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利亚实在无法继续了，她在厨房做饭做到一半的时候焦躁的火焰将她的脑子烧得什么都不剩。

去问问他。

到底要什么他才能乐意留下。

没有什么东西是她拿不出手的。

这样想着她关了火连围裙也没取下，大步走向在看电视却有点心不在焉的猫猫那里去。

看到玛利亚走过来他肉眼可见的精神气打足了，还高兴的乱甩尾巴。

来了来了！

五条悟认真起来，拿出百分百的关注。

玛利亚走过来，他从沙发上跳下来给她腾出位置，玛利亚坐上去弯腰把他捞上来抱在怀里。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非常直接的问出了她心里最大的疑惑。

嗯？

这就是你想了两天的问题？

“你有什么想……和我交换的东西吗？”

她自顾自的陷入怪圈里，酌量着怎么说才能阐明她的想法。

交换？

太聪明怎么反而在这种时候变笨了。

“喵～”

用我换你。

五条悟紧紧盯住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点儿的痕迹。

先是愣怔，然后是绽放的欢喜。

“要留下来吗？”

“不能中途跑掉的那种。”

她似乎还坠在不确信和惊喜之中，连接问话来肯定自己没有听错。

我有这么让她感到不安全吗？五条悟感到有些好笑。明明是玛利亚给他带来的问题更多，自己却在这里向他诉苦请求他留下。

可爱。

为他不知所措的样子，真的好可爱。

想要从他这里得到答案的那副小心斟酌的表情，让五条悟乐不思蜀。

“喵～”

要我发誓吗？

“你发誓吧。”玛利亚眼睛明亮视线灼热，伸出的手掌漂浮出一个金色十字架。

魔法界那边有誓言约束的规定。

所以这个誓言绝对有效。

忘了这个设定了。

五条悟认真思索誓言要说的内容，很快就决定了，把自己的爪子按在十字架上，内心默念。

五条悟向玛利亚起誓，在五条悟生命尚存的所有时间里，五条悟心甘情愿陪伴玛利亚，五条悟心甘情愿为玛利亚付出财富，真心和生命。

五条悟爱玛利亚，无论是精灵，还是作为其他生命存在。

我起誓。

奉上我的灵魂。

喜欢无法携刻其中的情感，这份爱还很短暂，不要担忧，我的玛利亚。我会用余下的时光给你我的更多。

她值得我的所有，甚至拿走全部我也毫无怨言。

五条悟无比清醒，他知道自己在这一刻真的完全把所有都摆在了玛利亚面前。没有保留，没有退路。

孤注一掷。

不是没有信心，而是在这份交付一切的誓言面前变得胆怯。

在得到她的回应前一直都是如此不安着。

他甚至没想过被拒绝之后该怎么样。

那是玛利亚啊，异世的珍宝，又得到精灵王倾其所有对待的挚友。她什么没见过呢？她又缺少了什么呢？

他不知道玛利亚看中了他哪一点，逃避般不愿去想。

他是人类，纵使有最强傍身，也不过是人类。

人类有什么呢？

如此想，他依旧压制着种种退后一步的理由说出这些话。

五条悟很强，是最强，但还是有他不能用力量解决的事。

玛利亚就不行。

让他无从下手。

金色十字架上被链条缠绕束缚，证明了誓言真实存在。

玛利亚克制不住上扬的嘴角，把誓言十字架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我向诸天至高者起誓……”

玛利亚突然开口，赤色的眼睛像是火焰，五条悟心跳顿住，无法言语。

“我用生命爱护他，用我一切庇佑他，因他使我沉沦，左右我的善恶，掌控我的悲欢。”

这是精灵语，但五条悟此刻听得懂，因为这个誓言的对象是他。

血液翻涌，心跳紊乱，思绪混杂。

全部都是她说的话。

“愿使他成为我的道标，为我冠上他的标志。”

“我赐福他无难无灾。”

“我赐福他长命百岁。”

“我赐福他万事如意。”

“为他的荣耀而荣耀，为他的快乐而快乐，为他的痛苦而痛苦。”

“我属于他。”

【你确定吗？甘愿降服于一个灵魂献上自由。】

【我确定，你快点给他赐福。】

【行】

神一如既往的让人烦厌，这也算是它唯一的用处。

这是誓言，也是祝福。

“天地无法与我为敌，无法为我承担誓言，所以……我向一个很讨厌的家伙发誓了。”玛利亚揉揉他的脑袋，却很无所谓的样子。

“听到了吗？我为你降下的赐福，要活得久一点。”

听到了。

五条悟觉得此刻自己无比满足。

【我属于他】

最动人的情话莫过于此。

“喵喵～”

玛利亚～

“嗯？被我感动到了？”

“喵～”

玛利亚～

“嗯嗯，在。”

“喵～”

玛利亚～

【嗞——】

嗯？？

怎么……？

【嗞——】

玛利亚身上爆起强大的电流，整个房间的电路全都损毁，不仅如此，附近地区也都陷入一片漆黑。

“烦。”

玛利亚抱着一团乱飘的猫猫，郁躁的踢开报废的沙发。

忘了，今天是23号。

这次的魔力紊乱已经超出安全阈值了。

电流越来越暴动，这似乎只是一个开始。

五条悟要被炸成一个刺猬了。

“得找个没人的地方放放电。”

是该如此。

猫猫感觉不到痛，但是毛一直炸着也不舒服。

【找个没人的地方放放电。】

正在下雨的东京上空，电闪雷鸣，玛利亚抱着猫混入其中尽情放电无所顾忌。

这确实是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呢。玛利亚理解能力满分。

魔力紊乱的时间不仅延长了，危害程度还大大增加了。

玛利亚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毛病所在。

身体容器承载的魔力满溢了，需要长大一点儿。

（内存不够了，快点升级）

从一米五拔高到一米六，暴涨的魔力果然歇了不少。

魔力恢复的很快，也许过几个月就能回到巅峰了。

＊

（却没想象到，世界限定了成长，强制规定她不能超过60%力量上限，不然就遣返。）

【这不是很好吗？小小的玛利亚抱起来超棒的。】

【……】

烦了，勿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