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Omega?他不是Alpha吗?你……”盛炽试图装傻,说着说着,他明白了。
大家都是二十年的朋友,他知道薄行川心里有答案。
盛炽笃定道:“你知道他是Omega。”
薄行川:“我知道。”
盛炽:“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是Omega,所以你见他第一面就知道他是Omega。”薄行川没头没尾地说。
盛炽明白他的意思,直接说:“对,所以我不需要他告诉我。”
“周浪也不需要。”薄行川扯起嘴角,“只有我需要。”
盛炽:“因为被男朋友欺骗、被好朋友隔离而感到伤心和愤怒,我没说错吧?”
“嗯。”薄行川深吸一口气,“我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你们有自己的想法。和我、和言知礼都是朋友的情况下,决定立场时反而不需要考虑关系。”
“但还是会难过啊。”盛炽举起一串薄行川喜欢的花菜,递到他嘴边,“对不起。”
薄行川看了他几秒,张口咬下花菜。
盛炽笑了笑,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什么时候知道的?我再追加一个。你知道哪些了?”
一份素菜烤完,两人还没聊完。他们对视一眼,选择再烤一份。
“‘知道’是一个过程,我也不清楚到底是哪一刻产生的这种想法。”薄行川把烤串架上去,淡淡道,“其实只有一个非常硬的证据,但是有很多别的证据。比如刚刚,我好像看见他在打抑制剂,他拿的抑制剂和你们的一模一样——只是好像,没看清。这种事情太多了,多到……没有其他解释。”
他的语气太淡,听上去有点不妙。盛炽紧张起来:“你还好吧?你……还是爱小言的吧?”
“是啊,感情没有任何变化。居然没有任何变化。”薄行川垂眼,“我太固执、他选择欺骗,我们也算扯平了。或许是我错得更多。如果我不是这种性格,他也不会骗人。”
“哎哎哎,跑偏了啊。”盛炽瞪他一眼,“一件小事而已。你们的行为互相影响,谁都没错,犯不着反思性格。”
薄行川没吭声,慢慢翻动烤架上的食物们。
盛炽知道薄行川不赞同。他眼珠一转,提出一种新的角度:“不如这么说,你们两个都变好了——你看,言知礼那么随便的一个人,连你们生日都能敷衍了事,现在不仅在意体位,还准备过生日了;你呢,固执是优点也是缺点,现在你在学业上保持这部分,在生活上灵活变通、爽到就是赚到,多好啊。哇,好美的爱情!”
薄行川被他夸张的语气逗笑了:“感觉在你这里,我和他天生一对啊。”
“嗯哼。以你们认识和恋爱的情况来看,理想型都是被对方塑造的,怎么不是天生一对?”盛炽摆摆手,“经过这事儿,我算是知道了,你们一个两个超爱的。”
盛炽想,前有言知礼“我知道我像恋爱脑”,现有薄行川“感情没有任何变化”……般配,太般配了!
他整理着盘子里的烤串,问:“所以,你准备什么时候摊牌?”
他帮薄行川分析情况:“目前我们都不知道小言会是什么反应。如果是在生日后,你们可以平稳度过这个生日,低风险低回报;在生日之前的话,你们有可能爽爽地度过这个生日,也可能小吵一架,高风险高回报。”
令人意外的是,薄行川摇摇头:“我不找他。”
盛炽:“嗯?”
薄行川:“我等他自己告诉我。”
盛炽一愣,缓缓竖起大拇指:“有道理啊。”
薄行川笑了笑,没多解释。
他想,言知礼也是这样的。
言知礼没有逼迫他,没有接受他不情愿的妥协,而是一路耐心蛰伏,等到他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他也想要这一天——言知礼主动承认自己是Omega。
盛炽终于摆出自己想要的排布方式,示意薄行川端盘子的时候小心点。
两人谨慎地端到小餐桌上。
言知礼和周浪吃了一小半,正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适配游戏新版本的战术。
见他们过来,言知礼停住话题,牵上薄行川的手:“你们聊什么呢,聊这么久。”
“没什么。”薄行川笑道,“在聊雨后彩虹。”
///
国庆假期结束,言知礼开始准备“生日宴”——其实是为他的第一次发情期做准备。
之前,他一直不想面对,自暴自弃地想:我只需要抑制剂。
真的打算正视它的时候,言知礼购物欲爆发,买了一堆东西。
零食,甜的、咸的、没什么味道纯粹补充体力的……全部下单。
一次性用品,床单被套毛巾等等,都要多备一点。言知礼还不想一夜耗尽他们的四套床具。
还需要很多道具。这些适合自己,这些适合薄行川,这些适合两个人一起用……
言知礼买东西还要避开薄行川,免得提前露馅。
他干脆把快递地址填到学校。正好,他最近忙着做课程和考试的实验,一天十八个小时地盯着他培养的细胞,就差住在实验楼里了。
每天午饭或者晚饭的时间,言知礼会避开同学,偷偷摸摸去快递驿站——他买的部分物品确实比较**——再把快递藏在书包里运回家。
可惜,他还没能仔细规划这些东西的用途。
该死的期中考试。
薄行川的专业已经不用考了,但言知礼有六门,每一门的参考资料都很厚。
理论考试就算了,今年他们还加了两门麻烦的实验考试。
实验考试不仅考操作,还要求他们呈现具体的实验结果。言知礼不得不留在医学部,随时准备回实验室抢救他的细胞。
为此,他终于参加了晚自习——前两年,他一直翘课,即使晚上在自习也要和薄行川去本部图书馆。
【薄行川:……】
【薄行川:真的啊?】
【薄行川:你翘这么久没问题吗】
言知礼趴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打字。
【言知礼:没】
【言知礼:问题】
【言知礼:我成绩好[呲牙]】
【薄行川:[惊讶]好嚣张哦】
【言知礼:那是,我】
言知礼正在打字,教室的灯却突然熄灭。
屏幕的光变得刺眼,他手一抖,没打完的半句话发出去了。
言知礼顾不上撤回。他立刻打开手电筒,询问旁边的同学:“怎么了?”
“我看看。”同学眯着眼睛查看消息。看着看着,同学大骂一句脏话,说:“学校电路有问题,医学部断电了!”
教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骂声。虽然备用电源很快就能启动,但是几分钟的不便也很麻烦。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细胞!”
同学们静默一瞬,随即推攘着往外跑。
全班的“答卷”都在实验楼里。
言知礼跟着跑。跑到一半,他莫名腿软,差点摔倒。
什么情况?
他以为自己不怎么在意成绩。难道,其实他超级在意?
言知礼摇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他随着人群挤到实验室。实验室门口已经排起长队,大家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转移自己的实验材料。
不是没人想插队,只是所有人都盯着进实验室的人,你敢插队,别人也敢碰一下你的实验材料——这种脆弱的小东西,很容易挂掉,那实验课考试也就挂了。
言知礼排了一会儿,开始思考自己到底有没有必要排队。
时间过了这么久,他的细胞真的还活着吗?
并且,他不舒服。
头很晕,额头也在发烫,四肢和腰十分酸软——要么是突发流感,要么是发情期。
言知礼更倾向于前者。发情期症状再怎么不同,也要有信息素爆发。他的信息素十分安静,毫无波动。
不过,无论是哪种情况,他都不适合留在公共场合。
言知礼看了看排队进度:他前面只有两个人。
勉强可以抢救一下。
言知礼按了按腰,继续排队。
排队和转移细胞的过程有惊无险。身体上的不适还没严重到影响行动,言知礼迅速完成需要的步骤。
一切结束后,他决定去卫生间洗把脸,给脑袋降降温。
卫生间空无一人。
想来也是,备用电源很快就好,如果不是实在着急,大家没必要抢这一点时间。
言知礼把手机支在洗手池旁边打光,伸手探向水龙头。
没有水。
……不对,是他的手没有伸到水龙头下。
言知礼眨眨眼,感觉手臂肌肉忽然不听使唤,在过分紧绷和过分松弛间来回横跳。
体温影响他的思绪,言知礼慢半拍地意识到:这是急性发情的预兆。
在他产生这个念头的一刹那,他的信息素炸开了。
一整座花园的紫罗兰瞬间盛放,压过卫生间里的柠檬清新剂。
言知礼十分无奈:这简直是第二差的发情期时间——最差的情况是被薄行川撞见。
公共场所,没带抑制剂,虽然只有自己一个人、但是无法确定其他人会不会来。
幸好不是最差的情况。
言知礼深呼吸几次,积蓄力量关门。
他一边推门,一边考虑后续:先给自己做紧急舒展,再拜托朋友买抑制剂,还要和学院老师说卫生间需要信息素清洁……
推到一半,言知礼感受到一股阻力。
有人在外面推门。
言知礼没有力气抵挡那人。卫生间的大门被推开,薄行川走进来。
他排序时没想过,第一差和第二差的方案可以合并。
在言知礼怔愣的目光中,薄行川握住他的手腕:“言知礼,你发情了。”
明天(9.28)18:00更新请来看[摸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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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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