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们去人牙子那里，挑选一个小厮吧！虽然可以让舅舅直接给我们送一个人过来，但毕竟是已经被人教过的，而且已经和别人经历了一些事情。只有哥哥自己去挑选一个，或者是两个，自己好好培养，才可以让对方一直忠心耿耿的。”楚之妍建议道。

今天是乡试结束的第五天，楚之杨的心情已经完全平复了，每天都出去和人交流学问，楚之杨就女扮男装，跟在哥哥的身边。虽说有学子们聚集的地方，不至于会有什么太危险的事情发生，也不至于会有人专门针对这些学子的。

现在之所以要去人牙子那里挑选小厮，是因为楚之杨现在该需要了。

下一次就要参加会试了，即使楚之妍依旧可以陪着他，甚至他们一家人都可以一同和他进京，但总有些事情不该是家人来做的，有人跟着，也好帮着做。以及在楚之妍觉得力所不及的情况下，能够让人帮上一把。

虽然这样的人可以直接从舒云起那里要现成的，但也比不上自己亲自教导的。而且这样自己培养和教导的话，主仆一起经历一些事情，才能让彼此之间的关系更加亲密。

“好，去挑选。如果有缘分的话，妍儿也可以给自己挑选一两个丫鬟。在我们出门之前，爹说过，他会再给家里多增两三个房间。因为妍儿应该和爹说过你的打算，而我们这一趟出门，至少得二十几天才会回去，倒是刚刚好。”楚之杨对此并不排斥，不过这人得好好选。

毕竟牢靠的主仆关系，一旦定下，即使不是终身，至少也得十年八载。相处的好，仆人也不会得寸进尺的话，等时间长了，未必不能把对方当做家人、兄弟一样相处就是。

不过什么事情都得有个开始，所以现在去人牙子处选人就是第一步。感情也是需要累积的，主仆关系亦是如此，急不得！

最后，楚之妍选中了两个小厮，年纪分别是13岁和15岁，一个是童生之子，叫墨轩；一个是镖头之子，叫武耀。只是因为家里出了变故，亲人全都去世了，他们为了让亲人全都下葬，有一副棺材板。

而且他们两人也是因为失去了亲人，继而认识的，一起相互扶持着过了两个月的时间。因为武耀会武艺，所以两人避开了好几次危险；墨轩则是负责抄书赚钱，一天所赚的钱，也可以勉强够两人生活。

最后是武耀病了，还被毒蛇咬伤，所用的药材很费银子，所以墨轩就把自己卖了，赚来的钱，给武耀买药，让他解了毒。

偏偏武耀知道之后，就想来救他，结果又摔断了手，也只能自卖自身，为了让自己有钱买药治疗，也是为了继续和好兄弟互相扶持。

这些事情，人牙子是不会主动和买家说的，而是楚之妍看到了哥哥的眼神，确定了他对于那些人有眼缘，继而趁着哥哥和沈牙婆喝茶的时候，去询问那些下人才知道的。

当然，她不会一开始就询问自己想知道的问题，而是和他们东说西说的，再逐渐了解自己想要的消息。

至于沈牙婆那边，楚之杨多给十几二十文钱，而且现在又没有其他的客人，所以很愿意陪现在的主顾侃大山的。

虽然来的只是两个孩子，但是做这一行的人，得有眼色。不单单只是看他们穿的衣服来分辨各自的家境，还有他们的言行举止。所以能够做人口买卖生意的，其他的就算都不好，也得有识人之明。

而且能够做牙婆的人，总得有几分见识，那才能够招待好从各处来的主顾，和他们有能够聊得上的话题。

沈牙婆并不是一个丧心病狂的人，也希望从自己手底下出去的人，都不会被主家给退回来，更不会为了只多赚那几两、十几两的银子，继而把人买到肮脏之地，间接害死人就是。

“楚公子，这就是他们两人的卖身契，两人一共二十五两银子。虽然老婆子对于自己教出来的人很有信心，但以后如果他们有什么伺候不周到的地方，楚公子想要退回的话，也请派人给老婆子送个信来，老婆子自会去把人接回来，赔偿双倍的银子。”这也是沈牙婆的善意，不希望自己卖出去的孩子在过得不好的情况下，还可能会丢命。

楚之杨听懂了，将卖身契接了过来，依旧是温和地开口：“好，我明白沈牙婆的意思，会照顾好他们俩，也相信他们不会让我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