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三更么么哒

洛家乱了一夜。

翌日清晨,急急忙忙归来的洛母望着神色颓然的洛爷爷,都顾不得宽慰几句,便忙不迭诉说自己得知的惊天噩耗:“公公,我跟爸爸聊过了,目前那位无人可替!”

最后一句话,洛母哪怕知道此刻房间内唯有他们一家人,但还是不自禁放轻了音量。

洛爷爷望着儿媳妇的口型,吓得瞳孔一震:“亲家公真这么说?”

他的亲家公,是大名鼎鼎的船王,是海外侨商,因此对于某些消息还是灵通的,有自己的渠道。当他得知宋熙熙的靠山是谁后,便叮嘱儿媳妇亲自飞回家。

迎着向来要强的公公双眸蕴含的一丝惶然,洛母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缓慢而又笃定的开口回答:“是,无可替代,甚至二十年内,没有新天才降临的话,商祺会依旧是AI领域的霸主。”

要知道人工智能领域是全世界公认的三大尖端技术之一,也是时下最热门,最与生活息息相关的技术。但这个领域想要应运在生活中,涉及的学科除却计算机外,还囊括了信息论、自动化、仿生学、生物学、心理学、医学等等跨门类的各种学科,甚至要想研究透彻,还得学会哲学。

因此在AI领域出名的,基本上都是复合型天才。

而商祺便是天才中的天才。

且商祺能够有如此成就,还离不开他坎坷的人生经历:商祺是被有心人设计领养的,是被完完全全当做实验品培养起来的。据闻商祺打小就是关在某个小黑屋里,昼夜不眠的学习,学习各种学科的知识,十几年如一日。后来因为商祺才智出众,才被所谓的养父母伪造了一份正常人的履历,才有了身份证明。

后来商祺拜入D国知名教授名下,因为“基础”扎实,被教授青睐有加。因此也曾经算小有名气。

但爆发了“窃取”科研成果一事,以致于商祺被学术界唾弃,被养父母抛弃。

再后来便销声匿迹,毫无踪影。

直到半年前的图灵颁奖大典,发生了震撼全世界的反杀——商祺的染名震全球,完完全全碾压了教授所谓的AI。

“我爸爸查过,据说那教授背景很深,跟D国相关部门也有合作,先前还拿着商祺的技术申请过相关经费支持。”洛母说的声音压低了些:“外界推测,商祺消失的那五年,代号为X,是又一次沦为编码。但是商祺却因此忍辱负重,还会了纳米芯片等技术。”

这一项技术,也是三大尖端技术之一。

换一句话说一国最最高精尖的技术,全都在为商祺服务。

“因此……”洛母说着,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了,疼的说出口的话语都带着些喑哑,带着些绝望:“我爸甚至说现代化技术战,商祺出马,能顶三十个顶尖实验团队,能顶国家三个师。”

这样一个天才,是被她曾经的儿媳妇宋熙熙所救。

若是没有钟星夕这个狐狸精,洛域跟宋熙熙在一起,那商祺来报恩,那也会带动洛家发展。

只要稍稍漏一点自动化智能技术,就足够洛家继续成为行业第一,继续富贵百年。

可现在呢?

洛母一想,便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被被烈火灼烧过一般,开始疼的直抽抽,就连面色都带着些阴沉,恨铁不成钢的剐了眼洛域。

与此同时洛爷爷听到如此形容,急得面色都煞白了起来,喉咙的痒意再一次来袭。

顷刻间整个卧室响彻了骇人听闻的咳嗽声。一声接着一声来袭,仿若垂垂老矣的猛兽发出不甘的呐喊,听得人心中勾出无限的哀泣。

洛域见状猛得面色一变,急声上前,“爷爷您别生气!”

“滚!”洛爷爷气急败坏的怒吼着:“别生气?那你说说怎么处理?连全网道歉都不肯,你够傲气啊!”

望着面色转瞬间又灰白起来,透着一股死气的洛爷爷,洛父忙不迭倒杯温茶递过去,然后轻轻拍抚人后背,小心翼翼的宽慰道:“爸爸,您也不用这么紧张。这些词不就是带着些夸张的修辞手法?远的不说,妹夫他们家的老爷子孟叔叔当年归来……”

“你还有脸提你妹夫他爸?!”洛爷爷一听这话,气得直接抓起茶杯猛得一下砸在了地上。

听得茶杯落地清脆的响声,他又死死的盯着碎裂的陶瓷片,自嘲的嗤笑了一声:“要不是你妹妹你妹夫当年牺牲,咱们现在恐怕等来的就是垄断局就是司法局就是警局!”

他这辈子就一子一女。

长子商业才智平平,胜在听话,仁厚。

女儿洛蔷却不一样,打小就聪明伶俐,学什么都快。二十一岁毕业后还有自己的主意,搞航天研究的。后来又出息自己找了个同事,同样是搞研究的。

一个商人世家能出两个科学家,那叫祖宗冒青烟了。

且这个女婿家里也是搞科研的。

那时候他别提多嘚瑟了。

只可惜好景不长,某些人狼子野心的,这夫妇两送满月的孩子回来的时候被绑架了。夫妇两牺牲了,孩子生死不明。

所谓的颜面所谓的情分,那是在遵守律法后,祖宗们用物资一车一车送出来的,是先辈们归国参与实业救国,是一代一代人谨小慎微,甚至到了现代还有人染着鲜血付出,才有所谓的世家豪门。

可豪门毁起来也容易!

洛爷爷心理涌出无限的悲哀,“你以为你儿子把握分寸,在法律规制内?他在专案组会议室,当着所有人的面都敢掐宋熙熙脖子,知道吗?这动作的娴熟的,不知道掐过多少人才练出来的!”

这话透着难以形容的颓废,似邪气的皮球,毫无战斗力。洛父看着因此一下子像是苍老了十几岁的洛爷爷,骇然的扭头看着洛域,盯着人因为巴掌还带着青肿的脸颊,“洛域,你爷爷说的是真的?!”

他这儿子他向来引以为傲的,怎么会干出如此毫无风度的事情?

“那是宋熙熙在挑衅我,我情绪失控之下才会如此!爷爷您不要随随便便自我脑补行吗?!”洛域听得这话,最重要的是看着气质大变,透着暮气的洛爷爷,只觉得自己积攒的怒火都能直接爆发出来了:“不就是一个商祺吗?值得你们这么大惊小怪?!”

“我自打接管公司哪一件不是处理的漂漂亮亮的?我既然决定要对付宋家,我自然也会完美收官!”

最后一句话,洛域恨不得直接拿着高音喇叭吼,吼进所有人内心深处:“现在不过有些波折而已,你们一个个杞人忧天干什么?”

这一声声话语似海浪来袭,似乎还带着浓浓的不甘与怨怼,听得洛母整个人脸色骤然阴沉下来:“洛域,什么叫杞人忧天?”

“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还配当继承人吗?参加所谓的恋爱综艺,抛透露面供人指指点点也就算了,可你把公司当做儿戏,把合作当做儿戏。就因为你的心肝宝贝感冒了想喝粥,你就改了商务会议时间,回去煮粥。那是我收——”

洛母话还未说完,就听得门铃被按响,在洛家多年的管家声音显得显而易见的惊恐:“洛老你们快来客厅,不好了,出大事了!”

“快!”

因为急促,传递进屋内的声音都破了音,因此调子显得无比的尖锐,有一瞬间似乌鸦在哀鸣一般,让人不自禁的觉得置身荒凉凄厉的荒地。

寒气甚至都从脚底心钻了出来。

洛母止住了话语,抬手去搀扶洛爷爷。

洛爷爷急急忙忙拄着拐杖,脚步都飞快。

洛父见状,迈步到洛域身边,没好气的拍了一下洛域的肩膀:“儿子你别倔了好不好?跟你爷爷跟你妈好好认错。”

说完,他也忙不迭跟上两人的步伐。

洛域目送着三人离开的背影,眼眸暗了暗,缓慢的隐忍着屁股传来的疼痛,一步步走向客厅。

此刻客厅早已被管家清场过了。

洛域就见自家巨大奢侈的水晶吊灯下,似乎因为空气中的尘埃太多,出现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

但下一秒,一道清冷的电子音忽然响起:“所有人都来齐了,很好!投影仪和电视机开机,给我补光!”

话音落下,就见客厅内的仪器全都自动的打开。

洛域一震:“谁在装神弄鬼?”

他们洛家用的自然是世界最尖端的仪器设备,自然也是带自动功能的。没准就是黑、客远程控制,打开了相关设备。

“蠢货!”

随着一声喝骂,客厅内众人寻声往去,就见原本一团灰蒙蒙的轮廓,这一刻在设备的灯光照耀下仿若在变身一样,渐渐的幻化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而他们就好像带上了3D眼镜,在看大片一样。原本一个平面的轮廓,渐渐的好像有了骨血,好像立体了起来。

整个人虽然只有三岁孩童模样,可眉眼间也很精致。

甚至好像画龙点睛的一笔,孩童的双眸都……都有些水汪汪的,恍若星辰一般,闪耀亮眼,没有任何的死气。

“…………鬼?”洛父没忍住倒抽一口气,问。

洛爷爷手死死握住了拐杖,也死死咬住了牙齿,静默不语,逼着自己维持最后的一丝傲骨,幽幽的盯着眼前出现这明显高精尖技术才能完成的一幕。

“不过虚拟偶像。”洛母缓缓深呼吸一口气,含笑着诉说到。不管内心再怎么骇然,在对外时,她也绝对不能涨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听得传入耳畔的话语,洛域刹那间觉得自己像是活过来了,甚至后怕的喘口气。

对,虚拟偶像而已。

虚拟偶像他知道的,利用最新的3D建模技术、全息成像技术等等搭建出一个二次元偶像,在娱乐圈也不算大新闻了。

技术可以达到的。

“你全家都是鬼!不好意思自我介绍一下,是我是我就是我,传说中上天揽卫星,下海能剥、皮、抽、筋的染!”染自爆来历,还居高临下的瞥了眼死鸭子嘴硬的洛家众人:“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听到如此自然的回应,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应,洛母心中咯噔一声,再也没控制住自己的慌乱,看向言行举止仿若真人一般思考,没有半分机械僵硬的染。

染敏感的察觉到洛母的对视,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看什么看?把我跟那些小智障对比,你以为我是小智障吗?你爸爸我以一己之力搞垮了N国的精英,OK?”

这番猖狂却的的确确存在过的实绩,让洛爷爷直接身形一趔趄:“你……不,您……您今天来是……是……”

“我爸爸对你们这种乌龟效率非常讨厌,非常生气!你们还不给我妈赔礼道歉吗?!”染叉腰还抖抖腿,“人类,不识相啊!我会让你们明白什么叫真正的法外狂徒!”

“有本事不要用电脑,不要用网。我从现在开始复制洛氏核心集团的财务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叔叔对我说乖宝宝,叔叔一定助力染成为传说中的系统!成为小说中那无所不能能直接扫描人心理好感度的系统!”

染展望着自己最近学习的娱乐圈知识,是发自肺腑对传说中的系统很感兴趣,说话间眼睛都控制不住的迷成了一条缝:“多谢洛家赞助经费哟~”

“不!”洛爷爷尖叫的惊呼起来:“平辈论就平辈论!”

洛域刹那间觉得自己脖颈似乎被狠狠掐住了一般,让他瞬间濒临死亡。

缺氧的窒息感让洛域克制不住的回想起自己曾经被绑架的一幕幕,曾经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惶恐记忆:入目所见是猩红的一片,他被捆绑了双手双脚,也被蒙住了眼睛。唯一能够感受的只有听觉和嗅觉。在危机中这两种触感被无限的扩大,也让他精神愈发紧绷。

唯一能够支撑下去的便是——洛家一定会来救他的!

靠着这个信念,他硬生生的熬过了整整59631个数字,然后他获取到了一线生机。

再然后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爆发出来的力量,他开始不断的狂奔。

在意识溃散之前,他听到了不亚于天籁的声音,带着善良,带着陌生人的善良,又像是一注强心剂一般,让他迸发了强烈的求生意识。

可现在……可现在……洛家要舍弃他洛域了!

洛域被这个意识吓得身形都克制不住要蜷缩起来,他想要愤怒的控诉,想要大吼大叫,可话语到唇畔却说不出来。

因为此刻映入眼帘的景象很恐怖,是他从未见过的一幕:向来精神奕奕的爷爷他身形都开始趔趄起来,仿若在随风摇曳一般。更突显人憔悴的是灰白的面色,猩红的双眸,两种色彩对比,在一张满是褶皱,带着岁月的脸上更加清晰,也更加显得触目惊心!

此刻的爷爷整个人恍若强弩之末,在冷硬肃穆的会议室大背景下,更是格格不入。

毕竟爷爷早已颐养天年了。

毕竟爷爷已经老了。

可现在迫使爷爷生病了还要连轴转的工作,还要……

洛域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眸。

他知道自己这一刻在自欺欺人。

可他真的脑子很乱。

干脆的席地而坐,洛域背靠着冷硬的办公座椅,听得上方传来一道道命令,死死咬着自己的唇畔。待嗅着鼻翼间传来淡淡的血腥味,洛域才慢慢的松开了牙齿。

任由血丝顺着唇形流入自己的嘴巴,洛域不由得抱紧了自己的膝盖。

放任自己置身绝望中。

从前,他还坚信洛家的强大。

可今日所见的一切,已经让他的世界观崩塌。

不再是肉、体被挨打的疼痛,此刻遍布全身是傲骨被硬生生打断的痛苦。他向来引以为傲的爷爷惶然无措,洛家向来顶梁柱一样存在的爷爷慌了。

原来爷爷也会担心,会担心巨无霸一样的洛家轰然倒下。

而他洛域呢?

看起来能力卓绝,一手将连年亏损的洛氏传媒缔造成传媒领域的第一梯队。这样的荣耀,原来是不堪一击的,比纸老虎还脆弱。

这一刻没有人征求洛域的意见。

甚至洛域就好像轻飘飘的不良资产,被人果断无比的割掉了。

被舍弃了!

洛域:“…………”

洛域都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会议声音又是什么时候消失不见的。他神色带着些警惕的看着面带惆怅的爸爸,刹那间有委屈与怨怼,“爸,您也觉得我做错了吗?”

洛父弯腰望着满脸憔悴的儿子,看着儿子唇畔都带着血痂了,整个人恍若受伤的小兽,孤立无援的幼崽,在自我疗伤,不由得面带一丝的心疼:“洛域,你是真的有错。其他不说,你先前为了熬个粥,无视跟百香集团的合作,后来是你妈妈熬了三天三夜修改策划书,拿出另外一份让百香集团满意的方案,甚至还请了你外公出面,才让百香松口,继续维持合作关系。”

“你在秀恩爱的时候,你妈妈咬着牙在收尾。”

话语平平淡淡的,似乎不蕴含任何的指控,但话语传入洛域耳中,还是让他克制不住的浑身颤抖起来:“不……不,你胡说!咱们跟百香是世交,妈妈怎么需要如此煞费苦心的熬夜修方案?”

“正因为是世交,你的行为才让老爷子觉得是侮辱!”洛父看着接连摇头的儿子,火气都带出了几分:“你是继承人,咱们全家都在给你铺路,百香就是你外公请来给你助阵的。结果你呢?爱情,还秀恩爱秀到全网了?于公你把百香集团的董事长当成什么了;于私你把世交伯父当成什么了?临时放鸽子?他就一个老人家亲自飞过来,不值得你招待?”

“我……”洛域唇畔张张合合,可迎着洛父失望的眼神,心似坠入深渊:“可……可我的爱人生病了,那作为伯父不能理解吗?”

“所以你妈妈在给你收尾不是吗?可是你呢?连你妈妈的生日宴会都提前离开?”洛父瞧着冥顽不灵的儿子,气得牙齿都摸起来:“洛域,你要爱情,就不要亲情吗?”

一听到这声质问,洛域倒是反应极快,忙不迭道:“这当然不是,当时情况紧急!徐耀光疯了要放火烧书房,人命关天的我才离开。我要是跟妈妈解释,妈妈肯定不会因此埋怨我的!”

说到最后,洛域音调都拔高了些:“妈妈肯定会理解的!”

“所以你妈私下派人调查过,结果呢?人命关天个屁!就烟雾报警器响了那么一下而已!”瞧着还直接理解,话里话外似乎在内涵不理解就不是好妈妈的洛域,洛父气得面色铁青:“你是真失心疯了吗?洛域你怎么会这样说话?”

“洛域,我听说娱乐圈为了爆红,会有人养小鬼,有降头之类的,你自己好好想想。”洛父缓缓站直了身体,垂首看着没有任何贵公子从容优雅气度的儿子,声音冷得有一瞬间似冰渣子一样:“我不知道你们年轻人口中的真爱是什么,但是一段健康的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互相融合。”

瞧着甚至都卑微希冀封建迷信之说的爸爸,洛域整个人都蒙了,觉得自己这一刻脑子似乎被人拿着铁锤一下一下狠狠的敲打着。

每一次,都把他原有的观念敲的粉碎。

每一下,都让他浑身疼痛无比,似乎被无形的大手狠狠撕裂成两半。

洛父定定的直视着洛域的双眸,一字一字,说的是铿锵有力,字正腔圆:“我现在明明确确告诉你,我可以接受钟星夕当我的儿媳妇,但是我无法接受你为了爱情无视亲情。”

“无视父母的付出,无视你爷爷的付出,无视洛家的荣耀!”

说完,他板着脸不容置喙的命令道:“现在,你给我负荆请罪,拿出应有的态度!”

洛域听得耳畔的话语如遭雷击,觉得自己浑浑噩噩中似乎因此又抓住了某道光束,让他下意识的喃喃:“负荆请罪?”

“没错,你不去,我就捆绑着你去!”

洛域:“…………”

就在洛域遭受震撼时,宋熙熙看着提前发过来的赔礼清单,也被震撼住了!

清单上几乎是用最直白的话语写着:

第一、洛氏会立遗嘱:洛域若是再不悔改,对宋熙熙有所挑衅,彻底剥夺继承权;洛域父母会立马进行试管婴儿,追生二胎;若是洛家有突发意外情况,洛域仗着年长欺负幼年弟妹,那么洛家愿意把一半资产上交国家,求国家培养弟妹长大;

第二、正式跟宋熙熙结干亲,会安排好葬礼以及认亲费45亿;

第三、会聘请宋熙熙成为洛氏集团首位也是唯一一位全集团代言人;洛氏集团会全网致歉一个月;

第四、洛氏集团旗下的传媒公司从今后所得利润将用于扶贫教育,欢迎监督组直接入住监察;

第五、会跟H银行协商妥当,争取让宋熙熙成为全球代言人;

宋熙熙目瞪口呆。

宋熙熙看完这堪称割地赔款的清单后,愣怔了整整一分钟,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她轻轻的抬手掐了一把自己的脸蛋。

下一秒疼痛来袭,宋熙熙才倒抽口气,抬眸望向自己的债主,“凌……凌董,这……这洛家是失心疯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凌董也想点头吐槽一句洛家是不是脑子抽了。但转眸间撞见商祺似乎好奇的模样,凌董弱弱的抬手指指商祺所在的方向,示意宋熙熙干脆直接的问大佬。

顺着凌董的眼神,宋熙熙缓缓侧眸看向翘着二郎腿看漫画书的商祺,静默了半晌后,才弱弱开口问道:“你出手了?”

“不是我。”商祺听到提问,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道:“是染!他因为你学习了些娱乐圈知识,又顺着娱乐圈了解到IP小说改编,因此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看了不少系统文。”

宋熙熙满脸问号:“所以呢?”

“染就比较中二,想要进化当系统,想当能扫描人心检测好感度,想要开启商城兑换等等功能的系统。”商祺说着,面无表情的举起手中的漫画书,“我现在总算明白什么叫养聪明孩子很难了。”

“这兔崽子非但自己卷,还要逼着我一起卷,逼着我称霸宇宙!”

凌董闻言恍恍惚惚,小心翼翼问:“我……我……我还是有点跟不上……跟不上你们天才的思维?这要称霸宇宙,所以呢?”

“愚蠢的人类!”商祺气得把漫画书一丢,莫得感情道:“你搞科研不要经费啊!”

“洛家这肥羊,我的!”

凌董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

宋熙熙垂首看着第四条,跟着点点头。

了解大佬的需求后,宋熙熙表示这个谈判完全可以好好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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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约定的时间,宋熙熙也没拿乔,准时准点的出现。

只不过这会她带着商祺一块儿出席。

早已前来的洛爷爷见状倒是微微松口气,然后跟凌董率先握手寒暄。

“呵呵。”

被再三告诫的洛域听得一声轻笑声,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就见有个人逆光站着,面色有些模糊,但一双眼睛却十分明亮,在阳光下都熠熠生辉,带着无法遮掩的光芒,让人眼前一亮。

也恍若X光线一样来袭,让人克制不住的眼睛一闭。

再睁眼时,洛域心跳噗通一声加快跳动了起来。或许是野兽的直觉,或许是男人的第六感,让他第一时间便确定敢当众直接轻笑,没有任何一点礼仪规矩的就是X就是商祺,就是宋熙熙的靠山。

刹那间他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情绪,只觉得自己这一刻无比的清醒,甚至双眸带着审视的眼神,带着的些挑剔去打量。

恰巧对方也迈步朝会议室走。

因此离得近了,他能够看得清清楚楚:对方一张脸带着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就连头发也是齐耳,且毫无发型可言。乍一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哪里来的流浪汉,浑身上下带着显而易见的病气与憔悴。可……可偏偏这些都是外在因素,男人五官还算颇为精致,因此苍白也能在情、人眼里成为脆弱,成为楚楚可怜病美人的征兆。

外加上还有天才的光环,以致于男人的病弱都成了优点,都成了魅力所在。

这样一个人,直接逆转了所有事情。

洛域神色晦暗不明,幽幽的盯着商祺。

与此同时,商祺在染的摇旗呐喊下也瞥了眼洛域,觉得自己也评价不出什么好看不好看来,他只能客观的点评一件事:“打的还是轻了,真要是下定决心揍的话,出血很容易的。”

正竭力寒暄的洛爷爷:“…………”

商祺眸光真挚,说的格外认真:“我挨打过,还是懂的。眼下这招是不是叫刘备摔孩子,收买人心?”

此话一出,原先因为寒暄带来一丝和睦的氛围刹那间荡然无存。

洛爷爷恨不得此刻有一条缝能够让自己钻进去,但偏偏得罪人的是他的亲孙子。因此他只能咬着血泪往肚子里咽,甚至还需要硬生生的挤出微笑,弯着腰,谄媚着开口:“您……您便是传说中的商祺?今日一见果然是……”

“别磨蹭浪费时间,直奔主题。”商祺言简意赅,边说走入会议室,随意的挑了个位置坐下。

宋熙熙见状拍拍人肩膀,示意跟着凌董后头坐。

位置,在正儿八经的商务谈判中,也是种礼仪规矩。

商祺:“当人好麻烦!还是死了当AI好。”

听得这小声的嘟囔,宋熙熙没好气的低声回答:“漫画书这样神奇的领域,你都没有探索过呢!要不是染努力学习,你知道什么叫系统吗?”

商祺一噎,默默听话的坐好。

分了主宾落座后,宋熙熙迎着凌董那灼灼的目光,再侧眸看看神色带着跃跃欲试的商祺,含笑直奔重点:“我宋熙熙不需要你们所谓的赔偿,但是既然大哥爽快了,我也就直接干脆。大哥既然认了小妹,那是不是要给小妹夫一个见面礼?”

一听到这话,原本心提溜到嗓子眼的洛爷爷反倒是狠狠松口气,含笑着问:“不知……不知小妹夫想要什么见面礼?只要我洛家能力范围内的,我一定会办妥当。”

“你把45亿凑个整数,”宋熙熙与洛爷爷四目相对,面色沉沉:“我先前就说过,我不需要所谓的赔偿,我会自己赚钱!”

“但您现在是舅舅了,俗话说甥舅亲大过天是不是?”

“所以50亿,当做你们给染的见面礼,当做他朝系统升级的科研经费。”

洛家一行人闻言不亚于觉得自己听到了天籁之音。洛爷爷甚至控制不住的情绪激动起来:“好……好孩子……”

哪怕他知道这叫打一棒给个甜枣,但宋熙熙这话一出口,甥舅的关系一定下来,也就意味着洛家还不至于被彻彻底底的厌弃。

洛母瞧着自己公公情绪大起大落的,倒是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只不过她端着茶的手还是有些颤抖。

等喝口茶,觉得自己肚子里的火气似乎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后,她眼角余光看向商祺,问:“商祺商先生,也是这么认为吗?”

“叫我宋先生!”商祺凉凉道:“事情结束了,我从今后就倒插门嫁入宋家,我姓宋。”

“但是你们家一天管不好儿子儿媳妇,让他们在宋熙熙面前上蹿下跳,那我就一天归。”

“反正看谁熬的过谁。”商祺漫不经心的诉说,边又翻了一页漫画。

洛母瞧着连头都不抬一下,但说话内容却细思极恐的商祺,握着茶杯的手抖的更厉害了些,话语都有些结结巴巴:“那……那……那恭喜……恭喜姑父?”

最后四个字,洛母来回建设了许久,才弱弱的开口,带着些试探说出口。

此话一出,满屋静寂无声,落针可闻。

就连凌董都有些佩服,暗中给宋熙熙使眼色——这洛家能屈能伸的,咱们要把握分寸!先和睦共处,暗中壮大自己实力再说其他。

宋熙熙表示自己完全有数。

她又不是个傻的。

猥、琐发育,懂!

“同喜同喜。”宋熙熙微笑的开口接过话题,把自己手中的U盘朝洛母的方向一扔:“你姑父给你整理整理的安保漏洞。你们家虽然安保系统不错,但是还是很容易让人入、侵的。回去后好好修改修改,当然我们也不介意你找专业人士先考察考察。”

看着大红色的U盘,洛母都觉得自己眼睛似乎被火灼烧过一般,有些疼。

连脸都开始疼。

本来好好的儿媳妇,结果秒变成自己的姑姑。

她也算心高气傲了一辈子,可临老临老还是得弯腰。

“好……”洛母端着茶杯将茶一饮而尽后,觉得自己舌头才捋直了些,“好,谢谢姑姑。”

“不客气!”宋熙熙看着面色青青紫紫来回变化的洛母,觉得自己忽然间领悟什么叫抱大腿,抱大腿的爽感了。

往日高高在上需要自己费尽维持的人脉,甚至要卑微讨好的人,这一刻卑躬屈膝,就差匍匐跪地,这滋味,爽爆了。

想着,宋熙熙缓慢的打开自己的平板,手指小心翼翼的摩挲着自己父亲的照片,声音都带着些喑哑:“你们是成年人,我也是!这一回我知道你们是因为商祺屈服,但是我在凌董他们的教育下也懂什么叫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因此葬礼的事情,不用你们当众披麻戴孝。”

“但是——”

宋熙熙视线干脆落在了难得静默的洛域身上,沉声道:“洛域得对着我爸的遗像,三跪九叩!就现在!”

都做好当众丢脸的洛爷爷闻言表情都愈发激动了几分,目光都抑制不住的带着些慈爱看向宋熙熙,因为骤然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因此声音都有些沙哑后的哽咽:“好……好妹子啊,我……我知道是我……我教的不好,你……你放心,我从今后肯定会好好管住洛域的!”

“我知道你不屑,但我也想表达自己的歉意,是我教子不善。”洛母闻言也忙不迭道:“我名下还有你们年轻人爱的潮品,还有我也认识不少你们娱乐圈人士。你要是走这一条路话,我为你引荐好不好?”

洛父瞧着两人都表态,想了想自己手上的资源,觉得都不如自家媳妇,因此他只能盯着洛域,眼神带着警告,示意人好好听话。

“还不听你姑奶奶的话!”

“看看你爷爷你妈妈,你为了爱情,就不要亲情,让我们全家陪着你火葬场吗?”最后一句,洛父声音克制不住的拔、高了几分。

听得这声声催促,洛域缓缓抬眸,看着满脸都是喜色,一副劫后余生表情的爷爷和妈妈,发现自己想要傲骨铮铮的丢下一句断绝关系,却也无法容忍眼前这一幕的发生——他向来傲气的家人,卑微谨慎的,说是保全洛家,但也一半是为了他洛域。

心沉甸甸的,洛域咬着牙,想要再一次用疼痛逼着自己清醒。

可现如今不管怎么自己咬,似乎都疼到麻木,就丧失了知觉。

唯一有的便是屈辱,是不甘,是嫉妒,是绝望……

洛域幽幽的盯着商祺。

默默数着数,数倒了一百,也没见人抬头看他一眼,就好像在人眼里,他不过是蝼蚁一般,不值一提。

见状,洛域拳头死死捏紧成拳,逼着自己看向宋熙熙。

岂料宋熙熙倒是含笑看着他。

笑得那个灿烂。

顺着钻进来的光芒,宋熙熙有一瞬间亮的恍若阳光一样,让人睁不开眼。

光芒太甚了。

洛域眼眸闪了闪,再一次侧眸看向自己的家人,看着自己神色复杂的家人,回想着那一句句无视亲情的话语,默默视线对准了平板。

看着平板上宋青云的证件照。

一张国字脸,又浓眉大眼的,看起来是精神奕奕的。

只不过是黑白照。

刹那间,洛域脑海回想很多画面,最终定格在人痛苦哀求,那卑微哀求,一声声手下留情的画面,自嘲的嗤笑了一声。

才短短半个月。

才短短十五天。

也轮到他如此卑微了。

或许有一天轮到他死?

感慨着,洛域又噗嗤笑了一声。

洛爷爷见状,气得拄着拐杖一脚踹过去,彻彻底底双眸带着失望:“洛域,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哪里吗?不提律法规矩,你实力不如人,按着你的逻辑不就得跪地?”

“做人做事,你最基本的处事原则总得一致吧?”

“你不甘心,那你有本事靠着自己的实力,你跟商祺撂狠话,你跟商祺说你也会靠自己爬起来,你也会忍辱负重,比他还牛。”

“否则,你的自尊,可笑至极!”

宋熙熙听得这番告诫,垂首摸了摸自己手中的平板,笑容更加灿烂了一分。

对,不靠实力,自尊心就可笑至极!

所以她会努力,她会让爸爸凭借着她宋熙熙,凭借着宋北辰,风风光光的入土为安!

洛域猝不及防的被踹的趔趄了一下,待站稳身形后,他撞见宋熙熙眸光迸发着的决然,不由得一怔。

迎着人双眸蕴含着疯狂,闪烁着要靠自己报复的疯狂野心,他想笑。

可转念间想想自己的能耐,想想自己轻而易举被爷爷剥夺的权利,又觉得自己也是可笑至极。

靠继承得来的终究虚无缥缈。

是真真不如靠自己来的可靠。

商祺就是最好的铁证了。

难得自我反省了一下,洛域拳头都捏的青紫了起来,但还是缓缓弯腰,噗通一声对着遗像跪地。

宋熙熙瞧着哪怕跪地,脊背还是挺得笔直,像是不屈不服的洛域,轻笑了一声,凉凉道:“三跪九叩,洛总不懂什么意思吗?”

“小姑姑别生气。”洛父见状忙不迭的弯腰拍抚着洛域后背,劝道:“洛域,你爷爷的话听进去,行吗?咱们既然认错,既然来负荆请罪,那就要拿出自己的态度。”

“按着礼节,丧事叩头时,真正的大礼是四跪十二拜,这样手心向上,以示对亡灵的尊重。”

说完,洛父深呼吸一口气,看看会议室主持大局的凌董以及作为记录员的华旻,努力笑了笑,自己弯腰行了一礼:“养不教父之过,宋……宋兄,对不起了。”

“爸!”洛域浑身僵硬,惊骇的喊了一声,随后话语都结结巴巴起来,双眸带着惶恐:“不……不是的……不是的,不是你的错。”

宋熙熙瞧着自己跪地示范的洛父,瞧着似乎父子其乐融融温馨和睦的一面,手死死抓紧了平板。

商祺敏感的察觉到了宋熙熙双眸蕴含的戾气,但又带着难以形容的伤感,眉头紧拧成川。他认真想了想自己被迫恶补的知识,缓缓抬手覆盖住早已青紫的手指头。

触碰的那一瞬间,商祺就面色沉了沉:“你手凉凉的,不暖。”

“咱们回去。”

感受着突如其来的暖意,宋熙熙侧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商祺,迎着人双眸带着的担忧,她忽然间笑了笑:“谢谢你。”

谢谢在最后的一刻,她还有一段奇遇。

还能因此争回个颜面。

“不客气。”商祺握紧了宋熙熙的手:“你帮我,我帮你,应该的。”

“嗯。”宋熙熙笑着应下,然后歪头瞥了眼似乎还在因自家老爸跪地磕头而情绪激动的洛域,毫不客气的道:“上演父子情深给谁看?洛域,你该庆幸你的家人一个都不少,都活着。三跪九叩,一个都不能少!

这话带着浓浓的戾气,把原本逐渐和睦的氛围,又转瞬间被打破。甚至因为生与死的对照,让整个氛围变得更加的尖锐起来。

洛父听得这话,只觉得自己似被卡住了脖颈,说不出话来。

他……他……他们全家先前哪怕听到风声,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所以也该有今日,惶惶然的琢磨着断臂求生。

洛域闻言缓缓站直身,然后缓缓迈出右脚,缓缓的屈膝跪地。

会议室是地砖。

夏日的地砖还有些冰凉。

可这一刻,阴阳相隔的……阴阳相隔的寒意,让他畏惧,让他惶恐,甚至他眼前都浮现出先前爷爷气急败坏吐血的那一幕。

血色恍若喷泉,一涌而出,在半空中散开一注注血花。

带着生命力流逝的悲。

让人开始害怕起来。

让人害怕。

害怕的都不敢去回想宋青云那一张张被拍摄到死亡的照片。

恐惧似乎开始从骨子里溢出来,洛域双手手心向上时,倒是虔诚了一分。

宋熙熙瞥了眼老老实实三跪九叩,甚至站起来身形似乎都有些不稳的洛域,沉默了一瞬,然后噗嗤笑了一声。

哪怕她觉醒了,从上帝视角看过全书。

也知道钟星夕记忆里的上辈子她宋熙熙和洛域是先婚后爱,算得上高调恩爱的夫妻。

可看着现如今面色惨白,再看看弯腰的洛氏夫妇,宋熙熙忽然间就觉得自己上辈子可能是喜欢洛家。

毕竟这一家人多护短,多团结。

自我感慨着,宋熙熙垂首摩挲了一下茶杯,侧眸看了眼还握着她手的商祺,笑着开口:“自古也有热孝结婚的习俗。”

“我和商祺结婚,先低调的领证。”

“但礼节还是要的。”

“大孙子,给你姑爷爷敬个茶,也免得你爷爷他们担心姑爷爷拿你们家继续开刀,是不是?”宋熙熙说着说着,目光愈发决然,带着隔断从前过往的魄力:“还得给你姑奶奶我也敬个茶。”

洛域悲愤欲绝,差点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

逼着自己看向洛父一行人,他面色青青紫紫来回变化了又变,最后迎着宋熙熙和商祺淡然等待的架势,还是逼着自己端着茶,看向商祺,一字一字似乎从内心深处呐喊出来的怨念:“姑爷爷,喝茶!”

商祺虽然不明所以,但他看向宋熙熙,瞧着人似乎因此开心的模样,也跟着嘴角弯了弯,慢条斯理的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宋熙熙见状,挺直端坐,看向端着茶盏朝自己弯腰的洛域。

“顾……姑……”相比对商祺直接的怨恨,洛域看向自己宋熙熙,神色晦暗不明。

曾经他把人当做白月光,心心念念,都不敢触碰一下。

也曾经因为被欺骗感到愤怒,感到羞耻,感到恨意……

握着茶杯的手指都开始颤栗起来,洛域死死盯着宋熙熙,默念着冷静。

不能直接把水泼宋熙熙脸上。

洛父一见洛域这面色跟开染坊一样,爱恨交织的复杂,紧张的心脏都提溜到嗓子眼了。洛爷爷更是握紧了拐杖,恨不得直接打断人的腿,让人跪下喊一声姑奶奶!

这名分定了,以后也就算彻彻底底斩断曾经的过往恩怨了。

人生没后悔的机会!

“还不快点,别让姑姑等。”洛母见状,干脆出声催促道。

听得耳畔这话,听得耳畔一声清脆响亮的姑姑,洛域只觉得自己脸颊似乎被人扇打的青青紫紫,都肿胀成了猪头。

他的妈妈,向来要强的妈妈此刻对着宋熙熙一口一个姑姑。

罪魁祸首是他洛域。

洛域压着内心所有的情绪,抬眸定定的看着宋熙熙,喑哑着声,但逼着自己用最大的音量,字正腔圆的喊着:“姑、奶、奶,请喝茶!”

宋·姑奶奶·熙熙淡然的拿起手机,毫不犹豫凑齐九宫格表情包:“果然,这种看不惯又干不掉的憋屈表情包,很爽啊!”

谢谢订阅的小天使们,么么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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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三更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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