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0 Opening

国民体育大会的赛程虽然和IH差不多,都是一周左右,但篮球和其他项目一样,全国大赛上受到的注目被其他项目摊薄了:不管哪一队赢了也就是为地元加多几个积分,而且不知为何,每年天皇杯和皇后杯都是东道主的。

剑拔弩张的气氛也随之缓和了很多,特别是少年组。现在不是假期,学校在成绩方面不会放水。国体越到决赛,场边一边听战术一边看比赛还得抽空做作业,真·多线程运作的少年组选手就越多。故此还有八卦人士根据各队在场边的学习情况推断出各个代表队的学力水平。

而作为长年最后一批回家的四强队伍,爱知县少年组篮球代表队却极少出现这种疯狂补作业的情况,让同样出自爱和学院的棒球代表队很是眼红。这次赛前经理人会议上,棒球部经理亲自问了诸星安娜这个问题。经理人小姐的回答是:“啊,用休息时间和坐新干线的时间就可以完成了,毕竟作业也都是书上的习题嘛。”

棒球部那个C班D班反复横跳的经理兼捕手点点头,觉得自己找到了篮球部人均B班的原因。

国体在山形举办,车程要比去广岛远上不少。是学习的好时机。

“大佬,弟弟们……全靠你了。”

安娜从死沉的包里翻出两本书、拍纸本和笔袋,把其他的往学弟那边一递:“拿去。”“谢谢大佬!”平时体能训练加点负重就和她讨价还价的学弟们此时动作特别灵活。

衔接之流畅,令旁边的名朋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呆了一会,又纷纷向队长发射了“你怎么就找不来这种经理”和“你为什么是个学渣”的脑电波。

濒临退休的经理小姐再次觉得自己真的可以考虑毕业后把书留下发挥余热,反正现在的高一书单上写的还是她用的那版,估计等现在的一年级当了队长,这书都不会改。

女队的高一高二看到之后围着幸子闹开了:“啊幸子前辈我们也要!”樱叶的女孩们则给了安娜一个“不愧是你”的眼神。

诸星姐弟和铃木作为队内唯三抄不到完整作业的人,一早约好互相帮助,不过现在有一个人好像要拒绝接受帮助:“诸星,数学还你。这个是化学。”“这是你的,你自己收起来不要弄丢了。还有诸星安娜你下次把作业本放到我这里你要先说啊。要不然你又要找不到了到时候还得重写。”

两人看了一眼坐在他前面的女生,挤眉弄眼一脸我懂地抽回了本子并不约而同地暗自决定他过几天怎么要都不会给。

爱知联队在东京站从光号转搭翼号的时候,就在站台上看见了大概是坐前一班希望号来的大阪联队。这次大阪的队长是土屋淳,奇的是也没听说丰玉众人表示出多大的不服。隔着老远就听见岸本很有辨识度的关西腔:“东京的乌冬没有灵魂!”其他人全部表示同意。

看起来他们不但磨合得不错,还在某种程度上有了建立在奇怪基础上的队魂。

“哟!”土屋向他们的方向举了一下手臂。“刚来?”“对啊。今年你们第一场是……”

“兵库。”“行啊,我们是静冈。”土屋在笑,但是总让人觉得笑容里有读不懂的潜台词:“不知道御子柴还会不会……”“他在我这没有威慑力。”土屋的原意不是对诸星没话找话问些全国区都知道的笨问题,他的话指向的是今年IH第一个大三双得主——站在教练旁边,那个刚篮球入门的胖子。

现在这人也感觉到了周围的视线,很憨厚地笑了一下。

国体前众人都觉得他是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小子,后来才发现这孩子是实在的过了头。他虽然打进了IH四强,却对山王工业的强大都没有体会,和对博多的比赛输了,他也是小孩子气地觉得这是对面身体条件强过自己这边,揽锅的样子有些可爱。练习赛他在旁边观战,也看不出什么技术流的名堂,那天问了中岛教练一个技术名词,老头子喜形于色地念叨了一天:“阿宽小子终于要开窍了。”

南烈是安静的老样子,岩田和矢嶋看到爱知之星和远古巨兽的搭配忙着在心里犯嘀咕。本身已经算全国顶尖4号位的岸本和典型的针扎不到肉不知疼的板仓,觉得关西人不能输阵,发表了几句“这次一定是我们走到最后,要报去年IH的一箭之仇”之类的宣言。

“没错……北野老师也会来看比赛,不知道那群小鬼会不会也来。一定要让北野老师看到我们拿到全国冠军。”南烈说完,露出了全国区众人没见过的平静微笑。岸本搭着南烈的肩,说:“就是这样,阿南!也好好让他们看看大阪王牌的实力。”

土屋再次举手:“大阪的王牌?是我呀!”

其他人立即跟上吐槽:“啥——呀——”语速各异,内容一致。

大阪人们不光有了团魂,甚至还有了梗。大有国体之后M-1决赛相见的意思。而直美忙着对爱知联队的个别男孩子们冒星星眼:“安娜前辈!你们队的男生好有风度哦,会帮你拎包!这个行李牌好可爱我能看看吗?”

国体只有六天,她带的衣服并不多,现在都在她自己身上背的包里,那个挂着双子星行李牌的包里装的是其他东西——“呀,真够沉的,是选手资料吗?”

“这个啊……”

“对对对是资料安娜学姐您辛苦了请喝茶。”

“那小学妹你要不要转学,我们就是这么有风度而且我们经理席位有空缺哦~”“对对对欢迎过来给我们当经理。”

诸星安娜举着手里的柠檬茶,生平第一次很牧绅一地扶额叹气——这几位明明都是在学校里不缺学姐学妹女同学递情书的主,现在竟然没出息地为了掩盖集体抄作业这一事实在天真无邪的大阪少女面前笑得宛如偶像营业。

早早到达下榻酒店的牧绅一也正在扶额叹气,因为按年级分房时无论怎么分,三个一年级中的两个猴子都至少会有一个不满意。剩的那一个也是基于:“都是白痴”才没有什么意见。

眼看要把神奈川名产普及(湘北某三人更正:丢人)到山形,彩子出面,说着“不要在这里给我挑三拣四!”,晴子也办完登记回到队里,樱木登时转变了态度:“没有吵架啦,本天才可是和平主义者!”最后还是所有人抽签决定。抽到和阿神住一间房的小猴子开心得像中了偶像的票。

进房间还没半个小时,田冈教练就过来敲门喊集合,已经有点摸清楚田冈带队套路的神奈川众将忐忑地出来,田冈见到人齐,话不多说就让队长带队上车去训练场地,赛前再来几组体力强化练习。

体力练习是让选手们又爱又恨的一个项目,田冈带神奈川联队的这段时间,众人无论是心理上还是事实上,都觉得自己的体力比合宿前稍微好了一点,至少折返跑可以多撑几个来回。虽然每次田冈训练的架势和结局都是不累瘫不罢休。

“哎,阿牧,国体有意思吗?”三井和宫城坐在场边,都握着宝矿力罐子。“还行,就是跟IH差不多,今年是联队,可能会更好玩一点。”

“没劲,不是问这个。算了你这种人不会懂。”牧刚想反问他是哪种人,三井摇了摇手里的空罐子,起身要去再拿一罐。宫城凑过来,脸上两团红云:“那个,给代表队举牌的女生穿什么啊?”“嗯?”“诶嘿嘿,阿彩刚才被叫去了,高砂他们说,说不定是去举牌子。”“和学校制服差不多吧。记不太清了。”

看着已经眼神飘忽的宫城,牧感觉自己能猜到他八分心思。

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前台小哥还很热情地招呼他们:“神奈川很有干劲啊!爱知和京都才刚刚办完手续住进来呢!”牧绅一作为队长,代表全队给了个回应,回到房间之后发现浴室灯不亮,客房电话也是坏的。发现这个情况的长谷川说了一嘴之后就打算直接下楼去找,牧绅一拦住了他:“那个,我想出去逛逛,我下去吧。”

“好。”长谷川不疑有他,抱着习题集开始施工。牧下楼到前台说了这件事情,顺便实施了队长生涯中唯一一次假公济私:“还有,请问爱知联队住在哪层?我们想找他们一起约定一下训练场馆的运用时间。”

“这样啊,京都的不需要吗?”

牧刚惊异于自己说谎竟然已经脸不红心不跳,就被前台小哥指出了话语里的漏洞,一个谎言需要另一个谎言来圆,他也不知道怎么让这个他认为已经很合理的理由更加合理。

自来熟的前台小哥自己帮他圆上了:“啊,京都好像没有太强的队伍,果然还是和爱知的两支队伍做对手更好玩吧?今年IH半决赛打得真是难解难分,我有看哦,你最后一球传得很妙,我们都没想到,还以为要打加时了。当初我也是队里的王牌呢,找到了,他们住你们楼上,12层。房间号码和你们的刚好是同一组。”

“谢谢。”

“这种事一般是要经理人出面协调的吧?你们神奈川和爱知的经理人小姐都是很可爱的女孩子啊,我那时要是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做经理,就没有山王什么事了。”

告别高中篮坛多年的人发出这种感慨是常有的事,牧绅一没有放在心上,但他的耳朵自己拿着荧光笔把“爱知的经理人小姐”和“很可爱”标了高亮。

牧绅一是个比同龄人的心智要成熟的,男孩子。所以当他吃起醋来的时候,状态就相当纠结。一边是十七岁男孩的醋意上涌,一边又打心眼里不愿意承认成熟的自己是这么个状态。

他初中劝解队里笨蛋学长的时候就朦胧明白了所谓的“吃醋”,不过就是自己和一些自己管不着的人幼稚的单方面闹别扭。

牧绅一笃信诸星安娜心里属于“恋人”的位置专属于他。因为他也是这样。

他不允许的是别人把他们自己心里那本比电话号码簿上人名还多的憧憬对象名单上加多一个诸星安娜。

她那么好,只能成为一个人心里的唯一,那个人已经是我,其他人试图把她加到自己心里名单上的行为,绝对不允许。

“她不是那种会被很多人憧憬的偶像或是歌手演员模特,她只是诸星安娜。我牧绅一的女朋友,诸星安娜。”他心里突然冒出了和比赛前那种强烈的求胜心态差不多的感觉。比赛是把这份心态表现给明确的对手,现在这份心态因为没有具体对象,所以只能收在心里。

殊途同归,指向的都是一句:“那是我的。”

等他到达12层,旁边下行电梯也开了门:“哟,阿牧。”“诸星。”诸星穿着训练服,手里拎着一个不太大的运动包。“这是……”

“啊,健身房在顶层,刚才去加了两组力量。”“改球风了?”牧有些讶异。

“没,你们神奈川倒是有不少人有体力短板啊。特别是可能要跟我报仇的那几个。麻烦转告一下,这次我希望能和他们打满全场。让他们拿出不亚于面对山王时的实力吧。”再次被单方面要求做传声筒的牧点点头:“我们清田也说要成为全国最强的2号位呢。”

“告诉他有希望,等我毕业。”

“这样告诉他的话,他会不服气到晚上来敲你房门。”“那就算了吧,不过有三井在,那小猴子对得上我吗?”“看教练意思。布阵是我们的机密。”

“切,当我不看你们比赛?你不是来找我的吧?”诸星把未定型的头发往脑后拢,眼里写着:“我还不知道你”,拿包的那只手向走廊尽头的方向扬了下:“我房间对门,她应该在。”

“那个,诸星,我问你一件事情。别跟安娜说我问过。”

“什么?”

“名朋的人对她是什么态度?”他从在电梯里就开始斟酌这个问题的措辞,最后选择了最宽泛的一个。

“挺正常的,一开始有几个家伙一到休息的时候就偷瞄她。后来……没了。”

牧绅一推断出自己女友做了什么惊世骇俗一战成名的事情。

“没什么,你想听详细版还是简略版?”

“简单点吧。”牧在“添油加醋春秋笔法”和“掐头去尾一语惊人”之间选择了后者。

“她把森重宽打了。然后,名朋的人就有点,怕她?估计是没想到她真敢打。”诸星的潜台词不复杂:“就一个一年级,名朋未免也太纵容他了,队里连个试图镇住他的人都没有。”

而牧绅一的脑海里已经描绘出了一幅少女单挑猛犸,最终胜利的画面。让他有点愕然,又觉得好笑。

“他们让我给你带个好。”“啊,我还挺好的。”

“她就在对面,我要打游戏了。没事不要找我。”

“有人敲门吗?是谁?请稍等。”房间里吹风机的声音停下了,女生的声音隔着门传过来,他觉得自己已经有很久没听过这把声音了。“安娜,是我。”

“阿牧?!”他听到屋里有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门在一秒之后打开,女生的眼睛比平时还要闪亮,因为里面有一层眼泪。她穿着宽大的长袖睡裙,左手按着裙子口袋的位置。

“怎么了?”“嗯,刚才撞到那个,梳妆台的角了。”她的眼睛也笑起来,眼泪顺着下弯的眼尾弧度玩自由落体。

“小心一点嘛。”

“这么晚了,找我干什么?”这句配合着场景,显得暗示意味格外浓厚的话被诸星安娜分成了两段理解,含义变得朴实无华。牧看着她,完全不在意她用的什么语气,说了什么话。因为现在的诸星安娜全身都写着“charming”这个词,他可以发誓这绝不是他背了一路英语单词背傻了带来的幻觉。

她的头发刚刚吹到不滴水的程度,和裙长一样传达着恰到好处的微妙。上目线带着洗发水和入浴剂的混合香味,不是酒店会提供的花香型或奶香型,是很清冽的水果香,牧绅一不了解这个香味到底是叫做青柠橙花或是柚子,只觉得这个味道很诸星安娜。

“啊,你是……”女生喉头的话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堵了回去。

“因为我等不及明天开幕式了,现在就想见你。可以出去吗?”他没有实质性地触碰到她,手握着的是自己手臂,说是把她圈在怀里会更贴切。“我也很想你。”少女微微踮起脚尖,环住他的脖颈回应他。

不知过了多久,安娜把手收回来,往下拽了一下裙子下摆,眼睛一直望着他,眼神里有几分一看就是玩笑的委屈:“你刚刚打断我的话,还要听吗?”

“啊,听。”牧绅一知道她不喜欢自己说了一半的话被打断。

“嗯。那你听好。”她探头看了看空荡的走廊,顺手拔下插在门口的房卡转身出来,牧为了让她,靠墙站着。

她站在牧面前,伸出左臂拦住他,让他只能从自己房门口这一侧过。架势咄咄逼人,脸却很红,声音更是像怕惊醒了谁似的:“我想说,你是不是找我出去啊?我才不信你这么晚过来只是为了在这看我一眼。还有,你都见过我穿泳衣啦,怎么我穿成这样你还会脸红。”

“不,不一样的。”“什么呀……你等一下,我换个衣服。和你有很重要的事情。”

刚才来了一阵风刮上了房门,她从口袋里掏出房卡,回了房间。再出来的时候她套上了长袖连衣裙,吊着高马尾。唇上和脸颊上都闪着细细研磨过的珠光:“山形好冷啊,幸好带了厚裙子。明天要求穿制服呢,真头疼。”她说到一半,发现牧的神色有些不对劲:“怎么啦?刚刚是不是被我们队的人发现了?”

“算吧,是森重宽。看到我之后跟我道歉,然后就又走了。”安娜听完就笑开:“他可能以为自己走错。好啦,走吧。”

“听说你打了他?”牧想起刚才诸星的话。

“嗯。他基本功不行,顺手打了两下。我作为经理,又是前辈,打两下说得通。神奈川我记得也有女经理的哦?湘北的井上彩子?”牧想起被彩子的铁扇治得服服帖帖的问题儿军团,答:“嗯,也是相当严格的经理呢。很干练。”

“和我比起来,怎么样?”“我……不能用评价球队经理的语言评价你啊。”牧垂下眼,很温柔地回答。“怎么不能?试试看嘛。”电梯门上映出少女期待而淘气的表情。

“你是最好的。”

“你也是。”

“刚才还拔了房卡,已经猜到门会关了吗?”

“嗯,毕竟……高一冬选的时候,某人有前车之鉴。”安娜仰着脸望他。“啊……是那次,安娜怎么知道?”那次牧绅一抽签落了单,一人占了一个房间,洗完澡被叫到门口填个表的工夫,门就被风吹关上了。只得自己去跟前台说明情况。学长们还算厚道,同级生又都被他的气质镇住,没人往出传。

“我去逛街了,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嗯,当时我就应该告诉你那个发型很好看。”两个人扣着手在街上散步,很随意地聊天或是很默契地沉默。

篮球项目在米泽举行,繁华程度当然比不上名古屋,虽然神社和温泉也很出名,不过自认是纯正city girl的诸星安娜对这种风格不感冒。两人沿着附近的商店街,走到尽头发现了一个开放式的小游乐场,就顺势在秋千上坐下,看工作人员给旋转木马和摩天轮落锁。

“我刚刚看到的时候还想着坐这个摩天轮,关得这么早。”安娜有些不快地吸着手里的葡萄汁。“明天再来吧?这个时间点会锁的话,明天就算早来十分钟也可以坐到的。训练之后我等你,一起吃晚餐然后就过来吧。”

“嗯。说定了。对了,我说有重要的事情。是你落下的事情。在这里说很好。”安娜从裙子口袋里里拿出一个很精致的首饰袋:“这是你给我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我生日那天你不在,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可是我觉得呢……”她从秋千上站起身,看着管理员没注意这边,哗啦啦地扬起秋千,链子在横梁上多绕了一圈,抬高了秋千的位置。她坐回去,接着说:“再把礼物,送给我一次就好啦。”

才明白她为什么要绑一个露出脖颈的高马尾。

牧站到她身后,一点点拉开首饰袋子,帮她把项链戴好。

诸星安娜的眼睛里倒映着他,还闪着摩天轮和旋转木马那种童话书式的光芒,可说她像公主、皇后或是女王都有些俗气。可大概是因为这个第一印象的关系,牧绅一往后每次帮她戴首饰,都怀有一种为她加冕的心境。

“差不多该回去了,”安娜从秋千上下来,牧帮忙把秋千还原了样子。“我真的很喜欢这个礼物。你哪里买的?”“藤泽那条商店街新开了一家咖啡屋,本来是想挑他们最招牌的那种咖啡豆送给你,可是那家店的男主人是首饰匠人,店里贴着可以订制首饰,我就改主意了。”

“下次带我一起去那家店吧?有空的话。”“随时都可以。”

这是那天两个人分别时的对话。

坐了小半天新干线的安娜回去之后换回睡裙就扎进枕头睡着了,牧绅一则是一路应付着都开着房门方便“交流感情”的神奈川众人“一看就是约会去了我们都懂”“约会归约会别泄露机密啊”之类的调侃,回到了房间。长谷川换了一本英文参考书在读,和他点头算打招呼。

等他洗完澡躺到床上之后,一个突然冒出的新问题正中他的红心。

明天开幕式,诸星安娜会不会给爱知县代表队举牌子?

他记得刚才听她说明天要穿制服,没准真的是。

又会是什么样的制服呢?他几乎要被这个想法支配整晚,最后还是调用起了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劝服自己她穿什么样的衣服都可爱。才不再和睡意过不去。

我们处女座是讲究仪式感的(确信)

诸星安娜,爱知县最大作业交易团伙的女大佬。

牧绅一啊你在这里一顿操作猛如虎,明天诸星安娜不举牌你今天就白失眠了赶紧去睡!

查了历年的国体,基本上每年天皇杯皇后杯都是东道主拿啊……很好奇是怎么做到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3章 30 Opening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换源
设置
夜间
日间
报错
章节目录
换源阅读
章节报错

点击弹出菜单

提示
速度-
速度+
音量-
音量+
男声
女声
逍遥
软萌
开始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