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次那人没有打电话过来？”姚亚南托着脑袋看着躺在解剖台上的死者若有所思。
莫子伟点了点头，“所以我让小童把你找来，就是想让你来看看。顺便一起想想，这回有没有可能不是那个神秘人干的？”
“那个宿醉男调查了吗？”
“查过了，没什么可疑，应该不是那个神秘人特地安排的。”莫子伟点了点头，“他去喝喜酒的那户人家是早就去年就定好的。而且也都说不认识死者，他们的样子不像说谎。”
“嗯。”姚亚南点了点头，“神秘人作案主要是享受作案过程。他更喜欢把一堆人聚在一起欣赏他的作品。之前何笑的案子、杨家姐妹俩的案子不都是这样吗？而且他还喜欢做完案子后广而告之，形成他主动引导我们发现案子的局面。对于这类型的凶手来说不太会突然改变自己的作案风格。除非……”
“除非受到了什么连他也无法掌控的外在影响……”莫子伟抚摸着自己的下巴，皱着眉头。
“或着说这案子就不是他做的……”姚亚南接过话茬说了下去。
“嘿嘿……”刚进门的小童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笑出了声。
莫子伟对于他打断自己的思路显得有些恼火，“在那儿傻笑什么呢，让你去拿报告拿来没？”
“来了来了，我这不是正要说嘛。”小童尴尬的咳嗽几声，将手上的报告递给莫子伟，莫子伟拿着报告竟主动走向姚亚南，“亚南，这是痕检那边对现场几个纸手机做的检查报告，你看看。”
“没有指纹？”姚亚南细心地浏览着每一页数据。
“对了，这是刚才莫队让我留下的死者的手机，亚南你看看。”小童将一个证物袋交给姚亚南。
“最新款苹果，看不出这人来还挺有钱啊？”姚亚南拿着手机翻来覆去看了几眼，“前几天子洋刚换了手机，也是这款，据他说没一万下不来啊。”
“亚南，你算是和我们莫队想到一块儿了。可你猜那小子住哪？”小童冲姚亚南神秘的笑着。
“住哪儿？”
“梅花巷后面那条街……”小童故意卖关子，试图引起姚亚南的好奇心，而后者也不负所望的盯着他，嘴里碎碎念，“梅花巷后面那条街？宫林苑？那儿不是公认的富人住宅区吗？那有什么好惊讶的，买得起那么贵的手机，还住不起那么好的地方？”
“错——”小童故意拖着长音，“是梅花巷后面那条街道的一个小弄堂里。”
“流浪汉啊？”姚亚南这么惊讶并不是因为他看不起流浪汉，而是小童说的那条弄堂里住着的全是流浪汉，几乎都成为流浪汉聚集地了，一个流浪汉用得起这么昂贵的手机？
姚亚南带着心里的疑问打开了死者的手机，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微信群，而里面有好多红包和文章。姚亚南突然想起来今早姚淑慎也是在这样的群里抢红包的，难道死者的死和抢红包有关？
退出微信群界面，姚亚南发现他的聊天界面上几乎密密麻麻都是阅读群。
“我去，这小子加了这么多阅读群，这得抢了多少红包啊？”
“净扯，抢多少红包能赚一台一万多的手机？”莫子伟对界面上的聊天群嗤之以鼻。
“莫队，亚南你们还不知道吧？现在的微信公众号、自媒体达人都喜欢拉个群，把喜欢读书的人聚一块儿，让人家看文章点赞，为了表达谢意就发个红包。有些有钱人不也爱写些无病呻吟、生活多美好的小文章嘛，人家不在乎钱，在乎的就是那博人眼球的机会。你要是每天在这么多群抢个四五十块，那一万多还不是手到擒来。”小童说着点开自己的微信，“你们看，这是我妈之前为了抢鸡蛋凑人头拉的我，我还没来得及退。上面全是打折优惠的商品，然后还有发红包感谢购买商品的。”
“死者的手机，现场的纸手机，确实是对上了。”姚亚南点了点头，突然手上的手机传来一阵铃声，来电显示是一个叫“二阳子”的人。
“怎么办，接不接？”小童看向姚亚南，而姚亚南看向莫子伟，莫子伟用手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传出一个男人火急火燎的声音，“哎哟，大哥，你总算接电话了。不是说好早上我们在城郊碰头，你打电话的吗？人呢？”
三人面面相觑，正愁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吴倩刚好从外头回来，姚亚南灵机一动将手机递到吴倩跟前，吴倩也算反应快的，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就捏着嗓子应了一声，“谁啊？”
“哎，你谁啊，我大哥手机怎么在你这儿呢？”
“你大哥？哦，你说我旁边这个啊，还睡觉呢。我帮你叫他几声。”吴倩假装推搡身边的人，“哎，醒醒，醒醒。”
莫子伟赶紧粗着嗓子打了几声呼噜。
“哎哟我天，这都啥时候了，我大哥还有这心思。那啥，我大哥醒了你赶紧让他给我回电话，挂了……嘟嘟嘟——”一直到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阵忙音，众人才算松了口。
“吴法医，谢了。”
“谢就不必了，什么时候把欠我的饭补上就行。”吴倩呵呵笑着。
“行啊，那就今儿中午，亚南也一起了吧？”莫子伟看了眼姚亚南，姚亚南还在想刚才那人说的话，有意无意的应了几声，“莫队，他刚才说了城郊。那儿是不是距离死者的出事地点很近？”
“你的意思是，死者原本打算在那里做些什么，被某个人发现了，所以才……”
“不对不对，如果是激情杀人，那纸手机怎么回事？一定有什么是我们漏掉的。”姚亚南来回踱步，低头思索着。
“不管怎么样，城郊是个线索，我马上安排老钟带人去那边看看。”莫子伟转身离开了。
“哎，得，今天午饭又泡汤了。”吴倩笑着耸了耸肩。
小童却掏出手机，冲吴倩眨了眨眼，“吴姐，咱点外卖，记莫队账上。”
吴倩憋着笑点了点头，暗中冲小童竖起了大拇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