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府。
“喜欢我?不喜欢我?”顾嘉珩倚靠在床边抛着两色珠子。
“哎呀到底有没有呢!”顾嘉珩泄气似的将珠子拨到一边,瘫倒在床上。
“公子,老爷找你”陆吕秉道。
“知道了,我就过去”。
顾嘉珩从榻上起来,伸了伸懒腰,只觉心中不得劲。
寒冬腊月天,风打在脸上好似刀子一般。
顾嘉珩熟练的推开门的小角,却听顾芩舟威严的声音传出道,“进来吧。”
顾嘉珩便推开门进去了。
“知道我为什么要喊你来吗”顾芩舟看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喝了一口茶水。
“孩儿不知…”顾嘉珩老实的摇头道。
顾芩舟道:“上次你在书房说的那个女孩子,她如今在何处?”
顾嘉珩谨慎的看了眼父亲,很是奇怪他为什么要问,难道是真的想…顾嘉珩毛骨悚然的颤了一颤。
“不行!”他叫道。
顾芩舟抬眼,“你叫什么?!”
顾嘉珩气愤道:“她是我喜欢的人,你不要这样…,不然我们就断绝父子关系。”
顾芩舟恨铁不成钢的用拳头敲了敲他的头,“你胡说什么?!”
“我是问你,她如今在何处,我想问问她别的事情。”
顾芩舟叹了口气,摆手道,“你出去吧,省的在我跟前烦我!”
顾嘉珩听了忙一溜烟儿的跑出去了。
倘若那个孩子还活在世上,如今应该也过了及笄之年。
顾芩舟半佝着身子,精神不似从前。
那句话,在他这里仍然作数,簌簌的骨肉应当如她一般,天姿过人。
这么多年来,他是后悔的。
他后悔放她和离,后悔答应了皇帝的命令,去监视沈宅。
可是,唯一一点,他痛恨沈经诲,沈经诲明明知道自己与簌簌之间的事情,为什么偏偏昭告天下,沈簌簌二嫁于沈家呢。
这让他的颜面何在,情何以堪哪!
师父告诉过沈域,她的母亲沈簌簌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子,但是却没有跟她说过,沈簌簌十几岁时的样子。
更没有说过,沈簌簌和顾芩舟之间的纠葛。
沈域想了解和找寻,线索之一便是从顾芩舟身上出发。
可是她不了解顾芩舟,也没有任何理由去接触他。
她更不想利用顾嘉珩达成自己的目的,她私心里好像已经把顾嘉珩当成了她的人。
在石洞那一次,他们肩碰肩时,沈域心中已然触动。
除了夜白苏,他是她下山来接触的第一个男子。
可是,沈域眉头皱的厉害,她怎能将顾嘉珩卷进来。
父母的错,于孩子又有何干。
沈域正在出神之际,却听到外面传来声音,“沈域。”。她忙跑出去,只见姜诸手中拿着一个小瓶。
“这是什么?”沈域好奇的问道。
“是我之前试炼的成果,只是不达标。”姜诸道。
沈域接过来,嗅了嗅,“很清,但是娘娘的病需要下重药。”
“那就劳烦沈香官了。"姜诸行礼道。
沈域朝她点点头。
姜诸望着她的身影,眸底升起希冀,只希望这个沈香官可以成功。
姜诸搓了搓冻僵的手,往回走。
满室黑暗,顾嘉珩在黑暗中摸索着点亮了书房的烛火。他打量着书架,试图寻找其中隐秘。
“咔嚓”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顾嘉珩抬头,只见书架慢慢从两边分开,露出了上次的那副图。
“好像啊”顾嘉珩惊叹道。
上次他没来得及细看,画中女子云鬓斜梳,一身浅蓝衣裳,眉眼明丽若朝阳。
只是与沈域相比,多了几分柔婉。
不会真和自己想的一样吧!顾嘉珩捂住嘴巴,难以确信,可画骗不了人的。
沈域将瓶子里面的香倒出来,盛在香碟中,细细查嗅其用料。
陈妃体质特殊,需要特殊药引。
“雪竭便是良药之引,”沈域自语道,她怎么感觉这招聘是冲着自己来的。
她手中正好有雪竭,那可是重金难求的东西。
罢了。
沈域低头,从怀中掏出一个不起眼的小盒子。里面赫然呈着小小的豆腐块大小的雪竭子。
沈域的预感确实是对的,姜诸要是知道沈域心中所想,必定得赞叹一句聪慧。
木槿敲门进来,将手中提的炭往炉中添了点。
沈域道:“木槿,我们香药局每月就这点炭火吗。”
木槿朝她摊手,“各宫都要过冬,我们这些人呢能有点炭火不被冻死就够好了。”
见沈域诧异,木槿看了看四周,见没有其他人,便悄声道,“你是新来的还不大了解这些事…宫中铺张的厉害,加上各位主儿都………”
沈域沉默地点点头,木槿又让她不要宣扬这番话给第二个人听。
沈域应了,两人继续忙活手中的差使。
近日合宫上下用的红箩炭短缺,皇帝时常来东暖阁用膳,东暖阁的管事便取得炭多了些。
只是不知怎的,竟和启祥宫的起了冲突。
不知怎的,竟闹到了东暖阁那里,正逢慕容烛在东暖阁给皇帝请安。
慕容晋沉着气看向地上跪着的众人,道:““都起来吧。”
“不过几筐炭的问题,连脸面都不要了吗,皇后的居所也敢大声喧哗,来人呐!”慕容晋道,“拉下去各罚大板二十次!”
“是,陛下。”小太监们便上来拉人。
慕容烛看了眼被拖下去的几人,不忍道,“父皇,是否对他们太过严厉了。”
“国有国法,宫中宫规,不守规矩就是这样的惩罚,太子,你未免太过于敏感了。”慕容晋道。
慕容烛无言,只好躬身道,“儿臣记下了,谢父皇训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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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犹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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