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维安接着说了几句后续的安排，然后发现对面的言昕似乎心不在焉，双眼依然还直直看着他，但明显没在听，没反应也没应声，就那么呆呆地看着他。
西维安停下讲述，稍微思考了一下刚才是否发生什么可能导致言昕呆住的……然后西维安想起一个他一直不太重视，甚至刻意有些忽视的情报。
言昕似乎对他有好感。
现在看来，可以把似乎两个字去掉，改成言昕对他有好感了，而且越来越明显。
刚才让言昕呆住的节点，或许是因为他笑了一下？如果说，这场谈话中有什么特别，似乎只有这一点。
他也知道他平常没什么表情，但一个笑容而已…？
西维安抿了抿唇，决定打断言昕的状态，不管言昕是不是喜欢他、有多喜欢他，他都得先把这场谈话处理完，第三军才能决定接下来的方向。
“言昕阁下，您在想什么？”
西维安自己没有意识到他这句话的语气比平常要柔和许多，但是站在他身后的凯尔注意到了，凯尔稍微诧异地看了眼西维安。
身为西维安的副官，凯尔对西维安的了解，当然是非常深的，除了忠实执行命令之外，他也经常从西维安的细微表现里分辨出西维安需要什么并主动提交上去。
而现在凯尔稍微超前地…好吧，也许是超前了很多地在思考，将来他是不是该把言昕提交上去。
言昕被西维安的问题吓了一跳，他猛然回神，下意识的啊了一声。
他在想什么？这可真不好回答，他在想西维安怎么能这么好看，这话能直接说出口的吗？
那当然不能啊，在这个疯狂的虫族帝国，他是雄虫，西维安是雌虫，他要是真这么说了，那就是妥妥的，仗着性别对西维安不礼貌了。
他赶紧就想掩饰，他不知道对面的两位军队大佬，一位上将、一位准将，是否能看得出他心里在想什么，毕竟他刚刚才顿悟了，以他的段位，在第三军面前说谎是不可能的。
哎，既然对面的大佬们没有提出，那他就当作大佬们都没有发现吧，或许大佬们发现了，但是温柔地把这一点尴尬留给了他自己呢。
言昕慌慌张张抬起手，想要做点什么动作来掩饰，从这里可以看出他是真的慌了，因为他完全忘了，他现在不应该动。
“呃啊啊啊啊！”言昕发出了脆弱的惨叫声。
他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在痛，尤其是他猛然抬起来挥了挥的手，精神力过度消耗的后遗症，全身酸痛，到底为什么要保留呀？
言昕呻吟着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医疗舱、就不能、把这个全身酸痛、也修好吗？”他痛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不管是西维安还是凯尔，都没有伸手去帮言昕的意思，他们都清楚言昕现在的状态，其实只要不乱动，这剧烈的疼痛很快就会平息下来。
一般来说，这种常识性问题西维安都是交给凯尔来说明的，不过现在作为交谈的其中一方，又对言昕有一些些无意识的关注，西维安淡淡开口说道。
“精神力过度消耗之后，身体会处于一个暂时性缺乏精神力的状态，肌肉需要修复失去精神力的损伤，这是造成全身酸痛的主要原因。
当精神力重新恢复到原本水平之后，会因为身体还缺乏修复而继续增长精神力，并逐步将增长的部分分散到体内。
每一次这样消耗，身体能够容纳的精神力就会更多，修复所需要的精神力也会更多，精神力总量也会有所增长。
如果用医疗仓进行修复，身体会判断不需要更多精神力，精神力总量就不会提升。”
言昕听懂了，虫族的科技不是不能修复这份酸痛，而是因为这份酸痛对精神力增长有好处，所以他们才选择不修复。
这就有一点像健身增肌，其原理是运动过程中对肌肉产生的微小撕裂，这不会造成实质性的损伤，但是身体在修复的过程中会让肌肉更加结实强壮，于是肌肉就练出来了。
精神力也是一样的，通过这种方式可以简单粗暴地增加精神力总量。
想到这里，言昕表情痛苦地扭曲着问道。
“所以想增加精神力，就得一直消耗一直疼吗？”
如果能增加，他还是很想增加的。
虽然亚瑟已经提出雄虫精神力能安抚的雌虫精神力是倍数等级的理论，但不管是西维安还是菲尼克斯，精神力总量都远超于他，他现在的总量显然还远远不够，不然他也不会两次在安抚过程中，因为精神力耗尽而晕倒。
就现在这个水平，他可不敢说自己是西维安的强劲后盾，要当作战略资源使可能也不太够用。
“只要使用精神力就会有这种过程，只是过度消耗的效果最明显，也是成长比例最好的。”西维安回答道。
言昕懂了，精神力就跟肌肉耐力一样，有用，就有成长，只是长得多不多而已。
那就难怪了，那些雄虫连使用精神力都很困难，更别说经常消耗精神力了，他们的总量不上来，只能那样使用精神力，也是很正常的。
这么说起来，他为什么可以呢？别的雄虫，能复制他的方式吗？
言昕不知道，但他觉得，如果未来某一天，他真的想让别的雄虫尝试，一定要得到西维安的许可，他可不知道自己胡搞会不会搞出什么大事来，第三军这个外置大脑兼黄金粗大腿不用白不用。
“那…那我痛着吧，反正，两天左右就能好，对吗？”
西维安点点头，把话题拉回谈话的正轨。
“在我们提交您的资料给雄虫保护协会之后，陆陆续续接到许多想要与您通讯的申请，因为各种考量，我们并没有将这些申请递交给您。”
西维安说得平平淡淡正大光明，完全没有拦截别虫电话的那种尴尬感，也没有解释所谓的各种考量指的是什么。
言昕很理解，也没在意，统领一支军队的上将，指示军队做什么举动，哪里需要向他一个平民交代。
言昕只知道，既然西维安选择现在提起这件事情，那就代表他应该在现在知道这件事，他已经完全相信第三军的判断了。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通讯申请，经过刚才西维安对雄虫保护协会以及帝国内部各方势力的现况剖析，言昕能够猜到，这些估计都是想要从最源头、也就是他这里，藉机做些什么的虫。
“那，我现在应该接了？都有哪些势力给我发申请啊？”他不是很确定的猜测着，帝国内部势力的分布情况，他还一片空白着呢，这些可不是教科书上会写、或是光星上能查到的东西。
然后西维安的回答有些出乎他意料。
“您可以接，也可以不接，也可以只选想接的接。”
这种回应方式主打一个任性，西维安表达的简直就是看您心情几个字。
言昕有点不懂了，全都拒绝或者全都接通，代表一种平衡，至少对于这些来联系的势力都给了一个机会，是一种在起跑线上的一视同仁。
接通之后发生什么事，那属于是各自的发展，谁也怨不得谁，但是如果只接想接的，难道不会有一些额外的展开吗？那些没接通的难道不会觉得自己被第三军穿小鞋了吗？
“这样不会有问题吗？那些被拒绝的势力不会恼羞成怒吗？如果我选错通讯势力怎么办？”
“不会有问题，或者说，这是我们想要主动制造的问题。”
西维安非常沉稳的解释道。
“现阶段，连雄虫保护协会都还没能在内部撕裂与拉锯当中，决定如何出具您的比对结果，外界对您的认知，只是一只身份不明、没有任何特殊的普通雄虫，对您保持观望或者不想参加这场博弈的势力，不会急着与您建立联系。
会被这种情报吸引来，非常着急向您递交通讯申请的虫，以及他们各自背后的势力，即使是想要与您合作，也必定都有着各自的目的，对您的态度也难以预料。
不论您是选择全部通讯，全部拒绝，或是接通一部分，都能从他们的反应当中进一步厘清各方势力的目的。”
哦，把水搅得更浑浊一点，对我们有好处。
言昕脑子里冒出了这个明悟，他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西维安分析得很完整很清楚，他没有什么能补充的。
言昕知道这不会全部都是西维安自己分析的，肯定还有第三军情报部、参谋部等各个单位做出的贡献，这一方面凸显出团队的力量，一方面也彰显着西维安从情报中读取局势，并做出决策的能力。
“好，我明白了，我想先接通几个试试。”然后他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那些我没接的应该用什么理由拒绝呀？”
西维安表情放松了些，相当自然地回答。
“您不需要想理由，通信信号不好没有接通是应该的。”
“啊？军舰通信信号不好？”言昕觉得这话连自己都不信，那些势力怎么可能会相信呢？
“军舰的信号自然很好，我们的军用通信频道一直都是畅通的，所以接不进来是他们自己的问题。”
西维安这回答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呀，再次让言昕认识到一支正规军团的统领上将，绝对不是硬邦邦地挥舞着正义感就叫做非常称职。
“呃…对方不会察觉吗？”
“请您放心，我们能模拟一切信号情况——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对方察觉了，他们也不敢反驳的。”
这叫什么？这叫我们修复了这个版本军舰信号过于稳定的问题？真正实现了军舰信号自由？
言昕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呀，虽然西维安说这话时，眉毛都没有动一下，但就是这份冷淡平静，反而更衬得这话是多么霸气侧漏。
言昕几乎都要产生幻听了，仿佛听见西维安的声音在他耳边说。
那些势力不敢得罪第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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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爽，感觉有了娘家后盾
我：没错，这可是特别粗壮的金大腿！老婆威武，言昕现阶段还只能躺床上呻吟
闺：老婆真厉害??让言昕起不来床
我：两次是两只不同的军雌，啧啧，真风流
闺：表面风光其实被第三军轮流压榨(不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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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军舰信号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