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第五章

“咳——,咳咳!”聂将心睁开眼半坐起身子,左手撑地时无意识的抓了下地面,血液在不留神时从伤口缝里缓缓流出。

天已经亮了吗。

“哦?”见眼前的人开始平稳的呼吸,溟宋迟疑了下站起身,忽而轻哼一声缓缓道:“还没死透吗。”

“你是谁?!”聂将心警惕的站起身,伸开左手的时候一只长剑顿然从手前凭空出现,双头剑在身前旋转了几下后锐利的刺进地面,剑风平地而起攻向四周,霎时间将血腥味染进空气。

聂将心本就体力不支,被风吹的身体踉跄了一下,好不容易才稳住身体重心。

“是我救了你。”溟宋面不改色的向后起跳一步到达空中,瞬间便来到了聂将心身后,他漫不经心抬眸,陡然间,身侧冒出的火球向她一个又一个飞去。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聂将心快速回头,双手握着双头剑,紧咬牙关着抵挡来自溟宋的攻击。

火焰的攻击一次比一次还要猛,被聂将心打碎后残留一地白烟滞留空中。

迷蒙的烟中,她看见对面的妖正一脸嘲讽着看她。

对方本来就没准备亲自下场对付她。

开什么玩笑。

聂将心单手握剑上前打算主动攻击,反被飞来的火球直接击倒在地上,剑被一下子弹到空中,飞了很远才落地。

“咳咳——”她坐在地上咳出一口血来,面色苍白,如今的身体已经不再允许她贸然行动。

下一瞬,她的下巴被轻贴在皮肤上的锋利的刀锋强制抬起。

“我们又见面了。”溟宋用聂将心的剑抵住她的喉咙,居高临下的睨眼看着她,临时起意摘下了面上的银色面具。

“你是——?”聂将心略微吃惊的看着那张脸,难以置信的蹙眉道:“……宋延。”

“我的确用过这么一个名字,我早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溟宋嗤笑一声抬眉看着她,眸色突然间变深,冷着脸启唇道:“寒暄的时间结束,这次我会杀了你。”

溟宋握着剑向聂将心的心脏刺去,就在一瞬间,晴空降下一个霹雳电击着他手中的剑,他努力着想要再往前一步,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刺进一寸。

与此同时,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剑捅穿了一般挣痛。

最后他弃剑后退,落眸时,发现手上印下了几道红痕。

是不让他伤害她的意思吗。

聂将心一头雾水的站起身,深吸一口气抬眸往前看,一股刺痛的感觉随即而来。

那是?

仅是一眼过去,聂将心便难再挪开视线。

透过溟宋被撕开的衣衫,她看见有一条斜砍过来的伤疤贯穿了他整个胸膛,那条伤疤深到即使愈合也可看到血色。

在他的左心口处,显然可见的是另一个伤疤。

如蜘蛛网一般散开扭拧蜿蜒的伤疤。

这块伤疤很浅,却恰好揪在心口上方,颜色苍白,不像刀伤,倒像是从肉里活生生的长出来的。

这道伤疤是寄生在心脏上的。

那么,这难道就是——?

想到这里,一行泪如破土细蕊般腾出她的眼眶径直流下。

溟宋的视线凉凉的看了过来,聂将心与他对视后瞳孔瞬间微微扩张,随即条件反射的将目光挪开。

几乎就是眨眼间,溟宋来到聂将心的面前抬手掐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扯向自己。

“你认得这道伤疤。”

一道清冷不屑又低不可闻的声音从头灌下脚,没有感情起伏,弹指间侵袭了她的大脑,砸的她神智一下子苏醒过来。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种伤疤。

可是为什么,会落泪。

“这是除妖师的役咒。”聂将心轻轻咬唇,掩着眼中愕然低声道。

如此浓烈厉害的役咒她还是头一遭见。

传闻,除妖师在巫师的协助下可以对自己奴役的妖下咒,以束缚妖怪的行动。

不过想要留下役咒,需要付出同等的代价。

如此强烈的束缚,怕是——

“不错。”溟宋微微闭阖上双眼,下颌绷紧,沉声道:“这道命令束缚了我三百年,我寻了她同等的时间,只为解除这该死的役咒。”

“这话你应该说给给你下役咒的人听,而不是我。”聂将心尝试着想要把手腕挣脱出来,脸上的表情镇定又无辜,“除非是下役咒本人想要解开,否则谁都无法解除,随便找个除妖师不行,我更是不行。”

“你说你办不到。”溟宋轻笑一声睁开眼,一双深邃的眼瞳就那样盯着她看,聂将心差点就误解成对方已经对她“情深似海”。

“又不是我下的咒术我怎么解得开,再说了,三百年前,我还不存在好吗——”说到这里,聂将心突然间顿了一下,心神一松,脸上的表情完全僵住。

等等。

不会真那么巧吧——!

“你刚才为什么要阻拦我救聂将心。”脱离海中的郁洛遥刚回到地面,当即面无表情的挥出权杖挡住画念的去路。

“我阻拦你了吗。”画念故意装傻看着郁洛遥笑了一下,很快又板着脸看过去,“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一船人的下落,而不是去顾及某个人生死。”

“某个人?”郁洛遥眉头微微一动,握着权杖的手上加了些力,眸中毫无波澜,“聂将心不是无关紧要的人,有些事只有她能做。”

“说白了你不也只是想要利用她而已。”画念略一抬眸扯了下唇,眼角不受控的跳了跳,“因为她还有价值。”

郁洛遥闭紧唇不说话,眼里讨不到一丝情绪。

见她不应话,画念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挂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冷笑着道:“就算你曾经跟聂将心是朋友,可我不是。我会加入这个组织,只是因为三百年前与你们结下了约定不得不兑现,仅此而已。”

“我很清楚这点,不用你来说。”郁洛遥冷漠的拍开画念的手,静默对上她的视线。

“钥匙应该暂时安全,现在我们可以去做正事了吧。”

郁洛遥一本正经的盯着画念看,丝毫没有动摇:“先救聂将心。”

“啧。”画念轻吸了口气,转身拿出一副眼镜带上,“走吧。”

“叙旧到此结束,现在你把手放开。”几乎就在一瞬间,画念毫无预兆的出现在聂将心身后,投掷出的匕首轻擦过溟宋的脸颊,让他倏忽之间松了手。

“嘶——”手腕得到自由的聂将心微垂着头干咳了两声,一时间,尖锐刺骨的疼痛感溢满她的全身,惹得她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抽痛起来,她抬手握住手腕,看见一道清晰的割痕在她手腕出若隐若现。

这是——

“你要来碍我的事。”溟宋满面冰霜着将目光丢至前方,伸手探向聂将心颈间,下意识顿了顿手上的动作后,稍一用力握住她的胳膊将她扯到自己的身后。

“今天我来就是要带走她。”画念将手臂环于胸前,身体离开原来的地方,指尖在胳膊上轻轻划了两下。

“异想天开。”溟宋满目阴沉地看过去,沉着脸说道:“最底层的能力者,我现在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离开或是死在我手上,你自己选。”

“抱歉,我需要这个人,带不走她,我绝不离开。”画念往前靠近一步沉吟道,没有半分想要离开的意思。

“我给过你机会了。”溟宋唇角轻轻一挑,想了想后略一抬眸,不免皱起眉头,眸色有些凝重。

下一瞬,一串巨大的火蛇腾空出现,毫不迟疑的就往画念的方向飞去。

“你不能杀她。”聂将心抬手扯住溟宋的胳膊,却被他厌恶的挣脱开。

“你还是费心想一下如何解开我的役咒比较好。”溟宋眼睛微垂,面沉如水着回应,一分一毫的视线都没有留给聂将心。

聂将心莫名怔忪一刻。

她?解开役咒?

她见劝不了溟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迈腿就要跑过去挡在画念身前,谁知胳膊却在此时被溟宋用手死死抓住。

未果,聂将心朝画念的方向的失控的喊道:“画念你快闪开。”

“太迟了。”溟宋加重了手上的力气,眼眸瞬间被点燃上血色。

就在火焰就要触及到画念的时候,时间短到需要用人工智能慢慢的分解一帧帧倒回的那一瞬,一团黑烟挡在了画念身前。

冰冻撕裂的声音在空气中发出猛烈的声响。

短短几秒内,火蛇被凭空而现的冰一节节冻结住,很快就被冻结成了冰雕。

黑烟被猛然间抽走。

一个男人从黑夜中缓缓现身,随即而来的,是一阵冷澈骨血的寒气。

“我想要保护的人,还从没有谁能动她一分一毫。”那个黑衣男人站在画念身前将她挡了个严严实实,眼中露出凌厉肃杀的神情来。

顷刻间,冻结成块的冰火龙破碎成无数小块坠落,还未触地就变成粉状“唰”的一下消失。

“原来你身后的人是他,怪不得区区一介人类就敢如此狂妄。”溟宋浅睨了一眼画念后将聂将心拽到自己身边,轻笑道:“可就算你把魔尊梦魇叫出来也没用,我要把这个女人留在身边,谁也带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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