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六十七章

就算不止一次出入过希佩引以为傲的家族领地,也不止一次经历过这些繁琐到连自身衣服上的金属小饰品还有头绳都要解开好几遍来检查的入境手续,但瓦沙克还是要说出一句能代表广大游客心声的建议。

家族的这个入境手续就不能稍微简化一点吗?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谐乐大典对「家族」来说是特别重要的仪式,也是普通「家族成员」能够见到神明化身的唯一方法,酒店的安保们自然要严阵以待。”

仿佛是听到了瓦沙克尚未说出口的抱怨,一直站在入口附近持之以恒地进行着无效接待行为的淡蓝色头发的酒店门童带着肉眼可见的欣喜回答了祂。

“明明工作会因为客人的到来而变得忙碌,但你看起来却很高兴,这是为什么?”

瓦沙克难以理解对方开心的点,在自己看来客人一多就意味着个人休息的时间就会根据客人的数量以及带来的麻烦事而呈正比式大幅度缩减,这也是祂为什么讨厌人群的一大原因。

而那位门童显然是没有料到自己会被突然搭话,还是突然被问到如此奇怪的话题,露出了稍微有些惊慌失措的神情,而在那份惊慌失措中还夹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尽管这一丝恐惧之色只是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就很快被遮掩于更为突出的惊慌之中,但一直盯着他的瓦沙克是不会错过这个细小的变化,也不会放下即便在希佩的领地也依旧保持的警惕之心。

瞧瞧,我看到了什么,一个除了你以外谁都看不见的幽灵服务员?

奥博洛斯的声音在不合时宜地强势插/入,即便祂的乌鸦化身在这次停泊中选择乖乖待在列车上享受着难得的清闲,但两者被迫共享的精神却不会随着祂的化身是否待在瓦沙克身边而有一丝可乘之机的松动。

看来你们就算只想下车去度个美美的假,这个明面上的五星级酒店也有大事情要发生了,就是不知道希佩那只只会龟缩在领地里暗自自我陶醉的寄居蟹,会不会看在祂难得心怡的家族成员还有领地的面子上出手解围。

换而言之,就算奥博洛斯不下车也依旧可以通过瓦沙克的视线看到对方所能看到的世界,而瓦沙克亦是如此,能随时通过祂的视线来看到列车内的情况。

感觉自从那个带着星核的浣熊精加入列车以后,你们每次停泊都会带来不小的灾难,只是以前你们停泊也总是这样不加遮掩地给那些食物(星球)带来麻烦就是了……你和她之间,到底谁才是带来灾难的灾星?

仗着对方不能在第一时间内回到列车来制裁自己,奥博洛斯的言语也愈发地肆无忌惮。

在对方去匹诺康尼度假的这份短时间内,祂姑且还是无法遗忘星和穹在没有抵达匹诺康尼的那段时间里对自己造成的肉/体乃至精神上的摧残,更忘不了让自己遭受这份无端罪过的罪魁祸首瓦沙克。

等我回去,你那张永远都吐不出好话的鸟嘴也应该换一个全新未拆的主人了。

对奥博洛斯又一次说着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却仍旧没有把它付诸现实的威胁,瓦沙克的声音却还是一如不变的往日般平静,平静到奥博洛斯笃定对方一定在“模仿生命体情感大赛”中以卓越的类模仿超越了其他非生命体,完美取得倒数第一名的优秀成绩。

“因为在……在这里,我能遇见很多的从遥远星球来到这里休息的客人,而且还能从他们的口中听到很多听都没听过的冒险故事,所以再……再辛苦,我也能坚持。”

而就在一人一鸦又即将在不顾周遭人的死活般开始无休止的争吵,门童用他结结巴巴的回答成功避免了一场无关紧要的争执。

虽然自称是米沙的门童因为自身过度紧张而导致磕磕绊绊的回答有些不尽如人意,但瓦沙克原本也就没有多期待他的答案能有多么出彩。

不如说,对方能够保持门童的职责在祂的面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就已经让瓦沙克对他稍微产生一些刮目相看的“惊讶”情绪了。

看来你对自身在信奉浮黎的忆者在内,还有那些仅能存在于忆泡中的生物眼中不成人形的可怖模样,还是像你那份稀烂到狗都不愿看一眼的自我评价一样,有着满分是一百分的充分认识。

在“永远都在惹瓦沙克生气”以及“已经惹瓦沙克生气”这两条路上越走越远的奥博洛斯以非常符合个鸦认知的时宜再次开口,总是以惹怒对方为荣的祂从来都不嫌弃事情闹得太大,祂只嫌事情还不够热闹。

如果换做平时,瓦沙克早就一句简单粗暴却十分有用的“闭嘴,奥博洛斯”的命令直接甩在对面那头正待在车厢上独自享受美好时光的乌鸦头上,但放眼于此刻正无不透露着奢华气息的享乐之地,祂想祂应该换一种更符合当下氛围的思考方式,以一种全新的,具有匹诺康尼特色的说话方式来结束自己与米沙,还有与奥博洛斯的对话。

当然,祂不得不承认这么做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自己站在门口和米沙对话太久,导致在前台替不靠谱的无名客们(包括祂自己)办理入住手续的两位靠谱成年人几乎每隔几分钟就要隔着人群用眼神来无声催促自己别继续站在原地发呆了。

“和你聊天很愉快,很轻松,所以就简单替我向重病在床的「钟表匠」瓦尔德,还有你创造出来的那些忆域迷因和钟表小子问好吧……米哈伊尔。”

仿佛是没有看见米沙因为自己话语中不亚于重磅炸弹的信息而变得煞白无比的脸色,在某种程度上同样和奥博洛斯兼顾着不顾别人死活之美的瓦沙克在其他服务员以及宾客们“这家伙原来脑子没问题”的注视下慢吞吞地向前台飘去。

因为两者初次交流的氛围姑且还算满意,比较符合自己来到匹诺康尼的放松目的,所以就算米沙是造成那些不和谐音调的幕后真凶,瓦沙克也不打算在谐乐大典开始前,即希佩的化身降临之前对对方做些什么太过出格的举动。

尽管祂认为为了拯救生病的家人这种愿望,才不得已利用星核创造出隐藏在匹诺康尼弥漫着轻松、快乐、阳光氛围的梦中世界的阴霾,实在是有种小事非要大事化的感觉,但认知和行动是两回事,不是吗?

而且如果要对在匹诺康尼的大部分故事分类评级,那大概就是适宜孩童观赏的8 级剧情,正好符合列车众人想要休闲度假的想法……如此看来,瓦沙克更加不会在戏剧落幕之前轻易出手了。

没错,正常情况下。

“发生了什么事情?”

稍加模仿了一下「流光忆庭」的忆者们出行寻找记忆时会用到的小把戏成功穿过拥挤在前台不耐烦地讨论着的人群,瓦沙克询问着在三十多分钟之前就一直替列车组办理入住手续的姬子。

虽然穿过人群后身旁这个散发着和「砂金」基石相同能量波长的新「石心十人」很值得自己继续待在人群中留意观察,但一看到皱起眉头与前台服务员低声交流的姬子,瓦沙克原本就没有多公正的天秤就不用任何思考地完全向倾斜,飘到对方身后企图用自己的身躯那些刺人的打量。

真该让奥博洛斯把这些家伙的眼珠都当作饭后甜点吃掉。

也只有在这种刚需时刻,瓦沙克才会稍微有些想念对方的存在,即便被想念的一方压根就不希望自己在这种时候才会被大型不可燃的宇宙垃圾想念。

“遇到了一些麻烦,酒店的预定信息里似乎没有星和小白汀的名字……”

同样在一本正经地与前台服务生交流的瓦/尔/特回头对瓦沙克解释,但在看到对方前胸几乎与姬子后背的衣服无间隙地贴在一起,而且还像自身仍然身处列车一样蜷缩起半个身子,双手还轻搂对方腰部的亲密动作,一瞬间就哽住了。

他一时半会不知道是该继续向瓦沙克解释出现的故障,还是应该纠正对方这是在外边,对姬子不要像在列车一样亲密相待。

“白汀的入住我另有方法,星……不可以让我们为她担保身份再入住吗?”

在姬子带着淡淡玫瑰香味的肩膀上为自己不太瓷实的头颅找了一个好位置,在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对方反手的轻柔抚摸后,瓦沙克像只被抚摸着后背的猫一样眯起了眼睛,喉咙里还止不住地发出了舒服的哼声,让瓦/尔/特有种对方被白汀传染的错觉。

“我也可以自己证明自己的身份。”“瓦——沙——克——”

也不知道是该说“时机正好”,还是说“恰逢时机”,原先在列车上自告奋勇地等待星和白汀苏醒的三月七正好带着因为忆质浓度过高而陷入深度睡眠的一人一狐,也是列车组中唯二没有预留房间的倒霉蛋们姗姗来迟,还好巧不巧听到了瓦/尔/特和瓦沙克之前的讨论。

星在忙着出示漫游签证证明自己的确是无名客,穹在忙着拿着手机到处打卡拍照,还时不时感叹这下他和星应该能度过好一阵两人的休闲时光,白汀更是忙着几乎全身都贴到自家靠谱饲主的身上,双手甚至都已经扒拉到脖子上不愿松开。

而瓦沙克则是在之前在忙着听到自己名字被喊出来的一刻就松开了轻放在姬子腰间的双手,及时在白汀像一个不可小觑的冲击波一样飞过来的瞬间转身,成功接住了一只穿着新衣服朝自己冲过来的正牌狐狸。

即便是待在恒温的酒店内温度也从未变过的冰冷怀抱里突然被塞了一个宛如工造司无时无刻都在锻造的熔炉般滚烫的生命体,让瓦沙克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把对方像那些主动找上门的麻烦一样丢出去。

但好在抵在自身下巴处蹭来蹭去的柔软狐耳让瓦沙克保留了最后一丝清醒的意志,没有在其他人面前上演一番无名客之间的不和闹剧。

“你给我做的新衣服……”

“新衣服很适合你,很好看。”

纵然白汀身上裙子缝合的一针一线都是由瓦沙克亲手缝合,祂自然是能有多知道这身里里外外都绣着不少暗色浮雕式暗纹的大红色高叉裙有多么适配对方,但当真正看到成品穿在白汀身上的时候,祂还是情不自禁地抢先说出了适合的赞美之词。

“真的吗,我也很喜欢这套衣服!”

显然就算是听起来很干巴巴,说出来也的确很干巴巴的赞美,但只要是从瓦沙克口中流露而出,白汀都会很高兴地照单全收。

还好在出发前姬子还有三月七就千叮万嘱地跟白汀说过在其他陌生人之前要稍微有一些足以保持人类应有礼节的羞耻心,不能像在贝洛伯格那样肆无忌惮地不穿衣服,也不能随意和瓦沙克还有列车组其他人亲密搂抱在一块,而且对方还不情不愿地同意了。

不然瞧这条在话本和现实都经常出卖主人想法的尾巴,还有这副即将蠢蠢欲动地化为狐狸牌扫地僧的模样,恐怕下一秒白汀就要像自己在狐狸模样的时候靠近瓦沙克一样,把双手双脚都扒拉在瓦沙克身上坚决不分开,虽然现在也已经和设想的最坏场面只差两只脚都挂到对方身上了。

“咳……瓦沙克。”

姬子一声颇具遮掩性的轻咳打断了两者处于旁若无人状态的对话方式,也提醒了掌握双方对话主导权的瓦沙克稍微注意一下场合。

“……既然人证和物证都齐全,是不是能证明星是星穹列车的新乘客,可以让她入住丹恒的房间?”

想增进双方感情的话等手续办好,回到房间再随便你做什么。

从对方似笑非笑的注视下读出了隐藏其中的含义,深知到底谁位居在列车组食物链顶端的瓦沙克僵硬地把白汀因为她自身大幅度动作而春光外泄的高叉长裙整理好,用论谁都会觉得生硬的语气谈论起目前一直在纠结的问题。

“不,我不是怀疑您和这位姬子女士的身份和证明有假,只是……”

“只是眼下正值「谐乐大典」前夕,突然发生这种事,还真不是这位小姐能说了算的。”

就在艾丽为难到又反复推了几次眼镜也没有找出一个足以让所有人都信服的理由,一道连瓦沙克都可以准确形容出怎么会有如此官方做作的声音突然从人群中传来。

“所以啊,星穹列车的各位,就别难为人家啦。”

从那双走在不止被服务生拖了多少次才能保持如此光滑的地板上发出“哒哒”响声的皮鞋自下往上看,又略过了看着就和自己的礼服一样有着繁琐复杂的花纹,却又很能凸显其暴发户性质的绿色打底的衣服,还有半截黑手套上戴着的许多金戒指与手腕上的「砂金」基石……

期间,祂的目光甚至不曾在砂金脖子上那串象征着曾经奴隶印记的“Slave”上有一丝停留,唯独在与那双独具埃维金人印象的粉蓝色眼睛对视的一瞬,祂还是稍稍停顿了一会。

但不管怎么说,瓦沙克终于在看着就想出汗的毛领与胸前和丹恒一样半开口的奶窗间把自己在此次降维后从未见过面的新任「砂金」,与面前这位带着比姬子还要似笑非笑神情的男人成功划上等号,还顺带打上了一个“魅魔”的第一印象。

要问第一印象为什么不是“狐狸”?

因为某只真正的狐狸已经露出了可以生啃丰饶灵兽的兽牙和能够像切豆腐般轻易刺穿普通人肉/体的狐爪,连尾巴还有狐耳毛都竖起来地挡在在瓦沙克身前,警戒着突然出声的砂金。

而且如果再来一只“狐狸”,那记忆中那只此刻应该比列车组先一步抵达匹诺康尼的橘色狐狸要戴着红色围巾开始大嚷大叫了。

不过……

“如果星际和平公司的其他员工都会像你这样一只得不到想吃的食物就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当众开屏发/情公孔雀一样,我是否应该期待一下,连一只孔雀都有能力来负责匹诺康尼(边陲监狱)的贵公司能在我的有生之年内倒闭?”

这一任的「砂金」和他的上一任……不对,反正是几千年前的那一任「砂金」简直是同一个模板里刻出来的性格,也是同样的死有余辜,瓦沙克想。

光是看到这张几乎是每个「石心十人」都要求必备的难以揣测真心的微笑还有埃维金人与生俱来的欺诈天性,瓦沙克当年在亚德丽芬星系被那一任「砂金」坑害的记忆就已经不顾自身记忆殿堂的拦截重新涌上心头。

虽然对方在他准备搭乘公司飞船离开这片连一丝希望都不复存在的亚德丽芬星系,也就是即将抛下他所做的一切毁灭性不良资产清算行为而不受任何惩罚地远走高飞的时候,被反应过来的瓦沙克直接以一击超远距离的“交换”击杀给自己的生命落下帷幕。

但他以一己之力欺骗了包括瓦沙克和那时候还能被称为人类的纳努克在内的亚德丽芬星系上所有人这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大”壮举,足以让瓦沙克对未来任何继承了「砂金」这位置的家伙都带有一双有前科的有色眼镜。

所以在这位对瓦沙克来说是新上任的「砂金」发声的一瞬,祂就当机立断地呼唤了待在列车上正逢自己午餐加餐时间的奥博洛斯,以带给祂匹诺康尼特色美食橡木蛋糕卷还有三种口味的美梦脆筒为代价,要求对方现在和以后都来代替自己和砂金对话。

毕竟有的时候只需要第一次见到某些人的正脸,或是直接和以前留下的刻板印象划上等号,就能知道对方到底是不是自己能应付得来的角色了。

我这样说真的没问题吗,奥博洛斯?

完完整整并且不加任何修改地复述了奥博洛斯的话语,重新挡在白汀身前的瓦沙克不确定地又询问了一遍对方,祂表现得似乎有些操之过急,以至于三月七和星又在窃窃私语地讨论自己怎么今天突然就性情大变,还如此牙尖嘴利。

你不是看这家伙不爽吗,那就完全没有任何问题,而且这就是平时我对你的态度,你都能承受这毛头小鬼当然也能。

一口咬掉自己从餐车后厨的夹缝中翻出了帕姆偷藏的香香酥酥脆脆帕姆帕姆派,从未感到自己活得如此惬意的奥博洛斯还顺手用自己刚恢复保养的翅膀开了一罐同样是列车长专门珍藏的饮料,并且满意地打了一个饱嗝。

祂不清楚瓦沙克和这只突然从人群中出来刷存在感的金绿色花孔雀有什么过去没说清楚才造成的纠纷,也没兴趣去深入了解,这只只会往火坑里浇油的乌鸦只是针对瓦沙克的要求从目前的现状进行反驳。

要祂说就是把这家伙懒得,明明随便说一句话都是信手沾来的事情,非要拉自己垫背,但看在说几句话就有食物的份上,奥博洛斯倒也还算是心甘情愿地跳入这个挖好的大坑。

“瓦沙克,你认识这位先生?”

两人间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默契让瓦/尔/特与姬子只是交换了一个眼神就决定好由谁来借以打断的名由,提醒一下像某位肱二头肌发达的医生战斗时会进行固定概率的追加攻击地继续说出什么犀利用词的瓦沙克,他们现在是在酒店大厅里,不是在列车上。

如果在列车上这么形容别人,他们都不会有多大的意见,还会以“自家儿女初长成”的态度欣慰对方终于知道怎么怼人,而不是傻愣愣地站着被人(或者动物)说教了。

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多少还是要收敛一些,至少等到私下再骂吧,到时候说不定还会引来其他两只现在在这里低声嘀咕的小家伙一起骂。

同样不了解两人间有什么内情,但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已经有多么偏向瓦沙克的姬子和瓦/尔/特不留痕迹地打量着被对方严加警惕的来者。

“认识他不知道多少任之前的前任,和他一样是个天生的骗子,也是个天生的赌/徒。”

瓦沙克对对方身上那股仿佛每个埃维金人都会拥有的追求更大回报,也不惧更大风险的疯狂并不会带有多少能称得上是敬畏亦或是恐惧的情感,祂只是就事论事般地对自己在数不胜数的轮回中遇到的每一任「砂金」不止一次地欺骗过自己这件事很计较。

计较到现在祂只是看到「砂金」就会产生对于平常来说算是较大的应激反应,更别提现在星穹列车的其他人(特别是星)很有可能即将成为他在赌桌上的下一枚筹码。

瓦沙克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应激,也可以在必要时刻不用在意公司制定的三大宗旨,反正一个轮回只是真实的祂一睁眼一闭眼就过去的事情,很快的。

但现在的祂不能不在乎星穹列车,因为祂还需要他们来完成自己的愿望。

“公司目前还正处于蒸蒸日上的发展阶段,就不劳阁下有多费心来关心我们的经营问题了,不过……阁下难道就没有向星穹列车的各位介绍过我吗?”

只是从公司当下的财政收入和未来发展两个层面就轻避重地反驳了瓦沙克充满敌意的反问,对自己被派来负责匹诺康尼这个项目只字不提,砂金一转攻势,压低了声音故作委屈地询问瓦沙克。

“我为什么要介绍,还有收回你现在这幅看着就令人作呕的表情,我会忍不住把你的脸皮剥下来去喂乌鸦。”

其他人或许还有可能会被砂金现在装出来的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给蒙骗,但已经被身居「砂金」这个职位上的前人坑骗过好几波大的瓦沙克是坚决不会相信坐在「砂金」这个职位上的人说的任何一句话,即便他的所做所言皆为真实。

在亚德丽芬和■■■■经历了由那任「砂金」一手操办,可以称得上“给毁灭命途的诞生填上一笔重要柴薪”的不良资产清算事件,这次轮回中的「砂金」在瓦沙克眼里信誉本来就不算高。

更别提算上前面好几次宇宙轮回的经历,祂已经被其他继承「砂金」位置上的人用不同理由给坑骗过的次数至少有两位数以上了。

换句话说,现在不管是哪一任「砂金」在瓦沙克这里的信誉都会像瓦沙克在奥博洛斯的信誉一样小于等于0,而且还无限接近负数。

喂!乌鸦也不是什么东西都会吃的!

奥博洛斯不满的抗议声显然对于瓦沙克来说无关紧要,反正对方到时候就算不想吃,祂也会压着吃。

而既没有当面说出一句夹杂着脏话的句子,也没有像这只正在抗议的乌鸦称呼虚空万藏一样指着人家的鼻尖怒骂一句贱人,更没有在人群中认出来的第一时间内就把现任「砂金」从根源上斩除,瓦沙克都已经是看在那双不管过去还是现在都很喜欢的埃维金人特色的眼睛份上,其他别的方面就不要有太多不现实的指望了。

“诶呀……看来以前在我这个岗位上待过的家伙的确是做了什么不受阁下欢迎的事情,才会连素未蒙面的我也被您一块记恨上了。”

看得出来自己再装下去瓦沙克是真的会直接当场动手,砂金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又恢复了方才瓦沙克所形容的听着就很做作的油腔滑调。

“不过既然阁下没有向你们介绍过我,那我只好亲自来介绍一下自己。”

将指尖中原先轻弹着的筹码以他人不可见的速度收了回去,砂金的右手放于胸前,向着姬子的方向轻轻弯腰示意,但凡是听到了瓦沙克与他对话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对方只是对着瓦沙克鞠躬,而非星穹列车的其他人。

“不才「砂金」,隶属公司战略投资部,主管「钻石」手下的不良资产清算专家,此次受「钟表匠」邀请前来……”

说话的同时砂金礼貌地拍了拍自己毛领上可能沾上的灰尘,但星更觉得他只是用拍灰尘的动作掩饰着某些不可告人的动作。

“同时,也是一位在你们身后等了好久的游客。”

啊……这副有理了就咄咄逼人的模样,和某个在亚德丽芬坑了自己和纳努克还打算全身而退的身影几乎一模一样。

瓦沙克感觉自己大部分时候都不受自身情绪影响的身躯的某个地方,正在突突跳着踢踏舞。

嗯,青筋在跳舞。

奥对虚空万藏:总是不好好说话的贱人

瓦:这么暴躁不好(说着风凉话)

瓦对砂金:坑了我好几次的贱人(的岗位)

奥:风水轮流转(幸灾乐祸)

以及本篇匹诺康尼以后都有内鬼内容,请自行酌情观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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