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信是怎么冲出浴房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哈图耶一丝/不/挂的样子,和那次误食合欢散,娇/喘/吁/吁望着他的妩媚动人。
他一个男子怎么能这么......
“啊~”
裴信欲哭无泪,他策马往皇宫飞驰而去。
文德殿里。
奏案上,地上,都堆满一摞摞奏折,从登基前到今日,连接这几天,李胤夙夜在公,都泡在这些奏折里。
因为李彻在位期间根本就没有理政,以致众多事务全都积压在此,楚羿一直陪在旁边,同李胤一起批折子,无关紧要的放一边,重要的就整理出来给李胤决策。
因此这些日子,别说睡个好觉,两人能抽空打个盹就不错了。
李胤不喜欢有宫人在,殿中只有他和楚羿。
看楚羿一直陪着自己,李胤心疼他,“这些天累坏了吧?要不先去寝宫睡寝。”
楚羿坐在奏案对面,与李胤面对面坐,他正是全神贯注埋头翻看折子,闻言,方抬头,微一笑:“不累,我想陪你一起。”
“好,那就批完了一起去睡,反正也快好了。”李胤看着堆在奏案上还未批的两三百封折子,有些头大,用力打了一个哈欠来提神。
楚羿却一脸绯红,把头低埋。
“怎么了?这是...”李胤敏锐发现,忽想到自己刚才说的“一起去睡”的话,无奈摇头,心道:“这小崽子脑袋瓜里整天想的什么。”
“小楚羿,你脸红什么?”
李胤把手撑在奏案上,忽把头凑近楚羿,在楚羿耳边低喃,本不想逗楚羿,可这害羞的样子看得人心痒痒。
李胤在耳边的低喃让楚羿心悸,不禁一颤,手里的折子被撕了一个小口子。
“老实交待,今天在皇陵,我看你一直沉默,是在心里给大姑姑说什么了吗?”李胤又道。
楚羿合上折子,怕再给撕了,老老实实说:“我说圣上欠我一个洞房花烛,我想他今夜还。”
李胤轻笑一声,把身体退回一些,把脸凑近楚羿的脸,缓缓抬起一只手,抓着楚羿领子,语调分外撩人:“不是说我什么时候给,你就什么时候要?怎么突然想今晚要?”
楚羿目光炙热,仗着胆子:“因为想圣上了。”
简直要命,楚羿炙热的目光让李胤有些招架不住:“以前叫我王爷,现在叫我圣上,还从未听你叫过我名字,你叫我名字,我听听,我考虑考虑要不要今夜还。”
“李胤,李子修......”
楚羿附在李胤耳边,温热呼吸喷薄在他颈间,微微上扬的尾音使得本就磁性清润的好听嗓音,更加莫名缱绻。
这简直是在考验李胤的定力。
裴信叫他李子修,是他娘的叫魂,楚羿这叫得,真他娘的勾魂啊!
“这可是你招我的,小楚羿,今夜我就把房圆了。”
李胤说着,密集的亲吻落下,灵巧的舌头撬开牙关,搅弄勾缠的同时,手也摸索到楚羿腰带,一把扯\开—
奏案上的折子被激烈的动作推落一地,成了不衫不履,水乳交融的温床......
半个时辰后——
赶着投胎似的,火急火燎要圆房的人,没想到......李胤躺在特殊的权力温床上,郁闷至极。
逐年家打雁,今却被小雁儿鹐了眼睛。
“子修,你还好吧?”楚羿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大尾巴狼把脸贴在李胤唇边,亲昵问。
“.......你说呢?挻能耐啊。”
郁闷归郁闷,李胤倒不至于因为这种事朝楚羿甩脸子,压根就舍不得。
“我的能耐还多着呢,子修要不要再探索?”
李胤正张嘴,话不及出口,楚羿略显稚拙的亲吻就缠绵落下,从柔软的唇瓣,脖颈,胸膛,吻到私//处……
楚羿再次狠狠把李胤探索了一遍,李胤又狠狠郁闷了一回。
就这时,忽听殿外太监小心翼翼禀报:“皇上,安定王有紧急军事求见,要宣吗?”
李胤一脸潮红未退,某能耐人还逮着他索吻,压根就没空回答。
没听到回复,太监在殿外又小心问一遍。
“好了,乖,裴少景有紧急军事禀报,快从我身上下去。”李胤被吻得说话的语气含含混混不清。
“真不想......裴将军的紧急军事我猜是哈图耶。”楚羿意犹未尽,可真会挑时候。
李胤猜想也是,所以他一点不着急,但对裴信来说,着实是最紧急最紧急的军事。
李胤掩饰的先清了清嗓子,方朝门外太监道:“让安定王一柱香后进来。”
看看这不堪入目的“案发现场”,李胤,楚羿飞速穿戴整齐,烧灯续昼了几个日夜批的折子,这下又得重阅一遍。
一柱香后,两人勉强将案发现场恢复原样,楚羿装模作样在奏案一角替李胤批折子,李胤一脸的潮红也褪得差不多,好整以暇坐在奏案前,方让太监宣裴信觐见。
进来文德殿,见李胤在奏案,裴信气势汹汹直径朝奏案来,也不拜见李胤,只猛地掣出剑,吓得殿外太监惊惶欲喊宿卫,李胤和楚羿却都很淡定。
“子修,我求你了,帮我杀了我吧。”裴信骤然往奏案前一跪,双手捧剑给李胤。
“为何?”李胤明知故问。
裴信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有人倾诉,他终于忍不住,一声嚎起来:“你知道吗?哈图耶他......他,他是个男子,他娘的,你说他一个男子长那么漂亮干什么?我忘不了他了?我不想活了,你帮我杀了我吧,子修,求你了......”
楚羿在旁边听着,忍俊不禁。
“楚羿,你小子没有同情心?竟然还笑,过份了啊!”裴信可怜兮兮瞪着楚羿。
楚羿抱歉道:“抱歉,裴将军,我没忍住。”
“哎,子修,你脖子怎么了?这里,这里,都好红啊,”裴信忽把目光盯在李胤脖颈上,并拿手去指,“被蚊子叮了?秋末了还有蚊子?”
闻言,楚羿心里憋笑,面上不动声色。
“把手拿开,”李胤把衣领往上一提,狠狠拍开裴信的手,语气不好道:“还有脸问,你可真是会挑时候来。”
裴信一脸无辜,好像现在受伤最惨的是他吧。
“算了,言归正传,子修,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他娘的喜欢上他了,忘不掉了。”裴信哭丧着脸。
李胤忍笑,故意道:“哎呀,让我想想......当初是谁发誓来着?说就算娶个男人,也不娶谁家姑娘,现在怎么哭鼻子了?”
“还是不是兄弟了?是兄弟你就别逮着机会揶揄我了,我是说认真的。”裴信可怜巴巴。
“行了,我也跟你说认真的,”李胤叹一口气,正色说:“少景,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是喜欢哈图耶?还是喜欢她是个女子?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爱就爱了,跟他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呢。”
说这话时,李胤看向楚羿,露出一个很幸运的笑容。
“对了,你回去告诉哈图耶,让他把疏勒兵力布防图尽快给我,顺便再问他想什么时候出兵?”李胤再道。
裴信从怀里摸出一张折得方正的地形图给李胤,“他已经画好了,我猜他大概就想两天。”
李胤:“行,你跟他确定好了通知我。”
“好,”裴信垂头丧气站了起,“谢谢你,子修,你的话我会好好想清楚。我回去了。”
裴信萎靡不振出去了文德殿。
到宫外,忽一阵透骨秋风吹来,裴信打了一个激灵,脑袋清醒了不少,他没骑马,牵着马,慢慢腾腾走回尚书府,认认真真考虑李胤的话。
仔细回想起来,他似乎从第一眼见到哈图耶时,就心动了,知道哈图耶是男子,他反应强烈,或许是因为哈图耶的女装扮相先入为主的原因,裴信试图说服自己。
不知不觉已经到尚书府,是怼哈图烈的那个下人给裴信开的门,看裴信一脸死气活样,那下人大惊:“公子,您怎么了?跟哈公子吵架了?”
“为什么这么说?”裴信要死不活问。
“我听丫鬟说你离开浴房后,哈公子哭了。”那下人道。
“哭了……”
听到哈图耶哭了,裴信心里跟啖了块生肉似的,让他好难受,一边责备:“怎么不早说?”一边急匆匆就去找哈图耶。
此时,哈图耶正呆呆坐在床上,呆呆盯着放在床边那双白靴,他的眼睛还红着,如下人所言,裴信离开后,他终是没有忍住,哭了。
他来大绥多少年,就赤脚多少年,如果不是因为这双靴子是裴信给他穿的,他从未打算过穿鞋。
那天在树林里,他抱着裴信的腰放肆大哭过后,裴信拥抱了他,还抚着他的背安慰。
“对不起!哈姑娘,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后我不会再问你了,你不用担心,从今以后我会保护好你的。”
“来,别哭了,我给你把靴子穿上,贝州可不比帝都,军营里都是刀枪剑戟,不安全,容易受伤。”
裴信从包袱里拿出现在这双白靴,让哈图耶坐在石头上,他蹲下,拿他的衣袖细心给哈图耶擦了脚上的泥,才给哈图耶穿上靴子。
如果他是女子,或许......但他不是,裴信注定不会回头看他一眼。
哈图耶的眼睛又轻轻红了,他把眼神从靴子上移开,不纵容自己去妄想,只期待明日快点到来,好去找李胤,然后尽快离开这里,忽就听有人扣门。
“哈姑......哦,不是,那个,”裴信真是无语给自己,喊顺了口,一时难改,但让他把“姑娘”改成“公子”,一时间,他真做不到,而且太他娘的尴尬了。
“是我,裴信,你睡了吗?”
听是裴信,哈图耶很意外,但更多的是欣喜。
他飞快调整好自己状态,不让裴信看出他哭过,更不让裴信看出他心意,摆出平时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模样,打开门,就站在屋里,完全没有要让裴信进来的意思。
“没有,有事?”
“不是说哭了吗?我看很好啊,对我还是这样冷淡,连门都不让我进去,白瞎了我的担心。”裴信站在门外,在心里道。
从听到哈图耶哭,裴信的状态已经从要死不活变成满血复活,反正哈图耶是男子,没必要像从前小心翼翼。
“......哦......就是,我想跟你道歉,......对,对不起!是我眼瞎,没认出你身份,一直追着你,给你造成困扰了,喏——”
裴信语无伦次,掣剑递给哈图耶:“剑给你,你捅我一剑,咱俩就两清了。”
“就这么急着跟我划清界线吗?”哈图耶的心刺痛,极力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面上强若无其事:“裴信,我说你这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你跟我互不相欠,两清什么?”
“你不捅,我就收了,别后悔啊!”裴信说,就收剑入鞘。
也不回答哈图耶的话,只自顾自说:“我在从宫里来的路上,仔细想过子修的话,我想通了,不管你是女子,还是男子,我都见不得你哭,所以——”
裴信突然上前,猝不及防一把扶住哈图耶□□,毫无犹豫,深深吻住他。
哈图耶先是震惊,随后一把推开裴信,“裴信,你......”
“我喜欢你,哈图耶,与你是男子或女子没有任何关系,我还是会和从前一样,同子修一起出兵疏勒,向你提亲。”裴信舔了舔嘴唇,无比认真。
说到底,他都快而立之年的人了,说来恐怕没人信,这是他第一次亲吻一个人。
从来没想过,竟是个男人。
从前也出入过风月场所,但都只是玩玩,谈论些点到为止的风月笔墨,后来逃婚,认识李胤,进入军营,大抵是受李胤影响,整日除了谈兵练武打仗,真没空去想什么情情爱爱。
万料不到,有一天,他裴信竟然是栽在一个男人手里。
就跟他从未想到过李胤会栽在自家宠出来的小崽子手里一样,想不通,却甘之如饴。
“子修说让我问你想什么时候想出兵疏勒?确定好了告诉他......所以你想什么时候去,我们就什么时候去,我一定会帮你狠狠收拾欺负你的那群王八蛋。”裴信再道。
哈图耶再也伪装不了,眼泪“唰地”滚落。
“你,你别哭嘛,我不知道怎么哄人。”裴信这大直男一边干着急,一边手忙脚乱拿衣袖给哈图耶擦眼泪。
看裴信急得无可不可,手忙脚乱的样子,哈图耶破涕为笑,“裴信,你真像个傻子。”
“你不哭就好,我傻就傻吧!”裴信憨笑。
“你进来吧!我想给讲我的事。”哈图耶撤身往屋里走。
裴信应声“好”,进来屋里,关上房门。
哈图耶倚在窗户边,目光盯盯的望向深遂得让人害怕的黑夜,只有对着看不见的黑暗,他才敢开口讲出他的过往。
裴信站他身边。
“我是疏勒国王的第七个儿子......”才一张口提到疏勒王室,哈图耶的身体就开始颤抖。
“图耶,别勉强自己,别说了。”裴信把哈图耶转过身,抱在怀里。
“不,我必须说,因为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哈图耶颤抖着,把头埋在裴信怀里,哭着倔强说:“我的父王,王兄,他们都是禽兽,从我十二三岁的时候起,他们就开始轮流欺侮我。
我父王喜欢把我绑在王座上欺侮,他说……我长得美,又肤白如脂,在镶金嵌玉的王座上挣扎时特别让他着迷,尤其这双玉足,最让他如痴如醉……
我的王兄们看到父王这样禽兽的行为,非但不救我,反偷偷跟着学,我成了整个疏勒王室明里暗里的玩物,没有任何一个人可怜我,就连我的母妃……”
说到这里,哈图耶难受到说不下去,他停顿良久,方抽噎着继续说:“为了讨好父王,她甚至……怕我逃,把我关起来,断绝我与外面的一切往来。你知道吗?裴信,我不止一次想过自杀,可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我知道,我都知道。”裴信把哈图耶抱紧,拳头捏得“咯吱”响,这世上真他娘的有这么禽兽的父兄,无情的母亲,难怪哈图耶一提到他们那么怕,那么恨,被这样对待,能不怕不恨吗。
“那你后来是怎么逃出来的?”裴信心疼问。
“是我的姐姐,三公主救了我,本该是她来大绥和亲,是她在和亲使团出发前,趁母妃对我看管松懈,偷偷与我互换身份,让我假冒成她来大绥和亲,也是她事先把我的情况告诉了疏勒和亲使团,求他们帮我,所以和亲使团才没揭穿我,努儿是姐姐的贴身护卫,是姐姐交待她必须保护好我。现在姐姐没了,努儿也没了......”
哈图耶缩在裴信怀里,用力痛哭起来。
“放心,图耶,我裴信发誓,一定会让疏勒王室这些人得到应有的惩罚。”裴信强压怒火道。
“那三公主是怎么没的?”裴信小心问。
“我让人去打听,是因为我,姐姐放走了我,父王把她活活吊死了......”哈图耶道。
裴信重重叹了一口气,心里痛惜,这世上最好的好姐姐。
哈图耶抽噎着,忽从裴信怀里挣开,连续拭着拭了又流的泪:“所以裴信,我的身子很脏,不干净,你要是嫌弃,我不怪你,你可以去找更好的人......”
“别胡思乱想,图耶,”裴信心都心疼不过来,把哈图耶重新拉抱怀里:“这不怪你,我裴信若因为这个嫌弃你,枉为男儿。你想什么时候出兵疏勒?明日我们一起进宫去见子修。”
“谢谢你!裴信。”哈图耶嘴角露出一点笑,不再哭,“我想越快越好。”
裴信:“好,那就明日整军,后日出兵。”
哈图耶:“嗯。”
“裴信,这次出兵疏勒,我不想李胤去了。”哈图耶忽然说。
裴信大惑不解望着哈图耶。
哈图耶微微抿着嘴角,双颊泛起一抹淡淡红晕,不说话。
“瞧我这木鱼脑袋,我知道了。”裴信猛然反应过来,哈图耶的仇恨是想要他来报。
翌日,裴信进宫,在文德殿觐见李胤,说哈图耶想明日出兵疏勒。
李胤同意,说兵贵神速,千里袭敌辎重多而难以趋利,让轻兵兼道以出,避实击虚,拿下疏勒王室后,让哈图耶立即即位,如此,方能保我军无后顾之忧。
“跟我说这么多,你不去吗?子修。”裴信心虚问。
“我看你今日神清气爽,这一趟想来有人也不需要我去了。”李胤看穿一切的说。
裴信憨笑,朝李胤直竖大拇指。
“但是,少景,疏勒国王狡猾多端,新培养了一批护国死者,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要不让戚芳跟你一起去......”
“我去吧!”
李胤话犹未完,楚羿忽接话。
他能重逢李胤,说起来,真的要感谢哈图耶,当初若非哈图耶逼他顶替他和亲,他早在一个无人的干净地默默死了。
这个天大的再造之恩,楚羿必须要报哈图耶。
楚羿与哈图耶渊源非浅,只怕比裴信更了解疏勒,有他去,也好,李胤同意。
“你要去了,怕是有人舍不得啊!”裴信一瞧李胤。
“知道就好,所以别给我磨磨蹭蹭,早去急来。”李胤道。
裴信:“是是是,仗一打完,立马回来,把你的人还你。”
次日平明,裴信点了东大营五千轻骑出征疏勒,他为主帅,楚羿为副将。
李胤亲自相送他和楚羿出帝都,直到大军看不见,方摆驾加回宫。
岁月如梭,星霜荏苒,转瞬已过两月有余。
楚羿率大军凯旋归来,哈图耶成为疏勒国王,裴信暂留疏勒,李胤听流星马报,急就要出宫迎接。
不想才出紫宸殿,就见楚羿威风凛凛而来。
不容李胤说一句话,楚羿迎上来,就是一通温柔又汹涌的亲吻,吻得李胤七浑八素。
分别两月,他们都实在相思对方甚紧,至高无上的龙椅上,玉动珠摇。
绥明帝李胤在位十年,未立后纳妃,倒是护国公楚羿,常年留宿于宫中,与明帝形影不离,护国公府就是个摆设。
除此一点让世人大惑不解外,明帝李胤的治国之能备受世人赞颂。
明帝在位期间励精图治,制驭王公,知人善任,虚己以听,官吏多自清谨,大姓豪猾之伍,侵欺细人之流,皆畏威屏迹,囹圄常空,四海升平,时和岁稔。
后明帝传位于太子李昱,与护国公楚羿青鞋布袜,归田北境。
正文完结!
谢谢一路陪伴的小仙女们,接下来,就是甜甜的番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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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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