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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怀素说：“你还记得吗？那是你差点留级的时候。”

我说：“我期末挂了三科那次？我在必修课上看黄片不小心投影那次？我把院领导当成小偷用消防水管扫射那次？”

罗怀素说：“现在想来，你能毕业简直是个奇迹……”

我说：“对不起。差点留级的次数太多，记不清了。”

“你今天晚饭吃什么？”罗怀素突然就不说了。他就是这种性格，要说不说，要做不做，优柔寡断，主意变得很快。

我们聊了一会儿晚上吃什么。挂断电话前，没头没尾，两个人同时感慨了一下——“alpha和omega真龌龊。”“就是说啊。”

就像性少数群体骂顺直人，我们是beta，beta聚在一起当然会骂alpha和omega。

我不知道祝睿延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挂断电话后，室友叫我吃饭了，我就没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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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时间，我在商场疏导行人，穿着马甲，不断吆喝“出口请走这边”。这样站了一天，身体痛得厉害。

我可能参加不了综艺录制了，亏我已经混成了半固定嘉宾，几乎不亚于黄慧慈之于《分手擂台》，音乐结之于《月曜夜未央》。

好遗憾啊！

我不情不愿地打给二舅他表妹的女朋友，我说：“我下期不能去录了。”

对面说：“别啊！是不是Aryan的经纪人给你施压了？不要被压垮！要收视率不要脸皮！”

我没听明白。

对面说：“您上网看看吧。”

我点开链接，一段贱兮兮的台媒腔报道弹出来：

“下午三点的医院停车场，这名T恤长裤加黑帽的男子正是近日靠电视剧《让你挨饿只是想骗你结婚》和《吃饱了饭才不会想自尽》大放异彩的新生代男演员Aryan。Aryan人红却低调，多次被本刊直击（第二声）都是一副低调扮相，可谓零偶包（尾音上扬）。

“Aryan和（读音同汗）综艺红人‘女B姐’牵手成功，开心放闪，互斥对方‘小学生’，连狗仔哥哥都听清啦。电视台知情人士表示，‘隐隐约约有听说啦’。想不到，优质alpha竟恋上beta，有够重口味，不知二位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

短视频里，偷拍到的照片像幻灯片徐徐播放，正是我和Aryan一前一后走，牵手再松开的场面。

笑死！

这个报道槽点有点多，我哈哈大笑，反复看了三四遍。

槽点一，祝睿延演的电视剧名字怎么这么猎奇。

槽点二，“牵手成功”……嗯……也没说错。

槽点三，不是一见钟情，也不是日久生情，是世道人情！只是认识的人随便遇到一下而已。

这家媒体挺搞笑的，看看以前的，都是“女星同妈妈合影，画面宛如一对母女”或“追查杀人案三十年，竟是凶手杀死了死者”这类废话文学。

我无所谓。

我又不是公众人物，被瞎传也不痛不痒。关我屁事。扔开手机，我睡回笼觉去了。

修养多日，我找到一份工作，在Alpha专科医院发宣传扇。人事告诉我，有两个职位，一个是穿着软趴趴的毛绒小鸡服，一个是正常打扮。

我马上说：“我想穿成软趴趴的小鸡。”

人事感到不可理喻：“为什么？”

我说：“没穿过，想试试。而且小鸡很搞笑。”

我扮成小鸡，站在街头发扇子。有个人从这条路经过了三次，形迹诡异，转来转去。我怀疑他是想看病又拉不下脸来的病人。过了好久，人变少了，我准备转移阵地，他突然鬼鬼祟祟靠近。我发现这厮原来是乔装打扮的祝睿延。

祝睿延找我谈话，不能站在大街上聊，又没有私密性强的店，最后，只能去车上。问题来了，我穿着毛绒小鸡装，体积足足膨胀了三倍，费了好大劲才挤上车。

祝睿延说：“我经纪人把我骂惨了。”

我摆出无赖姿态：“你不会要我向你道歉吧？”

祝睿延说：“听说你不去录节目，我担心是我影响了你工作。”

我笑得肋骨疼：“担心你自己吧。”

我在网上看到，祝睿延已经发布官方立场，首先说明我们是朋友关系，其次向全世界小学生道歉，郑重声明自己“没有不尊重小学生的意思”。

他原计划要上三期宣传，这则报道后惨遭节目切割。好死不死，最近这部电视剧是恋爱题材，主角双方还正好设定成AB，后期beta二次分化成了omega，这才HE。做个类比，放在没有ABO设定的世界里，就是男艺人出演伪骨科作品，结果现实被曝和妹妹禁断恋。

我一副事不关己的派头：“你真倒霉！要么去庙里烧柱香吧？”

“没事，”祝睿延出人意料的镇静，“我巴不得出点事。”

“你不想干了？”

祝睿延沉默许久，断断续续地说：“有个人……让我不想再在圈子里混了。但我签了合约，除非商业价值降到公司放弃我，不然走不了。”

我想了想，提议：“要么你当街拉屎？”

祝睿延看向我，想砍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我是想退出演艺界，不是退出自然界。我是想被娱乐圈封杀，不是要自杀。”

“我开玩笑嘛。”我耸耸肩，随手拿起车上的一沓纸。

这辆车应该是祝睿延的工作车，上面还放着他的履历，恐怕是以备不时之需。我边翻边问：“你说的那个人是乐建民导演吗？”

祝睿延满脸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他的履历上敲来敲去：“新人时期，你一开始还跟着公司前辈跑龙套，这一年突然好起来了，之前又没有实绩，八成是被捧了。这之后的作品，出品有不同，但这个导演和乐建民关系很好，这个主演是他御用。这部，说不出来，但我觉得有他的风格。”

“是他用笔名写的剧本。”祝睿延做了解答，他瞄了我一眼，“一眼就看得出来，你好厉害……”

我就没说罗怀素提醒我的事了。乐建民是一个电影导演，曾到我们大学开过讲座。

“他想我按照他的蓝图发展，打造形象，最后……演他的电影。”不知道祝睿延是不是憋得慌了，向我透了好多底，“我本来很感谢他……”

我说：“但他喜欢你，性方面的。”

祝睿延沉重地颔首。

乐建民这个老登，跟他对着来肯定很好玩。

我兴冲冲地问祝睿延：“我们搞对象吧？”

他不理解：“你说什么？”

“AB恋接受度本来就很低，乐建民又歧视beta。观众、粉丝和网民，包括乐建民都会对你幻灭的。”我开开心心提议，“来谈一场恶心人的恋爱吧！”

以后攒几章再搬这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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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4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