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姐……”
“嘘,别说话。”
她将食指指头竖立我唇前,加速的心跳鼓动着体内燥热的血液奔涌而上,裹挟着紧张、羞涩,挤入我空白的大脑。
五平米的小杂物间,唯一侥幸被杂物放过的空地,两个人一坐一撑,我的背因倒下得匆忙,碰倒了纸箱,努力呈弯曲状,撑着它的重量。
尘土混着霉湿气,排风扇转动送来的余声在脑海里吱呀吱呀,送来外界的微光,打在她脸上。如山的鼻梁上,忽明忽暗,日出,又日落。
我想捂住我快要冲出胸腔的心脏,却又忌惮门外的脚步声,手臂撑得酸弱无力。
她似是感受到了我双手的颤抖,冰冷的手掌握住我的小臂,反常于冰冷的温暖顺着肌肤相贴之处,沿着我的骨骼肌肉爬了上来。
“再忍忍,子落。”
咫尺之距,轻声呵护,宛若从遥远的时间飘来的兰。
我咬了咬牙,闭眼,头几乎要靠进她颈窝。
门外皮鞋擦地声渐渐消失。
我长呼出体内那一口因燥热而产生的浊气,抽力般倒向一旁纸箱,背上的重量“咚”地一声砸地,发出空洞的回响。
她仍面无表情,或说是因我而面无表情,伸手将我额前被汗浸湿的刘海,整理得乖顺。
皮衣口袋内摸出纸巾,“嘶啦”一声,是包装打开的声音,白纸携着兰香气覆上了我的脸颊。
她为我轻柔擦拭。
心底的根处忽得泛上酸意,如长寂的种子,忽得接受了雨淋,便势如破竹般挟着它留在基因根处的东西生长,直到冲破心里的天。
难以言喻、难以置信的熟悉,好想抱着她,将心底的委屈和悲哀通过眼泪的洪水倾泻而出。
可文子落,你要坚强!
我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咽下方才翻涌的情绪:“谢谢岚姐。”
“嗯。”
她收了被汗水沾湿的纸巾,收进了口袋里。
她扶了我起身,礼貌,又温柔。
“子健,小森,你们注意,方才我跟子落遭遇追赶,应是有第三方介入,对面更为警惕。”岚打开耳麦,通知其余三人。
“收到收到,一些来客身边跟了同行,暂未发现邪道一脉。”
“好,加倍警惕,随机应变,继续负责各自楼层。”
“滴”一声,连通挂断。
她转头,对上我望她的眼睛。
我低头,捏紧了袖口。
“我是不是,太招倒霉事了……”
“不是。”她答得截然,“宴会快开始了,核心人物都聚集在上层,要上去看着。身体还有不舒服?”
“没有了。”我摇了摇头,将丧气甩开。
文子落永远不麻烦别人!
“好。”她垂眸,眼里清明的潭映出我的倒影,似是我的心事被映得明明白白,“一定不要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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