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三个条件？”素素盯着晴儿的眼睛，急切地问道。

“第一，你要帮我提高到足够高的境界。第二，你要留在我身边教我。第三，我可以不叫你师父。”

素素舒了口气，抱胸笑道：“第一个条件你换换吧。我本来就要这么做的。”

“那好，你不许收别的弟子，一辈子就只收我这一个。”季晴撇撇嘴，看了一眼对面那傻里傻气的人。

“嗯，我答应你，那你也要答应本尊三个条件。”

“你说来听听，我看要不要接受。”

“第一，不许做坏事。第二，要保护好自己，不许受伤。第三，不许背叛仙门。”素素仔细想了想，自己的师父就是这么要求自己的。

看着一旁的牌位，她牵起季晴的手，运起灵力，朗声说道：“我以慕容素素之名，以修为道统起誓：留在季晴身旁，不收别的弟子，最后，随她如何称呼。”

海蓝色的灵力如潮水般汹涌，化为点点金色光点飘扬在空气中。

“请父母至亲，师尊在上见证，若有违反……”

季晴看着满脸虔诚的素素，心里有些窝火，捂住了她的嘴。

“后面的别说了。”季晴虽然不知道这样的道誓，但从这一通灵力波动来看，如果违反，后果一定会很严重。

“无妨，我就不说难听的话了，要是我违反，就一生一世任你处置，怎么样？”素素轻轻拨开了晴儿的手，笑眼盈盈地问道。季晴则一股脑转过身去就往外走。

素素看了一眼牌位，脸色微变，双手合十：“阿爹，阿娘，还有各位至亲，素素不孝，不能长留此处。奈何人微言轻，不能立刻查清真相。待我当上仙尊，定会还你们一个清白。望你们保佑一切顺顺利利。”说罢，她伏下身子，规规矩矩地磕了三个头。

看着门外晴儿的身影，她摇了摇头，快步追了出去。没过几步，就看见她正在门口。“果然没走远呢。”素素心想，轻盈地凑到晴儿身旁：“你要带我去哪儿玩呢？小徒弟？”

“你可别得寸进尺，我还没答应当你徒弟呢，老妖精！”季晴气冲冲地吼道。

素素像是完全没听到似的：“离戌时可不远了，再不抓紧就没空喽。”

季晴面色微恼，两人随即一起回到了热闹的长乐街。虽然已经到了下午，但人流依旧不减。小商小贩在道路的两旁互相叫卖，摊位上摆满了各色各样的杂货小吃。素素本就喜欢逛摊子，两人便沿着街道慢慢走着。忽然，一只手按住了素素肩头，紧接着“啪”地一声，素素股间就挨了一掌。

“小混蛋，你跑哪里去了？我刚到京城，盈盈就告诉我你丢了。”

这人正是素素的五师姐，蓬莱阁的少阁主，何彩衣。她一身红衣娇艳如火，腰间两条束带如天上云霞，杏目圆瞪，看起来正在气头上。

素素立刻耳根一红，低下了头不敢说话。从小到大，就属这位五师姐脾气最不好。

“是我不对，让彩衣姐你多费心了。我保证下回不再乱跑了。”

“你保证？你都保证多少次了？每次不都是……我怎么跟你说的……你什么时候才能……多大的人了……”

素素很识时务地递上一杯凉茶：“师姐，喝杯凉茶润润嗓子再接着说。”

何彩衣顺手接过，清茶入喉，确实清爽不少。她刚要接着话茬继续说，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你的储物袋在我们这，身上又不许带值钱的，拿什么买的凉茶？”

素素老老实实说道：“我没找到钱，就找到了上次在蓬莱买的珠子……”

还没等她说完，何彩衣立刻一拍额头：“我的小祖宗！你不知道那个珠子多贵？”说罢就要往凉茶摊跑。素素实在着急，牵住她的袖子一拉。

只听“呲啦”一声，那件红衣被撕掉了一大截袖子。上好的丝绸从空中飘落地上。季晴本在旁边默默看戏，到这一幕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师姐，我还没说完。凉茶的老板嫌那个珠子太贵，就把凉茶送给我了，没要钱。”素素捡起地上半截袖子规规矩矩地捧在手里，把头埋得更低，不敢直视何彩衣的目光。

“把头抬起来！我看你修为长进了，胆子也越来越大了，都敢当街给老娘耍流氓了！”何彩衣没事人一样地把那半截袖子包起来，对着四周的人吼道：“看什么看什么？非礼勿视懂不懂啊？”

四周的人群立刻散了。正当她要再说些什么，一件深紫色的外衣披在了她身上。

“好了，你何必对孩子撒火。今天刚好到京城了，我给你再买一件更贵更好的。”慕紫宸说道。这人身姿端正，眉眼柔和，一手拿着本书，另一只轻轻拍着彩衣起伏的后背。

“你来做什么？我管孩子还用得着你说？”何彩衣说着，顺便穿上了紫宸的外衣。“还有你，刚刚在那边笑什么？很好笑吗？”她指着季晴的鼻子问道。

“难道不好笑吗？谁叫你没听完她说话就冲出去了。拦住你是为了维护你的面子，不然这么大的一个仙尊跟卖凉茶的小贩过不去，还不知道会多丢脸呢。”

素素暗道一声不好，立刻挡在季晴身前：“师姐师姐，你先别动手。”

何彩衣放下了扬起的手，故作淡定地笑到：“素素啊，我在你眼里是那么容易动手的人吗？大人有大量，不跟这种小毛孩子计较。”

季晴瞪着她的眼睛，攥起拳头：“你说谁是小毛孩子？”

“好了好了，天色也晚了，我看咱们先回宫里好好吃一顿。”慕紫宸搂着何彩衣的肩。四人沿着大街走到了宫里的正门。他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书，递给守卫查阅了很久。素素悄悄叹道：“要是有个便捷的小东西，可以确认每一个人的身份就好了。”

季晴听到，轻轻点了点头。

穿过好几片宫墙，几人回到了玄清宫。坐在中庭里的几人详谈甚欢，好像已经谈了很久。定睛一看，正是素素的师兄师姐。

“素素，彩衣，紫宸，这位姑娘就是季晴吧。”陆何泽说道。

素素点了点头，“是的，晴儿她已经答应当我的徒弟了。”

“嗯，徒弟的事你自己定就好。我们还是先谈你身份的事情。”陆何泽放下太阳穴上的手，苦笑着摸了摸素素的头。

“是啊，我是真没想到你家里还有这样的渊源。”楚清涯仍是端坐在主位，“你们两个先去里面休息，我们还没决定怎么和帝君交代。”

“好～”素素牵着季晴的手，撒着欢往里跑去。几人望着素素的身影渐渐消失，脸色瞬间凝重起来。

玄清宫毕竟是专门接待仙门的宫殿，装潢较为清雅，不像一般皇家宫殿那样豪华。素素领着季晴在一张檀木桌子旁坐下，问到：“晴儿，按你的想法，我要不要接受季叔叔给的身份？”

“不就是个公主而已，至于这样吗？你既然要当仙尊，和皇室有这么多纠缠总是不好的。而且，皇宫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看还是留在仙门，清闲自在地活着多好？“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吗？”素素听到这茬，托腮朝着季晴挤了挤眼睛。

“你才不是什么好东西！再说了，即便我居心不良，你后悔也晚了。”季晴眸光微动，直视素素的双眼。

“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后悔的。话说回来，我倒觉得这个身份没什么。而且会有很多的银子，穿不完的衣服，还可以管别人，不是很好吗？”

素素双手抱膝，歪头看着季晴。黛色的长发，在窗棂间漏进的风中肆意飘散。

“倒是没看出来，你对这几个臭钱这么看重。”季晴双手抱胸，讽刺地说道。

“无所谓，就是多一个铜钱，我想也是好的。”素素摇了摇头，眼神望向窗外。玄清宫高高的红墙外，是热闹的街道。熙攘的街道外，是那些看不见的地方。

“一个铜钱，有时候也可以救人一命。可以买棵药材，半个馒头。”

“这天下有多少要饿死的人？你难道要每一个人都分个馒头吗？你有多少钱够他们分的？”季晴冷冷地回应道。

“我也不知道，多一个人也可以。”素素拿起桌上的一块儿桃花酥，银牙轻咬，拆开油纸衔在嘴里。

“太傅说过，怨不在大，可畏惟人。你难道不怕被他们生吞活剥了吗？”

“哪有什么他们我们。再说了，我可是天下最强的修士，一百年都没有的大乘后期，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伤的到我。”素素拍了拍胸，捋了捋发丝，对着季晴的眼睛笑道。

看着她澄澈的双眼，季晴的双拳暗暗攥紧：“不管你想干什么，最好别自作聪明，小心自己下不来台，还要给身边的人添麻烦。”

“我…我知道了。”素素眉飞色舞的神色忽然冷了下来，结结巴巴地答道。“晴儿，你先在这里待一会儿，我出去走走。”

说罢，素素就如一道闪电般冲了出去。季晴看着桌上素素吃过的糕点，拿起一块儿小心地打开。她刚要咬下酥皮，就听见院内不远处传来轰隆几声。

我终于把那个番外的窟窿填完了……（呜呜），会加快更新的，谢谢每一位朋友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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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拜师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