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聂尚。”
“属地?”
“……”聂尚双手戴着镣铐,垂着眸子没有做声。
“家庭情况?”
“……”
这些问题往往都是走个过场,没有人会在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上耍滑头,可眼前这人似乎一开始便打定主意不配合。
审讯的军官猛地开了一盏灯,一束强光直接打在聂尚脸上:“老实点交代,否则你等会儿见到的就不是我这个老头子了。”
“你可以问点其他的。”聂尚半闭上眼睛,“我会说实话。”
“你和海风什么关系?”
“我顺路搭他的飞艇。”
审讯的军官不由得一顿,直接气笑了,他还没听过如此离谱的谎言:“那你倒是说说他海风一个星盗为什么要搭你?”
聂尚诚实回答:“我威胁他。”
审讯官听到这终于来了点兴致:“你能拿什么威胁他?”
“武力。”
审讯官听到这里已经确定了聂尚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刺头,他身上一定还有什么重大秘密很可能这次的“无形”计划就与他有关。
聂尚并不知道审讯官丰富的内心戏,他只是察觉到肩膀上心情烦闷的小八,想要安抚一二。
“好好好,那你到说说你来中心城市的目的。”
“找一个人。”聂尚垂着眸,他有些讨厌这样强烈的人造光,“请你把灯拿远一点。”
他坐在这间黑暗逼仄的黑屋里,手上带着镣铐,面对着两个气势威众的老兵,眼神依旧平和,似乎就跟到朋友家做客一样。
贺泽此时站在中心的监控室里,他垂着眼皮拿着一块方巾不厌其烦地擦拭着自己有些冒红的手。
“帝国的数据ID库里没这个人。”旁边的齐越顺手给贺泽拖过来一把椅子,“这家伙嘴太硬,一句实话不肯说。我的建议是先收押,让人去科尔斯再查查。”
他是齐天的大哥,比贺泽要大上六岁,肩上挂了五颗星,在猎鹰中地位很高。
贺泽没有坐,只是抬眸看了监视器中冷静非常的聂尚,转而提起了齐天:“不着急,等齐天醒来。”
“这次还是太辛苦你了,为了小天的事特意把你叫来帮忙。”齐越言语之间很是客气,他伸手拍了拍贺泽胸前的勋章,“能看到你再次穿上这身衣服,我太高兴了。”
贺泽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如果没事我先走了。”
贺泽这话也不过是客气,抬步就要走,却迎面跑进来一个士兵。
“报告!海风死活要见聂尚。”
齐越转身看向监视器里海风拖着桌子腿赖地上嚎哭的画面,不有眉头一皱,这还是那个心狠手辣的海风么?
贺泽的脚步微顿,他抬手压了下帽檐,便出去关上了门,将他与这军队总司彻底隔绝。
“请把灯那远一点。”聂尚看着那几个人在那里耳语也不知道做什么。
“别叫了,马上就看不见了。”审讯官走过来,伸手提溜聂尚的领子,“海风哭着要见你,走一趟吧。”
他用力一扯,再看聂尚仍旧安然不动地坐在凳子上面目。
“放手。”
不知为什么,聂尚不过是扫了一眼,那刑讯官却下意识松开了手,愣是看着聂尚自己起身,拖着脚铐离开了。
“我求求你,你看你中心城也算是到了,就放过我吧……”海风一见到聂尚便跑过了老老实实在在磕了个大头,他这辈子的心跳都没有这样极速过,他想着那根不翼而飞的针,觉得聂尚肯定是给自己下了毒。
他拖在地上,整个人被身后的两个士兵扭住胳膊。
聂尚看着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不由得一愣:“我没把你如何。”
谁知他说完这句话,海风更起劲了,他总觉得自己的呼吸很困难,似乎马上就要死了,他拖住旁边的审讯官哀求:“让他把解药给我,我什么都说。”
聂尚抿嘴,发现所有人的眼神都在自己身上,他垂眸看了眼地上扭着身体哭哭哀求的人,缓缓开口:“我们什么关系。”
“啊?我们没关系啊……大哥我求了,我是有点不识好歹了,你说到中心城市就给我解药……现在就算是在牢里这不也到了吗?”
聂尚没有理会他,而是看着方才的审讯官:“现在我可以走了么?”
审讯官看了一眼齐越,摇头:“谁知道你们二人是不是一伙的。”
聂尚沉默一会儿看着这一屋子士兵:“所以这是不打算放我?”
没有人应答,只有海风还搁那哭着求聂尚给他解药。
“你没事,那针是特殊材质做的,人体可吸收。你身体的反应是正常的,过会儿就好。”聂尚瞥了眼海风,“还是说你不信。”
“信信信!”海风是觉得聂尚这人危险但说话还是有谱的,他恍然觉得自己丢了大脸,便爬起来站好,看着聂尚笑,“再次见面,我可要和你好好吃上一顿。”
“现在能放我走吗?”聂尚注意到站在角落里的齐越,“我还有事。”
“在确认你身份之前,你必须待在这里。”齐越抖了都手臂上的灰尘,斜睨着聂尚,“当然如果你仍旧满是谎言的话,可能永远不能离开这里了。”
聂尚被专门移到了一个单人牢房,还特别配备了两个警卫在门口看着。
他坐在地上,仍旧是自己沉默着,目光随意停在一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八钻出来努力用翅膀拍拍他的肩膀:“咱们现在还是有两个好消息的。”
聂尚闻言不由得看了小八一眼,似乎也不大理解小八所谓的好消息。
“你看,首先咱们已经到了中心城市。”
“其次,我们还见到了贺泽……”
聂尚知道小八已经很努力,但他的心情实在有些差。他不太理解那些人为什么不相信他,明明他所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
“你有办法隔绝掉这些监控么?”
小八顺着聂尚的目光注意到那些飞在房顶上的小飞行物,乖乖回答:“费点能量可以的。”
他当时还不知道聂尚想干嘛,但看到聂尚那沉默的眸子时突然有一种大胆的想法:“你要越狱?!”
贺泽从军队回来,一进门便瘫倒在了沙发上,他用帽檐遮着眼睛,片刻后有气无力地指挥家政机器人:“大白,给学院发消息,我今天生病了,不去上课。”
家政机器人从角落里移动出来,摇着自己的大白脑袋,圆圆的眼睛里翻动着图标和文字:“正在输入中……”
“还有,明天我也生病。”贺泽靠在沙发上,神色懒散,他听着机器人运作完毕才勉强坐起来。
他坐在沙发上,发现家政机器人又趁他不在的时候把窗帘拉开了,夕阳的余晖散在地砖显得这房子有些空荡。
他垂着眼眸看着地砖上的影子,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许久没有动作。
家政机器人闪动着眼球,旋转手臂推着一小车药剂柜挤过来,磕在沙发上,也不知道避让。
“真该把你这笨蛋送去报废。”贺泽喃喃了一句,便站了起来,“关机。”
小机器人的头顶的护目镜显示屏幕上红色的机械字体重复——大白不笨,你生病吃药。
“关机。”贺泽捂着脸,“我要休息。”
他的腿有些疼。
贺泽已经做好了赖在家里的准备,谁知道原本关机的机器人一大早便在那里广播。
电话——哔哔——齐天电话——哔哔。
贺泽从床上爬起来,接起电话,一下子就被自己那外甥的大嗓门震清醒了。
“小叔……我都快死了……你怎么都不来看看我……我要死了……”
“你这不是没死。”听声音应该康复的不错,还生龙活虎的。
“可是我这都醒来几天了,你都不来看我,小叔你是不是生气了……”
“闭嘴。”贺泽垂眸看了眼自己柔软温暖的床,最终还是忍无可忍答应了,“我下午去。”
“我就知道小叔你最稀罕我了,谢谢小叔!”齐天噼里啪啦说完一下子扣了电话躺在床上吃零食。
“……”大约是贺泽有阵子没踹这玩意了,才让他如此张狂。
在蹲监狱的聂尚在当天晚上八点得到了释放,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当时正坐在地上准备越狱。
他听见齐越的话,拍拍手站起来,寻思着自己白努力了。
“我的包袱。”聂尚堵在牢房门口不肯走,“把我东西还回来。”
齐越示意旁边的人去拿,自己则留在原地看着聂尚:“这次算你运气好。”
他哪来的这么大恶意。
聂尚没理他,从预警接过自己包袱检查完,确认没少东西才肯离开。
聂尚从军队门口出来,一眼看到了等在太阳底下坐着轮椅拼命挥手的齐天。
齐天身后是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保镖,带着一种特殊的目镜。
聂尚站在阳光之下,站在原地顿了顿才走过去:“是你,谢了。”
齐天见他过来笑得很开心:“我说过我会报答你的,小爷这次为了救你可把眼泪嚎干了,求了好久小叔才答应的。”
聂尚走在他旁边,喉结滚动了一下:“贺泽?”
“?”齐天听到这话,赶忙提醒,“你还是别这样叫他,整个中心城都没几个叫他名字。”
“好。”
保镖推着齐天上了车,他扒着小车的门问聂尚:“聂大哥你下一步打算干嘛?”
说实话没有人相信,师父给的包袱还被抢了的可怜孩子一枚。
第二章会晚点,不要等,多睡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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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未来时序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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