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后,白竹一直拽着江澈的衣角,安安静静,这倒省了江澈怎么把白竹送回家的麻烦,小区门口,白竹熟练地刷脸,过闸,一点没有醉鬼的样子,不过虚浮的脚步还是暴露了他。
江澈跟着那个拽着他衣角的方向拐进一座高楼,白竹按下15号按键,到地方,录指纹、开门、换鞋,一气呵成。
江澈打量着周围,这儿明显是白竹平常不住宿舍,住在这里,一个200平左右的大平层,没多少装饰,暖色调,客厅中央挂着一个巨大的投影幕布,可以看出一切为舒适让步。
白竹拉着江澈坐上沙发,笑着从冰箱打开拿出一罐可乐递给江澈,然后,就坐在江澈对面,没吭声,大大咧咧地盯着他。
江澈看他没有醉酒后的不适,握着可乐,手上冰凉的触感打消了几丝醉意。
他不清楚地想,要做些什么呢?
一个Beta要做些什么才能让一个Alpha印象深刻呢?
白竹也许是见美人一直不说话,等不及了,他清清嗓子,“你好,你叫什么名字?”
“江澈。”
“江澈,这个名字挺好听的。”
江澈能明显地感觉到白竹的语气和姿态变了,他说不清,好像一个温暖嚣张的幼虎变成了礼貌绅士的乌鸦,他更有礼貌,更体贴,皮囊下却藏着饥饿的/兽/欲。
他觉得新奇,好像窥探到了白竹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你真的觉得好听吗?”
“当然,很好听,你长得也很漂亮。”
江澈一愣,随后他觉得他抓住了什么,他的脑里闪过一个小闪电。
“你觉得我好看?”
白竹眼底的笑意更甚,说:“我从没见过你这么好看的Omega。”
江澈站起身,走到白竹面前,蹲下,面对他,他那常年阴郁丧气的脸蓦然有了笑意,带着一丝僵硬,好像冰洞的荒原融化,有了春天的生机,白竹晃了眼,又听到江澈刻意温柔地问:“哥哥,那你喜欢我吗?”
白竹不假思索地回,“喜欢。”
下一秒,江澈扑了上来,他觉得自己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了。
喜欢,喜欢!
他说喜欢我!!!
*
“江…澈……江澈,你放开。”
白竹被江澈压在沙发时,整个人都是蒙的。
他想推江澈却发现根本推不动!怎么回事,这是哪里来的Omega,力气比他还大!我被一个Omega压了?!
不等白竹反应过来,江澈灼人的气息就扑洒在他脖颈,白竹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江……澈,你怎么了?放开我,放开!”
江澈仿若没听见,继续向下压,还不停地用鼻子在白竹的脖颈蹭。
白竹不停挣扎,江澈却纹丝未动,真是金刚Omega啊!白竹迷迷糊糊地神游中,脖颈上阵阵异样感把他拉回现实,江澈的唇已经靠近白竹脖颈右下方的腺体,在腺体周围来回磨蹭。
无论是omega还是alpha,腺体都是他们最脆弱的地方,尤其是alpha,他们的腺体没有标记功能,比omega更脆弱。
白竹一下子清醒了,醉酒的后劲已经一干二净,他想起自己干的荒唐事,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明知道自己酒量酒品都不好,还喝那么多,偏偏又是个颜控!
“学长,白竹…哥。”
不同于往日清透干净的嗓音,少年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和些许激动,白竹甚至听到了江澈吞咽的声音。
我再也不会说你无聊了,白竹心想。
“我,”江澈顿了顿,羞涩地说,“好想标记你。”
说话间,他已经把犬牙压在了白竹的腺体上,小心舔舐着。
白术浑身一僵,然后瞬间剧烈挣扎起来。
“你是个Alpha?!”
“不,不是,我是Beta。”
“那你怎么标记我,我是alpha,alpha不能被标记!你清醒点!”
一个beta怎么能标记alpha!
江澈听到这话,脸沉下来。
江澈仿佛聋了,边用犬牙磨着白竹的腺体,边不停地贴着白竹耳朵唤他,“哥,哥,白竹…哥,好想标记你。”
白竹冷汗都下来了,江澈好像真的要犯蠢事,想到这,白竹眼底扫过一丝狠厉,那他不扒掉他一层皮他就不姓白!
“哥,我好喜欢你。”
白竹愣住了,下一秒。
“啊!”白竹忍不住痛呼出声。
腺体部位传来尖锐的疼痛,江澈咬了!
他死死地咬着那块皮肉,好像饿了一个冬天的雪狼看见一只鲜美的野兔。
这狗东西居然真敢!
白竹瞬间软了,身体不住的颤抖,不知是气的还是疼的。
腺体开始不住地散发雪后冬竹的清香,弥漫在房间的各个角落。
江澈好像更兴奋了,偏棕色的瞳孔染上了一丝晦涩不明。
他的哥哥,他喜欢那么长时间的哥哥,他咬了哥哥的腺体!
江澈咬的更深,腺体渗出血。
白竹有些害怕了,他就算是个Alpha也不能忍受这种从灵魂深处被撕裂的痛,更何况他一直在家娇生惯养,白竹的声音控制不住带上一丝哭腔,“江…澈,松…松口。”
你完了,江澈。
“哥…哥,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没轻重了。”江澈模糊不清地回,话是这样说,江澈的却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
白竹没办法,吸了吸鼻子,柔声哄道:“江澈,你听话,先从我身上下来,好吗?我很难受。”
江澈不情不愿地松开一些。
说那时那时快,白竹曲起腿踹向江澈的肚子,拿起不远处的玻璃水杯砸向江澈。
伴随玻璃破碎的声音,江澈发出一声闷哼,晕了。
确认江澈没什么大碍,只是晕了过去。
“呼。”白竹呼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窗外吹进五月末凉爽的晚风,平复不了白竹狂跳的心脏。
白竹感觉他的认知崩塌了,塌的稀碎。
他站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仰头喝尽。
腺体的疼痛还没有消散,他照着镜子,Alpha平整到几乎看不见的腺体上,一个明晃晃的牙印,还渗血,在Alpha的右后脖颈上显得特别嚣张。
白竹暗骂了一句,臭小子,仍不解气,回到客厅照着江澈踢了一脚,然后洗了澡,睡觉。
*
阳光透过窗户叫醒江澈,江澈眯了眯眼,我这是在哪?
躺了一天的地板的身体腰酸背痛,江澈不仅头也痛,撩开衣服,肚子还青了块,他坐在地上愣了一分钟,大脑才工作起来。
完了!这是他的第一想法,他要不要现在就写遗书?!
他现在是真的让白竹对他印象深刻了!
其实,昨天晚上他大部分是清醒的,也许是刺激到,也许是故意的,但不管怎么说,伤害就是伤害,它不能因为醉酒或是别的原因而改变江澈对白竹带来的伤害。
江澈边做饭边想。
所以,白竹怎么对他都是他活该,报警也好,赔钱也好,他都接受。
怀着这样一种忐忑的星期,江澈拿出他毕生在厨艺上的绝学。
白竹睡到10点才悠悠转醒,感觉有点热,他揉着脑袋,打着哈欠,坐起身,随手拿起床头边的水,水温适宜,缓解了醉酒后的不适。
喝完水,江澈坐起身,发呆,等等,他脖子怎么有点痛!
一瞬间,他想起来了!江澈!!!
“咚、咚、咚。”
白竹知道是谁,没好气的说:“进。”
江澈端着碗粥走了进来,白竹一刹那火气全上来了,你还有脸待在这!
江澈小心翼翼地把粥放在白竹那一边的床头,“学长,先喝点粥吧。”
“怎么叫学长了,昨天不是叫哥叫得挺欢嘛。”
“哥,昨天真的对不起。”
白竹冷笑,“呵,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我看你挺高兴的,你知不知道我能报警抓你,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故意的,你应该庆幸你没拿醉酒当借口!”
一个一直清醒的人会突然醉酒扑到别人身上嘛!
江澈尽量让自己态度看上去更诚恳:“我知道,哥,真的很抱歉,我会补偿你的。”
白竹冷笑一声,招手,“江澈,过来。”
江澈走到白竹面前。
“弯腰。”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房间内死寂般沉默,白竹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江澈的脸瞬间红了。
江澈顶顶牙,弯着腰,没吭声。
白竹这才觉得火气消了些,“没想到啊,江澈,你本事那么大,一个Beta还想标记我。”说完,白竹觉得话有些过了,他心虚地瞟了眼江澈,看对方还是弯着腰,不禁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屈。
“站直。”
江澈听话站直。
“去再拿杯水。”
白竹看着关上的门,感觉更热了,他没多想。
这事认真地摊开看,他也有责任,要不是他贪酒又颜控,答应周松青的提议,非要占人家的便宜,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吗?但是江澈做的已经触及到任何一个Alpha底线了!
白竹接下江澈恭恭敬敬递的茶,打量着面前这个局促不安、比他小三岁的青涩少年。
诚然,江澈真的长得很对白竹胃口,大一开学那天,他就对这个不苟言笑的人有了深刻的印象。
白竹摩挲着手上的红绳想:一个漂亮的、青涩的,比Omega还要漂亮的Beta。
还听话,如果不是这档子事也许他们还会有后续。
真有本事啊,现在自己腺体上还有他的牙印,有意思,自己原来怎么会觉得江澈无聊呢?
“江澈,昨天,你喜欢我吗?”
江澈即刻抬头,看着倚在床上,疲惫、强势、俊朗的Alpha,他的腺体上留着牙印,偏红,是他的。
“喜欢。”他听见自己的心跳。
白竹顿了几秒,轻蔑的笑,“可是有很多人喜欢我啊。”
江澈的眼划过一丝落寞,“我知道。”
白竹挥挥手,感觉头更烫了, “行了,你走吧,这事也不全都怪你,这事翻篇,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可是……”江澈张张嘴,“哥,我去热热粥,至少让我补偿一下你。”
“行吧。”
两个小时后,粥终于热好了,白竹也不明白热个粥怎么慢!不过,他已经没精力去管江澈的死活了,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快烫化了,嗓子又干又痛,力气好像随着汗水的蒸发消失,在快晕倒前,白竹打碎了水杯。
看着江澈模糊的身影,恍惚中听见他叫自己,白竹意识到,自己的易感期好像提前了。
这一切,都怪江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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