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要是你穿越时老天开眼,扔了个金手指给自己玩玩,那人发挥光彩的地儿可就大了。
不过这种待遇是老天爷的亲孙子女才会有的。
如果碰到老天爷不把自个儿当孙子,让你在猝死的同时被一道震天动地的雷劈焦尸/体,还将自己的灵魂不知道投到哪个爆炸磁场,扯得自己精神病都要发作,最后来个暴击——来到异世界时被狠狠从半空中砸到地上。
不止如此,还是痛击地面,砸了个人形大坑好几米那种,这才让人崩溃并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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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现在,我就想对着天空比上一个国际友好手势,以此来表达我的“欣喜若狂”。
“噢,我的天哪,老天爷,我真的谢谢你给我一个改头换面,改造自我的机会。”
我在心里阴阳怪气地自娱自乐了会儿。
地下全是湿润的泥土,我就说人怎么能这么丝滑地陷进来,合着和我死前吃的德芙巧克力没关系啊,不重要,现在不知道飞哪来了,估计以后想再见德芙都够呛。
幸好我没有洁癖,要不然与泥土亲密接触,高低得感到窒息,这大概就是身痛心更痛。
“.........额啊!”
我发出奇怪的叫喊声,脸埋在土里显得我那死动静有点失真,闷闷的,不真切。
我赶紧抬起头来,狼狈地喘着粗气,好险,差点就要各种意义上的窒息了,这B世界。
完,只顾着搞抽象,现在一回神发现身上哪哪都痛,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我感觉七岁那年被车撞出一个帅气的弧度都没这难受,要知道,我当时可是在医院修养了整整一年啊!
胸口痛,手臂痛,大腿痛,后脖颈痛......
头还有点发昏,不管了,我先睡了。
胀痛感使我的大脑失去思考的空间,我浑身上下都在发软,晕晕乎乎的,耳边似乎有道温柔的嗓音轻轻唱着晚安曲,哄得我便更困。
意识迷迷糊糊间,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呼喊我的名字,导致我越来越听不清哪首清灵的歌。
我用尽力气,用那仿佛被扯烂的嗓子留下我最后的倔强:“不......不给签名......”
我也不清楚最后两个字到底有没有发出声音,不过我想那道声音与我隔得这么远,叫我那人应当也是听不见了,那之后我便沉沉地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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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
修真界曾起过一波翻天覆地的风浪,几族受到邪祟蛊惑,陷入混战绞杀之中,当时战局惊骇唬人,据说那冤魂之血淌满人间。
现在深夜游走在混战中央地带,伴随着行人的只有无尽的尖叫哭泣,传说去过那里的人都成为了疯子,因此,那被人族封锁为“禁城”。
那次事件所带来的后果是可怖的,神的泪水从天而降,冲刷了世间的罪恶,赐予五族紧密缠绕的因果,因而无法升上天界,无法成为神。
“啊哟,你们这些个小辈是有所不知,传说一百年前,那妖族圣女曾捡一铃,那铃金光练练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绝非俗物!”说书先生抓着把纸扇子,一步一晃悠说得煞有介事,他看向我这边的方向,眼睛眯起,声音陡然降下来道,“你们可知那为何物?”
我抖了抖,默默将瓜子盘往后藏了藏,眨眨眼也试着回应:“难道,那是......”
说书先生发现有人捧哏,眼神闪过幽光,颇有些兴奋地试图引导我说出答案:“那!是......”
那是啥啊!我怎么知道啊!
虽然我偶尔神经一抽,但我还是很有礼貌的,秉持着不能拂了人家面子的理念,我一磕瓜子,自信回道:“24K纯金铃铛!还是嗨起来不带儿停的那种摇子铛!大~气!”
我那句“这都能捡到”还没有张口吐出来,“啪”的一下,我哥,不对,这具身体的哥哥就轻轻拍了下我负伤的脑袋。
他道:“休要胡说。”
我立刻装出一幅头痛欲裂的模样,抱住脑袋发出呜咽声,但是显然,原身也是个戏精,这招装可怜的方式在这里居然一点儿也行不通!
他淡定地喝着手里那杯看起来就苦不拉几的茶,随意地瞥了我一眼,如果人生是场戏,那么该配合我戏的你却视而不见,心寒。
这点小插曲过了,说书先生继续糊弄人去了。
“那是神物,有个朗朗上口的名儿,唤作......”
我边磕瓜子边听,看似听得认真,实际上我的脑袋正在加载信息,更新大脑,我感觉意识海里的两个小人都要干起架来了。
A:老师,我要抢答!这里是修真界!
B:那你好——棒棒哦~还有呢?
A:老师你打太极吗?讲究个阴阳。
B:不打太极,但可以打你。
.........
“?”
不对不对,我走神了,意外意外。
首先,我呢,是被莫名其妙拉进这具身体的,没有系统,没有金手指,没有补偿。
唯一有的只有这段陌生的记忆和陌生的家人,还有个与我本来便相同的名字与小名。
非要再加上一个,那大概就是我知道这世界是本小说,还是我看过的一本脑残小说。
难道这就是我的金手指?
不,这可能不是纯金的,是铜银钨钢混多了杂在一块儿,逗我玩来的呢。
知道剧情有毛用,我连老天扯我进入小说世界都反抗不了,还反抗气运之子?
红豆吃多了,相思是吗?
我只是个反派,恶毒的边缘反派角色,还是那种会特么被剧情带着走的玩意儿!
知道我为什么一开始被种到泥地里吗?
哦,是的,原身和女三发生了亿点点争执。
然后她就这样那样,享受了一次无人驾驶飞天服务,还有附赠的坠机服务,嗐,客气!
幸好原身的哥哥从天而降,救下了我这条小命,让我得以带着原身的记忆苟活。
说实在的,我一觉醒来,看到陌生的家人凑在我床边,有的抽抽嗒嗒哭着还抹着泪,有的一脸焦急在我床边渡步,有的(某些原身的废物哥哥)在喝茶,上等的不知名茶。
刚在梦中接收完原身的记忆,我也是糊涂了,张嘴就是一句:“都给我守灵了啦?”
然后原身哥哥送了个暴扣给我。
见状,原身的爹娘都凑了上来,摸摸额头抬抬手臂,还轻声唤我乳名,问我怎么样。
“呦呦,疼不疼?累不累?呦呦饿不饿?”
原身的娘擦擦泪,点点原身哥哥的额头嗔怪道:“呦呦刚醒,怎可这般对待她?”
于是,懵逼的我莫名其妙拥有了家人。
上一世都没有的让我现在有了,我当时大脑一个空白,手抖的很,他们也算发现我的异常了,以为我没休息好,原身的娘便当机立断开始赶人,边念叨着呦呦好好休息边退出去。
就这样,我短暂地拥有了空闲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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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觉得我是缺大德了,原生家庭这么幸福美满,让我这个啥也没干的无辜人士被这个逼老天乘机而入强夺了人家的身体。
在我的记忆里,原著上来说后面还有原身的一点戏份,所以说肯定是不会在这次被甩飞出去后轻易死亡的,就是说,真的是我抢了这身体,天啊,老天爷,你真的是我爷吗!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我神情恍惚地扫视了一圈周边的环境,顿时我的头又痛了起来。
柔软舒适的窗帘,昂贵的金丝楠木圆桌,还有贵得吓死人的玉瓶,对哦,原身超有钱的,修仙也不过只是去玩一下而已呢(颤)。
要不我自裁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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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完了,原身的身体,我动手了,她的魂魄想回来发现她的□□没办法用了怎么办?
我只能暂时歇下这个想法。
我像鬼一样飘到了门前,推开古香古色的门,像鬼一样飘到下人旁边,揪着原身的丫鬟——钰儿,我轻飘飘地开口。
“钰儿,我需要一点纸钱,一点香......”
她被我吓到了,惊疑不定地看着我:“小姐,您......您怎么下榻了!还请您赶忙回榻休憩!”
“好好好,先搞点香吧......”
我感觉我的头更晕了,头上都要出现星星绕着我打转了,但我还坚持重复了一次诉求。
钰儿赶紧扶住我,嘴里还敷衍着我。
“小姐!奴婢待会儿便去寻,您先回榻!”
我认真品味了一下这番话。
怎么说呢?
这修真界就是不一样,说话也古声古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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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那不是显得我说话像个神经病似的!
窒息,深深的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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