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上课的时候，你是不是一直在教室外边看着我？]绾绾问。

[是的。]钦俞回复。

绾绾接着打字：[你为什么要一直看着我？]

[见面时再告诉你。]钦俞回复。

绾绾是和赵以闻一起吃午餐的，赵以闻一下课就来找他了，和他一起去了食堂。

食堂里的饭菜有些寡淡，只有一些白菜和豆腐，绾绾爱吃甜的，可是食堂里没有甜的菜。

赵以闻不知道从哪买来一个糖饼，魔鬼甜的那种，递给他：“给你的。”

绾绾接过，尝了一口，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王肖端着饭菜过来了，坐在绾绾身侧。

“绾绾，这是什么饼，好吃吗？”王肖看着他问。

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一看见绾绾就觉得特别开心。

“好吃好吃。”绾绾疯狂点头。

“是在哪里买的，我一会儿去买点，全都给你吃，好吗？”王肖说。

绾绾轻轻点头：“是赵以闻买的。”

王肖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赵以闻看着王肖，轻蔑的笑了笑：“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告诉你。”

从来没有人敢在王肖面前说这样的话，就算有，也被王肖揍得不敢了。

王肖的拳头硬了，但看了一眼绾绾，又忍住了。

他说过，不会在绾绾面前干架。因为会影响绾绾的心情。

“赵以闻，你别没事找事。”王肖好脾气地说。

“不是你想问的？怎么就成我挑事了？”赵以闻不给他一丝好脸色。

王肖越想越气，忍不住冷笑：“有本事你跟我去篮球场，我们单独聊聊。”

“行啊。”赵以闻学过拳击，真打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绾绾迟钝地没有闻到空气中的火药味，以为他们俩真的只是想聊聊而已，微笑着向他们挥手：“拜拜，下午见。”

王肖回头看见绾绾，怒气瞬间消散，感觉整颗心都快融化掉了。他朝着绾绾笑了笑：“下午见。”

绾绾吃完午饭后，回酒店睡了一会儿，睡醒后还有一些休息的时间，于是他根据地图，去了钦俞发给他的那片小树林。

钦俞很早就在那里等着了，生怕他不来，给他发送了很多条信息：

[绾绾，我已经到了。]

[你大概什么时候到？]

[我等你。]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

“有什么事情，是一定要在小树林里说的？”绾绾问。

他不明白钦俞将自己约到这里，是要做什么。

绾绾依旧穿着上午的那身西装，很漂亮，很干净，如高岭上盛开的白花，一尘不染。

钦俞目光落在他红肿的嘴唇上，又想起昨天晚上。

是被赵以闻弄红的么？

钦俞神色晦暗，将绾绾往后一推，抵在树上：“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绾绾摇头。

钦俞抬眼：“没骗我？”

“没有。为什么问我这个？”绾绾说。

绾绾的眼神非常清澈，仿佛一滩不含任何杂质的清水。

仿佛真的很困惑他为什么这么问。仿佛昨晚真的没有和另一个男人睡在同一张床，亲密得像情侣一样。

可惜，钦俞看得很清楚，昨晚的那个画面让他没有办法欺骗自己……

钦俞沉默了很久，才开口：“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一直看着你吗？”

绾绾后知后觉地回想起上午自己在手机上问钦俞的问题。

要不是钦俞提起这件事，他就要把这件事情忘掉了。

“因为我控制不住。”钦俞说。

“控制不住什么？”绾绾不解，微微歪头观察他，努力思考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喜欢你，非常喜欢……”钦俞高大的身形罩着他，忽然俯身，用力吻住他的唇。

绾绾愣了愣，没有反抗。

像是已经忍耐了太久，所有疯狂的情绪在此刻爆发，仿佛一只失控的野兽。

钦俞高大的身形将绾绾完全罩住，拇指按在绾绾的下颚，用力得掐出红痕。

有那么一刻，钦俞的内心涌上一股罪恶感、愧疚感，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放纵，毕竟自己并不是绾绾的男朋友，不该对绾绾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

但赵以闻也不是绾绾的男朋友，他们都可以那样，他和绾绾为什么不可以？

想到这里，他又加了些力道，吻得更深。

松开时，绾绾目光失焦，不规律地喘着粗气。

“想做你唯一的男朋友，同意吗？”钦俞的鼻尖贴着绾绾的鼻梁，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细软的皮肤上。

“不……”绾绾刚吐出半个字，钦俞又倾身压了上去，像疯了一般地和他接吻。

忽然，绾绾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有人给他打电话。

绾绾被钦俞弄得浑身无力，甚至有些发抖，一时间什么都顾不上了，包括忽然响起的手机。

是钦俞伸手从绾绾的衣服口袋中将手机拿出来的，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是赵以闻的电话，挂掉。

却不小心按了接听。

钦俞勾唇笑了笑，忽然更加用力，让绾绾无法控制地发出些声音。

“唔……”混着沉重的呼吸声、粘腻的水声和剧烈的碰撞声。

光是听声音，就能让人感受到电话那头的两人有多亲密、多暧昧。

过了很久，钦俞才愿意将绾绾松开，侧目看了一眼绾绾的手机屏幕，依旧显示正在通话中。

他这才将通话挂断，将手机重新放回绾绾的衣服口袋。

绾绾的嘴边和脖子上被留下好几处红痕，像被抹上辣椒粉，泛着轻微的刺痛。

“就算现在不同意，那以后呢，会同意吗？你会考虑和我在一起吗？”钦俞用拇指抚摸绾绾的下唇，轻笑。

绾绾缓了很久，眼睛才重新聚焦：“嗯……我需要时间考虑。”

钦俞勾唇。

绾绾说会考虑，那就是有机会。

钦俞凑到他耳边，紧贴着他：“你知道吗，就算你真的有男朋友也没关系。我不介意……”

“只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

*

绾绾是和钦俞一起回到学校的。

洁白的西装被弄脏了，钦俞在路上为他买了一件高领的针织衫，刚好能够遮挡住绾绾脖子上的红痕。

见到赵以闻的时候，赵以闻眼中布满血丝，一幅似乎十分痛苦的模样。

赵以闻的目光落在绾绾唇边：“你的唇边为什么有些发红……”

赵以闻刚问完就后悔了，他不想让绾绾难堪，于是立马替他找补：“是被蚊子咬了吗？”

“可能是吧。”绾绾不知道该怎么否认。

没过多久，王肖也过来了，王肖真的以为绾绾是被蚊子咬了，不知道从哪拿出一瓶花露水，在绾绾的唇边轻轻涂抹。

赵以闻和王肖都鼻青脸肿的。

绾绾不明白，他们在篮球场聊天聊得很不愉快吗，怎么天天打架。

下午的上课时间是十四点整，绾绾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王肖用余光看见了绾绾的手机壁纸。虽然看不清楚，但能确定不是赵以闻的那张自拍。

也就是说，绾绾的手机壁纸已经不再是了赵以闻的自拍了。

王肖大喜。

果然，昨天绾绾换壁纸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实际上，绾绾根本就不喜欢赵以闻。

他偷偷伸头去看绾绾的手机壁纸，想看清楚绾绾的手机壁纸到底是什么，打算和绾绾换同款。

他费了很大力气才看清，绾绾现在的手机壁纸竟是……钦俞的自拍。

王肖两眼一黑：……

绾绾在讲台上讲了好几个小时才下课，他感到有些疲惫，想要去教学楼外边看看花草，散散心。

路过男厕所的时候，却被一只力气很大的胳膊拽了进去。

一直被拖到其中一个隔间里，上了锁。

赵以闻将绾绾抵在墙上，用力亲吻。

过了很久才舍得松开，又贴在他的唇边，舔舐他唇边的红痕。

仿佛想要覆盖掉上一个人的气息。

“钦俞也是这样对你的吗？”赵以闻的声音非常沉重。

绾绾皱眉：“不要在这里，会被人听到……”

“现在是上课时间，不会有人听到。”赵以闻说。

可是绾绾还是觉得不习惯，感到有些羞耻，仿佛他们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正被人听着。

奇怪的是，却是这样想，身体就越敏感，越容易发出声音，不受控制地迎合上去。

直到下课铃声响起，绾绾才将赵以闻推开：“行了，有人来了。”

他们一前一后从男厕所里面出去。

实际上，即使是下课，这个厕所里面也没有人。大概是因为这个厕所的位置比较偏僻。

绾绾的课已经上完了，在教学楼外边的一条小路上散步、散心，赵以闻跟在他身侧。

小路上种了一排排的樱花树，正开得烂漫，粉嫩的樱花瓣从树上飘落，非常美丽、浪漫。

走着走着遇见了几个小孩子，他们听过绾绾的课，非常喜欢绾绾，上前几步将他紧紧抱住。

“你真的好漂亮啊，声音也好好听，我们都很喜欢你。你会留下来吗？以后会一直在这里给我们上课吗？”小孩子们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渴望。

赵以闻面无表情，按着小孩子们的肩，缓缓将小孩子从绾绾身上推开：“你们不可以抱他。”

小孩子们愣了愣，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