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真没有！”许言着急解释，鼻尖都沁出薄汗，“是一个系统让我这么做的，要不这样，我就得死了。”

顾学初：“什么？”

“真的，她就在我上面飞，你是我的攻略对象，系统是这么说的。”

顾学初上下瞧他一眼，可以确认，许言是真的有病。

他眯了眯眸，“出校门右拐。”

许言：“……什么啊？”

顾学初：“精神病院。”

许言反应了一会儿，气的跳脚，“我说了！我不是神经病，是真的有系统！是真的有人逼我亲你！！！”

“小软软你出来，你跟他说。”

小软软biu一下：【爹爹他听不到的粑粑。】

顾学初看许言对着空气发飙，心情复杂，但还是出声警告，“不管你什么情况，离我远点，我没有那么多的善心照顾你病情。”

“下次再这样，别怪我对你出手。”

随后转身出去，大力合上门。

哐当一声，震的许言耳朵都疼。

小软软可怜巴巴道：【粑粑，咱们怎么办啊？】

电子屏幕又凌空跳了出来，上面显示：23小时43分13秒——12秒——11秒——

许言揪自己的头发，快疯辽。

回去之后还被班主任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知道二班班主任跟我说什么吗？蒋敏回去哭的眼睛都肿了，青春期的女孩儿本来脸皮就薄，你可倒好，还当众给人送拒绝表白的信，那信是给你写的？你咋那么欠儿呢？哪都有你？你上天得了呗！”

“二班就那一个好苗子，你这么欺负人家宝贝，跟挖人心肝有什么区别？你是一天不让我省心啊你，气死我了。”

25岁刚大学毕业没多久的王瑜抚着心脏口喘气，差点没过去。

许言无言可辩，低头乖乖认错，也跟蒋敏道了歉。

回到教室，看着顾学初的侧脸，许言还不死心，还想说什么。

顾学初眼也不抬：“滚。”

许言怂怂地转回身子，没敢再提这件事儿。

晚自习下课，顾学初在卫生间洗漱，刚要推门，就听见宿舍门被推开，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那你说我能怎么办，人家不喜欢男的，怎么可能跟我亲？！”

寝室里杜杰不在，杨宇去训练，早就没人了。

许言却像跟谁对话似的，还发了脾气。

看起来病的不轻。

顾学初没出去，抱起双臂，静静看门外许言一个人表演。

小软软：【那怎么办，我不想粑粑你死掉呜呜呜。】

许言把书包一扔，坐床上，破罐子破摔，“要不然我就给他下点药，把他迷晕了，上去就一口，这行不行？不能算我违规吧。”

顾学初：？

小软软卡巴卡巴眼睛：【这应该也行，反正我得到的命令是亲一口就行，倒没说人一定要清醒。】

许言一拍手心，欢喜道：“这不就行了！”

过后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不行不行，万一那药伤神经，顾学初还要高考呢，脑子坏了可不行。”

顾学初低哼一声。

还算是有点良心，但不多。

许言躺床上，决定放弃了，“就这样吧，不准备活了，死就死吧，反正也亲不到顾学初。”

这话说得，倒像是他心系顾学初，没了他就活不了一样。

顾学初垂垂眸，推门走了出去。

许言以为寝室没人，没想到竟然有人，惊的一下子坐起来。

和顾学初四目相对。

“……”

相顾无言。

该不会对方听见他刚才的那番'密谋'了吧？

许言内心忐忑。

不过还好，顾学初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什么，拿上书本走了出去，估计是去外面自己学习了。

许言松了口气，又躺回去。

-

夜晚凌晨2点，寝室里一片死寂。

许言怎么也睡不着，任谁面对那死亡倒计时能安然入睡啊，还有不到18个小时，也就是明天晚上5-6点就是他的最后时间。

怎么办怎么办，亲不到顾学初，他就要死了。

现在许言焦虑的想死了。

明明顾学初就谁在他上面，就像是小说里的男主中毒，解药就在他床头，舔一口就能好，但是还无法得到，这种感觉真要人命。

许言睡不着了，索性坐起来，在地上走两圈。旁边杨宇睡的很实，没有反应，上铺……上铺顾学初睡的也很实，呼吸绵长，睡的一板一眼。

他在地上走了两趟，两人都没醒。

许言心里有了主意。

他悄悄爬上顾学初的脚踏，登了两层，自上而下地贴近顾学初。

少年的脸庞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英俊，哪怕是睡着，五官都俊朗的要命。

许言分神了下，随后开始小声碎碎念。

“顾学初，对不起啊，我也是真的没办法，要不然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小软软突然跳出来，见状紧张兮兮地小声在许言耳边问：【粑粑你这是要干什么？是要偷亲么？】

许言被她差点吓道：“你小点声。”

转而又对顾学初那张帅脸继续哄道：“我就小小亲一下，等明天，我给你买好多好多肉吃，还给你买零食，我还帮你买最喜欢的练习册补偿你。”

顾学初家庭条件不是很好，这是许言能想出来的补偿顾学初最好的方式了。

“那个，我开始了啊。”许言说完，低头，倾下身子，慢慢凑近顾学初的薄唇。

【呀~】小软软害羞地捂上脸，露出眼睛。

就在这关键时刻，顾学初倏地睁眼。

那双深邃冷峻的眸子准确盯住许言。

许言吓一跳，当场摔了下去。

杨宇梦中惊醒，迷糊地问：“什么情况？”

“诶？许言，你怎么睡地上了？”

第二天，许言捂着腰上课，样子很是辛酸。

杨宇忍不住说他：“你怎么回事儿？多大的人了，睡觉还能睡到地上，小孩子么？”

许言不想理他。

早上起床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昨晚摔下去磕到尾椎了，青紫一片，都有点肿了。

上床下床都费劲，别提多难受了。

顾学初注意到他，还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

他自然也不会主动提，两人就这么心照不宣的相处。

中午，顾学初去校医室拿上次落在这里的练习册，蒋敏带给他的，他忘了拿了。

正好，校医正在屋里吃外卖，跟顾学初打了声招呼。

顾学初拿完书，走到走廊，想起什么，又转了回来。

“老师，能问您一个问题么？”

校医喜欢好学生，热心回答：“什么，你说。”

顾学初：“精神病，怎么治疗？”

校医啊了声，后来见顾学初表情是认真地，眨眨眼，道：“这个，一般是到精神病院去吃药治疗。”

顾学初想了下，“那出现幻觉了，是不是就代表很严重了？”

“那当然，那是精神分裂。”校医严肃解释了下，随后又问，“怎么了，顾同学，你最近，有幻觉？”

“不是我。”顾学初：“是……我一个朋友。”

“哦，他怎么了？”

“他最近……”顾学初顿了顿，“他最近总是幻想要亲人一口，不然就要死，不依不饶的。”

校医：啊？

“噢。”校医：“那可能是情感问题了。”

顾学初重复：“情感问题？”

校医：“对，这种很普遍，因为爱而不得，所以产生这种幻觉，青春期很正常。”

爱而不得……

爱而不得？！

“您的意思是说，他喜欢那个人？”

校医：“十有**。”

顾学初：“这不可能，他们都是男生，怎么可能……”

“哦？”校医来了兴趣，“还有这种情况？那你这朋友，他爱好，额，挺特别啊。”

校医还要问什么，顾学初找了个借口推脱掉了。

回去的路上，他满脑子都是那句爱而不得。

许言竟然是，喜欢他？

顾学初的表情难以言喻。

-

中午，许言正在午休，睡的正迷糊的时候，顾学初回来了。

他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就这一眼，顾学初像是突然僵住了，坐下来的身子都有些僵硬。

许言看见，他把原本两人拼在一起的课桌拉开了点缝，挨也不挨着。

许言想到昨晚上的事情，倒是也能理解。

他坐起来，想凑近顾学初道个歉。

对方像是早就察觉他的意图，偏过头，“别靠过来。”

许言停了下，“我就是想跟你说，昨晚上……”

“别说昨晚上！”顾学初转过脸打断他的话。

许言没想到他情绪这么激动，愣了愣。

察觉到两人脸贴的有点近，顾学初又迅速远离。

许言心想完了个蛋。

这下子顾学初肯定是不想再帮他了，也是，谁家好人半夜被差点偷亲还能释然，又不是变态，顾学初昨晚上没起床直接揍他都算好脾气的了。

到此为止，许言想跟顾学初套近乎，找他帮忙的想法顿时黯灭。

下午班主任王王瑜过来，“最后一节课我们取消，去看红色电影，到时候跟八班和二班一起，都给消停点啊。”

学校雇了大巴车接人，座位按照同桌坐一起。

跟郊游似的，比较兴奋。

但是顾学初和许言这边却是死一样的沉寂。

顾学初在看书，许言在看小说。

但谁也没有真正地看进去。

面前时不时跳出来的倒计时跳得许言脑瓜仁儿疼。

顾学初因为许言的存在，总是沉不下心来学。

谁家一个直男旁边坐着一个无时无刻想要亲你的gay能安下心来？

视线还总往他这边瞟。

顾学初看着语文，还要时刻担心对方会不会直接上来给他一口。

第一次，他竟然看不下去书。

等到进了电影院，昏暗的氛围，柔和的灯光，隐蔽又充满刺激感，特别适合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各班级人员有序排队进。

顾学初回头，发现许言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目光一错不错。

顾学初没有和他坐一起，主动和杨宇换了个位置。两人都不在一排。

“这是什么情况？”许言向程欢告状，“我旁边怎么不是顾学初？”

系统提示，他就剩下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了。虽然还没亲上，但是待在顾学初身边，他就有安全感。

程欢无语：“你放过他吧好么亲。”

许言很生气，但是也没办法，他只能看顾学初的后脑袋瓜儿。

顾学初换完位置后，前座就是2班。

2班李然一回头发现是顾学初，很是惊喜，两人都在巷子里长大，算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

“顾哥，你也来了啊？”

“诶你后面那谁啊，吵着要跟你一块儿坐呢，你跟他很熟么?”

顾学初翻出书，“不认识。”

电影放映40分钟后，顾学初合上书，去了厕所。

许言眼尖发现，也跟着赶紧出了去。

电影院卫生间。

顾学初上完出来洗手，镜子里反射.出许言的脸。

他似乎没有上厕所的打算，只是盯着他，坐立不安的样子。

跟个小变态似的。

顾学初拧眉，也不装了，直接摊牌，“我不喜欢男生。”

“你有病也好，是gay也罢，别打我的主意。”

许言现在已经他听不进去什么了，他面前的倒计时已经变成红色发出警报，嗡嗡嗡直响。

顾学初见他没有反应，扔下这么句话就走了。

小软软跳出来：【粑粑不行了，时间真的不够了！还剩下一分钟，怎么办啊呜呜呜呜】

许言一咬牙，跟了上去。

电影还在放映，黑暗中，光影交错，只能借着荧幕闪烁的光晕看清前面的人。

许言盯着前面的人。

顾学初还没有回到座位上，还没有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忽然，他感觉有股力道拽住了他，把他推到了墙上。

不可置信。

顾学初没想到许言竟然会这么大胆，上面还有同学在看电影，他竟然壁咚他？！

许言也是紧张的，毕竟头一次这样强势，他腿都发软。

“对不起。”他先说。

然后喘.着粗气，照着顾学初的双唇便吻了上去。

稚嫩柔软的触碰，带着湿润和焦灼。

顾学初瞳孔皱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