为了救他,竟然委身侍奉一个阉人!

鹰尔行解释道:“我不过就是换身衣服,您真误会了。”

鹰潭的脸色变得更加铁青,他看着鹰尔行,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换衣服?你换衣服需要这样贴这么近、面对着他吗?”

鹰尔行抬眼望向驰杯无,后者无话可说,确实是他故意贴的这么近,也确实是他不肯转过身去。

驰杯无干脆不再开口解释,他俯身捡起上的衣裳,递向鹰尔行,“需要本辅帮你换吗?”

一帮孽畜,恶心不死你们。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换源
设置
夜间
日间
报错
章节目录
换源阅读
章节报错

点击弹出菜单

提示
速度-
速度+
音量-
音量+
男声
女声
逍遥
软萌
开始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