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竹,你还好吗?要不要叫车送你回去?”
今晚的聚会,闵和竹实在喝得太多了。苏承望难免关心他道。
可闵和竹听了他的话,只觉得有些酸楚。
苏承望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只是以后,那温柔将被其他人独占。
他再也不能带着小小的希望,幻想苏承望的未来和他有关。
苏承望要结婚了,他怎么能再找理由占有对方的关注呢?
闵和竹捂着因为喝了酒翻腾的肚子,努力挤出一点笑,挥手婉拒道:“我自己回得去,你别管我了。早点休息,别熬夜!”
说完,闵和竹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摇摇晃晃,就往酒吧的门口走去。
“和竹!”
苏承望想要追上去,却被人拦住了。
“我送他回去。”陆尧砚有些冷淡地“请缨”道。
“尧砚?”苏承望没想到陆尧砚会说这样的话。
在他的印象里,这两个人从高中时期就一直看不对眼,到了高考选择了不同的学校,才终于结束了冤家路窄的针锋相对。
他本以为陆尧砚今晚不会来参加自己的婚前聚会,即使是他研究生的同门,却没想到对方欣然而至,还打算送死对头闵和竹回去——莫非陆尧砚想做什么吗?
想到这里,苏承望委婉地劝阻到:“尧砚,虽然以前你和和竹有些摩擦,但是……”
陆尧砚却根本没有理会他的话,他只大步往前走,去追闵和竹的脚步。
“放心,法治社会,我还不想违法犯罪被抓呢。”他挥了挥手,像是搪塞苏承望一般调侃道。
因为酒精,闵和竹的大脑一片混沌,他追随自己以为的光的来处,踉踉跄跄地往前走,直到撞进了陆尧砚的怀里,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没找对方向。
愣了几秒钟,他才道歉道:“抱歉。”
闵和竹的脸一片涨红,一看就是喝了太多的酒。他明明从来不喝酒,不管是谁劝他,可为了苏承望,他竟然这么惩罚自己。
陆尧砚看着他这幅样子,又是好笑,又是觉得心中刺痛,这么多年了,闵和竹也是够轴的,不告白不明说,只会这么折腾自己。
“闵和竹,你喝那么多酒干嘛?”
闵和竹听到陆尧砚的话,愣愣地抬起头瞧了他一眼。
闵和竹用眼睛描摹着陆尧砚的五官,艰难地对应起自己记录的档案。
可酒精让他的大脑变得迟钝,他实在想不起来,自己面前这个话很多的男人是谁,只觉得有一种熟悉的讨厌涌上心头。
“你是谁?”
这一句话,就像是烧涨了锅里的水。陆尧砚把手放在了他肩上,恶狠狠地问到:“闵和竹,你不记得我了?”
“我——”还没等闵和竹说完,他就干呕起来。
本想质问到底的陆尧砚不得不扶着他,带他去卫生间。
“闵和竹,你喝这么多干嘛呀,你傻吗?他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啊……”
这一路上,闵和竹就像是被人抽了骨头,只能依靠着陆尧砚前进。
他为自己不用使劲感到舒适,却又为对方的絮絮叨叨感到心烦,想出声阻止,可他胃痛得厉害,实在说不出话来。
在被扶到卫生间后,闵和竹怎么也吐不出来,依旧是一阵干呕。但好歹那股劲终于过了。
在反胃感缓解之后,闵和竹下意识就想离开这个冰冷的地方。
他好困,只想找一个温暖又软和的地方躺着。
“我好困……”闵和竹念叨着,因为疼痛,说话的语气变得缓和,就像是在和人撒娇一样,“我要回去。”
“你还走得了吗?”陆尧砚皱着眉问到,“要去医院么?”
闵和竹没听见陆尧砚在说什么,他只是本能地往前走。
陆尧砚一瞧他这幅样子,连忙跟了上去:“闵和竹!”
闵和竹却根本没有回头。
无可奈何之下,陆尧砚一把抱起了他:“我送你回去!”
闵和竹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因为双脚离地选择了妥协。
“你要带我去哪?”闵和竹问到,可眼皮却越来越重,在还没听到陆尧砚的回答之前,他就合上了眼。
“我会害你吗?”陆尧砚好笑道,“你乖乖躺着,别待会摔地上了。”
闵和竹没说话。
“闵和竹?”陆尧砚皱眉问到,可对方还是没有回应,“就睡着了?”
“和以前一样,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
闵和竹一觉醒来,不仅头痛欲裂,还浑身酸痛。
闵和竹在还未褪去的睡意中,模模糊糊地想,难道昨晚是他因为酒醉,摔了好几跤,弄得全身淤青吗?
他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这才发现,自己既不在住处,也不在大街上。这里怎么看,都像是某个酒店房间。
他后知后觉地紧张起来。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在这里?昨晚他不是打车走了吗……
因为酒精,他在和苏承望告别后的记忆都断片了。此时是完全想不起来,后来自己都干了什么了。
闵和竹匆忙地想要下床,却听到身边传来一阵咕哝声。
他愣住了,僵硬地转过身去。
对方背对他侧躺着,看不见脸。可闵和竹通过他的背宽,能认出他的性别。
和他一样,都是男人。
不至于吧?昨晚苏承望宣布自己要结婚了,可他至于伤心欲绝到和另一个男人躺一张床上吗?
闵和竹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运转不过来了。
他的理智宣告罢工,腿落在地上,身体下意识就想带着主人逃跑。
可床上另一个人在发现床的重量改变的瞬间,伸手一把抱住了他的腰,阻止他从这里逃离。
“你要去哪?”
男人带着早晨还未完全清醒的、沙哑的语调问到。
闵和竹反应了一会儿,才从自己的大脑数据当中,找出了声音的主人。
怎么可能,那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闵和竹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陆尧砚后来也是苏承望的同门,出现在聚会上也不奇怪。
可他们怎么会躺在一张床上?
“陆尧砚?”闵和竹吃了一惊,忘了挣脱对方的束缚,“你怎么和我一个房间?”
“你跑什么,”陆尧砚的声音依旧低沉,但闵和竹听出了他话里的笑意,“你要始乱终弃吗?”
“什么始乱终弃?”闵和竹终于回过神来,他掰开陆尧砚的手指,又发觉原来自己身上不着片缕。他不免感到头皮发麻,“你昨晚干了什么?!”
陆尧砚因为他掰自己的手指,发出吃痛的闷哼:“嘶!闵和竹,你真是翻脸不认人啊,昨晚你醉成什么样了,应该是你检讨你对我做了什么吧?”
闵和竹听完,平日里灵光的大脑停摆了,他下意识回到:“……你要我赔偿你多少钱?”
“谁要你的钱!”陆尧砚彻底清醒了,他呲牙道,“我缺你那几文钱吗?”
“那你要什么?”闵和竹转过身去,和陆尧砚对视。
几年不见,陆尧砚看上去还是那么欠揍!
曾经他们两个人针锋相对的画面,也随着他的胃神智越来越清醒跳到他的脑海中,闵和竹的语气也变得糟糕了起来。
闵和竹以为陆尧砚会在他的注视下收敛,谁知道陆尧砚竟没皮没脸地讲到:“你和我睡了,就应该对我负责到底啊!”
闵和竹被陆尧砚这一句话,冲击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看对方气定神闲,丝毫没有说出这句话的羞恼,寻思着这肯定是陆尧砚的捉弄,于是没好气道:“你疯了吧,我睡你?”
“我不管,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一直缠着你!”陆尧砚耍无赖到,倒有了几分以前和他纠缠的模样。
闵和竹一看陆尧砚这样子就来气。只是这几年他长了几岁,不再像从前那般冲动。
他想着这是陆尧砚上赶着嘲笑他的手段之一,于是直接下了床,准备捡起衣服穿好离开。
他可没有和陆尧砚扯皮的心思。晚上苏承望的婚礼,他不能迟到。
在闵和竹在衣服里挑拣的时候,陆尧砚忽然幽幽地讲到:“闵和竹,你就不怕我录像了?”
闵和竹懒得回头看他:“你去传播呗,看是警察先以传播淫hui色-情把你给逮了,还是我先社死。”
他这句话一说完,就听见陆尧砚的脚步朝他而来。
闵和竹下意识回头,却被陆尧砚用双臂禁锢在了墙角。
后背被迫贴着冰凉的墙面,闵和竹心里的小火苗没被浇灭,愈演愈烈。
因为身高差,他不得不仰头看向陆尧砚:“你要干嘛?”他心中认定了陆尧砚是为了嘲笑他,自然做不到好言好语,只觉得对方此举是打算火上浇油。
陆尧砚俯瞰他,挑眉冷声讲到:“你就不怕我真做坏人要挟你?”
闵和竹瞥了他一眼,气极反笑道:“你没事吧?法治社会!”
可他没想到,陆尧砚没有再和他斗嘴,而是直接就着他们这近得可以感受到对方呼吸的距离,亲了他一口。
陆尧砚的嘴唇在他的唇上轻轻摩擦的时候,闵和竹才清楚地意识到正在发生什么。
胸腔里的血液一下子飙到了脸上,闵和竹本能咬了陆尧砚一口,狠狠推开对方喊到:“你变态啊!男的你也亲得下去吗?”
陆尧砚却也以同样的语气喊道:“你暗恋苏承望又算什么?你难道还觉得自己不是同性恋吗?”
闵和竹一怔,他沉下脸,不知道自己是恼羞成怒,亦或是震惊于刚才陆尧砚居然能为了气他下嘴,不免拔高语调说到:“我喜欢他和他的性别没有关系,但我和你什么关系啊,你也下得了口?”
“闵和竹,我喜欢你十几年了,你是要多傻才感觉不出来啊!”
TBC.
开新啦~这本想尝试一下日久生情的简单剧情小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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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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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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