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流逝,很快就到了晚上。许绥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帮人,只觉得心惊肉跳食不下咽。
师傅和其他长辈都坐在了一个桌子上,小鱼也在其中坐着,许绥与高扬还有其他人都在一起偷偷看着小鱼。
现在就一直盯着师傅,师傅脸上没什么表情。以前可以说是大锅饭,现在放了好几个小碟子呈着菜,所有人都侧耳听着那边的消息。
“义父请喝酒”楚锦林微微弯腰端着酒杯。
小鱼一直在为师傅敬酒,说着感恩的话。楚峭山虽然不开心但是也没有拂他的面子。
上次带着所有人一起跑了,只听到了师傅生气的消息,后来才知道公主的事。
公主和小鱼不知道什么情况早就商量好了一般,一起求长辈答应,那几个仆人想必也是公主的人,一个个低着头,做足了奴婢的姿态,想必是花了心思调教的。
慢慢的他们在桌上边吃边叽叽喳喳的聊着,时不时转头状似无意的看着主桌。
这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只能让小鱼自己承担了。
后来小鱼一直听着桌上诸位的问题,和许绥他们对上目光后回了个微笑。
许绥不知道小鱼上次是什么结局,但是绝对不会很好,暗卫营好像没有剩下多少认识的人了。
许绥又想起来了一些事。
那时是无尽的黑夜,他们两个跪在一起,那里只有一个酒杯,里面是毒。
当时余斐软倒的身体被自己抱住,那么一瞬间他只想走,但是余斐的目光一直直直的盯着他,他的下巴上满是溢出的献血,甚至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有嘴唇开合着。
许绥尽力克服了茫然与身体上的麻木凑在耳边听,那有些灼热的气息喷在脸颊上,慢慢的许绥眼前一片模糊,到现在眼泪逃脱了束缚才大颗大颗的往下落。
他在喊“师弟”他的头靠在许绥的胳膊上,自己只觉得无措,里面的所有人都慢慢提着灯离去,连一盏灯也没有留下还,随着众人离去,余斐的眼睛也慢慢闭上。
只留下了一屋的昏暗和寂寥,许绥抱着他一阵眩晕,晕了过去。
这次许绥不准备说什么,避不过。等着吃完就带着所有人走了出去,高杨看着他边叹气边摇头,露出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怎么了,犯病了啊!怎么这么一副表情,他好不容易考上了你怎么这副表情?”。
好像是因为想起了上次,还嘴的力气也没了。他只是拉住了高杨的肩膀,表情凝重的开口“今天好像是十五,你父亲好像要来了吧!”。
高杨的脸色微凝,旁边谢凝也将胳膊搭在了他的肩上,拍了拍,这是只有我们三个才知道的事。
谁都知道他们爷俩关系不好,每次他的父亲都会来就是高杨不想去看他。
母亲家是在京城干白事的,当时父亲不愿意娶她,是他父母一直催着他才答应的。
那时是因为母亲家有钱,哪怕晦气还是想着有些钱财可以支持他,在帮他考官走后门各方面都极好。
哪怕有了孩子还是不愿意与她一起,一直冷落她,久而久之母亲也不再热脸贴冷屁股,直到有一天他考上了功名,要去另一个地方做县令。
高杨永远忘不了,他的父亲用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对着母亲说着话,母亲没有回话,只是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往房里走去。
母亲叫慕莲,她亲自以父亲的名义写了封和离书,可是没能如愿,还是跟着父亲走了。
一个小妾入了府,母亲也不去问,只是看着孩子,那小妾倒也安稳,没出什么事,还用姐妹相称。
母亲在教他字的同时也教导着他以后对着恋人要温柔要爱护她,好像日子就会这么过下去。
直到后来又有了一个孩子,却因为产期营养补充不够,身体消瘦生产时大出血没能救过来。
高杨看着满屋子都不认识的人,泪流满面,父亲在门口跪着,好似想抱抱他,他躲的很远拉着母亲婢女的袖子哭。
后来他去母亲家告知这件事,满园的哭声,高杨不顾一切跑了出去。
后来正好遇到了楚峭山才有处可去。
刚开始并没有人知道他的家人,只有一身的孝服,一问他也只是哭。
过了一年他的父亲才找了过来,高杨不愿意见他,也不愿意回去。
他父亲没办法只得硬拉回去,没想到他竟跳了马车。
后来他的父亲又将人带了过来,说是愿意出钱,让人教养几月,老师也会带过来。
后来每月十五就过来看看他,为了方便还住在了这里。
许绥曾经还劝慰过他,每次一提到这点高杨就不愿意说话了,后来感情渐深才感同身受止住了话语,但是这也是无可避免的。
许绥曾经还听到过,花了一半身家为高杨打点,结果还是被人骗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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