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破碎

在某个角落,好不容易同步看直播的虫族彻底碎掉了,虫族内网上几乎哀嚎一片,感觉自己的天都要踏了!

全虫族的震怒有谁能够抵抗,并且只能在星网上看见且殿下几乎从不回应的悲伤伴随着滔天怒火,无论乐楦这样做的动机如何,只有一点——他彻底被虫族盯上了。

他们的殿下,柔弱的虫母,如今几乎天天受伤的越和颂,差点死在了他们面前,自己却无能为力,甚至不能立刻赶去他眼前为他治疗或者帮助他,不少虫族已经在网上留言说自己已经踏上了玻光古的星舰,要去亲眼探望殿下无碍才放心,这一行为导致虫族进来到玻光古的航线爆满,奈何不久前洛做了一件大事导致虫族和人族关系僵硬,那边甚至开始限额,手慢没有抢到票的虫族头一次感受到了虫心险恶。

虫族上层的举措暂时无人得知,但是不管他们如何行动,都无法插手此刻乐楦和越和颂二人之间的殊死搏斗。

乐楦再低头,却只看见了地上的一滩血迹,“人——”呢?!

话还未说出口,耳畔破风声闪过,时间仿佛在此刻减缓流速,乐楦瞳孔倾斜,从灿白剑刃的倒影里看见了难以置信的自己,剑的目标,是他的头颅——

乐楦狼狈地就地翻滚,在越和颂疾风骤雨的攻势下拿起刺刀勉强抵抗,铿锵的金石碰撞声伴随着点点火花,血珠顺着伤口滴落,越和颂却仿佛不知道痛苦似的,整个人如同杀红了眼的战斗兵器。

乐楦心里简直是日了鬼了,怪不得要他来接这一单子,要是真一个不注意怕是早没了,被一个小鬼袭击折在这里,那群见不得他好的同僚不得笑死!

眼见越和颂仿佛越烧血战斗力越高,乐楦心道不妙,手上一个用力,刺刀挡住了越和颂的攻势,同时一种奇异的力量自他掌心迸现,越和颂能明显感觉这股力量在吸收他的生命力,皱眉,刚想要退开——

诶?!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说刚刚乐楦的力量是一个嚣张的能量泵朝他索要生命力,那么眼下能量泵抽取哺育的对象彻底变了个样,不仅赶忙倒抽乐楦的生命力,瞬间将他的力量也传了过来,越和颂惊得立刻切断那股诡异的力量。

“你是个怪物!”完全无法解释的现象出现在自己眼前,乐楦眉头紧皱,心里打着别样的算盘,不知道把眼前这家伙交给组织里那个醉心研究的实验狂人,自己这次的处罚会不会少点?

“怪不得你有信心放出刀片人,原来就是通过这种方法吸收了它的力量……”越和颂揉了揉酸痛无力的肩膀,手心一松,剑哐当掉在地上,“不过,你终将为你的自大付出代价。”

“啪!”清脆的响指声响起,乐楦突然感觉自己仿佛置身恒星之中,极度的高温几乎要在瞬间将他炼化,视线里的一切都变成了绚丽的红色,越和颂对无力的他伸手,“你——”

被吸收进乐楦体内的能量流夹杂着越和颂送给他的小礼物——压缩到极致的火种。

他不想再听乐楦说任何话了,火焰蔓延至后者全身,咻地一下人就被他收进了导演空间,打开,越和颂凝眸,见乐楦彻底落入了血盆大口里,松了口气。

等一切结束后,越和颂终于支撑不住,腿脚开始发软。感觉眼前一阵恍惚,仿佛有人拿着尖头锤要凿开他的脑壳,嘶——好疼,他闭上双眼,再睁开眼,眼前的一切变了,又仿佛没变,和刚刚的布景区别在于,他所在的走廊,能看见庄园外如夜星的灯光,今晚的月光洒在海面,波光粼粼,所以,这是回来了?!

“回来了……”

“我们回来了,感觉怎么样?”斐慈的声音出现在耳畔,同时一股薄绿色流光萦绕在他周围,治愈了仍在滴血的伤口,越和颂扶着墙慢慢滑下,现在的他很虚弱,属于随便再来一个怪物就会gg的程度。

“很糟糕,为了让火焰彻底覆盖在乐楦身上,我感觉浑身的血都要被烧干了……那家伙显然还有底牌,他在导演空间里待不了多久了。”有气无力的声音自喉头滚出,斐慈无法,只得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颊,然后从他肩头滑下,帮他看路,感谢这座庄园的庞大,想来不会有别的玩家看见他这副狼狈模样。

越和颂昏昏欲睡,一道消息提示音突兀响起,让越和颂想起了,在开打之前,乐楦曾提醒过的,回音在没有人影的走廊间回荡,仿佛预示着不详的聒噪的乌鸦。

“嗯?”越和颂打开光脑,是谁会在这时候给他发消息……黑色冰冷的文字映入眼帘,越和颂大惊失色,浑身如同被冰水从头浇到尾巴,彻骨的寒意爬上他的天灵盖

乐楦:“——东嘉禾死了。”

巨大的荒谬和震惊袭来,越和颂和斐慈双双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脱口而出:“这不可能!”

无论是发信息的对象还是死亡的人,都让他有种自己还身处领域的虚无感,“乐楦已经被我关进去了!他怎么可能——”越和颂再次无力地软倒在墙边,有些茫然地喃喃:“噢……我忘了,乐楦曾提醒过我的。”

不论当时的乐楦是想看乐子还是打着破他防的注意,他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越和颂现在就在后悔为什么刚刚不多捅几剑为他们的好友报仇。

……越和颂懊恼地捂住自己的脑袋,将斐慈抱在自己怀里,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如果东嘉禾没有出事的话,那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回他消息呢?

尤其是自己在装死时,也听见了乐楦的嘟囔,什么下去陪他们,他们还能有谁?!

滔天的怒火自越和颂心里熊熊燃烧,不管乐楦是从哪里来的人,又抱有何种目的,他们的梁子在此刻是彻底无法解开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让我非常在意,刚刚乐楦的力量,让我觉得很熟悉……”越和颂摊开双手,掌心出现一团火焰似的光团,中心包裹着浓厚的能量体,在切断能量传输的时候,他借机捕获了一点,“这股力量似乎在渴望我的血肉,这么说也许不准确,更像是被私生饭盯上的寒凉之感,怪瘆人的。”

“噫——”斐慈抱起双臂,显然不太理解为什么还有这种奇怪的东西,“物似主人形,我简直不敢想乐楦那家伙对你是什么意思!”

“你说啥呢,我的意思是这很显然不是来自乐楦的能量体,毕竟如果我的能量体倒吸自己的力量反馈给他人,我宁愿废了它。”越和颂学着斐慈露出一脸屑屑的表情,点了点斐慈的脑袋,心想,这应该是乐楦从那人那里借来的,也许还是他出手杀死了刀片怪物的底气。

“在进入副本前,东嘉禾要我警惕起乐楦这个人,但是他口中的乐楦和现在这个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前者在他口中像是个寄生宿主的菟丝花,但后者已经是能够单刷副本的食人鱼了。

“有这股怪异的力量,说不定三个评委都拿他没办法。”

“但是他显然不会乖乖跟你们合作,而且他的来历很古怪,在我模糊的记忆里,从没有听说过有哪种正统能量体系是完全靠吸收他人力量壮大自身的。”斐慈在脑海中搜索是不是有那些地方被他遗忘了,唉,只能被动触发的技能果然很难使用。

“不过你说那股怪异的能量会反馈力量给你,那范围就可以大大缩小了,在星际迁徙中,只有虫族会为了存续虫母的性命,源源不断的给虫母输入能量,虫族与虫母有关的进化被忽视的很少,按照他们对虫母的重视,将一见面就输送能量写进基因里我也不会意外。”斐慈摸了摸下巴,感觉自己的猜测很有可能,但是这对于越和颂来说,恐怕不是个好消息,在大众认知里虫族对虫母是绝对尊崇的,但乐楦选择大开杀戒,恐怕也是他身后人的来意。

“……又是虫族。”他已经尽量控制自己不去想代表着被永世驱逐的身世,奈何过往是铭刻进骨血的符文,总会在他松懈时追上来,纠缠不断。

“让我死在副本里?但是他们忘了我还可以自跃迁舱内复活吗,充其量也只是不再加入无限狂欢的直播。”越和颂感觉自身的气力已经恢复了不少,他将斐慈捧在手心,随便挑了个房间,打算好好恢复一下已经快到极限的身体。

他边走边说,眉眼恹恹,笼上一层阴霾,“虫族新任虫母的加冕已经完成了吧,所以这是他们的虫母开始发力了吗?第一个目标就是在全银河抹去我的痕迹,是吧?”荒谬的人生更甚戏剧,他的名字不为人知,他的过往漆黑一片,未来也似乎看不到头。

“先是抹去我出现在大众下的资格,然后是全银河通缉,最后则是无止尽的追杀,不死不休。”

“……越和颂,这些事情都不重要,无论他们是怎么看待你,想要在你身上加注多少罪名,那都不代表是你的错误。他们全都是眼瞎和智障,和他们计较得不偿失,哪怕你被人通缉了,这不还有我吗?有我在,不会有任何人发现你身份的破绽,改头换面也不是难事。”斐慈拍拍胸膛,展示自己能够被依靠,他们的时间还长得很,十年,百年,千年……总有一天,他相信,总有一天,越和颂能够成为宇宙级别的强者,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

越和颂安静听着斐慈的狂言,关上房门,寂静的室内突然泄出一声轻笑,随后像是藏不住了,杠铃般的笑声几乎要撑破整间房,斐慈不明所以地看着笑得捂住肚子站不起来的越和颂,撇嘴,“怎么,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那你对我也得有点信心吧,真是的……”

“不是……不是,我是觉得意外、意外能够从你口中听到这么霸气的话,嗯,就像在说——我被你罩了一样。”越和颂捂着嘴,装作不经意咽下又一次溢出喉口的鲜血。

“这算什么霸气,等到我力量完全恢复了,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霸气。还有,有内伤不要瞒着我,即便是笑出来的内伤也不行。”斐慈无情戳穿越和颂的伪装,见越和颂仍旧一副笑哈哈的样子,无奈地叹口气,认命地当一个奶妈治愈内伤,要知道,他之前可是——可是……,记不起来了。

惨淡现实带来的苦涩被斐慈的话语冲淡,心像破开了无数个口子一直在漏气的空荡口袋,眼下终于有人愿意将伤口缝补。

“好的,以后有你罩着我,我什么都不会怕,在银河横着走。”越和颂就着斐慈的话语开了个玩笑,却不想斐慈一脸认真仿佛真的在考虑,揉了揉他的脑袋,去浴室简单洗漱了自己,收拾好一切后,二人闭上双眼。

夜深了,越和颂还没有睡着:“明天我想再去别墅看看,还有今天最后一次见到东嘉禾的地方,去找一找他们。乐楦的话,我不太相信。”

“你去哪里我都会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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