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加拉赫口中得知了“拉扎莉娜”与「无名客」拉扎莉娜间可能存在的关系,终于榨干了对方目前最后一点可供自己利用的价值,姬子才心满意足地仍由对方因为一些不知道是否存在的麻烦事离开。
“说起来,星……咱有点好奇,穹在和你分开的时候和那个叫流萤的少女相遇还遭遇了「死亡」,那你这边会同步收到他的记忆吗?”
只是还没等她根据当前掌握的情报进一步决定接下来的计划,三月七就已经找到了新的乐子,直白地盯着穹。
还是不太习惯自己在梦境中以实体的模样出现在他人面前,被三月七带着压根就不带一丝掩饰的好奇眼神整得头皮发麻的穹就像在现实中一样,下意识地躲在了星的身后,试图用她比自己矮上不少的身体挡住自身。
要不是星在之前告诉过三月七,对方是自己在梦中想象出来的角色,而非在现实中真的存在的角色,以至于让除了拍照以外最热衷给绿色和红色文学城都分别送出不少信用点的某人又自行脑补成星是如此渴望要一个血亲,甚至在匹诺康尼幻想出一个哥哥/弟弟出来满足自身的愿望……
要是没有这个你知我知天下皆知,只有笑面小粉龙还被蒙在鼓里的天大前提,三月七在看到穹因为自己过于热烈的目光躲在星身后的时候,就会直接替自己的好姐妹打抱不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能用怜爱的眼神去注视社恐再度发作的穹。
“我和穹现在已经是分开的独立个体了,所以即便我们各自经历了不同的事情,我们的记忆不会混杂在一起,而是拥有了不同的记忆,养成了不同的性格。”
三月七知道星这种“你已经被强化了快上”的淡定语气一定是在对方深夜里熬夜手机的时候从什么都有的宇宙网上学来的东西,就连她那个先前还说自己和穹是一体,现在又在那里开始精准切割的态度也一定是经受某位网络高人的指点才融会贯通到生活中,但她怎么听着就莫名很不爽。
“不过三月没提起我还真没有想起来,你小子好大的福气,难道你对人家就一点该有的想法都没有吗!”
还没等插/着腰的三月七发作,原先还在维护着穹的星瞬间就将调侃的枪/口转向了缩在自己身后,像个小娇妻般拽着自己衣角瑟瑟发抖的对方。
按照正常人的逻辑,一般人都会因为自己最亲近的人和他人在自身不知道的时间内亲密相处而感到吃味,但众所周知,看他人笑话永远是人类铭刻在DNA中不可更改的四大本质之一,这点连星核浣熊精都不可避免,更别提现在的笑话还是宇宙中仅有两只的星核浣熊精之一了。
光凭这点,从来都不符合“一般人”范围的星就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感到吃醋,甚至还通过穹对那位素未蒙面的流萤的描述,对她本人产生了不小的兴趣。
虽然这么说的确有些堪比地狱般的马后炮,但要是流萤没有被「死亡」吞噬的话,兴许星会比穹更乐于和对方成为一位在旅途中结识的友人。
“怎么可能有啊!和流萤走在匹诺康尼路上的时候我就一直想着要找到你,现在找到你之后更加没有什么世俗该有的想法了!”
穹大声且委屈地反驳着星的调侃,要不是为了他自己本来就没多少的面子,而且自身寻找已久的半身星就完完整整,毫发无伤地站在面前,他早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躲进垃圾桶里与世界完全隔绝的逃避性想法了。
“流萤人是挺好的,但她总是在路上念叨着什么‘钟表匠的遗产’之类不是一个来度假的我应该考虑的复杂事情,我满脑子想着都是怎样才能更快找到你,对她的话压根就没听进多少,而且我还听不懂。”
是了,星突然想起来姬子在现实的白日梦酒店说这码事的时候,穹整个人都陷入了不远处的柔软沙发中,手上打着最近才刚开服不久的moba类手机游戏,完全没有表现出半分想要分神去听这种与他无关的事情的念头,徒留自己在现实去应付其他人。
现在好了,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这就是他这个什么都不听,只知道打游戏休息的文盲应得的报应。
星对此毫无怜悯之心,甚至十分想大声嘲笑对方当初抛下她,独自坐在一旁享福打游戏的选择。
“好了,三月,星。”
最后还是看出穹已经要羞愧得要在克劳克影视乐园就地找一个垃圾桶,然后把自己埋起来永世长辞的姬子带有关怀之意地出声阻止了两位少女对目前唯一在队的男性的无情迫害。
“虽然流萤小姐的去向依旧成谜,跟在「公子」身边的‘拉扎莉娜’的真实身份还有待商榷,但加拉赫的分享解释了之前不少就存在的疑点,此行也验证了不少先前我没有可能顾虑着影响你们判断而没有说出口的猜想,这些都值得我们再仔细消化下。”
叫停了星和三月七在影视乐园门口旁若无人的嘲笑行为,用大拇指指腹微微撑着下巴,将当下局面都分析完毕的姬子拿出手机,打开了不论下车还是在车上待命的列车组成员都在的“星穹列车一家人”群聊,询问瓦/尔/特那边和黄泉交流的进展如何。
【瓦/尔/特:小有收获,我和巡海游侠都一致认为家族很可能隐瞒了极其重要的信息。】
【瓦/尔/特:除此之外,我从她的口中听到了对小白汀来说可能是很重要的事情,但这件事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的事情,最好见面再说。】
对白汀来说很重要的事情?除了瓦沙克的去向以外,现在的匹诺康尼也没有什么事情值得白汀分神关心了吧?
从手机屏幕中抬头对视了一眼,即便有时候无法理解彼此间各自被垃圾桶和照相机洗礼的脑回路,但星和三月七皆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相同的意思,有些担忧地望着正看着手机屏幕发愣,表现得魂不失守的白汀。
【星:杨叔,那你们现在在哪?】
在梦境中和穹共用着一台手机,星看着头搭在自己肩膀上,甚至还代替了自己举手机以及打字等一系列流程的穹用着自己的账号在群里发出了上述询问,默许了对方未经自己允许就做出的越界行为。
穹的行动就是她在潜意识里想做的事情,只是比起完全没有一丝道德观束缚,甚至连平常行动都只有自己和瓦沙克(加上祂身边那只乌鸦)看得到,也因此更加肆无忌惮的对方来说,被卡芙卡所选择拥有着实体的星有时候做事反而会更加瞻前顾后。
【瓦/尔/特:不必担心,我和黄泉小姐现在正在前往朝露公馆。】
【三月七:是那个黄泉吗?砂金不是说她很危险……】
三月七的担忧并无道理,比起至少光明正大摆在赌桌上的危险(砂金),那些隐藏在桌底下看不见的威胁(黄泉)对星穹列车才是更为致命,但她又相信自家杨叔并不是那种会以身涉险的冒险性格,这使得她格外纠结。
【瓦/尔/特:我确认过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她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友方。】
好吧,既然被担心的对象杨叔都这么说,就算是三月七再怎么担心,也只能通过手上和对方保持仅有联系的通讯设备,就自己的担心远程传递给对方。
事已至此,那还是先拍照吧。
拿出了自己最珍贵的相机,三月七熟练地按下了拍照按钮。
——
砂金原本以为,他能够在影视乐园同时看到自己的「过去」卡卡瓦夏和自己的「未来」砂金,已经可以称得上天方异谈的事情。
直至看到那块被谁丢弃在地上的黄色基石,在不停歇的乐曲中勉强能够保持自我认知清醒的砂金才发现,早这个从入驻酒店开始就没有给自己带来好消息的匹诺康尼,还有能更加称得上天方异谈的事情。
“怎么,她的基石就这么让你撕心裂肺?”
「未来」的调侃固然让大脑一直被同谐声乐影响而出现幻觉的砂金心烦意乱,但除此之外,按照原计划应该安全待在星期日手里的托帕石突然出现在影视乐园,更是让他对这位一直在脑子里乱翻的不速之客没有多少好脾气。
但还没等到砂金自己准备用多么恶毒的言语让这个只会说风凉话的幻象稍微闭上一会嘴,掉落在托帕石不远处,闪耀着金色光泽的神秘东西很快又吸引了他所剩无几的注意力。
“……这是?”
那是十枚用纯金制成的指戒,但与自己戴着的指戒不同,它们的内圈早已在制作之时就被工匠雕刻上了未来所属之人的名字。
而比起从表面上看上去的无瑕状态,每一枚戒指残破不堪的内部与那道因为无数划痕导致无法完全看清的名字,都无声地向砂金述说了它们在跟随不知姓名的主人期间所经历的种种磨难。
这不是自己曾经会见过的东西。
砂金很快就意识到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但在场除了自己,就只有那位从头到尾都在重复着“你就是我的过去,我就是你的未来”这个完全就站不住脚的观点,却身着白色西服的另一个「自己」了。
“为什么会在这里……”
就算从大脑内部响彻的同谐重音仍旧在干扰着自己的判断,对方充满疑惑的低声自言自语也还是没有逃过砂金的耳朵。
依照每次幻觉出现时共同的特点,砂金可以分析出仿造出那些记忆乃至物件的幻觉一定都是在基于自己当下仍在不断前进的人生中,对自身影响最深也是最重要的事情/东西这个理念而形成。
如果说出现在这里的托帕石和翡翠石幻觉都是自己在潜意识中认为最重要的东西,那么这十枚表面光鲜艳丽,内地里锈迹斑斑的金色指戒就应该是被另一个「自己」当作最重要的东西所看待了。
趁着另一个「自己」还没有从疑惑中走出来的那一瞬破绽,顶着正在脑内齐声歌唱着欢乐颂的痛苦而强行驱使着自己逐渐无力的双腿向着那十枚指戒的方向冲去,砂金朝着指戒伸出了右手。
即便那十枚指戒很有可能只是「同谐」歌声所创造出来的幻觉,即便这并不存在于梦境当中,但砂金还是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在「自己」面前翻盘的机会。
命运从一开始就不公平,但正因如此,才需要孤注一掷地押上一切来押注、博弈、赢取,扼住这个早已被高维存在谱写好的命运的咽喉。
这是卡卡瓦夏从自身注定独活的命运中领悟出来的道理,也是他能够拥有这种置死地而后生的觉悟的关键所在。
“或许你该解释一下,为什么‘我’没有见过的东西,却是‘你’熟悉的东西出现在这里了,自称是来自「未来」的我?”
就算自己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湿,额头上也都在因为脑海内无法停止的歌声持续浮现着冷汗,砂金还是露出了得逞的微笑,用食指与中指轻轻夹住其中一枚磨损程度还算适中,勉强还能看得清那是一枚指戒的东西,轻声质问着仍然还站在原地,却已经失去了微笑的对方。
该说不说,即便是无数次在镜子中看到过自己现在这般比孔雀还要花枝招展,却比任何人的精神都还要岌岌可危的模样,更明白「未来」的自己本质并不完全是自己这个事实,以身入局的砂金也无法拱手将赌/局的主动权拱手相让。
他像个什么都明白的智者,却又像个什么都无法放手,在赌桌上大声喊着“我全都要”的愚者。
“这种随处可见的垃圾,或许不过是你恰好在某个片场瞥见过它,而「同谐」又正好将它们具现化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以铤而走险的计划来换取数以万计的高额利润,但其中的每一步也都是带有旁人难以想象的风险,还真是一位合格的赌/徒啊,「我」/你。”
仿佛自己刚才在不经意间表现而出的失态都只是砂金在同谐歌声下产生的幻觉,白色西装的「砂金」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提问,他重新扬起了那份一切尽在把握之中的自信微笑,丝毫不受影响地调侃着砂金所做的一切无用之举。
“但公司提出的这些无礼要求,又真的值得以欺/诈为生,毫无信用与忠诚可言的你最先将「自己的生命」这个对你来说无关轻重的筹码扔出赌/桌吗?”
答案是肯定的,无需「砂金」重新再进入砂金不设防的脑子里进行无规律且无逻辑的翻箱倒柜式翻找,他都能猜到对方的回答。
不是不会使用,而是不屑使用,是为了继续保持姑且还能算作“人”的优柔寡断,还是说对那些被迫待在现实酒店里无法入梦的随行人员生起的恻隐之心仍旧在隐隐作祟?这些事情「砂金」都一目了然。
毕竟他就是未来一定会走向那个破灭结局的他,也是过去里通过唯一成功的一次欺瞒而按下了关闭按钮的「他」,他们本就是在无数次轮回中不断转生,然后又在下着倾盆大雨的卡卡瓦节成为了“卡卡瓦夏”的同位存在。
周而复始,始而复周,「砂金」与“卡卡瓦夏”的存在不会有任何可察觉的改变,唯一在潜移默化中改变的只会是他那颗曾经全心全意地信仰过星神这一高维存在的信仰之心。
“明明知道该如何让自己更快赢得这场对局胜利的方法,却还是遵循着这份本就对你毫无「公平」可言的规则,真搞不懂你现在这种游刃有余的态度到底从何而来,从那假面愚者可信度和阿哈一样低的话吗?”
砂金知道「砂金」口中的那个方法,但即便特意被星期日连同真理医生设计到如此狼狈不堪的境地,他也不曾想过要实行掀翻牌桌乃至是让牌桌上的一切都消失这种听起来就是多么伤天害理的办法。
那只是为了堵住那帮激进派的公司上头而写在计划书里的最后预留方案,砂金本人是从来没打算使用过这种近似作弊的手段来快速获取赌/局的胜利。
但「砂金」可不同,即便是要再怎么使用各种违背本心的卑劣手段,要再怎么付出那些昂贵沉重的代价,只要能够完成自己的目的,他也会在关键时刻毫不犹豫地将其从薄薄的一张书面计划变成无法更改的现实。
身为人类最后的同情怜悯与曾经作为人类的冷血残酷,这大概就是砂金与「砂金」最大的不同之处了。
“只能通过找这种过时的话题来争取一些微薄的存在感,你看上去是真的很闲。”
对「砂金」像是在笼子里被关了很久的鹦鹉般总是在没话找话的行为表示了厌恶,见自己无法从对方口中得出有效答案,砂金干脆收起了那十枚不是自我幻影的真实指戒,继续向深处走去。
“或许吧?毕竟我和祂在无人开演的歌剧院观众席上都坐得太久太久了,久到连我都快要忘记要怎么和他人正常沟通。”
对砂金不痛不痒的厌恶表露毫不在意,「砂金」耸耸肩,毫无歉意地接着他自己挑起的对话继续往下说,
“不过好在,你——卡卡瓦夏,也就是现在的我,这次轮回中的你出现了。”
手指指尖打出的轻快响指并没有让「砂金」获得预想中他可以从砂金脸上看到的不屈表情,但在观众席里那段只有自己回应自己的孤独经历却已经很好地将他扭曲毒打成即便无人回应也能够继续自娱自乐的疯狂性格,所以他更不会在意砂金有何反应。
因为无论砂金露出什么超出计划或是尽在计划中的表情,或是像他从对方大脑里翻出来的记忆一样再次孤注一掷地将手上所剩无几的筹码全数都掷出,都是「砂金」重新回到无人知晓的观众席上用以聊以慰藉的精神源泉。
“连自己真正想要什么都不知道,你还真是一片可悲的灵魂碎片。”
砂金原本是不相信寰宇中还会有“灵魂”这一存在,但如今看到了和自己未来不完全相同的「砂金」的出现,他想或许还是可以在梦境里稍微相信一下这种只有唯心主义才会相信,学会和公司也向来都不推崇的东西的真实存在了。
“不错的评价,朋友。但有一点我要澄清一下,正是因为我太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所以我才会借助「同谐」造成的幻觉重返匹诺康尼的梦境。”
没有否认砂金对自己身份的猜想,一枚黄绿相间的圆形筹码在不经意间悄然出现在「砂金」的手里,让他反复抛掷,但砂金可没兴致在这种自己随时都要被同谐歌声淹没的争分夺秒时刻去当一位优秀的聆听者。
“闭嘴吧,你的辩解在我这里没有任何意义。”
自己头疼的症状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愈发清晰,脑海内永远都在唱诵的同谐乐章变得愈发明显,而自己戴在腕表上的手表分针明明只是沿着顺时针浅浅地移动了一格半,砂金却仿佛有种度分如年的错觉。
“还真是粗暴有用的打断方式,不过看在你这副要命不久矣的模样,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没有任何可供描述的前因后果,也没有任何足以称得上波澜起伏的过山车想法,「砂金」只是站在原地,任由手中的筹码跌落,与地面发出清脆明朗的撞击声。
“毕竟我们的影城之旅还尚未结束,你的走马灯也仍在同谐的注视下继续……而我,还有目前不在此处的祂都不介意将这一过程拉得很长很长,就像我在无人观众席里作为主演的哑剧般漫长。”
未来的「砂金」,相同的卡卡瓦夏,注视着砂金狼狈地起身,又跌跌撞撞地朝原本年幼的卡卡瓦夏行走方向走去,静静地笑了出来。
——
现实中逐渐生出蛆虫的腐烂躯体与再也见不到的祂,梦境里依照着他人回忆而被制造出来的人格,你们认为哪一个才是真实的梦?
恢复了自己最喜欢的比雅特丽丝模样的希佩一摇一摆地走在自己默许搭建的游乐园中,漫不经心地将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抛给了身后因为瓦沙克才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的达达利亚,还有被自己提在手上的瓦沙克半个本体。
“你本来就没有核桃大的脑子,又被乐谱填充到只会说这些不知所云的话了吗?”
反复念叨着灯不会希望自己和哥伦比娅在克劳克影视乐园上演一场酣畅淋漓的对决,达达利亚才勉为其难地从经历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的回忆中找出不是那么能够当面刺激到祂脆弱心灵(达达利亚自称),却又能彰显出他不满的语句来回答对方。
虽然他能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多半也就没带着什么想要和对方好好相处的友好想法就是了。
“这些难道不都只是像你我一样不同的存在,在不同的时间点中所做的荒诞一梦……我不太明白希佩你说的这两种梦到底有多大的区别。”
在这个剑拔弩张的紧张时刻给出了经过自己思考却仍然无法得出有效答案的回答,只有一层模糊幻影浮现的瓦沙克就这样对存在于达达利亚与希佩两者间即将一言不合就开打的不融洽关系权当没有发现,也完全不存在般完美忽视。
在诸如此类的无关紧要事情上表现的态度总是可以用简单的一句“那你报警吧”将其形容,也难怪奥博洛斯每次在场时都会不厌其烦地尖叫,接着就阴暗扭曲地高速来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不过不论是达达利亚还是希佩,他们可都不是那只即便瓦沙克待在原地什么事都不做,也会随便找一个理由就开始上限极高下限极低地挑刺的乌鸦。
用希佩难得可以得到达达利亚认同的发言来形容,这大概就是未开化的野兽与拥有自我思考的亚人类之间最明显的差距。
“既然瓦沙克/■■■■你是这么认为/理解,那么我/我们就当它们是没有多大区别的梦境/现实吧。”
没有说出任何一句名为解释实则辩解的话语,因为瓦沙克的疑惑而哑然失笑的希佩很轻易地就继续顺着对方的认知表达了赞同之意。
即便在场的二者从来都只会站在非人方的角度来片面看待寰宇中每时每刻总会发生的阴晴圆缺之事,但就像被其他花朵掩盖在花群的那朵花朵,祂们之间也不愿因为这种会在不知不觉间就会发生的小事里,花费更多时间来说服看法上总是会不尽相同的对方。
祂们能在寰宇之内以降维之躯偶遇相逢的机会本就如同燎原于平原之上的星星之火般短暂微弱,自是不会浪费更多有效的时间在“说服”这种只有人类才会格外介意的无用功上。
“我说,那个埃维金人在匹诺康尼里最后要展示的表演即将开幕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尽快入场落座近距离欣赏他带来的‘死亡’才对。”
实际上并不关心砂金又会在克劳克影视乐园里以自身为最后的赌注,做出什么能让自己还有「家族」都一致看不对头的星际和平公司的冒进行为,达达利亚他只是想随便找个理由再次打断灯与希佩间他永远插/不上话的温馨氛围。
就算再怎么和组成希佩的哥伦比娅不对头,达达利亚还是会在心理以及行动上认同“匹诺康尼不过是希佩专门用来休闲的游乐园”这个被「家族」一致遵循的潜规则。
也正是因为在想法上太过认同,在通过多托雷在「家族」各处设下的眼线得知即将要成为自己和对方暂时落脚点的橡木家族内情后,达达利亚的第一反应才会是橡木家族的全部成员一定都会被希佩像是用叉子尽情玩弄着盘子里的食物般给玩弄致死。
连百分之九十的成员与已经成为了“比雅特丽丝”的前任家主贝阿朵莉丝与即将成为“多米尼克斯”的现任家主星期日都选择成为毫无前途可言的「秩序」残党,他们还真是认为活得太久没事干了。
对星神没有一分敬畏信仰之心的达达利亚完全不能理解那些偏执狂的想法,只能一边耸耸肩说着人别死我面前就好的风凉话,一边冷漠地跨过被自己处理干净到再无生气的叛徒尸体,继续他的下一段寻找旅程。
但好在这种看不见目的地的旅程终会有可以落脚的休憩之地,万物终会回归亘古永恒的死无葬身之地,达达利亚也仍然可以凭借这份还无法兑现的诺言行走在这片无药可救的寰宇,直至祂的正式苏醒。
“你还真是焦急得不像话/心急如焚啊,末席/令使。”
达达利亚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这么做出这种仿佛没有内置cd的精准打断,希佩也不是一次两次因为他看似口无遮拦的发言时间而感到一丝不满。
只是这种不满在同谐万众光辉的照耀下又显得是多么微不足道,以至于在三番五次的杀意与善意反复纠缠中,祂终究还是没有夺走达达利亚的令使身份,还有与他身份相符的性命。
“阿贾克斯说得没错,「砂金」的生命已经开始了他应有的倒计时,我们也应该启程了。”
尽管瓦沙克很想充当一下达达利亚与希佩两者间应该存在的端水配平人,但显而易见,祂从古至今都没有学会该如何平稳且毫无任何偏袒之心地去阻止一场似有似无的矛盾。
至少现在,祂成功获得了用手指不满地戳着自己附身提灯的希佩,还有一位被偏袒而表现得有恃无恐地挑衅对方,但在自己注视时又总是会扬起和阳光开朗大男孩有得一拼的开朗微笑的阿贾克斯。
或许在这方面瓦沙克应该向为了实现自我的崇高理想把自己都一分为二的互学习,不过今日事今日毕,明日事明日再说,这种很遥远的未来应该会是祂在非模拟宇宙的广袤寰宇中遇到互,或是一行一举都依照对方的指示而行动的仲裁官们以后应该考虑的事情了。
不像大费周章地赌上一切,也要揭露被「家族」隐瞒于美梦之中的真相的砂金一样没有任何一条退路,瓦沙克知道如果现在过早地把祂自己所持有的沉重砝码置于桌前,那也只会给深知其底细的另一方(互)和自身都徒增一些不必要存在的烦恼。
而且最熟悉匹诺康尼所发生的一切事情的存在(希佩)就在祂的身边,视若无物地和达达利亚进行着一场不见血的唇枪舌战,如果真的有足以威胁对方在匹诺康尼中能获得的乐趣,瓦沙克相信希佩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更何况匹诺康尼是供祂欣赏游玩的鱼缸之一,也是祂哼唱天籁之曲时的乐趣来源之一,祂绝不会允许包括自己在内的任何存在破坏这个好不容易借助哈努努和拉格沃克三人之手刚出狼窝(星际和平公司),再入虎口(「家族」)的游乐园(匹诺康尼)。
所以只会注视着他人做出被「命运」承认的既定行为,自己也不会轻易改变寰宇中既定命运的瓦沙克在“希佩不会袖手旁观”这个前提下,默许了当下一切的发生。
包括且不限于,漠视着对方以祂熟悉的“拉扎莉娜”的身份打破了观众(希佩)与演员(「砂金」与黄泉)间本应存在的第四面墙,强行终止了有悖于「家族」对匹诺康尼继续强而有力的统治的行为。
“好久不见了,■■。”
对此,瓦沙克平静地对作为「砂金」计划中最重要一环,已经拔刀而出的黄泉打了一声故人间应有的招呼。
就仿佛在那颗星球中,祂亲手给予了出云战胜高天原新生的希望,又亲眼见证着出云与高天原共同走向既定悲剧这件事从未发生过一样。
下一章写完要暂停,等2.3剧情出来再写,因为已经赶上主线剧情了,虽然从内鬼那边知道了大部分主要的,但一些细节还是需要等正式剧情出来才能更好写出来,不过最近在隔壁舟沉迷左乐,更新慢点也没事(……)
以及或许主线公司会收回匹诺康尼的统治,但在这里不可能实现,因为降维的希佩以及两位正牌的令使都在匹诺康尼,除非克里珀也降维来匹诺康尼,不然公司的收复毫无可能性可言
五一会更新更加慢,因为要去音乐会,抢到票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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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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