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生日快乐

菜刀的刀刃相当锋利,透过猫眼依稀可见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色的光。

牧一舟顿时脑袋放空,站在原地愣住了。没想到,自己作为所谓受害者,反而还要遭受到生命的威胁。

注意到异样的陈泽楷,上前问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爸又想干什么?”

“他,他在外面,拿着刀。”牧一舟双唇止不住地颤抖,身子随之也微微发颤,不安的情绪透露的很明显。

陈泽楷抱了抱他,也往猫眼里看了看,看见的便是一把菜刀直直地冲着门外的猫眼,用力的砍了一刀。

“牧一舟,你个杂种,天杀的,翅膀硬了是不是,给老子开门!”

牧大成粗犷的声音响在耳边,光只是听就能想象出门外是一个怎样的嚣张形象。

陈泽楷拥抱的力度大了很多,轻声凑在耳边安抚,“没事,舟舟我在呢,现在都法制社会,没事门也劈不开的。”

说完,陈泽楷干脆利落的把目前的事情上报了物业,紧跟着报了警。两人把门反锁上,躲进卧室里又反锁了一道门。

牧一舟的情绪很明显,几乎是缩在陈泽楷怀里,嘴里说不清楚话,就四处慌乱的看。

手机这时候消息提示音响了响。

是大姑牧小覃。

大姑给他打了一个语音电话。

没接。

一分钟后,又打了一个。

牧一舟这才接了,声音颤抖:“大,大姑,怎么了?”

大姑停顿许久,接着是哽咽着声音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舟舟你怪我也没关系,你爸那个人该死,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大姑,他现在在门外拿刀骂我,我,我害怕。”

大姑听见刀这个字时,语气猛地尖锐起来,“他拿刀找你麻烦!报警了吗?不要开门,不要理他,他是个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躲在房间里。”牧一舟声音很低,身子不自觉地又往陈泽楷怀里缩了缩。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梁梁。我就不应该把那个疯子介绍给梁梁认识。”

-

大姑嘴里的梁梁,是牧一舟的妈妈——梁秋。

她们在大学里认识,是同宿舍上下铺的好朋友,牧小覃和梁秋几乎是成天黏在一块。

在所有外人看来,她们亲近的程度几乎比已经接近爱人一般的程度。

其他人找不到他们俩其中一个人时,第一反应是问另外一个人。

这般亲近的关系,在外人看来坚不可摧,但友情似乎也是有边界的。

梁秋在大三那年认识了同校计算机学院的院草,两人发展速度很快,不出一个月就确定了关系。

而牧小覃却一无所知,只是在一次晚饭上得知了这个消息。在她看来,就像是一声冷冰冰的通知。

她没有得到任何的信息,甚至连问都没问过梁秋恋爱的这段关系是否可以进行。

牧小覃觉得自己没有得到重视,认为她们的友谊因为第三人的介入产生了危机。

而梁秋很理所当然的沉浸在恋爱的快乐中,无法避免的越来越冷落牧小覃。

危机感越来越强,牧小覃内心对于这份友情的情绪逐渐变得扭曲。

她想把梁秋从那个男人手里抢回去,回到原本的样子。就算不行,也要让梁秋能和自己熟悉的人谈恋爱。

牧小覃想盯住梁秋,不让她从自己身边离开。

几乎逼近变态的想法,强撑着牧小覃跟踪了那位院草一个月。院草身边本身桃花不断,家世也不差,心思本就不够专一,玩的也花,表面上暗地里的女朋友有一大串。

牧小覃把自己收集到的情报告诉了梁秋,但对方不相信,还被院草三言两语就哄过去了。

她很生气,进一步视院草为敌人。

最后相当极端的带上了梁秋去目睹了院草与其他人接吻的画面,把梁秋从美梦里打碎。

那段时间梁秋非常伤心,她对自己第一份感情极其的认真且重视,但这样潦草的结局令她难以接受。

于是,牧小覃把自己的弟弟牧大成介绍给了梁秋。

她那时候知道弟弟的性子,但她觉得自己看着,弟弟做不出什么坏事来,也能把梁秋留在身边。

牧大成那段时间长的很端正,五官立体大气,在人群中可以说是很亮眼的存在。

梁秋很容易便沉沦,牧大成嘴巴也甜,会哄人,她被哄的情绪上头。

回家就说要退学和牧大成结婚,家里人肯定不同意,竭力反对,但那时间理智全失。

她认定了那就是爱情,爱情是圣洁美好的,应当被尊重。

家里人放出狠话,如果敢结婚就再也别回去。梁秋还是把户口本偷了,去和牧大成领了证。

婚姻开头,牧大成依旧对她好,碰着她,托着她。

直到牧大成毕业,他们有了一个孩子,花销剧增,但工作本就不顺心,家里还不给钱帮衬时。

一切就变了。

牧大成根本不体贴,性子里的卑劣骨子完全脱落精致的外壳显露出来。

他开始打人,开始骂人。

无端的羞耻,打压人,

梁秋被贬低的一文不值,连带着几个月的孩子,一块骂。

无尽的羞耻,梁秋精神逼近崩溃,但看着怀里的孩子,她依旧承受。

好不容易把孩子拉扯到三岁,她发现牧大成在外面偷吃,还是男人。

她气的脸发紫,几乎崩溃的找到牧小覃,但却没有得到帮助。她想离婚,但牧大成不准,说一次就打她一次,甚至还想打他们的孩子。

梁秋看着本就瘦弱的孩子,又忍了。

直到孩子十五岁,一个大雪天。

她攒了很久的留给孩子交学费的钱,全被偷了,牧大成拿去养男人了。

梁秋气冲冲地出门找人,却没想到牧大成不屑一顾的看见她时,轻蔑地笑了笑,扭头和怀里的男人亲。

她被场面震撼到无法接受,双腿像是石化可一般,走的每一步都没有知觉。

最后,精神崩溃倒在巷子深处的垃圾桶边上,冻了一晚上,活活冻死的。

-

牧一舟不清楚母亲去世的具体原因,当时所有人都一口咬定是生病。

这段往事几乎被藏起来了很多年。

门外警察到的很及时,牧大成他们没来得及逃,就被捉走了。

本身也就狐假虎威拿把刀吓人,真正面对警察是,吓得腿都软了,别提挥刀,就连手都不敢动。

牧一舟在事情处理完后,依旧愣在原地,母亲去世的理由,过于震撼。

他没法原谅。

印象中的母亲,即便过的不好,还是会在他放学是给他买好吃的。

肉都是给自己的,他也懂事,也不乱花钱,每回考试成绩也排前列。

当时梁秋一定是想把儿子带出去,带出这个家,远离噩梦般的生活。

大姑说完这段故事时,情绪几乎崩溃,不由自主的说对不起,牧一舟没说话,就任由着电话里对不起的声音萦绕在房间里。

大姑确实对不起他母亲。

陈泽楷也用力揽了揽对方,满脸担心地问,“还好吗?”

牧一舟没说话,点点头。

他情绪涌动的厉害,他完整的认识了牧大成到底是一个怎样的魔鬼。

退缩和逃避,反而像是对牧大成的奖励。

他低着脑袋,坚定的想,他要把牧大成送进监狱,必须要接受惩罚。

不能退缩和犹豫。

牧大成就是个人渣。

-

那天过后,牧一舟几乎满头扎在咨询律师这件事儿上。

076也好几天没出现,像是约定俗成默认了某种特殊的情况。

最后,如约而至对牧大成提起了诉讼,对方无法解释,所有罪名成立,被判了五年。

从法院出去时,余小格在现场,她没有骂牧大成,反而劈头盖脸的骂了牧一舟一顿。

说对方是他的父亲,他怎么好意思污蔑自己的父亲。

他懒得理,陈泽楷早早约好了车,两人任由着余小格破口大骂,装作视而不见走了。

“怎么样现在?”陈泽楷问。

牧一舟低着脑袋,“他应该的。”

“那种人,死了都多余。舟舟,现在去哪?这几天你都丧这个脸,感觉你很不开心。”

牧一舟偏头笑了笑,“没有,就是太多事情了,我怕自己没办法把那人送进去。”

“那现在就带你去放松放松吧。”

他疑惑地看向陈泽楷,“去哪?”

“秘密。”

网约车最终把人送到了云科大附近的一家轰趴馆。

里面没人,走进去静悄悄的。

“我们来这儿干什么?”牧一舟不解。

陈泽楷把人带上二楼,撇撇唇,“舟舟,你是不是忘了今天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他摇头,完全没印象。

陈泽楷拉开二楼大厅的窗帘。

阳台的布景映入眼帘,一束巨大的鲜花,还有一个蛋糕。

“舟舟,你的生日。那天我陪你出去找律师,你把证件给我的时候,我看见了。”陈泽楷轻轻说道。

他几乎忘了这个日子。

掰开手指算,好像好多年没过生日了。已经没了这种意识,看见蛋糕时不自觉地愣了愣。

“生日快乐,舟舟。”

陈泽楷笑的弧度很大,露出一行牙齿。

“谢谢你,我已经很多年没过过生日了。”牧一舟眼角微微湿润。

陈泽楷把人抱在怀里,“那就从今年开始,每年都过。”

晚上十二点左右还有一更,加起来就有4000了,卑微打工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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