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心机太子强取豪夺》by困猫却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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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庆十九年,拨雪寻春。
早春绿芽抽条,映日红墙,黑瓦上覆着一层薄雪,乍一看,黑白模糊难辨。
飞檐翘角上挂着一排排吹死风灯。狂风呼啸,盏盏琉璃灯在檐角剧烈地晃动,叫人心中一阵隐隐不安。
午时,丞相府的一处厢房内,冷若冰窖,明明外面响晴薄日,里面却没有一丝正常的温度,冰冷的寒气侵入了脖颈。
寒风凛冽,将雕花窗棂吹得嘎吱作响,夹在窗棂缝隙中的一支腊梅,簌簌坠雪。
屋外的腾腾热气,被闯进来的丫鬟带进了屋。
“小姐,有大喜事!咱们可以出府玩了!”仅十三四岁的丫鬟满心也是玩闹,听到这大喜事,完全冷静不下来,眉飞色舞的。
她跨门槛时,靴底一踩积雪,顿时脚步打滑,差点整个人向前一扑,还好手脚并用撑住门框才没摔倒。
“急急忙忙的,雪还没融,也不怕摔上一跤,到时要去看郎中,我可给你垫不上了银两。”榻上的女子拿着一本书轻轻翻页,她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语气慵懒带着一丝丧说道。
“我才不会摔呢!小姐,我可是你的人,你可不能不管我!”丫鬟气喘吁吁地冲进了屋。
因为跑得急,她的小脸涨得通红,比屋外的腊梅还要红艳。
丫鬟抬眸,美人侧躺在贵妃椅上。乌发披散在白皙的脖颈间,顺着锁骨一路滑落到起伏的胸脯,堪堪两片里衣遮不住春光风华。赵春楹伸了个懒腰,纤细的腰肢在寒日落雪里颤颤,她将手中看完的话本随意丢到床边,又猫下腰,红颜微醉,我见犹怜。
她属于清冷那一卦,平时不笑的时候,有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冷意,若是一笑百媚生,还是少年时,若是再长大一些,如雍容华贵的艳花。
赵春楹看向来人目光瞬间柔和,嘴角不自觉带了一些笑意。
她打趣地说道:“那还是让我先看完笑话,再考虑考虑,要不要为你掏钱。”
“小姐!你别取笑我了,我还没摔呢。”她踱步到赵春楹跟前,侍坐于侧。
“对了,快更衣!我刚从领炭火的屋里打听到皇后娘娘为太子殿下张罗选妃,家中适龄女眷必须出席今晚宴会。小姐十五正正好,咱们可以出府乐!”
萱紫扳着手指数了一圈,笑颜逐开地举起手指头摆在她面前晃了晃。
赵春楹扭了扭单薄的身子,从床案上叠摞话本中抽了一本出来,倦慵地说道:“出府作甚?这机会也落不到我的头上,没兴趣。”
“小姐,你别先气馁呀!选妃也是选美人,你也称得上一句国色天香,自然可以将别的闺秀比下去。”萱紫像是打定主意要将她劝到宴会。
赵春楹嘴角扯笑,点了点她的额头,“为何要去跟别人比?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够了,我只求平安。”
“不行!小姐你听我的,哪怕去宴上争个机会,总比当丞相府不受宠的六小姐好吧!”
萱紫轻挽起赵春楹的手指,却见那原本纤细的指节布满快要消肿的冻疮。
还好要到春天了,一切都会变好,伤疤也迟早会愈合。她眉间掠过一丝心疼,遂而小心地涂着快要见底的药膏。
萱紫打心底心疼她,亲爹不闻不问,生母不祥,继母表面功夫,府内的下人更是狗仗人势。如今竟连过冬的炭火都敢克扣,他们还有什么不敢的?
眼见日子愈发艰难,若不想法子争一争,到时再追悔莫及,一切都晚了!
赵春楹摇摇头,清丽的眉眼染上了一丝的忧愁,她望向曲折长廊。院子里栽的那棵桃树裹着厚雪。小桃春枝上已经挂了几朵花苞骨朵。
雪还未完全消融,花苞在春寒料峭中显得奄奄一息。
“不受宠,总比没命得活好……”赵春楹呼出团团白气,氤氲的雾气朦胧了她精致的脸。
这是赵春楹穿越的第十五年。
她是胎穿,身份是丞相府四房庶三小姐,宅院深深,丞相府内盘根错节。
丞相府一共四房,赵春楹的爹排行第四,大房忠厚,二房狡诈,三房愚笨,而四房……不合。
老丞相年事已高,膝下子孙众多,几房儿女中他最厌恶的就是她爹赵靖轲。整日声色犬马,也不运作仕途,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仅是一张脸,便招了许多桃花债,放着家花不爱,非要去惹外面的野花,而她就是其中的一只“小蝌蚪”惹得祸。
十五年前,尚在襁褓中的她刚睁开双眼,便险些被人掐死在这陌生的异世。
若非她同父异母的三岁半嫡姐,哭闹着要见刚出生的妹妹,赵春楹怎会在快要窒息时被主母救下,她心里一直挂念着这份恩情。
那时,她的眼睛尚未看清,祸首也逃之夭夭,主母做足样子彻查此事,可不用心自然查不出罪魁祸首。
最后推出几个丫鬟打板子,活生生夺了命。自此,她害怕极了,终日郁郁寡欢。
那人一定是恨极了她,竟然肯对一个婴儿下手!
这真凶定是这府内的人,赵春楹怀疑背后指使之人是她不敢想的人,不然主母怎会查不出,只能是亲近之人。她不敢再想,维持表面,乃是生存之道。
为了活下去,直至五岁,她始终不敢出声,还被人当成不会说话的傻子。
府里那几房的孩童看她软弱,总是会想尽办法戏弄她,言语上也不留情面,称她为“哑女”,“没娘养的”,更过分说她那位没露面的生母,是一夜风流的烟花女子。老丞相为人守旧,自然不会让一个卑贱之人进府。她的称呼又多了一个“杂种”。
赵春楹的处境着实不好,又有谣言背负在身上,主母虽然明面上做得过去,可那些下人看得明白,她爹都不在乎亲生子,更不会在乎庶出子,整日在外醉生梦死,有家不归。
嫡姐因为她爹的原因,长大后就没给过她好脸色,更是憎恨她的存在。总觉得是她才让这一切变得不幸,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存在,想方设法地将她困在这一方小院。
渐渐地,赵春楹深居简出,不出头也不冒头,鲜少有人知道,别院里还住着一位六姑娘。
可暗处那人似乎并不想放过她。
曾经有一次她赴家宴,只是出去透个气的工夫,就被人推下寒池,还好她会凫水,赵春楹攀着岸边游了上来。却不幸染上风寒,险些要掉了半条命,至今心口仍存瘀症,每到阴雨天隐隐作痛。
若不是她芯子是个成年人,经受这一遭,寻常孩童早就死了。
可她还活着。
赵春楹蜷缩在榻上,指尖抚了抚胸脯,深吸一口气,宽慰自己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活就活,不能活……她也没得办法,那是天意。
“小姐,咱要活!那不如离开赵府,寻求他路。”萱紫鼓动她说。
“你这法子,只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向了另一个火坑。”赵春楹无奈一笑,摸了摸她的头。
在她来之前,赵春楹不知已经尝试过多少遍,她想要回家……可她都失败了。
是她离不开赵府,世道无情,一个柔弱女子到了外面只会过得更惨。在赵府起码还能保持着生计,还能躺平。
萱紫眼神一暗,她明显想到了什么,艰难地说道:“太子名气……着实不是小姐良配!”
“慎言!”
这小丫头真是口不遮拦。
赵春楹立马就用手堵住她的嘴,制止了她没未完的话,目光飞速地往窗外扫了扫。
好在她这院子偏僻,平日里没几人来,那些下人都不愿意服侍她,跑去别的小姐那里了。
就算知道外面没人,她也要先将窗户关好,屋子里的光一下子暗了,变得阴沉,湿冷更甚。
萱紫为她点燃灯。
她黑漆漆的眸子藏在了昏暗的烛火中,晦暗不明。
“议论太子可是死罪,你有几个脑袋能让你砍?”赵春楹没好气地点了点她的额头。
萱紫吐了吐舌头,悻悻地说道:“听说……极为可怕,凶神恶煞,喜怒无常,脾气古怪,在富家子弟中最为风评不好,而且没有一个女人能进到他身边,他们说皇后娘娘如此着急,怕是太子殿下不举……”
这算是造谣了吧。赵春楹嘴角抽了抽,不太相信。
太子常年征战,是从战场里活下来的狠人物,他以前的性格不是这样的,直到一年前,精神有些不正常,弄得整个梧栖宫一片肃杀之气,民间传言常常能听到半夜鬼嚎,听说是死去的怨灵来寻他复仇。赵春楹听到这儿,身子抖了抖。
以上这些,哪怕他长得再仙人仙姿,赵春楹对此也心动不起来。
更何况,她这种不求上进的咸鱼,怎能配得上太子?
“但成了太子妃,小姐你就再也不要被人欺负了!”萱紫情愿和小姐离开赵府,她是一年前被分配到赵春楹身边。
她的卖身契攥在主母的手中,但小姐可以有一个陪嫁丫鬟,她这辈子是跟定小姐了。“小姐,难道你不想离开赵府吗?”
谁说她不愿一辈子宅在府里了。
赵春楹刚来到这里,出了院落又没有可供她娱乐,还要看人脸色,不如宅在屋里看话本呢!
最重要的是出门在外,容易没命,当然这些是不能跟这个小丫头说的,她实在嘴巴大的很!
“先不说这些了,我想问问,我让你领来的炭火呢?”
赵春楹顾左右而言,她脸上被冻得快没有血色,也是之前的病根,她受不了寒。一旦太冷,她的脸就没血色。
她的双手努力地搓着热意,企图让身体好受一些。
“气死我了,小姐,那些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儿,又搪塞我们院,说什么都被别的院领走了,分明我前脚走,后脚五小姐的贴身丫鬟就领到了。”萱紫愤愤地说道。
看来嫡姐是不想让她好过。
“嘶……萱紫,为我换件衣服吧,看来我得亲自走一趟,出门总不能穿得太寒酸,落了四房的面子,又要被人叨叨了。”赵春楹冷冷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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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捉虫,尤其是的地得用法,我会修掉——
我是一个非常喜欢边写边修剧情的人,你可能会看到同一个章节不停的变数,因为我觉得这一张放的钩子不对
关于女主:在be剧情中每次都在十七岁前夕死去,这本书的主线就是拯救女主,这一世不虐,所有的惨都让男主和姐姐承担了
关于男主重生:上一世十七岁死去,心智没有很成熟,会有一点小装,而且后期越来越控制欲强,而且精神有点不正常,有病
早死白月光公主×白切黄少年将军
【文案】
公主祝榴是成王唯一的女儿,其人才貌双绝,八面玲珑,真正的天命之女。
只可惜,生得一副病怏身子,活不长久。
所以被迫结亲冲喜的少年将军,大抵是厌恶的。
——直到她眼前看到了后世写的同人文。
【裴亭春一把抵住了你的腰,敏感的刺激让你发颤,而他眼尾发红,喘着粗气,语气狠戾地说:“公主,这样的蹂躏可还满意?”
他抓住了你的脚踝,灼热的触感从手尖传来,你泪眼汪汪,凶巴巴地骂道:“混蛋……”】
小祝:大为震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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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拨雪寻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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