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和刘博承一边一个扶着徐牧庭进医院了,陈默跟在后边,一时没明白为什么胳膊受伤了要两个人扶着走路。
他知道自己其实是没用多大劲的,手上注意了分寸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徐牧庭就这么不经折腾,这就散架了?人看着挺健壮的,居然脆的跟火柴搭建的一样。
“医生,你好,请问一下急诊在哪边?胳膊断了。”刘博承先走了过去趴挂号那问护士。
护士看了看几人说,“先挂号去拍个片子吧。”
“去哪里拍?”刘博承问。
“拿着单子上二楼,创伤科,”护士说。
“好的,谢谢了啊。”刘博承说。
刘博承还没问完陈默就已经过去排队挂号去了,医院人不多,排了两个就到陈默了。
他拿着挂号单过去了,看到徐牧庭还是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刚打架时一直紧绷着神经,徐牧庭那一跳让他有些懵,他以为那就是冲着他来的,毕竟徐牧庭看他时的眼神是真不怎么友善,但即便不是冲着他来的,也是冲着陈冠去的,所以,他应激反应了。
“走吧。”陈默说。
几人上去了,徐牧庭一路都没怎么说话,估计是疼的,没心情说话了。
拍片时徐牧庭一个人进去了,其他三人都在外面等着,“我告诉你啊,”刘博承看着他说,“庭子要是胳膊真断了,我跟你没完。”
陈默看着科室关上的门没说话。
他没和真人打过架,更别说是这种多人混战的架了,挺烦的,也没想过有一天偷偷练过的东西就这么在同一天内一次性全用上了,还把人弄进医院里了。
陈冠跟他说的炮他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低音炮他比任何人都更希望他因为震动而暴毙,但那东西的质量感人,一直震着,一直坚持着。
他不想对陈冠动手的,感觉对不起大伯,但也没想到陈冠会对他下死手,陈默很轻的叹了口气。
“你和那个陈冠什么关系啊?”刘博承问,“我听你们说什么东西呢,好像你们挺熟的?”
“他是我弟。”陈默说。
“你弟?”刘博承和毛毛异口同声的表达了难以置信。
“就他那么个玩意是你弟?确定是亲的?”刘博承很是惊讶。
“不是亲的。”陈默说。
“我就说呢,长的也一点也不像,智商差异也挺大的,他是靠特长上来的吧?”刘博承说。
陈默没说话。
拍片速度很快,没聊几句徐牧庭就出来了。
“怎么样?”刘博承问。
“不知道,”徐牧庭说。
“看医生怎么说吧。”陈默说。
徐牧庭这会和陈默站的近,听到他说话才抬头看了他一眼,他若不说话,徐牧庭都忘了这人的存在了。
陈默确实长的挺好看的,是男生看了都会想要多看两眼的那种帅,很硬气,本来要看一下陈默眼睛的,但视线却落到了他脸颊上的那颗痣上,徐牧庭没觉得痣这种东西长人脸上有增加颜值的作用,但陈默的话,就不好说了。
这颗痣好像把他眼神中的那份笃定与犀利削弱变柔和了,但又很欲。
小姑就喜欢这种长相的男生,可惜了,年龄差距太大了。
医生拿着拍好的片子前面走了,几人又跟着进了医生办公室,医生这时才拿起图指着两块骨头的连接处说,“没骨折,也没断。”
几人听到这话都松了一口气,但徐牧庭却觉得有点儿尴尬,主要是陈默在这儿站着的原因,如果陈默不在,就他和刘博承毛毛,哪怕医生说,“没断,啥事也没,你就是太矫情,”他都不会觉得有什么。
但刚在陈默跟前喊得有多凄惨,现在就有多打脸,他是真按断了的那个规模喊的。
忒没面子了。
好在医生接下来的一句话多少让他找回来点面子,“就是这儿的筋有些拉伤,开点消肿促进筋骨恢复的药,该吃的按时吃,该喷的别忘了喷,用不了几天就好了,”医生已经开始在单子上开药了。
嗯,也不是完全没事,筋拉伤了也是病。
“那,就完事了?”刘博承说。
“你要是实在疼,就给你打个石膏,或者脖子挂个绷带也行,只要你不觉得不方便。”医生说。
“不用了。”徐牧庭说。
医生写好单子递了过来,陈默绕过徐牧庭先一步把单子拿走了,“我去取药吧,”陈默说。
“给我吧,我自己取,也没多少药。”徐牧庭说。
“没事。”陈默拿着单子先下去了。
治疗跌打的药主要就是喷的,贴的,陈默很快就把药取来了,他从药里面取出贴的拿在手里说,“要不,你现在就去贴一张吧。”
“去哪儿贴?”徐牧庭看着他,不是真在问你给我指个能贴的地方我去,而是你有没有搞错,我上哪儿去贴,哪都是人,不脱衣服能贴?
“厕所。”陈默说。
“不用了,回去再贴吧。”徐牧庭说。
“也行。”陈默没再坚持。
“我们下午是不是有国王的课?”毛毛问。
“这个时候提他干什么,不吉利。”徐牧庭说。
“我好像忘记请假了,”毛毛说。
“我帮你请了,”刘博承看着陈默问,“你呢?我没说你也在。”
“我没事。”陈默说。
“你没请假?”徐牧庭声音有所提高。
“嗯。”陈默轻声嗯了一下。
“直接旷了?”毛毛问。
“嗯。”陈默淡定从容的应了一声。
“你跟老刘说一下,”徐牧庭扭头对刘博承说,“他班好学生也顺带请假。”
“老刘问我怎么知道的我怎么回?”刘博承拿着手机看着徐牧庭。
“随便。”徐牧庭说。
“不用说了。”
这谁说的?
几人听到声音后迅速回头。
“呦,好巧啊,这不是刘博承吗?”老刘走了过来,“这谁啊?这不是徐牧庭吗?”
“好巧啊,老b……阿巴阿巴……刘老师。”
“都在这儿了啊,齐了。”老刘手里还拿着一本练习册呢,这会练习册就直接招呼到刘博承脑袋上了,“是不是齐了刘博承?”
“是啊是啊,齐了。”刘博承连连回答。
“狗东西,出去,在外面给我站好了,”老刘说,“陈默,你也跟我出来一下。”
合着除了陈默之外其他三人都不配拥有名字。
狗东西。
”好嘞,”刘博承答应着和其他几人一起出去了。
于是,医院前门站了一排穿校服的人。
“你先说说,”老刘手里的练习册又往刘博承头顶上招呼了一下,“这回又是怎么回事?做什么勾当了?”
“庭子摔了一跤,胳膊摔坏了,来医院拍片来了啊,”刘博承说。
“哦,这回不是拉肚子了?”老刘手里的练习册轮到了徐牧庭脑袋上,“那你说说,怎么回事?”
“就是刘二,不对,刘博承说的那样。”徐牧庭说。
“你呢?”练习册又轮到毛毛脑袋上了,“你跟这两只大狗抢屎吃呢?能抢到吗?能吃到嘴里吗?”
“能。”刘博承回答。
练习册连着在他头顶上招呼了两次,“问你了吗?问你了吗?你让人家毛毛说。”
老刘走到陈默旁边停下了,既没有练习册招呼脑袋,也没有冷眼嘲讽,“你怎么跟他们几个混一起了?”老刘问。
陈默没说话。
“他拉肚子,来医院取药,碰上了。”刘博承帮着陈默说。
老刘退回去手里练习册都举起来了,又放下了,又返回到陈默跟前站住了,“打架了?”老刘问。
其他几人眼珠子都瞪圆了愣是没敢抬头看。
“为什么和陈冠打架?”老刘问。
其他几人更震惊了。
陈默低着头没说话,倒是把帽子摘下来拿手里了,徐牧庭斜着眼扫了一眼陈默。
有点东西……
陈默头发剪得极短,是平时根本用不到梳子,洗脸时顺手秃噜一下,头皮都能带着洗干净的那种。
挺精神的。
“你不来学校也不让人帮着请个假,急得我都打电话给你大伯了,找到陈冠才知道你们在这里。”老刘说。
刘博承感慨他爸和陈默的感人师生情,他爸跟他就没这么说过话,他两天不回家都不见得他爸打电话问谁,陈默也就一节课多一点的时间没去学校,他爸就急成这样了,果然是亲爸。
“你们三回校了去找你们班主任领罚。”老刘看着除了陈默之外的三人。
“他呢?”刘博承指着陈默。
“我就是他班主任!”老刘喊了一声。
“知道了,你小点声啊,医院精神病都被你吓成神经病了。”刘博承说。
纵使当下气氛很严肃,也没阻止几人一通笑。
”赶紧滚,从我的视线里消失。”老刘吼。
“得嘞,那麻烦您闭一下眼睛。”
“草!”徐牧庭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声,“你赶紧闭嘴吧,我他妈快憋死了。”
“走走走。”几人快速消失了。
然后快速出现在吉吉国王办公桌前面了。
除了陈默,陈默已经回自己班了。
“草!”徐牧庭又低声骂了一句,“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啊。”
“你爸对他真好,”毛毛悄悄说。
“还没说完是吧?”吉吉国王瞪着他们三,“我干脆辞职别干了,你们三个替我说话。”
三人没了声。
“你们三把这周下周的厕所卫生包了。”国王说。
“就我们这层的,还是整栋楼的啊?”徐牧庭问。
“你还想打扫整栋楼的啊?”国王说。
徐牧庭赶紧收了声。
“就我们三个啊?”刘博承嘀咕了一句。
“难道我陪着你?”国王看着他,“你们三就是不要脸,跟奥赛班同学一块玩呢,就没顺嘴问一下人家的成绩?再顺带羞辱一下自己?最后捎带反省一下?”
”那不是纯属有病吗?”徐牧庭说。
“有病?”国王转身去了老刘的桌子上翻找什么东西,然后拿着两张答题卡过来了,“给你看看,这是人家做出来的卷子,是个学生看了就不会没反应。”
国王拿过来的是陈默的答题卡,一张语文的,一张英语的,徐牧庭知道陈默是奥赛班的,也听刘博承说了,上次考六百八,他当时听这话时就没什么感觉,奥赛班考六百八就很正常啊,他待那种班就应该考这么高才合理。
六百八听别人说,还是很没感的,毕竟平时也不会去接触考六百八的人,他班第一名撑死也就六百,听别人说六百八和亲眼见到这种成绩的试卷还是很有差别的。
整张卡片上清一色的勾号,在他们答题卡上非常常见的叉号在这种卷子里得仔细找才能看的出来,扣除的分数还得加上作文上丢的分,而语文卷子就更离谱了,最大的震撼来源于陈默那一手好字,果然,有些人的试卷看着就是很赏心悦目,他要是老师,这卷面分能给五分。
三个成绩杵在中游偶尔扑棱到中上游的人没了声,人和人确实是存在差距的。
国王说的没错,确实有反应了,但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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