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脑子发懵,她不清楚自己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一阵冷汗流下,如同洗了一个奇怪的澡。身上酥酥麻麻的就像罩了一层纱衣或者蛛丝,更有甚者她都有了一种触电了半身不遂的感觉。
魂不守舍的,一点都不在状态。
她就更不知道天上有那么一个乞丐模样的小孩保护自己不被天罚,她甚至都没记起来自己理应面对这么一个事情。不必天罚,她就感觉自己已经陷入了一场混乱的闹剧里了。
跟姜皇后见过面之后,妲己几乎是下意识地去找萧琮玉。不是已经养成了悄悄进皇宫的好习惯,她都很难说能在自己状态如此糟糕的情况下,还能做到不被守门士兵发现。
妲己是变作狐狸进的皇宫,也是一只掉毛狐狸的样子直接暮气沉沉地扒萧琮**上的。她都没意识到自己是怎么去到那里的,她也不知道萧琮玉在干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她只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异常地冰冷。即便是待在如萧琮玉这般温热的暖阳旁,其心里那份决绝的寒冷却也丝毫没有减弱半分。
狐狸就蜷萧琮**上,萧琮玉见自己老婆来了,宠溺地把她往腿上拢了一拢,继续在静书斋里批奏折。
萧琮玉这动作倒是把侍卫在一边的沈公公给吓了一跳。胖胖的沈公公把浮尘掩在自己的身前,表情是一脸的迟疑和惊恐,只说:“陛下,老奴不曾见过辰颐境内有如此异兽,只怕是个妖物啊。待老奴替陛下拿了这妖物,以免……”
萧琮玉放下了奏折,不怎么思考就把她脑子里早已准备好的话给说了出来。为国为家,这萧琮玉做的女帝可以说是尽职尽责,但就用她这几乎已经成了“公家”的脑子,去为自己做点“自私”的家事。她这还真是第一次。
为她这老婆,她也得尽尽心力才是。虽说目前,也就是现在,也就是一只可以被说成是妖精的狐狸,趴自己腿上撒娇而已。跟自己只喜欢苏妲己这一个女人,也跟自己坤宁宫里的那位亦师亦母的皇后苏妲己扯不上什么关系。但谁让苏妲己就是这狐狸,谁让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都发生在她俩人的身上,而这些事情又都是她俩一起做出来呢?
萧琮玉以不容置疑的强硬口气,试着第一次玩起她所理解的那种“昏君”的把戏:“此事只你知我知,若有第三人知道,我烹你人头喂我宝贝。叫你知道御膳房有大锅几何?!”
沈公公轻咳一声,当即嘴里没了言语,他好悬差点没当场咽过气去。他虽心里不臣,但也服侍了女帝这么些年。她什么性质,他可太熟了。更何况萧琮玉还在朝圣日那天整了一个烹煮手指的究极“大活儿”出来。而且女帝说要杀他,那可以说是立马就可以动手的。她是说到做到,疯子一样。
自己若是真因为一句话的疏忽死了,事后自己丢了命,而女帝只是失了名节。自己真死,女帝社死。而且他这样的什么都没得罪,甚至都还笼络了不少人的人……说白了,外人看他沈公公都还是一个不老不死,老不死的一个阴阳人、死太监。还损不了女帝多少的名节。
就这么死了,他沈公公太亏。更何况他还有大业未成呢。不过女帝能对他这么一个三朝老奴如此说话,可能都还是有点其他的事情的,沈公公他得问问。
沈公公擦擦冷汗,颤巍巍,吓得发抖,立马跪地,开始“邦邦”磕头,大恸:“若老奴嘴上有失,请陛下不吝责罚。昔顺、武烈两帝在时,老奴忠心侍主,未得任何一句责罚。现年老智昏,少福多难,请陛下赐奴一死,以现老奴报陛下之忠心。可请鉴于陛下,可历三朝之光阴!”
沈公公说罢就又是磕头。
萧琮玉听了,她捏了捏狐狸的脸,注意力却全在沈公公这边,她浅浅一笑:“你也是跟我硬气上了……哈哈哈哈!也罢!我喜欢你!听谁还说你有什么毛病呢,我看都是些胡言乱语,寡人不听也罢。你一个难得的忠奴,一个活人,现在却跟我一个宠物置气。‘沈大人’也是太小看寡人的气量了吧?哈哈哈……”
沈公公听这话汗立马就下来了,这是有人向陛下告他的状子。我就说怎么朝圣日有人给女帝递刀呢,这女帝现在是拿话点我呢……
自以为的“博弈”,最忌讳的就是看不清“实际的形式”,另外一个就是“把对方当成傻子”。沈公公是两项都犯了。前者在局势判断上,让他做错了决断,也让他在上桌时就坐错了位置。他沈公公其实早在武烈帝托孤时就被点明了是一个反贼,让萧琮玉加了一点小心。而后者就是他觉得自己能活到现在,还觉得活到现在完全都是他自己本事够大的所有原因。
好惨一男的,我都不敢看清他的愚蠢。不过女帝在他眼中也是愚蠢的,毕竟权力顶点的人,说话也只是在吓人,做事儿还是在过家家的这么一个家伙,她能不是愚蠢的吗?
这俩家伙就是明牌来打,就是矮子里拔出个高个儿,就是一定要有一个赢家。
“陛下若偏听偏信,此所谓失调,有隐忧在侧,亦有失眠待枕啊!”
“哈哈哈!你好一张利嘴!你这里说‘杀了你’是你没说出来的‘亡国之道’,寡人便知。你却说于你生命这一件大事,却只有‘隐忧’和‘失眠’?寡人现在就没有‘隐忧’,现在就没有‘失眠’吗?”
萧琮玉想休息一会儿了,对她来说,现在没有任何的事情能比“忙里偷闲跟自己老婆腻在一起一小会儿”更重要的了。
她继续说:“闲话不说了,沈公公接旨!”
“老奴在!”
“你传朕口谕,于明日宣刑部尚书史达明,大理寺卿柴进,御史大夫柳彦昭,大理寺巡捕房班头李思远觐见。不得有误,你现在就去吧。”
“喳。”
见沈公公退了出去,萧琮玉抓起妲己的尾巴,但狐狸一点反应都没有。
“怎么了老婆?你生气了?”
狐狸仍然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萧琮玉狠狠掐了她一下:“不是故意不理你的,你看我不是刚腾出手来吗?”
狐狸还是没反应。
“你别告诉我,你是弟弟……”
狐狸还是没反应。
“这你都没反应啊?”
萧琮玉直接把狐狸平举胸前,一人一兽四目相对。妲己的金眼还是那么透亮,只不过尾巴都不动,也少了许多的生气。似乎这人和兽的区别才第一次展现在这一对恋人的眼前。又似乎这狐狸天生没了人类所谓的“灵智”,也天生不会说话,也不曾说过话。
这俩人原本就该那么的陌生。
“还不理我,我咬你!”
萧琮玉直接把狐狸的长嘴,塞自己嘴里去了。
狐狸这才呜呜地哼唧了起来。
萧琮玉吐了一嘴毛出来,掉毛的狐狸让她有点想打喷嚏。但她还是说:“这也没外人了,我让你变回来,你听还是不听?”
“我听,我听着呢……”
妲己变了回去,就侧坐在萧琮玉的怀里。长腿玉足,红颈粉面,胸口锁骨,倒是一点不遮,一点不掩。不是没穿衣服啊,正常穿着呢,只是萧琮玉要是想要再过分一点,苏妲己也没什么意见就是了。
现在的狐狸可不好看,掉毛的狐狸全身都是过敏一样的皮肤瘢,她人形的情况下都还要掉皮。
妲己什么话都不想说,搂萧琮玉的脖子,就两个字甩到她的脸上:“亲我。”
萧琮玉顶了一下门牙,咬了咬舌头,又搂妲己的腰。攒劲,又是占尽优势。她还觉得自己是主动呢。
玩着玩着界定都还模糊起来了呢。
“那我要是不呢?”萧琮玉逗她。
“那我转身就走,咱俩晚上再说。”
妲己正没心情应承萧琮玉的话呢,也正好。她一人就可以处理自己遇到的麻烦事了,不必她俩人一起纠结。妲己作势起身要走。
“别……”
“少废话……”
妲己转身拉着萧琮玉,俩人搂着直接在静书斋里啃了一通。
萧琮玉已经熟悉了自己待在妲己身边的感觉了。若是只能在一人身边分个什么攻受,怎么怎么都觉得不太攻,也不太受了。有点幼稚,玩得不够变态,不够纯。俩人就绑定在了一起。与其说自己强势,要玩她,不如说成是自己被她玩儿。
可自己一对多,是很多人的攻,再开个后宫,虽然她也有条件。来个放纵,玩得就……玩得……最主要的是这种对不起苏妲己啊,跟老婆的相处一变味了,那更得不偿失。反正就是萧琮玉觉得自己师傅妲己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容易推倒。
自己倒真像上了她的道,中了她的毒。可萧琮玉又很清楚,她师傅给的又是慷慨和大方,又是货真价实。她只是跟自己谈了一个十分长久又绝不会分开的恋爱而已。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