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县令服饰的中年胖子在前方引路,是高县令。他身后跟着三个穿着统一武士服的高壮男子一起往书房走去。
那武士服花宜死都不会忘记,他们是平家死士。
情况有些不妙,花宜决定放弃这次计划,他们得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平家精英死士都来了这里,想也知道是冲他们来的。
而平家死士与武道盟高手的区别就是,他们更疯更狠。
花宜想起以前偶然见过的场面,被强x,被分食,还有的被一刀刀割下血肉,凄厉的惨叫声听得他冷汗直冒,胃里直犯恶心。
因为他们是被阴毒秘法催熟的高手,毒药会有各种副作用,为了发泄他们会用尽各种办法折磨俘虏。
绝对不能被他们抓到,那比死亡更可怕。
穆岚和平从灵坐在院中的石桌前聊天,明天就要再一次动身,他们都不太睡得着。
见花宜匆匆回来,脸上是以往不常见的严肃神情,纷纷询问发生了什么。
花宜将见到平家死士的事情一说,决定道:“不用等明天,我们今晚就离开这里。”
听到这穆岚和平从灵也没什么犹豫,回屋拿上早就准备好的包裹就跟着花宜一起悄悄往县城东门走去。
夜深人静,百姓家中灯火都熄灭,只有荧荧月光照亮前方的道路。
本来他们还有些提心吊胆,生怕半路会出现埋伏被劫路,但没想到他们都顺利出了县城。
一口气赶了好几公里的路,穆岚才敢大声喘气,又开口问道:“你们吃到黄金了吗?”
是的,圣物吃黄金的事他们已经都知道了。
花宜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他没敢进去。
“但我从梁上给他扣了一些金粉……只能委屈金宝几天了。”
穆景明:聊胜于无。
平从灵:“我有一座金矿,小时候姥姥给我的。等到了姥姥家,金宝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这么小的体格子吃又能吃多少,
总不会把她金矿啃光。
尽快让圣物恢复实力,对她们来说才是好事。
几人继续赶路,天空亮起时,他们才坐下稍微歇了歇吃早饭。
预估接下来的路程大概再走个三两天就能到,平从灵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点开心的神情。
时至九月,往南方走草木依旧茂盛。
路过一处村庄时,花宜用金宝儿下的银蛋子和农户换了一头驴,他们走累了就可以轮换着骑。
暮色四合,几人终于找到一家驿站,今晚就在这里休息。
有了平从灵的帮助,原本穆岚和花宜一眼就能看破的伪装有了巨大进步。
至少夜间仍留在驿站大厅的两三个人看见这一伙老少,打量几眼,很快便没兴趣地转过了头。
要了几个馒头一碟咸菜,配着苦涩的冷茶,三人简单快速地解决晚饭。
“江湖发生什么大事了,怎么感觉最近有点乱?总能看见武道盟的……”有个男人低声询问同伴。
“你不知道?”另一个男人抬头看了眼空旷的大厅,又扫了眼没什么威胁的老头子带孙子三人组,安下心低头跟同伴八卦:
“平城主不日将举办升任流云城城主大典,邀请各江湖人士前去参加盛宴。听说啊……”男人声音更加小,“还要现场处死上任城主呢!”
“为何要处死上任城主?他们是有何仇怨?”
“叫你多跟人交交朋友,吃个饭喝个酒能耽误什么事儿,成天在家做你那木工活,非要娶个小倌做相好,到头来被骗光了钱,谁不知道他……”
“好了好了,你又说这个干什么。”
“为了让你长记性!”
见人又闷头不说话,男人恨铁不成钢地指了指,“你啊你。”
略过一通教育不提,男人继续说平穆两家的事:“据说上任城主不仅害死了他儿子,还杀了他妻子,就为抢夺平家庄至宝《药王经》,平城主不得已向武道盟求助,这才获救,制服了上任城主。”
“听说上任少城主还在潜逃……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儿子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都说平日里仗着爹是城主尽干些欺男霸女之事……”
“砰!”
谈话的两人一惊,齐齐向声源处望去。
只见一干瘦老头连连道歉:“对不住对不住,人老了手脚就不太中用,对不住打扰了。”
花宜和平从灵在桌子底下死死地摁住穆岚手臂。
其中那个沉闷的男人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说话的干瘦老头,直觉他身材不错,年轻时应该也算是个帅小伙,现在年迈了也是个帅老头。
他朋友不知道这位好友又犯什么毛病,见没什么奇怪的就拉着同伴继续喝酒侃大山。
“我要回去救我爹!”刚进房间穆岚就焦急说道。
“你冷静一点,这消息不一定准确,也可能只是个陷阱。”花宜劝道。
比起那个穆城主的安危花宜更在乎穆岚的性命。
“他不就是要我家的圣物吗,我跟他谈判,他如果不放我爹我就当着他的面将圣物销毁!”
“不可!”花宜大惊道。
平从灵也劝:“平和正向来诡计多端,销毁圣物也不可取,我们还是先到巫蛮山再从长计议。”
“你说的轻巧,是你爹要杀我爹!圣物在我眼中没有我爹万分之一重要!是了,你巴不得你爹死,我爹的安危在你的计划中根本不足轻重!”
“穆岚!”平从灵深吸气,“你冷静一下,我理解你被担忧失去了头脑理智……”
“我清醒得很!你一直在要我们送你去你姥姥家,不就是想利用他们和我家的圣物替你娘报仇吗,那我爹呢!你有想过他的安危吗!”
“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叫利用,如果不是为了救你们,我的死士就不会死,我完全可以自己回……”
“哈!不是你要先邀请我们的吗,一开始就在骗我们,谁知道你是不是平和正派来要抢圣物的!”
“你!!”
“既然你不信我,那还跟我同路做什么?我们就此分道扬镳,你爱回去送死就回去送死!”
“走就走!我要去找我师父!他一定会救我爹!”
“说的和你知道去哪里找一样,他如果真能救你帮你就不会现在还躲在……”
“好了!不要再吵了!”花宜头一次如此强势地打断两人。
“平小姐,我们师父如何行事不需要你来置喙,他一定是有其他重要的事被绊住,譬如上一次为救我们的性命而负伤。”
听到这话平从灵沉默。
“穆岚,我们说好的,去平姑娘的姥姥家搬救兵,你知道光靠我们根本没办法救人。现在马上就要到巫蛮山,你要就此放弃吗?为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主动走入虎口?真把圣物交出去那穆城主才是真的没救了。”
房内一时没人再说话,两个人分别立于房间两头,背对着生闷气。
花宜叉腰站着好一会儿,独自化解完心中郁气,摸了摸胸膛的金宝,情绪好了些。
花宜动手铺床打地铺。
穆景明窝在花宜胸膛,听着他们的争论只觉心里有一块地方暖呼呼的。
没想到便宜儿子还挺在乎他,以后练武时他下手轻点吧。
平从灵这姑娘一路走来也很不错。
小花宜识大局又懂事,既聪明又谨慎,身体还软还香,从来没什么抱怨,有也只跟他讲,可爱得紧。
他果然还是最喜欢花宜。
至于平和正要对他当众行刑,穆景明很确定这是假的。
因为他早就能感知到肉身所在,甚至能一心二用让肉身起来吃点东西上个厕所什么的。
就是会比较费力,动一次瘫好几天,目前还没人找到他的肉身所在。
等他神魂修复的更多,想必到时就可以让意识随意在各个捏脸角色中切换了。
穆景明只需等待,或者找金条啃。
三个人在压抑气氛中再没说过话,不过穆岚不吵嚷着要去救人,平从灵也没再讽刺他异想天开。
花宜松了一口气。
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两个人终于又开口了,不过不是和好而是……
“凭什么你总睡床,我和花宜就得一直打地铺!”
平从灵不想跟这个傻子再吵架,直接回:“因为你有风度。”
穆岚一噎。
花宜抿紧了唇努力压下嘴角,背过了身。
为了安全和省钱,三人只要住客栈便一直都要一间客房,互相守夜,这样即便有危险他们也能及时提醒,就和在野外一样。
穆岚独自生了会闷气,认命打了地铺。三人早早熄灯休息。
结果第二天醒来,人人一套黑眼圈。
穆岚和平从灵睡不着是各自都有心事,花宜则是身体有些不舒服。
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总是感觉小腹到腿根的地方肌肉发热发胀,走路时间一长便很是酸软。
他自己给自己把脉,也摸不出是什么病灶,于是只好先忍着。
现在却是难受得让人晚上觉都睡不好了。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赶路要紧,他自我感觉不是什么要命的大问题,便谁也没说。
早上在驿站吃完早饭,三人再次上路。至于昨晚的争吵,几人都默契地没再提。
穆景明感觉自己的分魂和花宜的联系在加深,原本他还不明白为什么是花宜,现在他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他和花宜双修过,在他刚穿过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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