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发微信说要下午才来，但杨奇艺还是点了一堆外卖，掐着中午12点的时间一过，带着杨黎黎和王白晨进了顾池家的门。

几人在饭桌上和媛媛聊天熟悉，杨黎黎也是提起了等会儿去她家住，之前也在安禾佚的提前提醒下，带了两本新书作为礼物给媛媛。

饭饱后的中午，安禾佚丢失了午休的机会，这次时间紧迫，书房会议再次开展。

……

“我听你们这么说，其实还是不能理解，如果是要像航航那样，成熟期的‘果实’才能被拍卖，那媛媛是什么情况被拍卖的呢？”杨黎黎将手里拿着的奶茶放在面前的书桌上。

“你感受到的，媛媛的身体情况，是什么样的？”顾池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问题抛给杨黎黎。

杨黎黎迟疑着回答，“嗯，很稳定的病变体？就是好似明明是很危险的存在，但是又很安全……很矛盾的感觉。”

顾池点头，解释道，“对，如果处在孤儿院那些人的角度来说，□□型抑制剂已经从媛媛身上提取出来了，而她失去了实验的价值，但是还有作为‘果实’的价值。”

杨奇艺点点头，“而且和其他人不同，她足够稳定，如果不是我们，而是其他的普通人带走媛媛，面对的结果，很可能和那个李先生一样，等买方死了，再用同样的手段，把媛媛带回孤儿院。”

王白晨接话道：“完全的一个利益循环，重复利用。”

书房内陷入了持续的沉默，媛媛是幸运的，她能活的更久，虽然不能肯定的说是十几年、几十年，但一定比其他的病变体活的更久，但也是不幸的，她被当作商品，在颠沛的生活里成长，直面社会人性的肮脏，接受太多的离别。

不过好在，这次如果能顺利的解决，斩断病变体的交易线，她和更多病变体，甚至是还没成为病变体的孩子的人生，都能得到巨大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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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出门，安禾佚在顾池的要求下，带了帽子和口罩，

还是上次和顾池一起看过电影的那个商场，不过这次和他一起来的是王白晨。

王白晨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刘祥买了今天晚上的21点的电影票两张，”

现在是下午17点多，按照之前刘祥的习惯，他会带人逛商场，买东西，然后吃饭，最后看电影，

完全公式化的流程，每一次流程里，只有旁边的女人不一样。

两人坐在商场一楼，门口的一家咖啡店。

咖啡店有室外的区域，两人坐在角落的位子，安禾佚面对的方向，正好能看到商场的1号大门。

“你能确定他会走1号门进？”安禾佚的眼神还紧盯着进出的人。

王白晨摇头道：“不能，只是从之前的调查来说，他进这个商场，五次里，四次都是这个门进的。”

安禾佚挑眉，好奇的问到：“那还有一次呢？”

王白晨喝了口面前的咖啡，“从地下室进的。”

“来了！”安禾佚视线紧盯着不远处肥硕的身影，等到人消失在进门处，果断的起身，跟了上去。

王白晨看了眼安禾佚面前没有喝过一口的咖啡，左右手给一杯，跟在安禾佚身后，向商场里走去。

刘祥今天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时不时看看手机的消息，陪着身旁一个瘦高的女人一家家店铺逛。

安禾佚和王白晨直接坐在中庭休息区的位子上，

这次陪在他身边的女人，明显和上次那个购买倾向不同，

上次那个女人还买了些儿童的衣服，挑挑拣拣，选购的很细致，这次的这个女人，花钱很是果断。

每进一家店铺都是直接打量一圈，然后选一两个直接刷刘祥的卡，然后走人。

跟在女人身后的刘祥一直都在低头看着手机，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女人周围已经跟了三个商场的工作人员帮忙提购物袋了。

刘祥的面色肉眼可见的变的铁青，最终还是在女人看向他的时候，柔声细语的说了些什么，

安禾佚看向刘祥的方向，女人已经跟在刘祥身边，坐扶梯上楼了。

“走吧，购物结束了。”安禾佚起身也向扶梯的方向走去，

王白晨看了眼刘祥的方向，加快步伐跟上安禾佚，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刘祥是为了赚钱的，不会在女人身上花那么多的钱，”安禾佚继续道：“而且他们上楼了，楼上没有顶奢的品牌，那个女人都是挑贵的买。”

购物确实以女人的果断而迅速结束，安禾佚和王白晨也终于找到了单独和刘祥‘聊一聊’的机会。

新开的田园风主题餐厅内，女人只吃了几口，就专心编辑自己刚刚拍的照片，准备一会儿发动态。

刘祥饭饱后顶着更是大了一圈的肚子，准备去上厕所。

安禾佚和王白晨就是抓住了个机会，将人堵在了卫生间。

卫生间内，大理石地砖，藤编造型的洗手台，金色框架的镜面，安禾佚看向最里，唯一一个关了门的厕所隔间。

王白晨跟在安禾佚身后，低头寻找了一圈，总算是从门后扒拉出来一块，‘暂停使用’的黄色立牌。

将立牌立在卫生间大门外，王白晨关门转身的瞬间，就对上了安禾佚有些兴奋的眼神，似在说‘原来还有这个’

王白晨也是一愣，这些下意识的动作，好像还真的是某位此刻崴脚在家的大姐大教的，这叫什么？‘传承’？

自动冲水声响起，安禾佚下意识的再次将目光看向王白晨，‘接下来怎么办？’

王白晨皱眉，‘我也不知道。’

门锁开启的声音响起，安禾佚屏住呼吸快步靠近隔间的门前，

“诶，小兄弟你这吓我一跳，”刘祥被门口站着的安禾佚吓了一跳，还没发现什么异常，“小兄弟你退后一步，我好出来，给你让位子。”

安禾佚原本的想法是将人就堵在小小的一个隔间，不过这些‘经验’都是通过电视剧里学的，

“不行，这味道攻击我扛不住。”安禾佚面色痛苦的迅速退后，靠近王白晨站的角落，角落有扇窗，再加上头顶的空气循环系统，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王白晨看向一旁因为刚刚憋气，而现在对着窗户大口喘气的安禾佚，没开口，眼神传递着‘果然如此’的意思。

安禾佚和王白晨视线对视一瞬，也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直接说到：“你知道你没说提醒我一句？”

王白晨耸耸肩道：“实践出真理，……而且我也有些好奇。”

被王白晨的话一噎，安禾佚也是微微叹了口气，转头将注意力放在一边洗手，一边借用镜子的折射，打量他们的刘祥。

王白晨和刘祥没有见过，自然认不出来，至于安禾佚，他带了口罩和帽子出门，此刻就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刘祥想要认出来，也是很有难度。

摔了摔手上的水珠，才抽出两张纸擦手，

卫生间很是安静，或许是刘祥终于察觉出了些不对劲，先一步开口道：“你们认识我？”

不过还没等安禾佚开口说些什么，刘祥将手中用过的纸巾向垃圾桶的方向一抛，纸巾没有符合完美的幅度，撞击在垃圾桶旁的墙壁上，最后落在大理石地砖上。

刘祥的视线没有分走半分在落地的纸巾上，“找我做交易的？买东西？”

王白晨和安禾佚对视一眼，刘祥这是把他们俩当成那些买‘果实’的人了？

原本还想来‘硬’手段，暴/力一些说不定能解决，不够现在看来，有机会来‘软’的？

“哦，你不问我们是怎么找到你的？”王白晨接话反问到。

两人这次除了是要找到航航外，最重要的就是从刘祥这里，问出更多和他一样，贩卖人口的犯罪人员。

“就你们这样的，遮遮掩掩，小心谨慎的模样，一看就是想从我这儿去买‘果子’的人。”

刘祥摇头晃脑，指着卫生间的门，“至于你们怎么找到我的，不是我自夸，我是那几个人里，成功率最高的，而且也只有我接全程陪同选购，你们会选我，不是很正常吗？”

‘那几个人’

不知道应该说刘祥太信任自己的眼光，还是说他头脑过于简单，只是两句‘无关紧要’的问话，就让安禾佚和王白晨轻易的套出了些线索。

“难道你们不是来找我买东西的？”刘祥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手撑着自己的三层下巴，细细打量着两人，“不对，你们不是来买东西的。你们是谁！”

看着面前警惕性满满，面色凝重的刘祥，安禾佚急中生智的将自己的口罩和帽子取了下来。

“刘哥，是我，我们才在萍姐那儿一起吃过饭呢。”

“嗯？是你？你找我什么事？”刘祥虽然不知道安禾佚的名字，但面前这人，确实是才一起吃过饭的，这张脸还是很容易让人记忆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