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队，是出什么事了吗？”

“你看这份报告。”莫子伟将手中的文件递给姚亚南，“死者不是杨璐月。”

“什么？”姚亚南皱着眉头接过报告，事情看起来越发不对劲了，“死的不是杨璐月，那难道……”

姚亚南抬起头看向正在和钱子洋聊天的林宁生，突然想起白天的时候自己和钱子洋看到他红着眼睛从杨璐月的房间出来，紧接着又在楼下看到杨璐婷红着眼睛上楼，这两人之间的奇怪反应随着这份报告的到来得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口红印……凶手是女性……”姚亚南口中碎碎念，心中做着盘算，“不对啊，如果是这样，她的动机是什么？一个是她的妹妹，一个是她的青梅竹马，为什么要杀他们？”

“对了，还有件事。”莫子伟看向姚亚南，“当我得知死者不是杨璐月的时候，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去医院查了她们姐妹俩的住院记录、手术记录，我发现真正的杨璐月曾经堕过胎。”

“堕胎？”姚亚南心中一惊，一个正处在花季的少女怎么会去堕胎？

是林宁生的吗？姚亚南下意识地看向林宁生，可能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想。她和林宁生两情相悦，如果孩子是林宁生的，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去堕胎呢？

难道是张永康？作为杨璐月的未婚夫，在得知未婚妻死亡后居然没主动来找我们了解案情。如果杨璐月心仪林宁生，在被张永康侵犯后，得知自己怀了他的孩子，愤怒之下去堕胎倒也在情理之中。但看张永康和林宁生的反应，似乎并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等等……姚亚南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他觉察到自己似乎漏了一个人——莫恩宇。

如果孩子的父亲是莫恩宇，那完全可以解释为什么她要堕胎以及杀死莫恩宇。可为什么又要杀自己的妹妹呢？

“莫队，麻烦你帮我查一下杨璐婷、张永康和莫恩宇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还有杨利民和彭民之间的关系。”

“好。”莫子伟点了点头，离开了。

“怎么了，是莫队发现什么了？”钱子洋看到姚亚南回来了，开口问道。

林宁生也用充满询问的眼神看着姚亚南，姚亚南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直接回答钱子洋的提问，“林先生，莫队已经查清楚了，这件事与你无关，您不需要再接受我们的问话了。”

“那我先走了，也差不多时间准备午饭了。”林宁生起身冲姚亚南点了点头，又看了眼钱子洋，离开了。

“喂，什么情况？莫队真那样说的？”钱子洋戳了戳姚亚南的手臂，姚亚南斜着眼看向钱子洋，“你问出什么了吗？”

“没有啊，他什么都不肯说。”钱子洋挠了挠头一脸无奈。

“所以啊，明知他什么都不会说，倒不如放他一马。马脚自然就露出来了。”姚亚南双手抱胸，朝林宁生离开的方向努了努嘴。

钱子洋转头看去，林宁生在经过杨璐婷身边时停留了一下，两人虽然没有什么言语交流，但两人对视了一下眼神。

“难道……”钱子洋也学着姚亚楠的样子双手抱胸，“这个林宁生和杨璐婷也有什么关系？”

“呵——”姚亚南笑着拍拍钱子洋的肩，“你呀，好好跟人家学学，钱大疙瘩。”

“哎，你什么意思？”钱子洋吸了口气，跟在姚亚南身后。

“哥，子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们说。”姚淑慎从楼梯上下来，小声地对他们说。

“去房间。”姚亚南冲她点点头。

进入房间，姚亚南确认门外没人后反锁了房门，“小淑，你先说说你那边的情况。”

“我觉得我说的这个情况莫队长肯定也能调查到，但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告诉你们。杨璐月曾经堕过胎，是杨璐婷和莫恩宇陪着去的。”姚淑慎的目光随着姚亚南的身影来回移动。

钱子洋瞪圆了双眼，显得有些不敢相信，“你说杨璐月堕胎？可……可她不是喜欢林宁生的吗？怎么会……”

“是啊，这件事我也觉得奇怪。不过现在想想，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按照小淑的说法，如果杨璐月是被强迫的，那么杀害莫恩宇的动机有了。”姚亚南的大脑飞速运转着，他似乎抓住了一闪而过的某个灵感，情绪渐渐激动起来，“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让侵犯自己的人陪自己去堕胎？一个女孩被侵犯，她最希望谁来保护自己？”

“杨璐婷、莫恩宇、杨璐月，明明是青梅竹马，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对了，还有一件事。”姚淑慎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就在杨璐月堕胎后的一个月，莫恩宇和赵星星火速结了婚并出国了。”

“结婚，出国？”钱子洋点了点头，“亚南，那就说得通了。假设莫恩宇一直很喜欢杨璐月，但又知道自己和杨璐月没机会在一起，就找了个时间霸王硬上弓，占有了杨璐月。事后又带着杨璐月去堕胎，然后自己玩失踪。”

“杨陆婷和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她很自责，她一直不敢告诉杨伯父杨璐月被侵犯的事情，是怕杨伯父知道这件事和她有关。”姚淑慎说到这儿也显得有些生气，“其实杨璐月被侵犯，杨璐婷也有一定的责任。那天她明知道杨璐月在浴室洗澡，还堂而皇之地把莫恩宇叫到二楼，说什么要给他看新买的衣服。这才让……”

“原来如此……”姚亚南微微一笑，“我明白了。子洋，帮我把他们都叫到大堂吧，我知道凶手是谁以及凶手接下去的计划了。”

“什么？”姚淑慎和钱子洋一脸错愕地看向姚亚南，而后者则是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