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刚被杨林安挂断,江祎就靠在柱上假寐。
一旁的花菩张着嘴迟迟合不上。她望着江祎小心翼翼问:“那啥,冒昧问问,您在现实中多大啊?”
不怪花菩多问,主要是披着十几岁皮的江祎说出口的话然花菩太过震惊。
江祎睁开眼,琥珀色的眼沉下去:“二三还是二四。忘了。”
他太久没过过生了,突然问起来他竟然也想不起来自己的年纪。
反正无聊江祎干脆掰着手指算起自己的年龄。
“二十三岁了?”
江祎想,原来自己已经这么老了?
花菩似懂非懂的点头后,崩溃的瘫在地上:“也不知道我俩什么时候才能出去了。”
江祎问:“你刚刚给杨林安打电话是用的系统?”
说到这个,花菩才终于来了点精神:“对,等你第一个游戏通过后,就会有系统的。”
“这系统有什么用?”
这问题倒是问到了花菩,她撑着脸想了半天。
有什么用?
看天气预报,发放任务,购买道具,看积分和排名?好像也没什么大用啊。
到最后也就憋出句:“没啥屁用。”
江祎:“……”
霎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当中还混杂李丰的气愤声。
“妈的,要不是为了救张武那条狗命,老子早把江家独苗给杀了炖鸡吃。”
“去!把李苟给老子抓到车里去,老子亲自送他几个去张武家。”
几个村民涌进地下室,利落的将江祎和花菩提起来往门口的三轮车里塞。
江祎懒得动弹,索性直接装死。
倒是花菩一口咬住村民的手臂想给自己刚刚的遭遇报仇,男人吃痛的送开手。花菩瞬间失去平衡,重重的摔倒在地。
“你他妈的,一个贱女人还敢咬我?老子今天就把你先给办了。”男人当着花菩的面解开腰上的绳子。
李丰站在那男人身后一脚把男人踹倒在地,男人不可置信的扭过头看向他。
李丰没什么表示,只是冷眼看着他:“你有那个命吗?他是谁要的人,你不知道?”
男人眼角一抽,想到什么又迅速从地上爬起来给李丰致歉。
花菩还是被塞进车里。
李丰坐在驾驶位扭钥匙,三轮车缓缓启动。
“嘬嘬嘬。嘬嘬嘬。”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江祎身边响起。这时他才缓缓睁开眼。
“你他妈遛狗啊!神经病。”
花菩被捆起手,没地方施展手脚。只有动嘴骂人。
杨林安一脸无辜:“什么啊!我为了你俩不慎被抓,你还这样对我?!心痛!”
说完还装模作样的闭眼捂心口。
江祎没理他这套太过连贯的动作:“你怎么被抓了?”
说到这杨林安就无语,委屈说:“你一开始不是让我往县里跑吗?我跑到一半就接到你电话说我们被骗了,然后没多久我就被你妈举报了,那老头子开着个三个轮子的车我就两条腿怎么跑得过?”
“你不是还有两只手吗?怎么跑不过三轮?”花菩不甘示弱的拌嘴。
杨林安懒得在理会她:“诶,江祎,我们后面怎么办?”
江祎被吵得头痛,索性没卖关子开口回应:“我有个计划……如果行得通我们这组四个人都不用死。”
两人瞬间睁大眼看向他。
杨林安就差跪下来给江祎捶腿了:“什么计划?”
“其实除了我今早给你的勇士之剑,我还有本书。早上我用那本书确定了张武家那道士的身份。所以我确定他就是我们这组的最后一个复述者。”
江祎把计划给两人低声说后,两人都傻了眼。
杨林安发自内心的感叹“我靠,哥,你以后就是我大哥,是我亲哥!”
张武家不远,十多分钟车就停下。
李丰从车里先一把抓住李苟,一脚踢上杨林安的膝盖上。
“你再给老子跑一个试试,老子把你腿都给卸掉!”
“住手!”一道严厉的声音传来。“你要是把他踹坏掉,我去哪再找一个和他命道相似的人给张武驱鬼?”
李丰忍住本想再来一脚的冲动,连连点头,转身称是“是是是,王道士说的有理,”
“这,就这三个人,我都帮你带过来了,那…张武的病?”
被李丰踹到在地上的杨林安忍住腿上的痛,努力撑着眼向上抬眼看。
就看见这位身着明黄色长袍道服,头戴道冠,脚上穿着双黑色布鞋,手持拂尘,身后还有一把桃木宝剑。
虽然那把桃木宝剑就是在木刀上刻了句桃木剑的山寨版桃木剑。甚至那廉价感已经藏不住的往外渗出。
好一个驱鬼道士,好一个影帝赵槐。
杨林安看后憋笑到肚子痛,尽力不让自己笑出声,脸都憋红了。
那道士手上的拂尘一甩,深高莫测的回应:“自然有解。”
这话一出,杨林安恨不得让李丰再踹自己一脚。刚从车上下来的花菩也转过头憋笑。
“我做法时,你们在门外等着就行,不然会破坏我刚做的阵法,那我们所做的一切都会功亏一尽。明白吗?”
李丰忍气吞声的答应,但也将砍骨刀狠狠的镶进门框,威胁赵槐:“但你要是给我耍什么心眼子,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赵槐轻勾嘴角,摇头笑:“贫僧可不会用我的性命去赌个未知数的,李村长。”
杨林安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入戏太深了吧,等会不会还来个现场跳大神?
说罢,赵槐直接甩袖进门。后面的三个人还装模作样的扯起嗓子一顿乱哭。
“爸!爸!我真错了!我不要去,我不要去!”
“呜呜呜呜,放我回家,我要回家!”
江祎混在其中假意嚎了几嗓子就静静看这两位大戏精演戏。
等进了屋,赵槐门一关,身边的二人伸手擦掉眼角憋半天没憋出来的泪水。
赵槐替三人解开绳子。
“宫保鸡丁?”
杨林安,花菩:“鱼香肉丝。”
“举头望明月?”
杨林安,花菩:“低头一杯干。”
赵槐站在那一边伸出右手比个耶,一边向前跳了两步:“总部总部,我是兔子。”
杨林安右手握拳比在头顶,象征性向前一跳:“收到,我是小熊。”
花菩也两手五指张开放在耳边,还扇动两下,嫌丢人的站在原地:“收到收到,我是小象。”
江祎“………………”
我怕不是脑子被门夹了才相信他们的吧?
三人对完暗号,紧紧相拥在一起。
江祎甚至觉得杨林安快哭出声来了,反正肯定比刚刚在外面对着李丰真情实感。
赵槐拍拍两人的肩:“好了好了,我就报喜不报忧了,我在这个张武家里找到一本日记。”
江祎的目光转移到赵槐脸上:“日记呢?”
杨林安出来打圆场:“这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个陈述者,江祎。”
“哦哦哦,原来你就是江祎。”,赵槐将日记递给江祎,解释说:“这个本子上的信息很混乱,前言不搭后语。而且这本子的主人姓罗。但张家没有人姓罗。”
这一点让赵槐着实摸不着头脑。
杨林安先给赵槐讲自己和江祎的经过和获得的线索。
“大概就是这样,我们这有个计划,等等还要你参与……”
江祎就已经坐在凳子上翘起腿撑手看起日记。
X001年十月三十号。
我被人拐进村里,我不知到着是哪,他们强迫我嫁给一个男人,只要我反抗他们就一个劲打我,直到我松口为止。我在这里遇到了罗珊,她说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她给了我这个本子,让我把事情都写下来,她说不要忘记自己是谁,要逃出去。我答应了。我叫罗槲槲。
X001年十一月九号。
我明天就要嫁给那个我见都没见过的男人,我哭着求罗珊,我说我不愿意嫁给他,我想我爸和我妈。罗珊说她也跑不出去,她说罗角,先活下去。我叫罗槲槲。
X001年十一月十一号。
罗珊偷偷摸摸的翻墙进入我被捆的房间,她给了我颗避孕药。罗珊说她救不了我,但我不应该被孩子绊住脚。我叫罗槲槲。
X002年二月十二号。
罗珊的药没让我躲过怀孕,今天医生来给张家人说我怀孕了。但我看见张宵很不屑的给我做鬼脸,还骂我说我就是个婊子。我真的好想回家,我还没成年,我不想生。我叫…罗槲槲。
X002年二月二十七号。
十三号那天,罗珊找到我说只有意外堕胎才能打消张家的念头,她让我去趟医生那开土方子的堕胎药。出门时,刚巧碰巧遇见张宵。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所以我躲着他。他却突然用力拉我往楼梯处拽。我脚一滑,滚下去。身体开始流血,我痛到咬住自己的手臂哭。张宵可能吓到了,跑去找医生来救我。我的孩子没了。医生说我这辈子都不能再怀孕了。我叫罗槲槲。
X002三月十八号。
罗珊问我想报仇吗,她说她会帮我逃出去的。我相信她,因为她是我在这个村里唯一的,有血缘的亲人了。我叫罗槲槲。
“杨林安……”江祎看完拧眉问“你还记得我们在罗珊的盒子里翻出的药是什么吗?”
“那药怎么了?我记得它的成分主要就是增加怀孕率的。”
“我们当时只猜对一半,那药确实是江家给罗珊的,但剩下的,她给了罗槲槲……”
“所以罗槲槲才会在十七岁怀孕,她的目的从来都不是罗槲槲。而是张武!”
江祎激动的从板凳上跳下来,他上前一步逼问赵槐:“李邱呢?她现在在哪?”
赵槐还蒙圈的没绕出来,先指向天花板:“她在楼上,她刚刚说要和张武商量下蛋糕店的转卖手续。就让我下来接你们。本来最开始就是安排的李邱来接你们的。”
江祎心里一急,赶忙让赵槐带路,边走边解释:“罗珊当时给罗槲槲的药压根不是避孕药,而是增加怀孕率的,所以罗槲槲才会同房一次就怀上张家的种。而罗珊让罗槲槲去找医生开药也是算好张宵的出现时间和地点。张宵本来就不待见罗槲槲,心里不爽,却意外让罗槲槲流产。”
“而一个不能给张家生子的女人,张家也会打压张武,张武就更加频繁的家暴罗槲槲。长久后,罗槲槲心里的不满和反抗一定会堆积爆发。根据我知道的,明天就是罗槲槲逃离这里的最后期限。她一定会蹭张武生病卧床这段时间给张武一个痛快再离开。”
男人的指甲扎进手心,渗出血液。咬牙切齿:“好一个借刀杀人。”
杨林安一行人也终于清楚。不禁感叹,都是脑子,怎么他们就想不到这些?
张武的房间里。
“张武,后悔吗?”女人的头发散在肩头,咯咯的笑,手中的刀在黑暗里散发一束微弱的光。
床上的男人被白布捂住嘴,叫喊声只剩下呜咽。男人的双眼惊恐万分的盯着罗槲槲,
拼命摇头。身体在床上挣扎,手脚都被女人用铁链捆绑,就像张武第一次在床上看见罗槲槲一样,当年她也如这般模样,躺在床上奋力挣扎,但没人救她。
当年的她也像现在的张武,眼里只有绝望。
但也有一点不同,如今的她将要迎来她的新生。而张武不会再有将来。
更新很慢,请多多原谅(づ ̄ ?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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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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