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不成反被激怒,柳望曦拂袖气哼哼地在沈临朔对面坐下,一如从前在柳州的那次。
沈临朔憋着笑又坐了过来,歪头看她:“吃醋啦?”
柳望曦一言不发,当真是有些生气。
她怎么会对一个古代人动心的?他们可是要三妻四妾的,怎么想怎么吃亏啊。
沈临朔要来牵她的手,她也一下甩开。看着他那张俊俏的脸,柳望曦忽然又有些不舍得。
她屏住呼吸,抬眸问他:“你没跟我开玩笑?你真有未婚妻?”
沈临朔没要她解释便懂了这个词的意思,摇了摇头。
柳望曦歪头舔了下嘴唇,有些不耐烦,“没开玩笑还是没有的意思?”
“没开玩笑,真有。”
“停车!”
柳望曦果断下车,任凭沈临朔在背后追着也没再回头。
她是喜欢他,但不是收垃圾的。他有过未婚妻,兴许和那个姑娘什么都做过了,又何必来招惹她呢?
身上还来着月事,止疼药的药效过了以后身子便有些乏力,加上古人的衣服在雪地里走起来多有不便,所以她的步伐不算太快。
都这样了,沈临朔竟然还追不上她?柳望曦对他有些失望,忽然觉得这段感情现在结束还来得及,也算及时止损了。
房子,在柳州时靠着卖护理巾和止疼药,她赚了不少钱,分期还得起。
工作,惠民局的差事她也不是非做不可的。汴京地方大机会多,寻个地方卖药或者当个江湖郎中也未尝不可。
男人,她身边没男人这么多年不也过来了?好像离了他沈临朔她就活不了似的。
柳望曦越想越后悔,她实在不该被系统洗脑,激素上头了去挽留他。
这样埋头走了不知多久,到了某个岔路口时柳望曦一抬头,懵了。
她下意识回头找沈临朔,却见他歪着身子靠在墙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这是笃定自己没他不行?柳望曦更气了,干脆直接选了一条路继续往前走。
“好啦,别怄气了。”沈临朔又快步追上来拉住她,好声好气道:“走这么久了还没消气?我不就是说了句实话吗?难道你喜欢我对你事事隐瞒?”
理是这个理,可柳望曦还是觉得憋屈。
他要是跟她提前说订过亲,她根本不会对他有什么想法,毕竟订过亲又没成亲的人,谁知道有什么毛病?
可话又说回来,男女之间确认关系,总不能在见第一面的时候就问人家:“你现在是不是单身啊?你有没有前任啊?”
问也是事,不问也是事,说来说去还是单身好!
柳望曦再抬眸看向沈临朔时,心情就平复了很多。
她平淡说道:“我们还是分开吧,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沈临朔:“?你疯了吗?”
“我们不是刚在一起吗?”他蹙着眉,“为什么要分开呢?你觉得我哪里做错了?”
柳望曦很想说“因为你那个未婚妻,因为我觉得有了对象很烦,因为我现在还有好多事要做”,可抬头看到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又觉得说完这些还要挨个解释,麻烦。
她欲言又止,叹了口气,“算了,就这样吧,你先送我回去。”
“送你回去可以,你不把这事说清楚我不会走的。”沈临朔强势地攥住她的手,同她十指交握地走在路上。
眼见着不少来往的行人盯着他们看,柳望曦觉得浑身不舒服,又问他:“这里民风如何?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沈临朔瞥了她一眼,没吭声,仿佛在报复她之前的沉默。
之前的那辆马车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保持着一段距离,两人回头走了一段路就又转到了车上。
这次的沈临朔不像之前那么好说话,上了车以后就强势地将她摁在了腿上坐着。
柳望曦刚和他提了分手,哪里受得了他这样?可想到这人似乎有些暴力倾向,万一把他惹生气了将她从马车上扔下去怎么办?
她可还不知道新家的地址呢。
是以她忍了下去,反正到时候腿麻的又不是她。
沈临朔将她圈在怀里,眯着眼,嗓音低沉:“把你刚刚的话解释一遍,为什么要和我分开?我哪里做错了?”
柳望曦心里憋着气,又得顾及他反应,语气不能太重,思来想去谨慎道:“你和你那位未婚妻到了哪一步?有没有像现在这样过?”
“当然没有!”沈临朔脱口而出,“她胆子很小的,我哪敢乱来?”
柳望曦:“?你的意思是我就可以随便了?”
“那倒也不是。”沈临朔笑着开口,“我那会年纪不大,整日想的都是升官发财,对这方面不怎么在意。现在对升官没什么追求了,就想做些别的了。”
柳望曦却想着:“你不才20岁吗?怎么搞得老气横秋的,像个声色犬马的大贪官。”
卫季那小子也就比他小个一两岁,整天做梦要当大官,要比他沈大哥更厉害呢。
沈临朔也没解释什么,又道:“互助会怎样了?到了汴梁城还要继续推行吗?”
话题转得很僵硬,不过柳望曦恰好对这个感兴趣。
她调出系统,当前最新任务为:【在未来30日内存取账户金额达到10000元,当前进度为:14/10000。】
10000块钱啊,差不多就是20贯。
虽然没直接要求她推销多少人加入医保,可若是医保系统外的人用了她的特效药,金额只会进入她个人腰包而不是系统的。
赚钱很开心,但完不成任务很灾难。柳望曦合理怀疑这是系统在对她实行报复,报复她卖护理巾赚钱闷声发大财。
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她还是可以在汴京卖护理巾嘛,只需要让那些闺阁小姐们提前加入她的“互助会”不就行了?
沈临朔这个问题倒是问到她心坎上了,柳望曦赶紧道:“要,当然要继续推行,不过我现在要再求你一件事了。”
沈临朔似乎对解决她的各种怪问题很开心,当即回她:“你说。”
“你都是四品大员了,在汴京城应该有自己的‘朋友圈’吧?有没有已婚人士?或者有姐妹的,他们的女眷有什么集会吗?比如赏花宴之类的,你能不能带我去?”
沈临朔眉头紧锁,以为她还在纠结“未婚妻”的问题,便道:“我真的没有跟除你以外的任何姑娘有过肌肤之亲,私底下也只有公事可谈,都是男子。”
柳望曦一时语塞,无奈地笑了。
“我跟你说正经事,没有在吃醋。我需要一些…有消费能力、不吝啬的人来加入这个互助会,这样我才能有充足的资金去补贴那些只能去安济坊中看病的老百姓。”
“哦。”沈临朔换了个说法,“劫富济贫呗?”
“嘶…”柳望曦又觉得这么说似乎对富人不太公平,显得他们人傻钱多似的,遂补充道:“也不尽然如此,他们生病了我一样会救的,都是同一个互助会的兄弟姐妹,众生平等。”
话是这么说,可柳望曦自己也清楚,那些富人才不会把身家性命托付给她这么一个小姑娘,他们真有病了,多半还是找老中医。
是以当沈临朔若有所思地盯着她时,柳望曦还是心虚的。
“你别那么看我。”柳望曦梗着脖子理不直气也壮,“他们若是愿意找我治病我当然尽心尽力,不愿意那我也没办法啊。”
沈临朔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从袖中掏出一张玉牌来递给她。
那玉牌有手掌那么大,整体为嫩绿色混杂着乳白色,中间像是镀了一层金粉,写着一个“贺”字。
“这什么?送给我的?”柳望曦接过玉牌翻来倒去地看。
“女眷集会是没有了,不过三天后在贺府有个‘梅花宴’,都是京中的一些公子哥,我打算带卫季去认个脸,将来他入仕少不得和这些人打交道的。”
“你要不要一起过来?也许能碰到个志同道合的人。”
沈临朔想起什么,又道:“今天和我们一起吃饭的那位工部尚书的独子会去,还有其他的什么户部、兵部、吏部的人都有,你真的可以去看看。”
柳望曦还记得那人的名字,“韩祁漠是吗?总觉得他怪怪的。”
沈临朔抿唇一笑,“他是有些好色,无论男女,长得好看的他都爱交朋友。”
“那怪不得和卫季走那么近了。”柳望曦晃了晃脑袋有些无奈,“卫季是咱们柳家人里长得最好看的,我有时候都嫉妒他,你说他一个男人长那么好看干什么?”
沈临朔不以为意,“他长得不好看公…咳咳!那位姑娘能看上他吗?”
“听起来你挺羡慕啊?”柳望曦抬手在他脸上捏了一下,“你长得也不赖啊,没想过当驸马?”
“当了驸马可就不能做官了。”沈临朔一脸正色,“皇家是不会允许驸马有实权的,为了当官我连定了亲的娘子都丢了,还会稀罕一个公主吗?”
“真不要脸!”柳望曦戏谑道:“说得好像你愿意,公主就一定会选你一样。”
似乎大多数男人都更爱升官发财,何况尚了公主三妻四妾就不能允许了。柳望曦相信沈临朔这话没骗她,并不是所有人都把当驸马看做是一件好事的。
那卫季…他挺想当官的,要是知道嘉儿姑娘是公主,他还会跟她交朋友吗?
柳望曦正分神想着堂弟的事,下巴忽然被人轻轻抬了一下,随即一个吻贴了上来。
“你别动手动脚的!”柳望曦慌忙向后仰,躲避他接下来的动作。
她还有些不习惯这样,似乎两人待在一块就没别的事能做了一样,像个…发情的牲口。
偶尔亲两下得了,怎么亲个没完了?
沈临朔没勉强她,又退了回来将她重新抱到座椅上捶了捶腿。
柳望曦觉得好笑,“腿麻了是不是?让你再耍流氓呢?”
沈临朔抬眸,眼神晦涩不明。他忽然直起身搂着她的腰肢将她揽了过来。
马车还在走着,柳望曦上半身贴着他,双腿整个跪在他腿上,身子有些不稳。
柳望曦还没来得及骂他,他又故意使坏分开双·腿,托着她的腰,她整个人便岔开坐了下去。
两人面对面坐着,尴尬极了。
“神经病!”柳望曦红着脸要起身,却被他紧紧抱着。她想使劲挣脱,偏偏又察觉到什么东西蓄势待发,让她不敢随便再动。
“不是你让我耍流氓的吗?遵命!”
男主对未婚妻没感情,算是父母之言,也没有肢体接触,保证双洁。[菜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章 马车里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