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在青龙山那儿见到了姜淑翠,她心里一阵吃惊。本惊讶得都没发现这事儿哪里奇怪,可一看到姜淑翠身边的另外一个人。她就反应过来了。
这俩人她都认识,而且按道理来说,姜淑翠她俩压根儿就不该在这里待着。看见这俩人了,妲己跟见鬼了一样。发生了什么她完全摸不着头脑。
今夜萧琮玉又是夜不归宿,浑浑噩噩一夜过去了,妲己她倒做了一个关于姜皇后的怪梦。或者就是她之前的记忆想起来,总觉得很是熟悉:
“妲己……”姜皇后不动声色地呼唤我的名字。
我心里很不舒服这个女人,大概是妒忌还是什么的,说不清楚。但很清楚纣王是为什么对我爱搭不理的。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比姜皇后差哪儿了,竟能在入了宫之后,还能跟她拉下如此差距。姿色吗?我不比她差了这个姿色。能力吗?当然,做人老婆这事儿也是需要能力的,我会是一个很好的老婆。但人不知为啥就和我保持了一个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的距离。
这次来跟姜皇后问安,我都是带着怨气的。
“姐姐不吃茶,又是唤奴,是有什么指示吗?”
姜皇后神情默然,她呆愣了几秒钟后,似乎认清了什么,又好像是看透了什么。话里话外满是豁达和不在乎的感觉。
“指示倒谈不上。来,你挨着我坐。有两句交心的话想给妹妹说去,妹妹你听得也就一听,听不得也就容我一下。”
说完,姜皇后屏退一众侍从,如梦境一般温馨的房间里,就剩下了我和姜皇后俩人。
若是谈个恋爱,盯上的对象太好了,我俩还真的竞争上了。那真是一个相当奇怪的体验。说纣王吊着我,倒也没有。自我入宫以来,他对我的态度几乎是没有变的。
我却像锅里烧着的水一样,随着时间,经历着一系列的变化。纣王不爱理我,我找了各种的理由,一通分析,最后也只能完全归咎于姜皇后这个人了。
我就像生了病一样。可一天的时间就是最厉害的病,都要不了我的命。也就如生病一样,对纣王的爱慕之情连带着我这个人也一起在时间里熬着。熬着熬着就都成了一团浆糊。
这次姜皇后给了我跟她独处机会,作为一个妖精,一个十分有野心,又脑袋发昏了的妖精。我是真想当场给她吞下去,吃了得了。但是我不能。
只因为这么做可能会对自己的名声还有点影响,另外一个就是我对纣王还是心存幻想的。
姜皇后就算是出事儿,那也绝对不能跟我扯上任何一点的关系。我在这件事情上,尤其需要耐心。作为一只比人活得久多了的妖精,我这点道道还是弄得清楚的。
可现在一想,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最后真得着他了,那又能怎么样呢?
可当时不这么想,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当时是受了蛊惑了的啊,我当时就看她过得好,还占着我喜欢的人,比杀了我还难受呢。这人还活蹦乱跳的,现在还演出一副慈爱包容的倒霉模样,是嘲讽谁啊?
做这梦真奇怪,做梦都奇怪。真不知道这些想法是当时的想法,还是现在的苏妲己旁观这个梦、这段回忆时的即时吐槽。反正就是这样的一个事情吧。
我还是恭敬地跪在地上,手里捧着一杯早茶。姜皇后见我不动,她便从那个原本属于我的那个尊贵的位置上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把茶接过来放到一边,牵着我的手,把一起拉到了凤椅上。
我果然是不得意这个人的,若是我坐了这个位置,绝对是不会这么对待它的。还会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在腻味了过后,跟人分享这一份荣誉。
她倒是很平常啊,这第一句话就惊到我了。
“妲己,我的时日无多……”
“姐姐别这么说……”我出言打断,又立马察觉到了自己的不礼貌……
……
妲己一身冷汗,半夜正夜深呢她从梦里直接惊醒。四周一看,空无一人,萧琮玉今夜看样子是回来不了了。她断断续续地回忆着刚才做的怪梦。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起了什么,还是自己健忘把刚才做的梦给忘了。
继续睡吧,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没办法,毛燥的狐狸瞪俩大眼珠子正掉毛呢,也有法子,一根一根从自己的身上扯毛玩儿。磨吧,磨时间吧。挨到了第二天清晨,于是狐狸一个晚上就都没睡好。
时间到了早晨,萧琮玉今天的安排就是给辰颐的武举收尾。皇帝得跟每年的武状元打一场,来试试这人的深浅。这是辰颐武举历来的规矩。
时间飞逝,话不多说。对面站有一人,周围围了一圈人,插上一根一刻钟的香。皇帝亲试武状元的擂台,就算是要开打了。
一个身穿软甲,皮肤麦黄,又黄得发润的精壮汉子站在萧琮玉的对面,这人先给萧琮玉介绍了一下自己。
“草民白成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啪”的一下,先跪了。萧琮玉让他站起来,他继续说。
“年十九。是岭南安阳人士。祖辈庄稼汉。现人通修为,擅使双刀。请陛下赐教!”
这人凝出自己的双刀,看着眼前的女人心里不住发颤。不为别的,只因为他听说这位叫做萧琮玉的女帝,是他们辰颐境内唯一的一位人皇境的顶尖强者。她更是在平康年间,武烈帝的手中任总兵一职。她鬼将军的名号也是声名在外的。
就这些功绩,履历,背景,摆在这里。这辰颐强者到底有多强,也是时候该他来领教领教了。
“人通?好!第四境!白成,我来试试你的水平如何?!”
萧琮玉马尾长发,一身软甲,紫金腰带,不戴盔,一双行军靴,手里攥着一杆普通的红樱枪。虽没穿着全套的盔甲,也没穿上皇帝的行头,但也难掩她一身的英气。
白成见了,隐隐中能感到一种勇武,霸道的帝皇真龙之气。
萧琮玉两手正握枪杆,举至胸前,以抱琵琶式起手。变式上戳,红缨甩动,像一团跳动的火焰,一招毒蛇出洞直刺白成眉心。
白成迅速左闪,但招法凌厉,他躲闪不过也被划伤了额头,血立马就下来了。他也立马进入了状态。
见一枪扎空,萧琮玉便对这人有多大的本事,在心里有了那么几分的估量。
抢了先攻,又知道对手使的双刀,萧琮玉便始终提防着被他架了枪杆,一下给他滑到了自己的手,让他一招给拖近内围。这样,她这枪就算没玩儿明白,显了大眼了。
萧琮玉收枪再戳,怕啥来啥。白成两刀直接给枪杆叉住,往上一顶,一个箭步想近内围。
萧琮玉借力旋身一转,转马崩枪,冲白成右腰而去。白成躲闪不过,只能右手单刀硬挡,震得他手腕疼,手里的刀也险些掉落在地。
又是没中,萧琮玉回枪一盖,又打他脑门。
白成见势不妙,自己是进入了对面的节奏,他便立马退后一步,打算再寻机会。
萧琮玉一枪拍在了地上,地上就裂了一个口子。
简单交手,白成刚才一直在挡,一点机会都找不到。现在他机会来了。
白成抓准时机踩枪前压,料无论是谁人的枪都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压得住的。更何况这还是萧琮玉使的枪。白成一脚刚想踩,萧琮玉两手握着枪尾,往上一抬,再用脚一勾,来了一个所谓的“太公钓鱼”。
能成为这一届武举的武状元的人也是不一般。刚出现的压枪机会,能在实际的尝试阶段做到寸止的人也不是一般人。要是他打算真踩上去了,一下抬上来的枪不得给他改个一字花刀,最次都能给他绊一个趔趄。
脚丫子这么大,去踩枪,他也想得出来。
萧琮玉旋腰舞把,使劲一甩。白成下腰一躲。萧琮玉随后连续平扎枪,转而一招青龙献爪。
白成见不太好躲,几个后手翻,往更远的地方去了。他心想,要是女帝这枪点中了,能给他扎透。
见人也已经跟自己拉开了距离,萧琮玉大跳一劈。白成又躲。女帝抖枪头,转马步架枪,随后左右拨草寻蛇。
招数凌厉,又快又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萧琮玉感觉这人要不是留手了,要不就是跟自己差距过大。明明自己还收着劲儿的呢……不过也是,短兵打长兵本就不太好打。更何况这人还进不了自己的内围,也发挥不出双刀的优势。
萧琮玉长兵短用,倒把盖打,打算留一个破绽。
白成果然上当,一刀就往枪杆上劈。
白成抓准时机,以手携枪,开始尝试缴械。他左手倒右手,转着圈往萧琮玉这边靠。
俩人就在一条枪上斗起了心眼。
萧琮玉连忙金枪点地,用出剪刀腿去杠。
见人也停下来了,她暗惊这人反应真快。
白成见着了,可正停下来时。一脚就踹过来了,正巧闷在白成胸口。萧琮玉用脚勾住枪杆,一使劲,来了一个怪猿翻身,另一脚踹白成脸上,直接给人踹坐下了,打得他满脸血。
萧琮玉马步架枪,又把双刀挑给白成:“武状元,还打吗?”
“心服口服。”武状元白成由是便佩服起了萧琮玉,“陛下不愧为辰颐的当世英豪。”
萧琮玉站在擂台上,虽然她没当过武状元,但她却是这个地界最能打的人。面对白成的恭维,萧琮玉没什么反应。女帝把枪插在地上,她叫来太医又问武状元:
“是否留手?你若留手,我可不高兴啊。”
“草民绝未留手,只是所使兵器,所会武艺,敌不过陛下而已。”
萧琮玉又问:“我若不是陛下,你就敌得过我了吗?”
“陛下武德充沛,又是当世圣贤。陛下不可能不是陛下。何况草民当真不敌陛下。若有欺君,烦请陛下治我死罪。”白成不顾脸上正在处理的伤口,向辰颐和辰颐所有人的皇帝请罪。
“好,白成,岭南安阳人,十九岁,庄稼汉,人通修为。我说得没错吧?”
“没错。”
女帝又问:“有夫人没有?”
“家有贤妻……”白成有点不好意思。
“丰获九年武状元白成。武艺不错。即日起,赐跨马游街,穿红带紫,同翰林院行走,见官不拜,遇官同级待遇。又赐武状元白成月禄一千两白银,再赐岭南安阳宅地五十亩。封夫人为四品诰命,月禄五百两白银。以兹鼓励。后有过错,或有立功表现,再做调整。”
“谢主隆恩。”
本书没有内涵,作者脑子是空的,请把你的脑子放家里。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70章 怪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