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域从没有想过,这辈子会遇到这么多场刺杀。在下山快到破庙的路上,又遇到了一伙杀手。
她与顾嘉珩两人联手,好不容易打散了一部分。结果他们竟然还有后手,在猝不及防的瞬间,顾嘉珩被人射中了毒箭。
他“啪”的一声便摔了下去。沈域杀红了眼,不由分说解决了余下的蒙面人,只留下一个打晕。
沈域背着顾嘉珩,拖着蒙面人到破庙里面。她从怀里掏出药瓶中的解毒丹药,和着水喂到顾嘉珩嘴里,替他抚顺了才又将人轻轻放平到草席上。
一片肃穆中,顾嘉珩静静地躺在草席上,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后衣领。
沈域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凝视着昏迷不醒的顾嘉珩,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节泛白。
“到底是何人指使你的,三番五次就非要取这傻子的姓名。”沈域轻道,声音中却满是愤怒地看向地上跪着的杀手。
她已经将他的遮面拿下,杀手面色如土,沈域的匕首再深一寸,估计他就要下黄泉见阎王爷去了。
“女侠饶命!饶命啊我都说,我什么都说!!”杀手吓得赶忙叫道。
“说吧。”沈域冷道。
那人看了一眼她,声音飞快道,“是顾大人,顾大人他指名要我等非取了顾嘉珩的姓名不可!”
“顾元享?”沈域转眸问。
“是…是他,就是他!”那人大声道。
“为什么呢。”
“为了让顾芩舟尝一尝丧子之痛!”
“好,”沈域沉吟片刻,暗眸微眯道,“我知道了,你走吧。”
“多谢女侠饶命。”杀手连滚带爬的急忙往外跑,却在刚跑到庙门前时“啊”的一声翻倒在地。
身后的沈域眸中带着点点笑意道,“我说了让你走,可没说我不能在你背后捅箭啊。”
她将箭又捅深一点,眼睁睁的看着杀手毙命方肯罢休。
沈域拍了拍手中的尘土,听见身后动静忙转身,只见顾嘉珩悠悠转醒。
顾嘉珩刚一睁眼,便瞧见沈域疲惫却又欣喜的面容。
“阿域,我……”顾嘉珩声音微弱,气息不稳。
沈域连忙握住他的手,清声道:“顾嘉珩,你还好吗,疼不疼啊,疼了就先别说话。”她眼里泛着担忧。
然而,顾嘉珩却心急如焚,执意要问个明白:“到底是谁,为何要害我?”
沈域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告知实情:“顾嘉珩,我抓到一个匪徒,一番审问后,他招出幕后真凶竟是顾元享,也就是你的二叔。”
“二叔?怎么会是他!”顾嘉珩难以置信,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我与他往日并无深仇大恨,他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沈域看了一眼顾嘉珩,斟酌着缓缓说道:“顾嘉珩,人心本就难测。那人说,他是想让你父亲顾芩舟尝一尝丧子之痛。”
顾嘉珩闻言,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思绪飘回到往昔岁月。顾芩舟身为朝中重臣,在朝堂之上纵横捭阖,难免会得罪一些人,这很正常,可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他自己的亲二叔要这般害自己,甚至不惜取自己姓名。
他和父亲对顾元享不说千分好,也对他不错了,为什么他要这样做?!
“阿域,我实在想不通,顾元享平日里与我父亲也算有几分交情,他是我的亲人啊,怎会做出如此狠绝之事?”顾嘉珩满心悲戚,眼眶泛红道。
沈域拍了拍他的肩膀,垂眸想了想便宽慰他道:“顾嘉珩,这世间之人,多为名利所困。顾元享或许是被其他东西蒙蔽了双眼,又或许是受人蛊惑,才会这般行事,可不管如何,他都是伤人凶手,我希望你能清醒一点。”
顾嘉珩沉默良久,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在这复杂的朝堂局势与人际关系二者有一方不慎,稍有不足,便会陷入难言境地。
顾元享是他的二叔,平日与父亲也是同事关系,他该怎么跟父亲分说呢。
顾嘉珩捂着伤口,像一只可怜的小兽一般,静静的靠在废弃的木头旁。
沈域心中升起不忍,她便也靠坐在顾嘉珩旁边,看他伤口感染程度如何。
“沈域,我父亲希望我建功立业,希望我能有一番成就,我一直在他眼里不是个好儿子。我不确定他是否真的心里有我这个儿子,我总是直觉他只将我当做一个继承人来培养。”
“这不好吗”沈域问。
“并非不好,只是我不喜欢罢了”顾嘉珩仰眸叹道,“就像这北亓京城有那么多漂亮姑娘喜欢我,可是我不喜欢她们,这本身就是难以改变的事实。”
沈域避开伤口轻拍了他一下,语带轻惬道,“你这人也是好不要脸,我第一次见有人一边述说自己的委屈还一边这么夸自己的。”
“要脸有什么用,又追不到自己喜欢的人。”顾嘉珩望着她说道。
沈域移开视线道,“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好,我听你的。”顾嘉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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