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学这几年，薰的身体好了很多，终于不是医院的常客了，能进行适量的体育锻炼了。

日本小学生国小四年级可以报活动社团，薰和若利正在入江家玩抽鬼牌，若利每把都输，一本正经的脸上被薰贴满了纸条。

琴子正在收拾家里。

对于要报什么社团，薰还有些苦恼，问了若利有什么建议

“排球社”

“果然若利就是个排球痴”

“嗯，我长大了也要打排球，要成为王牌”

“长大啊”

“我还不知道我长大干什么呢，好像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妈妈觉得呢”

“我就希望我们家薰啊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一辈子，有没有工作，聪不聪明，爸爸妈妈都想养薰一辈子呢，对吧直树”

“那倒是没问题，但是甜品限量”直树喝着琴子冲的咖啡，慢悠悠的回答。

“这样吗”“那我决定了，我要加入排球社。”薰虽然之前也跟着若利练习排球，但是都是小打小闹，没有正式的打过比赛，连队伍打位置都没定。

排球部六年级的佐藤学姐特别好，手把手的教导薰，特别温柔。六年级的佐藤杏子，是队里的主二传，个子高挑，扎着利落的马尾，笑起来时眼睛弯弯的，像温柔的月牙。

薰跪坐在体育馆的木地板上，双手抱着排球，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眼前的学姐。

佐藤夸奖薰说：薰这么聪明，天赋也很高不如跟我来打二传吧。二传可是一个队伍的灵魂，所有进攻都是靠二传来维系。“

“二传？”她歪了歪头，“就是那个……每次进攻前都要托球的人？”

“没错！”学姐蹲下来，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二传可是队伍的灵魂哦，所有的进攻都要靠你来组织。””学姐打的就是二传吗“

“是的“

“那我也要打二传“薰很喜欢排球社，大家都很热情友好，还有特别温柔的佐藤学姐。

刚开始训练时，薰的体能很差。训练进行到第三组折返跑时，薰的呼吸已经彻底乱了节奏。 "呼……呼……" 她双手撑着膝盖，汗水顺着发梢滴落在木地板上，眼前一阵阵发黑。明明脑子还很清醒，可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好丢脸……大家都在坚持，只有我……”

"薰。" 一双运动鞋停在她面前。薰抬头，佐藤学姐蹲下身，递来一条干净的毛巾。

"先休息一下。"学姐的声音很温柔，"不用着急跟上大家的节奏。" 薰攥紧毛巾，眼眶发热："可是……我连基础训练都完成不了……"

“我们慢慢来最开始不需要追求速度先把训练量完成就好了，我陪着你我们慢慢跑“

从那以后，薰每天最期待的就是放学后的排球部。 她总能在走廊拐角遇见佐藤，然后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飞奔过去，扑进学姐怀里。

“学姐！今天也请多指教！”

佐藤稳稳接住她，“薰，不要跑这么快……”

“因为想快点见到学姐嘛！” 若利抱着排球跟在后面，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黏糊糊的样子，默默移开了视线。

第一次打正式的交流赛前，薰紧张得手心冒汗。

“我、我真的可以吗？万一托不好……”

佐藤蹲下来，轻轻握住她的手：“薰，看着我。”

薰抬头，对上学姐坚定的目光。 “

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二传。”佐藤的声音很轻，却格外有力，“相信自己的判断，就像平时练习那样。”

薰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嗯！” 比赛开始，薰站在网前，心跳如雷。

但当第一个球飞来时，她的身体却像被学姐的手引导着一般，自然而然地动了—— “啪！” 完美的传球，直直飞向队友的扣球点。

“砰——！” 球重重砸在对方场地，得分！ 场边的佐藤笑着对她竖起大拇指。

薰转身看向记分牌，突然觉得……

原来被依赖的感觉，这么棒。

薰加入排球部不到一年，就凭借出色的头脑和精准的二传技术，被教练选为替补二传手。这对一个刚接触排球不久的新人来说是莫大的肯定。

全国大赛临近，在各种训练赛中，薰飞速的成长，薰上场的时间越来越多，佐藤学姐越来越沉默。薰抱着排球站在训练馆里，远远看见佐藤学姐正在整理护具。

“学姐！”她像往常一样小跑过去，脸上带着明亮的笑容，“我来帮你整理吧！”

佐藤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抬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薰的笑容僵在脸上。

……又被拒绝了。

这已经是这周第三次了。自从教练宣布薰将作为替补二传随队参加全国大赛后，佐藤的态度就变得越来越冷淡。训练时不再主动指导她，休息时也总是独自坐在角落，甚至刻意避开和薰的对视。

薰低头盯着自己的运动鞋，鞋尖在地板上蹭了蹭。

明明以前……学姐都会夸我的。

--全国大赛前的最后一次队内对抗赛，教练突然调整了阵容—— “下半场，薰换到A队，担任二传。” 整个体育馆瞬间安静。 A队是正选阵容，而原本A队的二传，是佐藤。

薰猛地转头看向佐藤，学姐的表情很平静。

……不要。

我不想这样。浑浑噩噩的打完这场比赛。

训练结束后，薰在器材室堵住了佐藤。

“前辈！”她一把抓住佐藤的衣角低着头，“我们谈谈好不好？”

佐藤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有什么事吗？”

薰的眼泪终于决堤：“我很尊重前辈！最开始入部的时候什么都不懂，是前辈手把手教我传球，告诉我二传是队伍的灵魂每次来排球部最期待的就是和前辈见面！”

佐藤的肩膀微微僵硬。 “我不想前辈讨厌我……”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前辈理理我好不好？我不当正选了，我不打排球了……呜呜……”

“啪！” 佐藤突然转身，一巴掌拍在薰身后的储物柜上，吓得她止住了哭声。

“你在说什么蠢话！”佐藤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厉，“谁允许你随便放弃的？！”

薰呆住了，眼泪还挂在脸颊上。

佐藤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听着，薰。现在我们是竞争同一个位置的对手，但你不应该让步。”她直视着薰的眼睛，“我们作为排球选手，站在这里就是为了比赛。如果你因为顾及我是前辈就放弃竞争，那才是对我最大的不尊重！”

薰的嘴唇颤抖着：“可是……学姐明明那么讨厌我……”

“笨蛋！”佐藤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发，力道大得几乎让她踉跄，“我确实不甘心，也确实嫉妒你的天赋……但我更生气的是，你竟然想用这种方式逃避！”

薰睁大眼睛，泪水再次涌出。

佐藤叹了口气，语气终于软了下来：“薰，不要哭了。要带着我那份，赢下来，好吗”

薰噙着泪点了点头。“

当薰在校门口看到等她的若利时，强撑着的坚强瞬间崩塌。她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又变成了蛋花眼，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扑进若利怀里就开始哭诉："若利……我好难过……"

若利僵了一下，笨拙地用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小动物一样："……我在。"

"我不想让学姐讨厌我……"薰抽抽噎噎地说，额头抵在若利的肩膀上，薰揪着他的制服，哭得很凶了：可是、可是我……” 她的声音闷在若利的校服里，带着浓重的鼻音。

若利能感觉到胸前的布料渐渐被泪水浸湿，温热一片。

若利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比平时柔和了些："薰，看着我。"

薰抬起泪眼朦胧的脸。若利伸手，用拇指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水。

“真正的强者，”他一字一句地说，“不会因为输掉就怨恨对手。” 薰怔住了。

若利收回手，继续说道：“佐藤前辈很强。” “她教你传球，教你战术，甚至在你动摇的时候，逼你面对自己。”

“如果她真的讨厌你——”他顿了顿，“她不会生气你说要放弃。”

薰的呼吸微微一滞。

……是啊。

佐藤学姐生气，不是因为薰抢了她的位置，而是因为薰竟然想用“退出”来逃避竞争。 她希望的，从来不是薰的退让，而是薰的成长。

薰低下头，攥紧了拳头：“……我明白了。” 若利看着她，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所以——” “带着她的那份，赢下来。”

薰猛地抬头，眼睛亮了起来：“嗯！” 她用力擦了擦眼角，嘴角扬起一个坚定的弧度：“我一定会赢！

若利看着她重新振作的样子，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