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晚确实很适合这种极具张扬热烈的颜色,既不显得失色,热烈的强色彩也不会称的她过于暗淡,不会喧宾夺主。
年似景被闻复卿推着来,他刚推开门,就对上了遇晚明亮的眼睛和明艳张扬的笑脸。
迟意拉着常夜站在了旁边,不由得低声道:“你猜的真准,他是一眼也不看。”
在布置的时候常夜就说过,重点布置遇晚就好了,现场就算挂一块红布都行。
迟意那是一点也没理解到常夜的意思,她现在理解了,从进门开始,年似景的目光就没从遇晚身上离开过。
遇晚抿唇,眸色一闪而过的紧张还是让年似景心痛,低声道:“年之行,我爱你,你愿意和我订婚吗?”
周围声音好像停止了一样,只听得见遇晚紧张的心跳声,就连门外那些趴着的小萝卜丁都安安静静地看着,手里还拿着一些野花野草。
年似景眸色有些恍惚,现在的她和二十岁的她穿着白色大尾裙,青涩稚嫩的模样重叠了。
那年,她半披着头发,头上戴着皇冠,笑得肆意张扬,明目张胆打直球:“年之行,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年似景往后退了一步,端端正正抬起手,头低过她脖颈以下,合揖朝她一拜。
幕天礼法篇条律,合揖低于卿半颈以下则是拜妻礼。
遇晚不明所以,神色也有些渐渐冷了下来,但还是耐心地等他的回答。
年似景手中赫然多了一枚戒指,戒托由黄金构建,不失温润儒雅,柔和的灰色妖力温柔地包裹着中心的宝石,白色宝石晶莹剔透,似深海中的珍珠。
他拉起遇晚的手,把戒指戴到了她中指上。
年似景紧张道:“我愿意,做的没有你的那么好看,你别介意,我下次给你做个更好的。”
这是他根据仅残留的记忆里构建设计出来的,好看肯定是没有遇晚找那些大师设计的好看,打磨了多次也才呈现这个效果。
他答应的一瞬间,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不少小孩双手双脚同跳欢呼,满天花舞朝下也难遮少女欣喜面容。
遇晚看着他手里的戒指迟迟说不出话来,仰起脸笑道:“没有,我很喜欢。”
她眼中含着泪水,扑进了他怀里,年似景下意识搂住了她。
她设想过很多,无论是那个预言,还是背后操控的那个人,年似景有太多重担了,她可以确定年似景爱她,却不确定他会和自己长相守。
年似景焦急道:“怎么哭了,不喜欢我下次再改进一些。”
遇晚抬手抹掉了眼角的泪水,无语道:“我都说喜欢了,笨蛋。”
她喃喃道:“答应了以后就不能随便把我抛下了。”
年似景把头埋在她肩上,眼中闪过一抹伤痛:“不会了。”
常夜笑着,眼眸却不自觉的红了起来,波光粼粼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面前是妹妹幸福的倒影。
院子里准备的客食也算派上用场,但遇晚把乱哄哄的场子直接交给了衾相时。
那些长老不情不愿的也纷纷到场,一直唉声叹气的,把衾相时都整的手足无措。
衾相时好笑的问了一嘴:“你们这是怎么了?”
以往这群老头可是最固执的,但听巫小宝说,遇晚和闻复卿进去不到半刻钟,这群人就纷纷倒戈。
他倒是很好奇遇晚和闻复卿到底做了什么,让他们这么快投降。
一长老苦着脸,唉声叹气道:“本以为小殿下已经够凶悍了,没想到…哎,造孽啊。”
遇晚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他们看到了遇晚凶神恶煞的一幕,再有强大妖力施压在他们身上,吓的他们连连同意。
衾相时无奈一笑,但还是震住了场面,遇晚拉着他们,躲到了竹林后面,架起了烧烤架。
几人围坐在一起烤东西,脸上带着笑容,是难得的放松。
遇晚戳了戳旁边烤食物的年似景,问道:“你还记得你在红柳墙写的那一封情书吗?”
年似景摇了摇头,灵魂没重聚的那段时间,他的记忆是零散的,乱七八糟没有顺序。
遇晚好奇道:“那你在山洞是怎么认出我的?”
她那时能看得出,和她对视的一瞬间,他眼中的眷恋和爱意。
年似景道:“不知道。”
当时记忆已经模糊,遇晚的脸也变得有些支离破碎,只是看到她的一瞬间,所有东西都复原了,包括那颗残缺破碎的心脏,连无相都剧烈的跳动着,非常兴奋。
巫小宝夸赞道:“小意,你这手艺还是很好。”
迟意笑道:“喜欢就多吃。”
巫小宝拿着烤好的几串就往殿内那边走去。
遇晚啧了一声,调侃道:“看来宝哥确实很喜欢衾相时。”
迟意笑道:“准是又看上了衾大人什么珍贵之物吧!”
原身迟意的记忆中就有巫小宝为了得到一样法器,可是天天讨好巫泽,几乎寸步不离的黏着撒娇耍赖。
闻复卿朝遇晚说道:“嫂嫂,还有一味药材在【火岩】妖域,拿到之后我就可以炼制治愈六感之伤的痛水石了。”
遇晚思考片刻道:“那收拾收拾,过几天就去人族皇宫那吧!”
随即抬眸看向他们,常夜和迟意都没意见。
闻复卿转头看了看在树底下乖巧吃着烤蘑菇的几个孩童,犹豫道:“若我们走了之后,要是妖族再犯…”
遇晚给他打强心剂:“不会,派几个暗探一直盯着妖族那边,他们那内乱都还没解决,想来也腾不出手来攻打。”
闻复卿点了点头,他自然也考虑到了这方面,就怕那些人狡猾,来个回马枪。
遇晚顿了顿,满怀深意地笑了笑:“更何况不是还有衾相时嘛!他的能力在你我之上,若要防,也得防身边人啊。”
年似景斥声道:“别胡说。”
嗓音平静听不出有任何生气之意。
遇晚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蘑菇,闻复卿是个聪明人,只需稍微提点他自然懂,哼道:“我才没有胡说。”
闻复卿若有所思。
酒过半旬。
迟意红着脸,眼神明显有些涣散,高举着酒杯,直接抬手撞了撞遇晚旁边的年似景:“遇晚,我要谢谢你。”
若不是遇晚,就凭那跌到离谱的好感值她怕是早就死在了年似景手下,别说活到现在了。
她也在遇晚身上学到了很多品质。
年似景蹙眉:“……”
这已经醉的连人都认错了。
遇晚喝酒喝的脸颊微红,突然被年似景抱了起来,她歪头茫然道:“你干嘛?”
年似景趴在她肩上,委屈道:“我怕她手劲伤到你。”
因为年似景把她抱在了怀里,把遇晚肩上的小无相直接挤了出去,无相在空中翻滚了一圈,直直的落地,倒头就睡。
迟意豪情壮志,把酒递到了年似景面前:“虽然你刁蛮任性,狂妄自大,还一堆臭脾气,但是谢谢你,让我学会勇敢。”
遇晚耷拉着脸,还是头一次听到骂她来感谢她的。
闻复卿打了一个饱嗝,也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把酒倒的满地都是,朝着常夜就是猛地一跪,醉得更是不省人事。
“我也要谢谢你,谢谢你抢走了我哥。”
常夜头皮发麻:“你醉糊涂了吧?”
闻复卿和遇晚因为抢年似景的事,吵了多少回,她又不是不知道,这一听就是反话。
怎么一个两个都认错人?
闻复卿激动地摆手否认:“我才没有,我怎么可能醉,我可是千杯不醉,我哥夸过我的,你别不信。”
年似景:“……”
他没有夸过。
常夜看着他跪在自己面前,她都怕折寿,道:“行行行你酒量好,你先站起来行吧?”
闻复卿不满的嘟囔道:“我不是站着的还是跪着啊,话说遇晚,你怎么变得这么粗大了?真难看。”
常夜黑着脸,站起来当着年似景和遇晚的面直接把闻复卿揍醒了。
酒意都散的七七八八。
闻复卿尴尬地当场表演遁地消失术。
年似景将遇晚抱了回去,常夜看着醉的一塌糊涂的迟意,认命的将她扛回去。
年似景让她坐在了床边,温声道:“我去给你备水,让你净个身?”
遇晚乖巧的点了点头。
年似景注视着她,少女面容略显绯红,乖巧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离与沉醉,双唇烛光的映照下泛着诱人的光泽,身上弥漫着淡淡的酒香,发丝略显凌乱,几缕青丝垂落在额前。
年似景跪在了她面前,低声喊道:“遇晚。”
遇晚嗯了一声,直到年似景下一句话落了下来:“可以亲你吗?”
遇晚直接勾住了他脖子,她动作变得有些迟缓,举手投足都透露着一种慵懒,看着他双瞳带着侵略性占有**,不带犹豫吻了上去。
年似景反手扣着她后颈,一手扣住她腰肢,往前贴近她,任由占有**肆无忌惮的扩散,吻的遇晚喘不过气来,指尖掐进了年似景肉里,年似景也没有放开她,津液在纠缠的唇间摩挲,吻得越来越深。
遇晚净完身换了一身衣服后就被年似景推着去了私库里。
堆积如山的金银,散落着各式各样的财宝宝石、珍珠银器,布匹与古董。
最引人注目的是灵器,悬浮在空中,每一件都散发着淡淡的灵气,仿佛是与天地同寿的宝物。
年似景牵着她的手,温声道:“这是我向你求娶的聘书,戒指不是。”
年似景私心里,遇晚大到生活事业,小到吃喝玩乐,都得是最好的。
遇晚醉醺醺的,靠在他身上,一堆金银财宝她的目光却瞥向了一把断琴,挣脱他的手,将断琴抱了起来:“这怎么断了?”
琴身用上等的梧桐木精心雕琢而成,质地细腻,色泽温润,琴面上,一道道细腻的纹理如同流水般自然流淌,琴头雕刻着一只飞鸟。
琴弦则是用天蚕丝制成,每一根都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这琴身是衾相时专门找了上等梧桐木给年似景雕刻属于自己的一把琴。
年似景微微一怔,淡淡道:“罪有应得,命中注定就断了。”
遇晚脸颊微红,歪着头好像听懂了又没听懂,自顾自地叹息道:“可惜了,看木质应该是把好琴。”
遇晚霸道的张开手,一副一览众山小的神态:“那这里都是我的吗?”
年似景笑着,低着头凑近吻了吻她唇角:“是。”
遇晚将手里一半的断琴放在他手上:“那你记得帮我修好。”
年似景酸涩的嗯了一声。
次日。
几个人宿醉了一宿,醒来都无精打采的,遇晚还是年似景给她强硬喂食了一些东西垫了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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