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迪克以无与伦比的柔韧度躲过了巨大扳手的袭击，蝙蝠侠在上，挨一下一定很疼，不过这不是重点——
“嘿、”迪克看向这位先生？女士？跨性别者？沃尔玛塑料袋？算了跳过不重要的部分，“打架归打架，你不能趁我后空翻偷偷捡我的鱼！”
那只是鱼吗？不，那是他妹妹伟大的钓鱼佬梦想！
米娅被他的发言惊掉了下巴：“我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海鲜大盗！这明明是我的合法资产！”
然后她捡鱼的速度更快了。
笨重的盔甲每弯腰一次撞得叮铃咣当，缠着铁丝的战靴每踩一步嘎吱作响，然而在如此艰难困苦的行动条件下，地上的鱼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嗖嗖嗖地被揣进……
盔甲里面？？？
这是什么连着异次元的新型噬元兽吗！
迪克目瞪口呆，差点没把卡里棍掉到地上。
一码归一码，盔甲疑似外星生物体的事一会儿再说。
理想破灭可是堪比第一次发现世上没有圣诞老人的顶级心理打击！
为了圣诞老人，为了米娅的职业选择。
迪克搂起摇摇欲坠的小木箱，毅然决然加入抢鱼战场。
2.
好像有哪里不对。
不是指抢鱼不对。
是盔甲不对。
诚然，哥谭街上时不时就会冒出几个异装癖，多一位中世纪骑士也没什么好意外的，但这盔甲也许大概似乎好像……有点眼熟。
走廊？楼梯转角？还是大厅的雕像旁？
考虑到韦恩大宅的布防严谨到能监控每一只飞进来的蚊子，毫无疑问，盔甲下面是个熟人。
不是大红，不是小红，不是阿福，那就只能是……
踩着高跷的小D！
哈哈开玩笑。
强烈阻止迪克立马扔下木箱转头跑路的，是骑士小姐气鼓鼓的眼神。
是的。
中世纪骑士是米娅。
迪克后知后觉发觉了这一点，真是可喜可贺！
圣诞老人保住了，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
他要怎么解释从加吉作弊挂鱼，到意外踢飞木箱，再到红头罩力挽狂澜，最后由夜翼物归原主的一系列事故？
开篇就是禁区，他根本无法解释！
迪克只能尴尬地挠挠头发：“如果我说我不是偷鱼大盗，而是路过的好心义警，你相信吗？”
骑士小姐“哼”了一声，听上去心情好了一咪咪。
3.
【相亲相爱罗宾鸟（4）】
迪克：夜翼加一分！！！[一株**的白藻.jpg]
4.
“虽然这么说有点老套，”米娅看着夜翼离开的方向，疑惑地说，“但我总感觉我见过他。”
布鲁斯不动声色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他对米娅的安全意识和侦查能力重新怀抱希望。
米娅一开口就打碎了这丝希望：“因为任何一个如此挺翘的屁股都不可能默默无闻。”
不过她到底在哪儿见过这样一个屁股呢？
布鲁斯：？
好消息，黄金男孩仍然无往不利。
坏消息，无往不利的是他的屁股。
5.
“阿嚏！！！”
骑上摩托的夜翼揉了揉鼻子：“小翅膀，你刚刚说到哪儿？”
“我说林肯·马奇背后的人不是黑/帮。”
通讯那头的红头罩眼疾手快扶住撞掉的雕像，暗骂一句这鬼地方真是阴风阵阵，还有这个猫头鹰雕像。
大多数猫头鹰，尤其是中小型猫头鹰，喜欢捕猎蝙蝠。
一个被韦恩集团资助的市长候选人家里摆着猫头鹰雕像真有够晦气的。
他翻了一圈文件资料，一无所获。
林肯·马奇除了接受韦恩集团的资助外，只有鲍尔斯家族之流，算不上干净，但也不像法尔科内。
忽然，锁芯转动，就在门口。
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脚步声？
红头罩神色一凛，掐断通讯：“一会儿再说。”
电光火石间，他悄无声息翻出窗户。
“布鲁斯·韦恩死了，难道不是执行原计划的最佳时机吗？”
是林肯·马奇的声音。
“恐怕我们找到了比你更合适的人选。”
“……”
“米娅·韦恩？”
“她不会拒绝加入猫头鹰法庭，最重要的是——”
一个杀得死的女巫比一个杀不死的利爪好控制得多。
“什么？”
“我们需要一个能多活几年的市长，林肯。”
……
……
【相亲相爱罗宾鸟（4）】
REDHOOD：记得猫头鹰法庭的童谣吗？
REDHOOD：是真的。
6.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米娅一路跑回家，“咚咚咚”把鱼扔进出货箱。
“真不敢相信这是我四天以来第一次卖农产品，赚钱的感觉真好！”
一想到明天就能收获防风草，她恨不得一头拱回被子，一觉睡到明天早上六点。
但布鲁斯眼下另有一个疑问。
小丑是阿卡姆精神病院的院长。
那么每天凌晨2点，负责来韦恩庄园门口收农产品的“镇长”是谁？
一辆加长豪华林肯缓缓停下，训练有素的保镖拉开车门。
“布鲁斯曾在市长竞选中帮助了我许多，选票、捐赠资金……作为他真正的盟友我想邀您共进晚餐，以及，我很抱歉得知这个消息，节哀韦恩小姐。”
被节哀的本人——布鲁斯：）
现在他知道是谁了。
7.
平心而论，这无疑是一份强势且充满威胁意味的邀请函。
节哀，意味着“我们”知道蝙蝠侠已死，和蝙蝠侠是布鲁斯·韦恩两则消息。
毕竟“布鲁斯·韦恩”在外界眼中仍然处于生命存续状态。
真正的盟友，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一个颠倒是非的可能。
双管齐下，如果米娅果真如传言中野心勃勃、心狠手辣，那么无论如何她都会赴宴。
但蝙蝠侠冷酷无情地打破了猫头鹰法庭的阳谋：“林肯·马奇是未来市长。”
米娅眼睛一亮：“所以马奇先生今晚两点会买走我的鱼对吗？”
林肯·马奇：？
看着他的豪华加长林肯再说一遍谁像鱼贩子？
8.
林肯·马奇：“不，我不想买你的鱼。”
米娅：“你不是市长？”
林肯·马奇：“我现在的确还不是市长，但市长只会是我！”
米娅悟了：“所以你会买我的鱼！”
林肯·马奇：“不，我不想买你的鱼……”
米娅：“那你就不是市长。”
林肯·马奇差点抓狂了，到底是他有问题还是米娅·韦恩有问题？！
难道箱子里这堆又臭又腥的鱼能比权利更迭还重要吗？！！
“我是市长但我不想买你的——”
等等、米娅·韦恩和企鹅人、黑面具是不是都进行过类似的秘密交易来着？
也许其中有什么猫头鹰法庭不知道的暗号。
“——你的鱼多少钱？”
这下米娅看明白了，赞许地点点头：“很高兴见到你，马奇先生，你一定能成为哥谭市的优秀市长。”
林肯·马奇：“……”
是错觉吗？怎么感觉他像是被当成狗在训？
9.
米娅绞尽脑汁回忆鱼的种类和价格。
不对，她还没从书摊老板那儿买到《价格目录》，所以她压根不知道价格。
“1432金。”
米娅松了口气：“多亏了你，百科先生。”
林肯·马奇换算了一下，以企鹅人手里的金币为样本，一枚金币约为0.6盎司，今日国际金价为2471美元/盎司，所以这二十多条臭烘烘的鱼价值0.6*2471*1432，也就是212万美元？？？
林肯·马奇当场倒吸一口凉气。
这哪里是交易，这分明是索贿！明晃晃的索贿！！！
向来只有市长候选人向财团索贿、啊不募捐，哪有财团向市长候选人募捐的？！
一人一百万美元送你出道当哥谭首富吗？？
简直倒反天罡！！！
但问题是米娅·韦恩的神色如此镇定，如此理所应当，就好像她没有对几条鱼叫出二百万美元的天价。
林肯·马奇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如果一件事明显的不合理，这背后一定另有逻辑。
米娅·韦恩会不知道竞选市长需要大笔的钱吗？她当然知道！那么她为什么向自己索贿？
答案只有一个，米娅·韦恩不是向他林肯·马奇索贿，是向背后的猫头鹰法庭索贿！
而要验证这个猜想也很简单——
“韦恩小姐很缺钱？”
米娅毫不犹豫点点头：“当然！”
买种子要钱，建鸡舍牛棚要钱，买小鸡崽小牛犊更要钱，她可太缺钱了！
果然如此。
林肯·马奇明白自己必须应下这笔交易，因为没有人比一个利爪更明白猫头鹰法庭的构成——利益集合体。
“如果这是你的条件，今晚我会将两百万美元打到你的账、”
什么两百万美元，这是能四舍五入的吗？又不是菜市场抹零。
米娅坚决捍卫自己的权益：“1432枚金币，一枚都不能少。”
竟然当着农民的面中间商赚差价，你这不是欺负农民，欺负老实人吗！
林肯·马奇：“……行。”
10.
提姆坐在餐桌边，思绪却不在食物上。
今天可真是匪夷所思，企鹅人报案价值七十万美元的黄金被盗，但死活不肯说怀疑对象。
他小时候唱的猫头鹰法庭童谣疑似存在，且背后组织知道蝙蝠侠的真实身份。
“阿福这是什么？”提姆迟钝地嚼了嚼嘴里的鱼，差点没被小刺扎一嘴。
“提姆少爷，是采用荷兰传统制法的鲱鱼，新鲜鲱鱼去鱼皮蘸洋葱。”
“那这个呢？”
“红烧鲱鱼。”
“这个呢？”
“腌制鲱鱼。”
“……”
“迪克呢？”
“迪克少爷临时被哥谭警局借调。”
“杰森、算了他肯定没回来……达米安今天怎么还没下来吃饭，我去叫他。”
11.
崭新的一天，崭新的米娅，崭新的防风草！
“哼、这种随处可见的东西……”
【达米安不讨厌你的礼物。】
“它充满了泥土的芳香，非常感谢您，米娅小姐。”
【阿尔弗雷德喜欢你的礼物！】
提姆打着哈欠最后一个走下楼梯：“中午好各位，除了达米安……”
【本周已经给提姆送过两次礼物了，下周再送吧！】
米娅：？
【本周已经给提姆送过两次礼物了，下周再送吧！】
米娅：！
她动了动聪明的小脑瓜——
“你是红罗宾？”
咚！提姆下楼的脚一滑。
汪！达米安撸艾斯的手一抖。
砰！厨房里的迪克手滑没端稳盘子。
“我在门口的箱子里发现一袋金币，我怀疑企鹅人报案丢的黄金就在里面，劫贫济富，这年头的小偷都什么毛病——”
杰森驻足门口，扫视一圈形态神情各异的兄弟们。
“你们又是什么毛病？”
“提米是红罗宾。”
“能少讲点废话吗，难道在场还有谁不知道这件、”杰森后知后觉看到米娅无辜的蓝眼睛，“呃……”
他扭头向提姆投去谴责且痛心疾首的目光。
“真不敢相信，小红，你竟然背着我们偷偷当红罗宾！”
迪克：“……”
提姆：“……”
达米安：“……”
11.
一片寂静中，阿尔弗雷德打开了收音机。
“市长候选人林肯·马奇变卖资产，包括其标志性座驾加长林肯换成了低调的雷克萨斯，这其中是否另含隐情，本台记者维姬为您继续报道……”
米娅泰然自若地伸手：“这是我的金币。”
市长候选人被丧父的卖茶叶（划掉）卖鱼女孩诓骗，致使其头脑一热变卖家产？
杰森敬佩地把金币放到米娅手中，这是她应得的。
同时这颗更大更圆更水灵的防风草也是他应得的。
“唔……勉勉强强吧、”
【杰森喜欢你的礼物！】
走出两步的米娅回过头瞅他，杰森动作微顿，若无其事地继续将防风草放进保鲜盒。
她的二哥和她的小弟简直嘴硬得如出一辙。
“这个家难道存在‘承认就会死’的规则怪谈吗？”
布鲁斯：“……没有。”
“真的吗？我不信。”米娅盯着杰森，掏礼物的手蠢蠢欲动。
布鲁斯紧急制动，斩钉截铁：“没有！”
米娅遗憾地收回手：“好叭。”
她扭头的一瞬间，杰森猛地呼出一口气，见鬼的，他从来不知道韦恩庄园的空气里爬满了蚂蚁。
然后米娅从背包里拿出一颗和他手上一样圆一样大一样水灵的防风草走向迪克。
杰森：“……？”
手里的金星防风草顿时不香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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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