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又哭了

夜幕降临,通向郊外别墅区的大路上很是安静,只偶尔有蛙鸣的声音传来。

一辆黑色路虎稳稳的行驶在大道上,湮没在夜色中,带起一阵疾风。

易宏稍稍靠着,目不转睛的看着传说中贺深事件的视频。

突然,他瞳孔微微放大,点了暂停,目光聚集在那个女记者手中的一撮白色毛发上。

原来,展清河没有死,不仅没死,还有力气出来勾引男人。

肯定是那个女人,只有她的毛发才会如此纯白鲜亮。

易宏关了手机,手心的力道越来越大,直至手心出现了红色的勒痕。

他的手落到双腿之间,闭眼凝神,咬牙切齿的低吼道:“让冉颜滚过来,马上。”

……

昏暗的屋子里,传来阵阵压抑着的喊叫。

大概半个小时,易宏浑身是汗的走了出来,他只裹了一条白色的浴巾,眼神冰冷。

等他前脚走出来,守在一旁的两个佣人就弓腰连忙小跑着进了屋子。

冉颜侧躺在屋子中央,后背上有些鲜红的鞭子痕迹和老旧的伤痕。

她的衣服已经全都坏了,头发凌乱,脸上甚至还沾染了血污,身子软软的,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两个女佣见怪不怪,面无表情的把她扶了起来,抬到了楼上的屋子里。

她们照例给她清洗换了衣服,然后在伤痕的位置涂了伤药。

处理完了之后,两个人才出了门去。

窗外虫鸣的声音渐渐的小了,月色渐渐的变浓,又渐渐的变浅,床上的人才微微动了一下,这才让人真正的觉得那里躺着个活人。

冉颜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夜色中,她看不真切什么东西,但还是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看了好久。

敲门声响起,冉颜咬了咬牙,撑起身子来,摸着黑拿了准备在一旁的衣服,胡乱穿上光着脚就去开了门。

是佣人来催她离开的。

冉颜看了看时间,凌晨四点半了,比往日在这里多睡了半个小时。

想到易宏那男人的嘴脸,冉颜的身子就整个发了凉,也不弯腰去穿放在门口的鞋子了,只提着就跟佣人往外走了。

她是自己开车过来的,自然也该自己开车回去,好在这个时候路上基本没什么车辆,再者这条路她已经很熟悉,所以即使身体不适,也没那么害怕。

六点钟,她终于回了家。

只是一个三十平的小公寓,她不喜欢房子太大了,一个人,总会感觉空荡荡的,恐怖得很。

又擦了一次药,冉颜才小心翼翼的侧躺到了床上。

一闭眼,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幽暗的房间。

易宏扯着自己的领带,目光凶狠,仿佛要把她撕碎了一般。

他手里拿着鞭子,站在那里,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沉声问道:“我听说你想去攀贺深,这是腻歪我了?”

冉颜心里一震,刚想要解释,鞭子就落到了她的身上。

“不管你前些日子怎么想,现在我要你想办法签到风盛去。”

冉颜望着她,眼中虽有不解,但是后背的疼痛感让她已经没有办法去思考了,只好点点头应了下来。

脑子里这般想着,一阵困意袭来,她竟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杀青的过后的第一个早晨,贺深就接到了自家母上大人的电话,说是让他回去吃饭。

贺深本来是打算去清河动物园看小狐狸,顺便看能不能有点儿展欢愉的消息,哪知道还没起床,就接到了电话。

他只好把去动物园的打算往后推迟。

贺家老宅在偏远的郊区,贺家兄妹都住在里面。

贺深就是贺家老大的孩子,谭小言就是贺家女儿的孩子。

贺家两兄妹自小关系就极好,长大成家了也都还是住在一个宅子里,只是分了两栋不同的楼,中间隔了一条人工河。

贺深的车子刚开到大门,就看到谭小言牵着她那只蠢笨的二哈在门口等着。

一看到贺深,那二哈就挣脱了谭小言的手,朝着贺深狂奔了过去。

贺深无奈皱眉,任由跑过来的二哈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

“小小,你回来,我才是你的主人,你见着它那么高兴是怎么回事。”谭小言一边吼,一边走了过来。

有人走过来接了贺深手里的车钥匙,双手得了空,贺深才摸了摸欢乐的二哈。

小小这个名字是谭小言给它取的,这个小字取自她自己的名字,表明了这条蠢笨二哈是她的私有物。

谭小言牵着小小走在前面,贺深走在离他们三步远的地方。

突然,谭小言回过头,大眼睛眨巴了一下,开口说:“舅舅,舅妈知道嫂子的事情了,你自己想办法解释一下吧。”

贺深皱眉看向谭小言:“他们怎么知道的。”

谭小言举起双手:“我可是清白的,是网上那个事情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他们就逼迫我,我……我是被逼无奈的。”

“车没了。”贺深淡淡道,加快了步伐。

谭小言哀嚎了一声,揉了揉依旧乐呵的小小。

果不其然,贺深刚一到门口,他的母上大人就围了过来。

“叫展欢愉,工作是私家侦探,家里有个动物园,我先喜欢她,但是她还没有接受我,她妈妈很不喜欢我。”贺深三言两语说清楚之后,就绕开贺妈妈,径直上了楼。

沈洛瞪大了眼睛,捂着嘴,笑得眼角都起了褶子,她转头盯着沙发上坐着的贺潜,一副知道了大秘密的神情。

贺潜望着她,笑着招了招手。

沈洛小跑着走过去,坐在贺潜身边,转头,把下巴靠在他肩膀上:“儿子的春心第一次萌动就受挫了。”

“下一辈的事,我们管不着,男的女的,是人的不是人的,他总得给我们整个回来,你呀就别瞎担心了。”

沈洛点点头:“还是哥哥说得有道理。”

说着,她撑起头亲了一下贺潜,两人正浓情蜜意的时候,偏偏谭小言的声音传了进来。

她丝毫不顾自家舅舅杀人般的眼神,跑到沈洛身边坐下,挽着她的手,乐呵呵的说道:“舅妈,我们今天下午去清河动物园看小狐狸吧,那可是未来嫂子家的动物园。”说着,她还朝沈洛眨了眨眼睛。

“欢愉家的?”沈洛来了兴致,有些惊喜的问道。

谭小言点点头。

沈洛站起身来,还拉了一下谭小言:“还等什么呀,赶紧走啊。”

……

谭小言摸着自己的肚子,求助般的望着贺潜。

贺潜会意,站起身来,握住沈洛的手:“别着急,先吃了午饭再说。”

午饭张罗得很快,谭小言的父母前些日子出差去了,还没有回来,所以饭桌上只有他们四个人。

贺家以前本来是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的,直到贺潜娶了沈洛,这习惯也就成了往事,再加上后来有了谭小言,那饭桌上更是热闹非凡了。

今天,沈洛却极其安静,只低着头吃饭。

贺潜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一边给她夹菜,一边小心的拍着她的后背嘱咐道:“慢点儿吃,那动物园又不会跑了。”

“动物园?”贺深挑眉问道。

“是呀,我和舅妈等会儿要去看小狐狸。”谭小言抢先答道。

贺深垂眼,把碗里的肉片放进嘴里,脑子里突然出现了那只慵懒可爱的小狐狸,继而是展欢愉的脸。

他没忍住,嘴角微微扬起,浮现出一丝笑意。

沈洛撞了撞贺潜的手肘,朝着贺深看了过去,两人又对视一眼,沈洛笑得像是偷了腥的猫一样。

吃了饭,两人丝毫没有耽搁,连忙收拾东西就要出门。

贺深站了起来,三两步走到两人前面:“我送你们过去。”

动物园有些远,三人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过了。

他们买了票,径直朝着最深处走去。

有人从那边回来,嘴里念叨着:“也不知道最近怎么的在,这小狐狸天天都在。”

“是啊,但就是不太高兴的样子,怎么逗她都不搭理。”

贺深皱眉,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了。

他们又走了一会儿,果然见到栅栏边上围着一群人。

谭小言拉着沈洛加快了步伐,跑到了最边上,指着假山边上那个小窝里的小狐狸:“舅妈你快看,它真的好漂亮。”

话音刚落,谭小言就看到小狐狸抬眼往这边看了一眼,眼睛闪过一丝光芒,但很快就又黯淡了下来。

谭小言小声呢喃:“小狐狸果然不开心啊。”

贺深走到两人身后,看着双目紧闭的小狐狸。

他看得出来,它很不开心,连毛发也没了前些日子光鲜亮丽。

那样子……就像垂头丧气的展欢愉一般。

也不知道为什么,贺深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捏住了一般,难受得紧。

小狐狸动了动身子,毛茸茸的小脑袋又抬了起来,望向了他们这个方向。

虽然它很快就低了头,但是贺深肯定,自己没有看错,小狐狸的眼睛里,有泪水。

她……又哭了。

贺深觉得自己肯定是魔怔了,竟会觉得那小狐狸就是展欢愉。

他动了动脚,就听见人群嘈杂,然后那个叫白理的男人打开了栅栏的门,把蜷缩成一团的小狐狸抱了起来。

贺深偏头望向不远处的老虎笼子,里面那只白色的健壮老虎,果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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