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书无奈只好让她留下看看书，江清月挑了本喜欢的书坐在他的书桌旁看书。

夜晚总是安静的，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像是突然脱离热闹般，江清月觉得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在这房间中如雷贯耳，萧砚书在安静的做题，没人说话。

太安静了。

心里像压了块巨石，压的她喘不过气，头也晕晕的。

江清月静不下心来看书，找了个借口回了房间，萧砚书看她不太对劲：“怎么了？”

江清月说了声没事便放了书回房间，强烈的孤独感向她袭来，无心于其他任何事，江清月缩在沙发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墙壁，一只手用力地撕着唇上的死皮。

越来越难以平和的呼吸使手上的动作加快。

不够，还要再痛点。

江清月感觉到手上有一股黏稠的东西，她知道自己的嘴唇又裂开了，鲜血染红她的手指，可她还是无法平静下来。

太难熬了。

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不用看都知道是萧砚书，江清月突然就开始不耐烦了，她不想见任何人。

不想被任何人看到自己脆弱不堪的一面，即使萧砚书见过不止一次。

江清月想叫他别敲了，可出口却变成了极其不耐烦地：“干什么？”

或许江清月自己也不知道，她的眉头不自觉的轻皱着，配合她的语气确实是生气的模样，可是她看不见，萧砚书也看不见。

她喊出那句话的时候敲门声停了，江清月呼吸顿了一下，又听门外传来说话声。

“啊月，开门”萧砚书语气沉稳，让人不禁的幻想着他也是紧皱着眉，有多么的严肃。

江清月别的不说，情绪不稳定时软硬不吃，这会儿更是被他的语气和自己的幻想气的皱紧了眉头。

“凭什么？”

门外没了声，江清月想，或许他也会觉得自己是个奇怪的人，为什么总是在晚上像变了个人似的。

“这是我家”门外响起脚步声，由近到远，再由远到近。

听到这句话江清月的身体微乎其微的晃了晃，默默咽下那股难以忽略的不堪，双腿颤抖着瘫坐在沙发上。

“咔哒”门开了。

江清月不可置信的回头看他，屋内没开灯一片昏暗，只有外面淡淡的暖黄色的灯打在萧砚书的背上。

江清月看不清他的脸，但却能看到他逼近的身影，走到沙发前，单膝跪地的看着她。

这时她才看清了萧砚书，双唇紧抿着，眸光意味不明的紧盯着她。

看着他这副模样，江清月更是莫名的烦躁，颤抖着双唇质问他：“你干什么？”

萧砚书只是盯着她，好一会儿才说话：“告诉我，怎么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以为你谁？”江清月不耐烦地脱口而出，话出也伴随着她的后悔，但收不回。

萧砚书也不恼，只是看着她，门外的灯照了进来，打在他的脸上，使得萧砚书冷硬的脸庞更显柔和。

江清月心里泛起一丝悸动，但却被突如其来的胸闷压了下去，随之而来的心脏的刺痛。

萧砚书观察着她的表情，此时他眼疾手快的扶起江清月，自己挤到了她的身后，背靠着沙发扶手将她整个圈在怀里。

江清月享受这种抚慰，但却还是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怀抱，越挣扎萧砚书就抱的越紧。

这时窗外传来猛烈地风击玻璃的声音，气温也在傍晚时开始下降，端州今年提前降温了。

又要下雨了。

萧砚书的双唇靠近江清月的耳朵，压低了声音：“告诉我，你怎么了？”

江清月感觉到他的手在有节奏的拍打着自己的手臂，不知不觉中带着她的呼吸，逐渐平稳。

她闭了闭眼，认命的靠在他的胸膛上，闷闷地说：“我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萧砚书嘴唇擦过她的耳朵，低声哄着。

江清月像被蛊惑般，偏头看着他的眼睛：“讨厌你”

萧砚书轻声笑了笑，听的人心生愉悦：“不讨厌，我知道”

江清月看着他愣住了，只见他微微抬头，伸手抚摸她的嘴唇，上面还有一点干涸的血迹，江清月下意识的舔唇，粗粝的舌头滑过他的指尖，湿湿的。

萧砚书愣了下，然后笑着看江清月：“什么味道的？”

“咸的”江清月回答道。

江清月还没见过这样的萧砚书，她觉得这样的萧砚书好se情，但却不自主的被他带动着，江清月觉得自己是享受的。

她享受这样的抚慰。

萧砚书再次将脸平放在江清月的发顶，像小时候抱着玩偶磨蹭脸颊般：“今天晚上不开心吗？”

“开心”

“那为什么闹脾气”

江清月没说话，萧砚书又问：“觉得心里难受吗？”

江清月点了点头。

“因为什么？”

江清月咬紧下唇，犹豫不决的盯着萧砚书拍打着自己的手，没注意到萧砚书抬了头，目光凛冽。

猛然间，他把拇指挤进了江清月的唇齿间，他的声音淡淡的回荡在房间里，伴随着窗外的雷声。

“咬我的”

江清月看着他的手指，忽然幻想这双手要是掐着她的脖子该会……

她不由得出了神，唇齿轻颤，江清月不明白怎么会变成这样。

萧砚书的呼吸变得沉重，他的拇指在江清月的嘴里磨着她的牙齿，声音压的极低，像是在抑制着什么：“乖，告诉我”

江清月颤了颤，心理的防线坍塌，哽咽的说出：“太安静了，觉得孤单”

话毕泪出，泪水从她的脸上流下，莫名的羞耻感将她包围，让她没办法直面面对身后的人，江清月害怕他会说出“矫情”两个字。

可萧砚书没有，他只是淡然自若的擦去她的泪水，然后强硬的抬起她的下巴，拇指按压着她的下唇夸奖道：“乖宝宝” 江清月愣了愣，和他对视着，泪水更是像喷涌的泉水：“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真的不知道吗？”萧砚书问道。

江清月闭上眼，像上一秒的他一样：“你告诉我”

萧砚书轻笑着，反问她：“你希望是为什么？”

说着萧砚书凑近她的脸庞，只需再往前一点点便可以亲到她的脸颊。

江清月并没有阻止他的亲近，她觉得舒服极了，还想再亲近些，她摇了摇头拒绝回答萧砚书的问题。

萧砚书还想问她些什么，下一秒江清月便偏了下头，她闭着眼睛亲上了他的嘴唇。

是软的。

萧砚书愣了下，唇角勾起，一只手按住江清月的头，加深了这个吻，一句话从两人的唇齿间隙流出。

“是爱”

唇齿交融，江清月沉溺在温柔乡里，觉得自己真的要疯掉了。

好一会儿萧砚书才松开她，看着她的双眼：“现在，还会孤单吗？”

江清月一个劲缩进了他的怀里使劲摇头，萧砚书顺着她用力的搂着她躺在沙发上。

窗外开始下雨，淅淅沥沥的，淋湿了一切，也平静了江清月的心。

她闷声问道：“为什么是爱？”

萧砚书笑着看向窗外，声音淡淡的。

“小的时候别的小朋友都说我那么白太娘气了不跟我玩，那个时候你总是喜欢作弄我”他回忆着往事，还伸手捏了下江清月的鼻子，一脸亲昵：“刚开始我可讨厌你了，可是你会在我被欺负的时候替我出头，还会带着我去玩”

“后来我看到你在家门口偷偷哭，那个时候你的爸妈在吵架，我心疼极了，所以我决定要一直保护你，但是我走了”

江清月带着安慰性的伸手抚摸着他的脸庞，萧砚书右手覆了上去将她的手包住，摩挲着自己的脸。

他继续道：“后来我听妈妈说过一点你家里的事，但我无能为力，再后来你就搬到了我家”

萧砚书拉过她的手，亲了亲她的掌心：“我一眼就看出你的不对劲，我看到了你的药发现你病了，我很担心你”

江清月抬起头看他，意味不明的：“只是担心吗？”

“是爱”萧砚书坐了起来，与她额头相对：“我爱你”

江清月瞬间哭出了声，扑进了他的怀里，一手锤着他的胸口：“我讨厌你”

萧砚书拍着她的背，说不出的柔情在他身上散发着：“不讨厌，喜欢我”

……

那一晚小雨到暴雨，铺天盖地的将端州淋的一片狼藉，道路泥泞不堪，端州的学校纷纷发布了停课消息。

回不了家的都待在学校，在家的都不外出，幸好前一天乔易文带了很多吃的来，把整个冰箱塞得满满当当的。

江清月怕情绪起伏太大会整夜睡不着，提前吃了安眠药，虽然被萧砚书百般阻挠，但还是吃了。

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洗漱完就有午饭吃，幸福的有些过头了，但江清月还是觉得羞耻，有些正襟危坐。

萧砚书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什么也没说，吃了饭就回房间写题了。

昨晚没说明白，江清月也不好意思问，现在的关系不明不白，她怕自己自作多情，但想想他又说了“爱”这个字了，应该不是自作多情。

江清月纠结的头痛，懊恼自己在晚上总是容易冲动，不仅丢了脸还丢了初吻。

脑子搅在了一起，江清月洗了碗没去萧砚书的房间里看书，而是搬了电脑在客厅的沙发上写稿。

客厅的窗开了一点点，外面的风吹了进来，带着暴雨的清凉，吹醒了所有。

江清月又有些困意了，但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真撑不住了关掉电脑先要睡会儿却又睡不着。

简直是要疯掉了。

喜欢晚上发病的小情侣(o?▽?)o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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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