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与母亲聊着聊着,被挂在墙上的时钟打断了,林静的母亲这才煞住了嘴,看了看时钟已经指定了夜里12点,她把茶几上随意摆放的杯子和一些残剩的瓜子归拢在一起,一边习惯的干着活一边不自觉的调侃着自己这一晩上的话:
“看看都已经12点了,一说话就忘了时间,都已经入夜了,要不然咱们今天就先说到这儿?明天等你妈睡足了觉跟你再接着聊吧?嗨!这一晩上的话太消神了。”
林静瞪着两只也早已疲倦的眼睛,一听母亲要把话打住,而且给出的时间是等到明天再聊,她岂能轻易把自己寻根究底的心绪一下子打住呢?岂能够把听了一半的故事再留着根底拖到明天呢?她眼睛一转,开始变回了小时候的样子,她双手拖着母亲挨着自己的一条胳膊晃悠晃悠的不依不挠的说道:
“妈,您怎能说撤就撤呢?都把人家肚子里的一条虫子给勾岀来了,您今天要不说完整了,我岂能这样放了您。再说您还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条虫还会不知深浅的走瞎道吗?即然您已经把我和老赵的交往按下了暂停键,那您就得把这事交待清清楚楚的再去睡觉,省的我今晩的梦都不知道是黑的还是白的。”
“白的变不了黑色的,黑的也一时半会的变不成白色的,我倒不是背后说人家的坏话,要不是你跟老赵又联系上,这事就烂在了我肚子里了。人生在世,各有各的荣枯,各有各的修行,省了那份闲心,管好自己的事就够了。”
“看看您怎能一点原则性都不讲了呢?还是受过党教育多年的老党员呐。这事即然这么霉烂,就应该把它拿出来晒一晒,也见见阳光,省得年轻人一直就这样的顺黑走下去。”
虽说嘴上还在与母亲逗贫着,可是此刻她好像再也没有多余的兴趣与母亲浪费口舌了,她拗着自己刨根问底的心,直奔事情的最终结果。
“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的算了吗?我的意思是那个女孩的母亲真的就这样心有不甘的咽下了这口气了吗?”
“她心有不甘又有什么办法呢?毕竟还没有造成什么后果不是,最终只是男人们存在□□里的那点事了。隔着一层布人家什么都不承认都也没有办法的事。别说她还没在跟前呢,她就是人在现场,她也是一样没有办法,除了结了婚上了年纪的人知道那点事儿,你让一个孩子怎么分辨?又怎么把它引到对她犯了罪这条线上来呢?说到底什么都形成不了,要知道法律上的说得明白是要有证据的,不过……”
“不过,什么?”
林静像在隧道里突然看到了一丝光亮,不差分毫的紧追不舍母亲的转折话。她只是希望事情不能就此完结,如果就此完结,似乎还缺少什么东西似的。她一时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还在等待着什么?等待正义的声音?还是正义的缺席?一直就这样遮遮隐隐的还藏掖在隧道里。她急切的想听到下文。
“不过这之后再也没有听到与老赵有关的消息了,我指的是像这样相同的事情。所以开始知道的人并不多,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知道的也不算多,所以这件事情就这样尘埋谷底了。
“后来发生的什么事情?这故事越说越长了,快赶上连续剧了,还是侦探剧呐。”
“后来这件事平息了好长时间,我们都快把它淡忘了。直到有一天老赵的父亲气哼哼的找来,我们一问才知道,原来他家靠近马路这边的玻璃不知道被哪个半夜三更的给砸了,砸的面积还很大,几乎整个窗户。我们跟派出所的一查,说是好像有人看到是对面的施工工地上的人干的,因为是夜半三更的,查起来有一定的难度。但是我们几个经历过上一起事故的人都想到了那户家人,想到那家人肯定脱不了干系。说起来那个女人也有了后续了。她后来又找了一个男人嫁了,据说那男的大她许多,在单位还担任一个小头头,嗨!一个寡妇人家又带着两个孩子,不好找下一家呀,这样的结果就算不错了,所以那女人结了婚就搬走了。房子也买了个不错的价格,从此就再也没有了音讯。”
“那人家都搬走了,怎么还会想到是她呢?”
“正好是搬走的前后脚发生的事,大家又都不是傻子,人家老赵家也是规规矩矩的老北京人家,一直也是不招灾不惹祸的。谁家会没事往他家扔块砖头呢?这都是一巴掌拍不响的事,是有前因才会有后果呐。我们心里都明镜的很,肯定是那女人临搬走花钱找了施工工地上的人干的。经历了那趟子事的人,嘴上不说心里都会吃定了秤砣般的明白:她家搬走了,这笔仇债也不想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带走抵消。冤有头债有主,天下没有平白无故出现的事情。只是你不说我也不说罢了。当时老赵的父亲来这里的时候,还是老赵给劝走的,估计肯定他心里也有数,所以这件事才不愿再声张下去。”
“看看您这么一大喘气,原来还有这么多的情节没有说,看来我以后不应该再听评书了,以后搬个小板凳就听您说书得了。那我还想问您:这件事已经烟消云散了这么多年,怎么听到我约老赵出去,您的反应为什么还是那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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