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景年是没吃过野菜,但饿过几顿,毕竟在被容安捡回去之前,爹不疼娘不爱的,容安常常感叹景年运气好遇到了他,不然高低得被变态骗走。
棱知道后更怜爱了。
“没事,别怕,以后有变态我帮你把他第三条腿打断。”
“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心情很平静,一点都紧张不起来。”
“是啊,多亏棱姐你在,我很有安全感。”
棱沉默一瞬,还是不要告诉他真相了,让他误会下去也不错。
“嗯嗯,乖乖在我身边,我会保护好你的。”摸了摸景年的脑袋,景年的头发软软的,棱盯着景年。
“你第一次进副本是几岁。”
“几岁?没有,我才进副本。”
“那你有没有个弟弟或者哥哥啊,没差你几岁的那种。”
景年摇了摇头,棱看上去有点失望。
“怎么了,棱姐。”
棱笑着摇摇头。
“你身上的气息和我认识的一个小孩有点像。”
景年闻了闻身上,气息?难道是洗衣液味道一样。
“可能他和我用的同一个洗衣液,你喜欢吗,这个牌子可好用了。”景年眉眼弯弯。
棱笑而不语。
其实景年也挺想有危机感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实在是生不起一丝危机感。
而且不像容栖,棱不会吓他。
在景年的心理地位,一下子,就把棱排在了容栖前面。
因为实在是生不起恐惧的心思,吃完后的景年就开始了神游,老实说,这副本还挺像游戏的,还是真人的那种,要是不会死那还挺有意思的。
唔,如果是游戏的话,他现在和棱算不算组队状态。
人多力量大,要不在副本里也组个队吧,会不会好过一点。
“太聪明啦,我的崽崽,那我们一起组队吧。”在棱眼里,不需要第三个人。
景年却想着,人多会不会更好一点,一般组队是几个人来着,四个人好像?四个会不会有点太多了,要不还是三个吧。
棱微笑,欲言又止,思考了一会儿。
“嗯,很不错的想法呢,那我们再去绑,啊,不是,找一个来吧。”无所谓,反正副本是随机的,到时候让那个工具人爱滚哪去滚哪去好了。
棱没说的是,组队是可以组队,但如果要进同一个副本,是需要特殊道具的,而她不一样,她可以跟着景年随意去哪个副本。
毕竟她现在又不算是真正的人。
景年自知以自己的被僵尸啃过的脑子来讲要是遇到副本利需要解谜的地方实在是太为难他了,感觉棱姐也不太像喜欢思考的人的样子,再找个队友的话,最好是聪明点的。
“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个了。”
景年总觉得棱看向他的目光怪怪的,二人年纪看起来分明相仿,棱甚至比他还矮上一些,看着他总有种看小辈的慈爱感。
棱让景年早点睡,景年偷摸瞧了一眼棱,比起之前,棱看上去倒是冷静下来了,于是放心的去睡了,只不过景年刚睡着,棱就拿着菜刀出去了,还贴心的给景年盖了被子。
结果门突然又开了,提双手将景年身上盖的被子丢在了地上,重新给景年身上盖了一床被子。
那个女人没跟他讲吗。
看着景年抱着玩偶的样子,确实很可爱,容栖倒是理解棱了,要不就让景年继续抱着?
不过景年睡得并不算老实,手腕被绳子勒出了几条红痕,容栖把绳子解开,玩偶依旧塞在他怀里。
摸了摸景年的头,正是棱之前摸得位置,手的主人心情明显很好,唇角都带着笑意。
“今天很乖。”
本来想多呆会儿的,不过倒是还要去解决一点麻烦。
门又慢慢合上。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景年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看到玩偶不在手上的时候,窒息了一瞬,大脑一下子清醒了,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好像自己没什么事。景年从床下捡起被自己一不小心掉到地上的玩偶,地上怎么还有一床被子他为什么感觉昨天自己盖的是地上那床来着。
再抬头的时候,看到棱坐在那,满脸不爽,是没睡好导致的吗。
“棱姐,你起的好早。”景年打了个哈欠,还是好困啊。
他昨天怎么睡得那么死,他在副本里的睡眠质量那么好吗,景年有些迷惑。
“没睡。”
“啊?”为什么不睡,景年突然想起来实在副本里,他睡的那么踏实才不正常吧,“是不是要守夜啊,抱歉啊,我没想到,今晚我来守夜吧。”
“不是,我去杀那些臭鸽子们,打算今天煮鸽子汤的,结果被拦了。”
“其实也不一定要吃鸽子汤地,可以问问昨天那个小男孩嘛。”
“他就是鸽子。”
景年沉默,也不知道从哪吐槽起,小心观察了一下棱,还好,看上去没有伤口,以防万一还是问了一句。
“棱姐你没事吧。”
“没事。”她能有什么事,就是很烦而已。
看到景年一脸担心的模样,突然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棱起身疯狂揉他的头,景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房间里温度好像变冷了些。
“唔,崽,你头发真顺啊,崽崽,叫姐姐。”
“给姐姐亲亲。”
“崽崽,你喜欢什么样的,姐姐给你介绍大帅哥天天在床上陪你。”听到这的景年不由自主吞咽口水,差点问出一句真的吗,违心的清了清嗓子。
“不太好吧。”
“姐姐会帮你的,叫声姐姐。”
棱比景年还要爱上一个头,看起来不算太幼,但是年龄看上去确实不大,他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叫姐姐,叫棱姐纯粹是尊敬,但叫姐姐实在是有些不太叫得出口。
“崽崽,你老公也在副本里吗。”
景年点了点头。
“崽崽,我认识不少帅哥,这个副本生死无常的,你老公说不定都死了,我给你找新的。”
咣当一声,椅子倏然倒下,配上棱的一句。
“有些不干净的东西呢。”
景年顿时毛骨悚然,下意识想拉着棱往屋外跑,这个房子他是一秒都呆不下去了,棱安抚道。
“没事没事,可能是你那死鬼老公诈.尸了。”
“什么?”景年警惕的看着周围,最后决定还是拉着棱先跑再说,却被拉住了手腕,锁在原地。
“是,这屋子里确实有些不干净的东西。”从哪冒出一个人,景年震惊,还挺帅,似笑非笑看着棱,声音倒是有点熟悉。
“容栖?”
“是,是我,别怕。”过了一会儿,容栖又问道,“想我了吗。”
“有的人跟了一路了,小老鼠都多了那么久了,怎么不再躲一会儿?”
他倒是想,只是,怕他再不出来,他老婆就要被人拐跑了,容栖没理会棱,只是似笑非笑盯着景年。
“叫帅哥天天陪你?”
“你跟了一路?那你为什么不出来。”景年哼了一声,转移话题。
“因为看你过副本有意思。”
什么?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景年掏出红绳扔在容栖身上。
“离婚。”
“没结婚证,离不了。”
“分手!”
“我们也没谈恋爱。”
景年气得牙痒痒。
“行,陌生人,能别离我那么近吗。”
“也不算是陌生人。”容栖拿着红绳低头给景年戴上,景年不给他带,拼命想要缩回手,却被容栖扣住了,景年气急,差点想用牙咬,气得哭腔都出来了,直接就喊棱,像小孩子跟家长告状似得。
“棱姐!他欺负我。”
容栖听到哭腔,微愣,松了,有些无奈。
“怎么要哭了。”
“没哭啊!没哭。”景年真的要被气死了,“你哪只眼睛看到眼泪了。”景年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气上头了,眼泪真就落了下来,更生气了。
“对不起,我错了。”容栖伸手拂去景年落下来的眼泪,“是我的错了。”
容栖又低声哄了半天,容安也没告诉他,小孩那么爱哭,在容安嘴里,景年是个阳光开朗的小男孩儿,就算生气一哄就好了,一点都不矫情,看着眼前的娇气包,容栖满脸无奈。
容安确实没说错,他确实把景年养的很好,容栖揉了揉小哭包的脑袋,虽然是用的他的生活费。
容栖一直没现身当然不只是因为看景年过副本有意思,阻拦棱也另有原因,不过现在还是哄小孩比较重要。
“没有离婚证离不了,但婚已经结过了,年年是要始乱终弃吗。”
“又没领证,结什么结,而且咱俩才认识第二天。”
可是他不是第二天,容安捡的小孩怎么那么别扭,容栖叹息。
“是,是我一见钟情。”
“你这是见色起意。”景年纠正。
“是,是我见色起意。”
景年这才满意了。
“等下。”容栖伸出手,递给景年一条红绳,“帮我绑一下。”随后又伸出手腕伸到景年面前。
那双手骨节分明,景年看得心痒痒。
有点想牵一牵,容栖这时候主动把手伸了过来。
“那今天年年有什么打算。”
“当然是解谜出副本啊。”景年一脸看弱智的眼神,“难不成你还要在这里定居。”
倒也不是不行。
“对了,棱姐你有什么头绪吗。”
“哟,年年终于想起我了。”背景板·棱开口,“那只臭鸽子没来,年年要不要猜一下为什么没来。”棱故意学着容栖的语调叫年年,要不是这个人拦着,她昨天早把这个副本杀穿了,还需要解什么谜。
还需要再吃不知道多少顿素?
棱对上容栖冷意的目光,嗤笑一声,故意又叫了一声。
“年年。”
“学人精。”
“年年,他骂我学人精。”
“棱姐不是学人精。”景年一脸认真纠正容栖的叫法,容栖思绪却不在此,看着景年穿着奶白色的外套,看起来像个小团子,怪可爱的,想捏一捏。
“可是他骂我是小老鼠。”
“棱姐,容栖他不是老鼠。”
“放心,跟着我一定不会有婆媳矛盾的。”景年骄傲跟容栖拍着胸脯保证,容栖憋着笑说好。
景年也不知道为什么联想到这个了,要是他还有家的话,他一定很擅长应付婆媳矛盾吧。
景年从兜里掏出了两根棒棒糖,一根给容栖,一根给棱,突然掉进一个接着一个副本里,他差点都给忘了,还是刚刚摸红绳的时候摸到的,还剩一根,自己留着,正好。
“他不想过来了?来不是找死吗,是我我也不来。”景年把棒棒糖给棱的时候,回答了棱之前问的问题。
“可是我们刚来的时候,牌子上是不是写着不能拒绝别人?”棱一遍拨开棒棒糖,一边道。
“所以他跟第一个人一样,变成一捧土了?”
“有可能,不过也可能是另外一种可能,我们要不要去印证一下看看,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
“那他们是不是还需要把整个村庄找一遍。”
“不是有他吗。”棱指了指容栖,“不是有有办法的人在吗。”
景年看向容栖,容栖嘴角噙着笑,将景年拉近了些
年年要不要求求我。
求个鬼,等下,是不是不能拒绝来着,景年干巴巴说了一句求求你,然后非常有志气转头。
“棱姐,我自己一点点找。”
说着要把手收回来,容栖在景年手里塞了什么东西之后,才缓缓松开了手,景年看着手里的玻璃珠,不明所以,把玻璃珠放在眼前,眯上了一只眼睛,定了定,好像看到一少年,站着...旁边好像是墓地。
“这什么?”
“是我为了求你而献给你的东西。”
“你求我干什么。”
“求你別收回手。”容栖笑道。
景年耳根红了。
“是你先逗我的,我又不是没有骨气...的人...”
结果窗户突然动了动,景年一下子跳到容栖身上,容栖左手手臂托着景年捞了起来。
“这个副本真的没鬼吗?”去他的骨气。
“要不你俩去找?找回来记得给我炖鸽子汤。”
“怕不是鸽子汤,是人肉汤。”
“我无所谓,我都能喝。”棱耸了耸肩,容栖不置可否笑了笑。
景年试图理解他俩的意思。
理解不了。
算了,他只有一个脑子,为难自己干嘛呢。
所以。
“什么意思啊。”
“年年知不知道一篇童话,大概是讲个公主用荨麻制个什么然后往个忘了是什么会飞的上面一套,他的哥哥就能从动物变成人,应该是格林动画里面的吧。”
他好像知道这个故事,但是...
“概括的很好,下次不要再概括了。”
“那个,我自己能走。”景年小声。
“没事又不重。”
这是重不重的问题吗。
“...有点羞耻....放我下来。”
“怎么不怕吗。”
景年看着四周的墓,艰难点了点头。
容栖才有些可惜的将景年放下来,二人通过玻璃珠找到了一个小屋子。
“客人,进屋看看吧。”少年微笑着站在门口,像是已经等候多时了。
倒更像是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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