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娇小的炼器堂主

“师弟,你定是此次法考的魁首,都魁首了就别这么用功了吧,咱去喝酒?”有人嬉皮笑脸去搭肖图博的肩,想带他去潇洒潇洒。

“得了吧,师兄,你也就会在饭堂偷喝几口,我就不去了。”他当时以为这师兄是什么潇洒之人,要偷溜出门去玩乐呢,结果也就是在饭堂偶尔过过嘴瘾。

那位师兄疑惑道,“你小子最近忙得很,难道真是因为法考?”

肖图博心中一紧,“不然呢?我当然是因为法考紧张,师兄,我不想被赶出内门,太丢人了,您和别人去玩吧,我要修炼了。”

待四下无人,他换上杂役弟子的衣服,低着头,步履匆匆,不知去往何方。

路上似乎与谁擦肩而过,他感到头顶垂下一片阴影,应当是个身材高大的体修吧,肖图博依然不抬头地走。

白玉石板纤尘不染,人来人往间无人在意谁的步子缓、谁的步伐频,但若是两位长老并肩而行,那自然是人人驻足问好。

步乘月撑着伞,宽大的伞面故意前倾,完全遮挡住了伞下两位女子。

“乘月师妹,收了伞吧,或者你好好打,咱又不是见不得人,偷偷摸摸干什么。”莫微终丝毫看不见前方,视线被拘束在脚下,她这师妹奇怪得很,就喜欢用伞遮挡自己。

原来跟她走在一起,也会享受同样的待遇,莫微终是炼器堂长老,和其同门之间互相熟识,都是师尊或者师叔身边常围绕的,除了步乘月,她只是个挂名弟子,师尊几乎没见过她,也没教给过她什么,后来师尊仙逝,掌门师兄给了她长老的闲职。

因为步乘月是合欢宗女子的孩子,合欢宗之人不可孕育生子,她娘被逐出师门后就带着她在修真界艰难存活,流着泪泣着血,让女儿进了神虚舟。

“师姐,想什么呢,”步乘月见她快撞上伞面了,出声提醒,“我们到了。”

到校场了。

步乘月若是自己来,一定看不到想看的,她也不知道校场何时人多,还是找个懂行的带着自己观摩,那人是炼器堂的主位长老,更是告诉所有人:步乘月虽不是任何堂口的主位,却也是长老级别的身份。

出个门总是被打量指点,从前她可以不在乎,但现在她有徒弟传承了,总要帮她铺铺路,不能让她跟长辈完全不熟。

“今日多谢师姐,不然我——”

莫微终飒气地摆手,打断她客气的话,“我才该谢你才是,这些年来你给我们器堂的玄铁利钢,不知道成就了多少宝贝,以前根本没有报答你的机会,今天正好!”

她个头不高但手劲很大,一巴掌拍在步乘月胳膊上,生疼,不愧是甩狼牙棒跟甩绳子一样的人,“我那儿有一截百年檀木,明日叫我那徒弟送过来。”

她的徒弟,就是莫微终的师侄,师侄上门,也算是二人头一次正式见面,自己这师叔怎么能不表示?所以盛曚是提着一根鞭子回来的,莫长老亲自炼的。

蛇骨鞭,附毒,虽然只是初级兵器,但现在能炼制兵器的蛇骨难寻,妖族与人族泾渭分明,互不侵扰,这一副骨应该年头不短了,那时尚且有蛇妖能捉,现在都是些普通兽畜。

步乘月莹润的手握着鞭子,给盛曚讲解了一下这东西的难得之处,就让她上手试试。

“有毒没毒全然取决于使用者,你师叔没给解药,就先别用毒了,主要是体验一下鞭的手感。”说着她就躲远了,怕被抽到。

盛曚虽然不至于手忙脚乱打到自己,但也能看出来不顺手,动作间并不流畅灵活,完全没有发挥鞭子的优势。

步乘月用灵力幻化成型,手上多了条光鞭,随心而动,刚柔并济,狡猾的蛇一样卷走了盛曚的鞭子,还把她逼的挡无可挡、退无可退。

无形的灵力竟然能凝结,盛曚再一次刷新对步乘月的看法,这可不是随便哪个元婴期都能做到的,甚至是化神都不能,难是一方面,也没人闲的去凝结灵力,偏偏步乘月运用自如。

眼见流光溢彩的鞭子就要扇到她身上,盛曚已经准备好皮开肉绽了,结果线条状的灵力突然散了,化作细密的雨珠,浸润了她半边身子。

“不要把她当做身外之物,就当成自身灵力,任你驱使。”步乘月话还没说完,先把盛曚衣服弄干了,别冻着孩子。

“你才筑基,先把各种武器都试过,才能找到最适合自己的,等金丹期就能炼制或者选择自己的本命武器了。”

盛曚摸摸刚才湿润了的脸颊,感觉还在,但已经干了,“师尊,你的本命武器就是那把伞吗?”她见步乘月用过刀枪剑戟,棍鞭锤弓鞭,就是没见过那把伞怎么用。

“确实是我的命。”帮她阻隔视线,帮她遮掩自己,没了伞她都出不了门,怎么不算是重要。

这个话题她不想多聊,开始说她昨天了解到的事,大部分都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只有一个肖图博还没告诉盛曚。

“那人应该是曾经威胁过你的人,我看他乔装打扮,心虚得很,去了后山,等我什么时候再去探探,你自己也多想想,别着了道。”

“不敢劳烦师尊,还是我去吧,我了解他,也了解地形,师尊放心。”

盛曚可没忘记,她师尊三次半夜给自己传讯,问她回月地云阶的路,真是除了饭堂哪儿都不熟,出个门还必打伞,简直招摇。

步乘月一想,她说的有道理,自己给过她不少隐匿身形的踪迹,保命的东西更是数不胜数,而且就在宗门内,出不了事。

她抱着胳膊来回踱步,还会歪下脑袋,用手撑着,落在盛曚眼里,一点也不像个师尊的样子,“师尊可是担心徒儿出门了,没人给您做饭?”

一句话就让乘月仙尊挂不住脸了,确实是能感觉到二人慢慢熟络,都能调侃一下了,尽管盛曚一张脸严肃正经,但步乘月知道她只是闷骚,这就是调侃。

“自古以来元婴期死了无数个,就没有哪个是饿死的,放心去吧爱徒。”

猝不及防被称作“爱徒”,盛曚露出受宠若惊的眼神,对上含笑的一双眼,视线慌不择路逃至步乘月小巧的耳垂上,又赶紧挪开,只看一地芳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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