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暫時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你,」卡特琳娜·岡茨的語氣帶著些許不安,但她仍然堅持道,「但我相信一件事:當人們失去對神的信仰時,生活變得越來越放縱,也變得越來越大膽。」
諸葛梁微微一笑,反問道:「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卡特琳娜·岡茨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好事?你真的這麼認為?過去,神要我們多生多育,人類的數量不斷增加。但現在,不生育的人越來越多,尤其是在無神論者中,這可是個不容忽視的問題。無神論越來越普遍,意味著人口越來越少,這怎麼可能是好事?」
諸葛梁點了點頭,對這個話題顯然早有思考。「短期內這確實會帶來一些問題,比如人口老化和勞動力短缺。但從長遠來看,我認為這可能會帶來一些好處。」
「好處?」卡特琳娜·岡茨皺起眉頭,顯然對此表示懷疑,「你是指人均資源更多嗎?這種說法早就被學術界反駁過了。人類一直在不斷地將非資源轉化為資源,比如石油。在發明內燃機之前,石油的價值並不高,現在它已經成為現代社會的命脈。而且,人類還能夠變廢為寶,例如利用垃圾發電廠產生電力,甚至將廚餘油改造成燃油。所以,人口增長並不一定是壞事。」
諸葛梁輕輕搖頭,語氣平靜但堅定:「但是,下一次『變廢為寶』的技術什麼時候會出現呢?有準確的時間嗎?這是一個不可預知的未來,而我們現在的問題是迫在眉睫的。」
卡特琳娜·岡茨被這個問題難住了,她輕聲嘆道:「不知道,我沒有答案。」
諸葛梁接著說道:「所以,依賴於所謂的『變廢為寶』技術,實際上是在賭一個不確定的未來。我們用這個不確定的未來去賭現在明顯可以預見的問題,這本質上是一種賭博行為。」
卡特琳娜·岡茨一時間無法反駁,因為她雖然不排斥冒險,但對賭博這樣的未來不確定的行為卻心存反感。她換了個話題,問道:「那麼,除了增加生育率,短期內還有其他方法可以解決這些問題嗎?」
諸葛梁微微一笑,回答得不假思索:「當然有,比如韋斯特爾膠囊。」
卡特琳娜·岡茨驚訝地看著他,「韋斯特爾膠囊?你也吃這麼可怕的東西?」
諸葛梁連忙擺手,表情中帶著一絲輕鬆的笑意。「不不不!我可不喜歡吃這東西,但我也不反對別人吃。這是一種選擇。」
「可是,這種膳食補充劑真的能解決少子化帶來的問題嗎?」卡特琳娜·岡茨仍然不解。
諸葛梁點了點頭,解釋道:「少子化的危害主要集中在社會保障系統的壓力上,特別是健保和勞退保。隨著繳費的人變少,領取福利的人變多,這個系統將變得越來越不可持續。而像服用韋斯特爾膠囊這類膳食補充劑的人群大多不會超過四十歲,而且這些人通常表面上健康狀況良好。這類補充劑能夠掩蓋臨床症狀,從而減少對公共健保資源的需求,同時也不會增加社會保障系統的負擔。」
卡特琳娜·岡茨眉頭緊鎖,臉上閃過一絲憂慮。「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健康,但這樣的人,他們的內臟已經被這些膳食補充劑嚴重損傷,所以他們才會在四十歲之前就離世。」她的聲音透出一種悲哀,顯然對這種現象感到痛心。
諸葛梁卻顯得有些無所謂,他微微聳了聳肩,「那又怎麼樣?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他們有權做自己的選擇。只要不傷害到別人,怎樣都行。」
卡特琳娜·岡茨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但是,這些人和這些東西的存在,會引誘其他人選擇這樣的生活方式。這是一個惡性循環,最終會讓更多的人走向毀滅。」
諸葛梁露出了一抹輕蔑的笑意,「妳自己不也沒選擇這種生活方式嗎?妳是有神論者,而我這個無神論者也不會接觸這些東西。有些人禁不住誘惑,那也是他們的選擇。成年人應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如果這只是針對他們自己,別人無權干涉。」
「可是,」卡特琳娜·岡茨反駁道,「我們至少應該提醒他們這些東西有害吧?讓他們知道這些選擇可能會帶來的後果。」
諸葛梁點了點頭,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有必要提醒,但沒有必要禁止。即使提醒,我們也應該把好處和壞處都說明白,讓他們自己決定。」
卡特琳娜·岡茨眼中閃過一絲疑慮,她知道這個話題的深度遠超她的預期。「可是,通往正確的道路狹窄而艱難,但通往毀滅的道路卻寬闊而容易。如果完全讓人們自主選擇,恐怕絕大多數會選擇容易的道路,但這往往是通往毀滅的道路。」
諸葛梁思索了一會兒,然後平靜地說:「妳的話沒錯,但還是那句話,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我們無法替他們做決定。而且,還有一個事實不容忽視,如果大部分人都選擇這種生活方式,那像我這種菸酒不沾的人,反而能獲得更多的健保和勞退保資源,這不是更好嗎?」
卡特琳娜·岡茨的表情變得更加嚴肅,「用別人的短命來換取自己的健康長壽,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好值得誇耀的。」
諸葛梁對此似乎並不以為然,他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那妳是怎麼認識孟德驕的?他當時還建議我吃韋斯特爾膠囊,雖然我最終沒有吃。」
「孟德驕?他也吃這種東西?」卡特琳娜·岡茨驚訝地問道。
諸葛梁點了點頭,「對,孟德驕的人生格言是『過著快節奏的生活,在年輕的時候離世,死時屍體依然美麗』。」
卡特琳娜·岡茨聽後一時間不知如何反應,「他從來沒對我說過這些話。我是通過比金壓卡賽恩佐庫朵枯俠比賽認識他的。原本我也打算參賽,但因為當時家裡有事耽誤了。現在想來,孟德驕的身材確實讓人驚訝,二十多歲的年齡卻擁有像高中生一樣的面容,他總是充滿精力,感覺就像有用不完的體力。」
諸葛梁聽後露出一抹苦笑,「這涉及到他的隱私,我不能說太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和代價。」
卡特琳娜·岡茨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問道:「但我們是否應該從一個更宏觀的角度來考慮這個問題?如果整個社會都走向這種極端,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諸葛梁點了點頭,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這確實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如果整個社會都開始追求短暫的快樂而忽視長期的健康,那麼我們的未來將會變得非常不確定。但這也是一種自我調節的過程,當社會走到一個極端,往往會出現反彈,人們會重新回歸理性和健康的生活方式。」
卡特琳娜·岡茨仍然心存疑慮,「可是這樣的反彈可能會來得太晚,等到我們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時,可能已經無法挽回了。」
諸葛梁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似乎透出一絲不以為然的神情。他平靜地說道:「那是貴族、有錢人以及那些想要代代相傳的家族應該考慮的事情。我不打算有自己的後代,所以根本不會考慮這些問題。而且,像你們這樣的家庭,通過家庭教育來引導孩子,注定你們的後代不太容易接觸到那些你們認為的『壞東西』。」
卡特琳娜·岡茨的表情變得嚴肅,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可現在的學校越來越放縱,甚至是家庭教育,也難以完全隔絕學校的那種引導。我們可以在家裡給孩子灌輸我們的價值觀,但一旦他們進入社會或學校,情況就變得複雜了。」
諸葛梁露出一絲不以為然的笑容,似乎對她的擔憂並不完全認同。「如果我沒猜錯,妳和妳哥哥姊姊們的孩子應該是接受家庭學校教育的吧?」
卡特琳娜·岡茨微微一愣,然後點了點頭,「你居然知道家庭學校?」她的聲音中帶著些許驚訝。
諸葛梁輕笑道,「有些家庭不認可現在學校的教學理念,選擇在家裡自己教孩子。我雖然沒有孩子,但也聽說過類似的事情。妳這麼保守,應該對這種教育模式很有興趣。」
「是的,」卡特琳娜·岡茨回答道,「我自己就是家庭學校教育出來的,那些孩子們也不例外。現在許多學校的情況太糟糕了,尤其是一些公立學校,甚至在很小的孩子面前,暗示他們『你可能不是個男孩或女孩』。」
諸葛梁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地說:「這不一定是被誘導的吧?或許那些孩子自己本身就有疑慮呢?」
卡特琳娜·岡茨顯然對這個說法不以為然,她的語氣中透著堅決,「小孩子什麼都不懂,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無法逆轉。那些學校在這麼小的年齡就給他們灌輸這些觀念,實在是過於冒險。」
諸葛梁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但仍然保持著自己的觀點,「妳怎麼知道這些孩子真的什麼都不懂?或許他們內心深處確實有疑慮。再說了,妳不是也搞家庭學校嗎?而且現在教材的選擇非常多,妳可以根據自己的價值觀來教孩子。」
卡特琳娜·岡茨嘆了口氣,「可是,家庭學校只適合有錢人和貴族,他們有足夠的經濟能力來支撐這種教育模式。一般的家庭沒有這種能力,也沒有足夠的時間來自己教孩子。」
諸葛梁聳了聳肩,語氣輕鬆地回應道:「實在不行,一群有孩子的人可以自己組織辦學校啊,又不是不允許。」
卡特琳娜·岡茨搖了搖頭,「這樣的學校得不到政府的撥款支持,一般的家庭根本無法負擔運營成本。」
諸葛梁點頭表示理解,但他的語氣依然堅定,「我覺得,如果是自己養孩子,那就應當承擔教育的責任;如果是交給國家養,那麼孩子的教育和自己就沒有任何關係。妳不能既想要留住蛋糕,又想吃掉它,這個問題上沒有中間道路可以選擇。」
卡特琳娜·岡茨沉默了一會兒,再次無法反駁諸葛梁的話。她低聲道:「你說的確實有道理,可是現實中要做到這一點,並不容易。」
諸葛梁點了點頭,「沒錯,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但無論如何,妳和妳的家人已經走在了正確的道路上,至少妳們有能力做出這種選擇。對於那些無法選擇的家庭,他們也有自己的方式來應對挑戰,或許並不完美,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卡特琳娜·岡茨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問道:「你覺得這種家庭學校的模式能夠普及開來嗎?還是只會成為少數人的選擇?」
諸葛梁聽到「這種家庭學校的模式能夠普及開來嗎?」這個問題時微微一笑,「這取決於社會的變化。現在越來越多的家庭開始質疑傳統學校的教育方式,尋求其他替代方案。隨著這種趨勢的發展,家庭學校模式可能會變得更加普及,但也需要政策和社會支持來推動。」
卡特琳娜·岡茨點頭表示贊同,「確實如此,家庭學校模式需要更多的支持和認可,尤其是在一些保守家庭中。否則這種模式無法真正成為主流選擇。」她發現與諸葛梁的交流已經偏離了自己的預想,原本以為會是一場簡單的討論,卻不知不覺間變得更為深入。然而,諸葛梁的學識確實與一般的平民不同,他的觀點常常讓她感到驚訝和困惑。既然他們已經討論到社會和家庭的種種問題,卡特琳娜決定順便問一下諸葛梁對於當今社會頗具爭議的性別話題有何見解。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