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十七盘腿坐在床上听了一会,那些侍从还都挺听魏立峰的话,此时将他丢进房后便离得远远的,估计也是担心惊扰了自家主子。

月哥只说让自己假装被魏立峰抓回来,以找到他在外欺辱那些人时所隐蔽的位置,却是没有具体说会做什么。

他摸了摸身边的长剑,这把剑因为被自己抓得紧,倒是没有被夺走,不过...十七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面挂着的身份牌不见了。

与此同时,宫里已经闹翻了天。

元福公公本来正惬意的为刚睡醒的陛下准备糕点,却突然见到一个黑影闪身跪在地上。

他手上动作一顿,猜想是不是陛下有要事,正准备带上门出去时,就听那暗卫说道:“陛下,十七被魏立峰掳走了。”

元福手中的茶碗跌落在桌上,发出闷响,景帝瞥了一眼他,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此物是属下安插在魏府外的线人送上来的,他看到魏立峰又掳走了一名男子,离开时地上掉落此物,他发现这个和属下身上的银牌一致,所以特地送到属下这里来。”

暗卫走上前来,一双锐利的眉眼抬起,同时将手中的物件递给景帝。

那是一个小小的身份牌。

暗卫拨开衣领,露出脖子上如出一辙的银质小牌说道:“这是十七的,线人说,魏立峰掳走人之后回府了一趟,还念叨着今日有了好收获,所以属下猜想十七是被这魏立峰给掳走了。”

景帝摸索着手中的小牌,上面的温度早已消散,只余下丝丝冰凉。

银牌中间刻着两个小字:拾柒。

而递给景帝银牌的那名暗卫,脖子上同样的银牌正在熠熠发光,隐约能看到两个字:零玖。

“查到了吗?”

“属下无能。”

景帝将小牌放在桌上,冷声道:“元福,你留在宫内,朕随零九去看看。”

“是,陛下。”

元福公公搓了搓自己的指尖,心中感叹:这魏兴的好日子到头咯。

魏兴所做之事大家心知肚明,只是苦于手中没有证据,景帝派人暗中调查多年,却始终没有找到。

至于他那个好孙儿魏立峰,从小被家中人宠坏了,养成一副骄纵蛮横的性格,仗着万事都有爷爷善后,也是在邺京横行霸道多年。

景帝不止一次接到诉状,但这魏兴一张巧嘴颠倒黑白的说,加之一些威逼利诱,往往还没查到什么,就被不了了之。

若说前几年屁股底下的位置还不算安稳,景帝不敢贸然出手,但现在,他势必要将这个盘踞在邺京多年的顽固给彻底拔除!

零九带着陛下到了魏府外,线人收到指示后上前行礼:“见过陛下。”

“嗯,魏立峰往哪边去了?”

“陛下请随属下来。”

线人指着一个方向说道:“那边是魏兴的母亲生前居住的偏府,往日魏立峰若是想做些什么事情,就把人带到这偏府。”

“他为何不就在自家府里?”

“因为魏兴不许,魏兴容许了魏立峰的各种行为,只有这一点,他是坚决不同意的,魏立峰没办法,只能把人带到偏府,玩过之后不论死活,都会给其家人一笔钱,再威胁一番。”

这些事景帝早已知晓,只是再次从别人口中听到,只觉积攒的怒气丝丝溢出,他沉着眉眼说道:“走,去看看。”

这魏立峰还算聪明,找的人都是些没钱的穷人家,人家拿了钱又被威胁,谁敢闹到明面上来?告状?和谁告状?

他想到自己手中已经制作完成的“证据”,眉眼间带了些许寒意,一旁的零九不敢去看他,只心想道:这小十七倒是会挑时候。

......

十七百无聊赖的坐在房间里,思考了一会决定出去探探情况。

刚刚他也想了一圈,感觉陛下好像并非真心将这任务交给自己,倒像是...打发他似的。

不过十七也想不明白,陛下为何要打发他?

但不论如何,陛下所说的总不能是假,这座府邸上也不知有没有他想找的东西。

虽然十七的功夫在暗卫营算不上很好,但面对这偏府的几名侍从还是绰绰有余的,他轻巧的绕过这些侍从,从房梁上翻了出去。

这偏府地处何处十七不知道,只是观模样不算小,魏府倒是有钱。

四周山清水秀的,正值秋日,右侧的山头上已经开满了焰如火的红枫,几乎都快将天边给灼烧了。

欣赏了一会美景,十七悄声跳到另外一处偏房上,试图寻找这偏府的“暗道”。

其实十七也不知道这偏府有没有暗道,只是他常听营中的哥哥们说起,许多大户人家的府里最爱搞一堆暗道,也不知道防着谁。

十七蹲在阴影处准备等侍女离开,却突然看到远处跑来一道身影,还能听到那人在喊着:“小兰!小兰!”

被喊到名字的侍女停下脚步回头看去,诧异的挑起眉问道:“赵主簿?”

“小兰,你可知孙少爷在何处?”

“应当在兰苑吧,你去瞧瞧。”

小兰指了下西侧的一个方向,赵主簿连连道谢,马不停蹄的又朝着兰苑方向去了。

“哎哟,怎得这么急?”

小兰拍了拍裙摆,抱着手中的画卷继续往回走,在她没注意到的地方,一道黑影随着赵主簿往兰苑方向去了。

“孙少爷?”

“谁啊?”

赵主簿弓着腰敲门,门内却传来一声极为不耐烦的男声,同时还传来几声娇滴滴的喊叫声。

“孙少爷,我是赵元啊。”

赵元面前的木门被打开,里面的胖男人几乎把整个门框都给挤满了,满脸横肉及其不耐烦的问道:“什么事?”

“孙少爷,今年的账表算出来了,似乎有些问题。”

赵元胆战心惊的想来问问对策,毕竟这铺子是老爷交给孙少爷的,但孙少爷整日里花天酒地,没钱了就去找老爷要,老爷被要烦了给他定了额,这孙少爷就跑来铺子里拿钱。

若是以往,他这账本是得直接送到老爷面前的,可今年这亏损的着实太厉害了,他这不寻思着送来给孙少爷瞧瞧,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给填补一下。

但赵元却想错了,这名不学无术的纨绔少爷显然对这些没有丝毫的兴趣,只见他伸手接过账本,随意的翻看了两眼就抬头一扬,也不管赵元作何表情,转身“嘭”的一声就把门关上了,随后里面传来声声暧昧的娇叫。

赵元狼狈的将账本收拾好,站在原地叹了一口气,亏损事小,若是老爷怪罪到他头上来了可怎么办啊!

有些落寞的背影往远处走着,十七盯着看了一会,确定对方已经离开,立刻翻身跳到刚刚赵元和魏立峰站着的位置,拿起了落在夹缝里的一张纸。

这是刚刚魏立峰把账本丢掉时意外散落过来,因为夹在角落里,被赵元忽视了。

十七拿起一看,却发现这好像不似账目,心中思绪转了一下,立刻翻身揣着这张纸回到了他被绑的房间里。

等回到房内,十七再次掏出那张纸看了看,上面写着很多字,但却读不懂其中的意思,像是得了癔症的人写出来的一般。

十七皱着眉头左看看右看看,又想起之前营中所教过的,拿到阳光底下看看,却什么都没发现。

这就奇怪了,一张不是账目的纸怎么会夹在账本里呢?

十七的直觉告诉他,这张纸肯定有大作用!

既然自己现在看不出名堂来,干脆先留着吧,等什么时候月哥回来了,或者见到陛下了,再拿去问问。

过了一整个下午,魏立峰都没有来关着十七的这间房,中途十七又跑出去打探了一下,这魏立峰好像是有意想把他晾着?十七搞不懂,但这头肥猪没来打扰自己更好,免得他还要把人打晕,以保住自己的“清白”。

夜深了,这地方本就没什么人,现在却是更少了,十七躺着睡不着,干脆又把那张纸拿出来研究。

桌上点着烛火,十七又想到了什么,将那张纸放在烛火上撩了一下。

出现了!

**喜过望,原来这纸需要用火苗撩过才能显露重要的字。

他捏着纸小心翼翼的在火苗上撩了一遍,还得当心着别真烧了,好在以前在营中被学过这种方式,现在第一次实践,十七有些紧张,但手还是拿的稳稳的。

很快一整张纸就被烛火撩过了,十七拿起一看,之前还满是字的纸上凸显出来了几个颜色更为深一些的字。

他将这些字连起来读了一遍,脸色有些疑惑,但也看得出来这可不是什么账目。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咔哒”一声,十七立刻将纸收回自己怀里,飞身躺在床上假装已经睡着了。

闭着眼只能听到房门似乎是被打开了,一道熟悉的气息涌了进来......

“陛下?”

十七立刻睁开眼弹跳起来,他闻到了陛下身上的幽香,一双漂亮的眼睛瞪大,高兴的看着对方。

景帝换了一身黑色夜行衣,蒙着面纱,看到十七跳起来挑眉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朕?”

他浑身上下蒙得严实,这小十七倒是眼尖。

十七挠挠头没有回答,总不能说是陛下您身上的香味让他分辨出来了吧?

“陛下,我发现了这个。”

他想起来刚刚自己的发现,立刻从怀里掏出刚刚被撩过的纸递给景帝。

“你这是从何而来?”

景帝扫了一眼纸上的内容,眼神肉眼可见的变得极为锐利,似乎还带了一丝兴奋,十七恍然不知,将下午所见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对方。

听完十七的讲述后,景帝定定的看了十七很久,久到十七都有些不自在。

“陛下?可是有什么问题?”

“十七,你...运气不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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