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

14.任务继续

七天的假期里,我除了养伤休息之外,好好看了看那堆冥王给我送过来的书和纸,认真复习了上辈子当饭碗的学术,完了之后跑去裁缝店定制了一件“蝙蝠衣”,没错,就是模仿鼯鼠在空中滑翔的原理,在配合经过改良的弹簧鞋,应该是能够在树林之间滑翔跳跃了,起码不用再让茶绒背着我了——拖累队友可不是一个靠谱的神队友应该做的事情呐。

定制衣服需要的费用呢……当然是报销了!开玩笑我自己身上可一个钱都没有。不过好在根部审核了消费额后,还是同意给我报销了。

给团藏卖命虽然没有工资,但是要消费合理,根部还是同意报销的。

七天很快过去了,配合医疗忍术,我们三人所受的伤已经痊愈,而事情还没有结束,后面等待我们的,是更多繁忙危险的任务。

普通忍者接受的任务都是光明正大的,暗部接受的暗杀任务在广义上也是正义的,但根部接受的任务都是别的忍者不愿接受的肮脏的非正义任务;前两者是在“光明的地方”工作,而根部是在阴暗处战斗。

比如说,杀掉村子外一些不乖的人:暗杀与木叶村政治意见不合的小国小村的领导,暗杀有撕毁与木叶盟约倾向的小高层。比如说,杀掉村子里一些不乖的人:暗杀木叶村里有意图搞谋反的人,暗杀木叶村里暂时无害但会威胁到团藏势力的人。

这些都是火影大人自己不太好做但必须为村子做的事情,要是传出去未免会拉黑火影大人的名分,所以就得需要团藏来解决这些问题。

说白了根部就是为木叶擦屁股的人。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好事坏事都需要有人来做啊。

于是团藏就变成了那个做坏事的倒霉蛋,而我们这些人就成了倒霉蛋手下的倒霉蛋。

从一开始杀个人都要被隼人强握着自己的手,看着苦无送进同村人的身体里,我只记得自己吓得哭哭啼啼泣不成声,到后来我砍人已经能砍得舒舒服服的了,那大概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从站岗的士兵到夜晚熟睡的小公主,从点灯的侍女到深夜读书的少年郎,只要身为队长的隼人默许,我愿意,就都可以轻而易举杀掉。

有时候我还会做噩梦,但梦里的那些恶鬼那些冤魂都被我再次一刀披散。

有时候夜晚躺在床上,我会看到止水笑眯眯第走过来,可手一碰到他递过来的烤鱼或烤鸡他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敲门声,和门外隼人或茶绒的声音:“阿伦,加急任务。”

有时深夜惊醒,看着静悄悄几乎没有一点人气的卧室,染过无数鲜血的手掌心直发烫,心里才有点明白,我是真的回不去了。

如果不想死,那就把面前的人杀掉,道理就这么简单。

很好懂,也很好实践。

与其让杀意在自己身体里啃噬理智,还不如将它释放出来。

记忆的碎片从我的眼前一一闪过。

“噗噗!”两块石头引开了站岗守卫的注意力。我伏身而上,浑银短棍擦过他们的头颅,共振的波让他们颅内瞬间出血,晕死在地,三个小孩翻墙进园,在守夜的婆婆妈妈们尖叫之前就用死亡的手里剑封住了她们的喉咙,我凭借体型优势钻进狭小的铁窗内,一棍打死了正要喊刺客的大人,这次杀人很顺手,被杀者口中喷出的血溅上了我的脸,面无表情地等着他倒在地上抽搐完,然后割下他的一根手指装在小瓶子里要带回去给团藏看。

光明正大地推开门,走了出去,和茶绒击了个掌,隼人什么都没说但向我笑笑,我也开心地笑笑,笑里大部分都是苦涩的滋味。隼人上前抬起手似乎想抹去我脸上的血污,我偏头躲开了。

真的,怕什么就来什么,我怕杀人,偏偏就要成为这一届根里杀得最多的人。

有时候我还会回想起止水说的那句话“杀死敌人和变强没有关系”,现在的我才有点明白了。是的,我几乎能杀掉所有团藏或者隼人让我去杀的人,但我的心理的防线却从来没有强大起来。

不知道团藏是因为他自己的恶趣味还是什么,他给我取了一个类似代号般的绰号——或者绰号般的代号,因为根的人本来就是无名无姓的嘛,老大喜欢叫你什么就叫你什么。

“杀把子啊,帮我再去杀个人。”团藏摩擦着盛抹茶的碗说道。

他叫我“杀把子”。

噗哈哈。

真是……再没有贴切的了。

茶绒隼人负责调查,我负责杀人;茶绒隼人负责干架,我负责杀人;茶绒隼人负责放火,我负责杀人。这一票干了好久,我们成为根里任务成功率最高的小组。

其实我也很无奈啊。

有时候,我会要求隼人给自己换个任务负责,我也想要去调查情报,拆拆房子,搞搞破坏啊。杀人很腻的。但是隼人说,不行,你太笨了;隼人说,不行,你个子比较小;隼人说,不行,你太像个孩子了;隼人说,不行,你力气太大了,审问俘虏的时候会把他恁死的;隼人说……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想要去和茶绒一起调查情报啊啊!”我大喊,喊道一半就被隼人死死捂住了嘴。

“声音太大了,会暴露我们的。”隼人说。

该死的,你不要一边勒着我的脖子一边讲这种不淡不咸的话啊很出戏的!!

我想都没想张嘴就向他的手臂咬了一口,却不想那手臂硬得几乎把我牙齿硌下来。隼人你往手臂上缠了几斤负重啊口胡!

“阿伦,你最近越来越暴躁了啊,不会是更年期来了吧。”茶绒在一旁还是忍不住嘴贱。

隼人松了手。

我坐倒在地上,恨恨瞪了茶绒一眼,又瞪了隼人两眼,揉揉发红的脖子,喘过气来。

隼人抱歉地看了我一眼。

滚滚滚滚!我才不原谅你咧——除非给我换个任务或者给我买个冰淇淋。

“大冷天的哪有冰淇淋——阿伦,这次真的需要你去手刃我们的目标,因为他房子里都是感知型的忍者,你没有查克拉,他们察觉不到你的。”隼人蹲下来,好像在尽量把话说得慢一些,“下次任务让你去收集情报好不好?”

这话简直就像“乖孩子要听话我下次给你买糖吃”一样又不真诚又不可信。

我白他两眼,哼了一声。可是隼人似乎并不懂我用眼白看他是什么意思,大大的蓝眼睛仍然盯着我,等待回应。

真是……服了这家伙了。

“好吧好吧。”我嘟囔着转过头,隼人也收回视线站起身。

下次再用这种眼神盯着我看就把你的眼珠抠出来串成项链挂哦!

啊,我心里说说的而已。

————————

“就是这里了,你进去就行。”隼人指着一栋典雅精致的日式小宅院说。

“进去干啥?老大你给个指令先。”

“嗯,你先进去杀掉这里面的当家男主人,然后在门口等我们回来。”

“好好好……”我敷衍地回答道,实在是懒得去猜这次隼人的作战计划是什么了,隼人这小脑瓜里的算盘实在是多,毕竟人家六岁的时候成功刺杀了一个大名,他想出来的任务计划应该还是靠谱的。

“还有……你动作小一点。”隼人顿一顿,良久才轻声嘱咐道。

“是,是。”我敷衍地应着,“你和茶绒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目送走隼人和茶绒,我利索地翻进了院子,翻院子这种事几乎是我每次做任务都要做的,而且每次都给我一种偷偷摸摸做贼的感觉=_=

跳到房顶上四处张望了一下,尽量在脑内勾勒出整个宅院的房屋结构图,挺朴素的日式宅院,虽然小小的,但该有的一应具全。

一二三四五,一二三四五六,一二三四五六七……我掰着手指喘着气,数数,从一数到十,试图让自己突然亢奋起来的心平静下来。

看得差不多了之后我跳了下来。

隼人刚刚说这里有感知型的忍者,那就到处走走,看能不能碰得上,顺便再找找所谓的当家男主人。

我一只手插在松松垮垮的裤袋里,另只手则抽出了一根短棍。吹着走掉的口哨吹到一半,就看到了一个端着茶具的侍女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大张着嘴似乎马上就要喊人。

但晚了。

在第一声尖叫冲破喉咙之前,她的后脑勺就受了重重的一击,两眼一翻白,脸蛋瞬间涨成了酱紫色,一口气血都给憋在了身体里边,扑通倒在了地上,碎瓷片和茶水洒了一地。

又杀死一个……

我仍保持着挥棍的动作。

隼人走之前好像要我动作小一点来着,是让我少杀无辜的人么?

收起短棍,看着脚边的女尸挠挠头,抓起她的脚踝拖行了一段距离。结果发现黄土地上留下了很明显的拖拽痕迹,这可不行哦。我左看看右看看,撸起袖管,拦腰扛起女尸,走了几步,把她“噗通”的一声丢进了一个小池塘里,女尸渐渐沉了下去,看不到了,有的只是冒上来的零星几串气泡。

毁尸灭迹后,我可不再敢放肆了,进入住宅后吸附上墙,在天花板上倒挂着爬,“蜘蛛人”的能力还是有点用处的。

在住宅里逛了一圈,别说感知型的忍者,连点查克拉都不见着,隼人的判断出错了?还是……

这个孙子又在糊弄我呢!!

我愤怒地竖起了中指,却差点没从天花板上掉下来。

行行行,被隼人忽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接下来看着办吧。

我倒挂在天花板上,溜进了一个特别大的房间里,看见有一个穿和服的男人,靠着一张茶几,抱着一个球形鱼缸,在给鱼缸里五颜六色的鱼喂食。

空气异常安静,气氛格外诡异。

这里除了我俩之外没有别人了,自己应该也没有必要再隐藏下去,再倒挂下去我的脑袋都要充血了。

于是我跳了下来,故意发出些声响,对面的男人放下鱼缸转过身来。这个男人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颓废异常:黑眼圈,瘦削的颧骨,铁青的脸,就像一个吸了半辈子毒的瘾君子。

“你……”他呆了半晌,用沙哑的嗓音吐出一个字。

我举起短棍指向他,问道:“你是这里的男主人?我是来杀你的。”

要是换了别的大人,此刻一定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叫来能组成一个连的下人。

但这个人很奇怪,他颓废的眉间倏然扭曲着古怪的笑意。

“我等了好久了。”

“现在终于可以死了。”

寻死的人不是没有,但这样的人我还是头一次看到。

我没有放下短棍,盯着他冷声问道:“为什么想死呢?”

瘾君子摊开手,嘴边挂着释然的笑。

“人啊,一旦活过了五十岁,人生也就没什么意义了,机体会不断地衰弱下去。

我开始好奇人死后要去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只是一想到我的死会让家人伤心成怎样,我就……

而且我怕痛,自己怎么也下不了手。

不过总算有刺杀我的人来了。”

“死后啊……”我绕到了瘾君子的身后,“大概会去见冥王吧。”

“?”

“咚——”一声闷响,短棍落在了他的天灵盖。

共振波在脑壳中横冲直撞的感觉想必很糟,我已经控制力道了,把共振波减小到颅骨范围内,而不至于整颗脑袋炸裂开来。

瘾君子在原地杵了一会儿,然后倒在地上。

一滴血都没有洒出来。

真是杀得够干净。

用短棍的确是个明智的选择。

我哆嗦了几下。

突然,好想把这球形鱼缸砸破啊,玻璃碎片还有鱼和水流在榻榻米上会变成什么样呢……啊好想知道啊……

我又在胡想了,嘛。一拍脑袋,拖着还冒热气的尸体,我小心地把他摆成一小憩的样子,然后赶紧跑出房间跳上屋顶,三蹿两跳出了这个宅院。

因为激动的心情,胸腔剧烈起伏着,肩膀仍旧微微发抖。

天啊,这种犯罪的快感。

嘴角忍不住咧到了耳根的位置。

我忍不住发出了“咯咯”的两声傻笑。

出了宅院我钻进了旁边一个小树林,等茶绒隼人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散发着低气压,质问他为什么里面一个忍者都没有。

“现在没有,两天后会有的。”隼人解下脸上的花纹面具,擦擦额上被闷出的汗,透一口气。

哈?

“刚刚时间比较急,现在和你解释一下我们的计划吧。

我们的任务是要杀掉两个人,他们是父子关系。通过团藏给我的信息,我只知道儿子住在这里,所以让你先进去刺杀儿子,我和茶绒去收集情报,了解到我们要杀的父亲就住在这里的不远处,父子关系也还算融洽。两天后这里会举行葬礼,父亲一定会到场,到时候为了加强防范,场内一定会雇佣忍者来保护他们。我们要做的,就是再进入,刺杀父亲。”

隼人坐在一块石头上说完了一大串话。

“刺杀他们的原因又是什么呢?”我咂咂嘴问道,这也不能怪我什么都不知道,团藏只把任务卷轴给隼人看啊。

“这里其实是一个小村落,近年商业开始发展起来,又处在火之国优越的地理位置上,再这样下去必定会影响到木叶的贸易;那对父子分别是两代村长,杀掉了他们这村子也就没了主心骨,这里也会慢慢萧条下去。”

隼人解释得简洁明了。

我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

这么说来,这任务的确非根部来做不可了,木叶村可是秉承外交友好宗旨的,传出去可会影响木叶的名誉。

接下来我们仨就在小树林里蹲了两天,等待这种事我们最擅长了。

第三天早上是被哭声喊醒的,看来葬礼开始了啊。

我随意理了理睡着时弄乱的短发,嗯?老大呢?

一抬头,隼人在上面……

隼人没怎么合眼,跳到树上向前俯瞰,宅院里外都聚集了穿黑色葬礼服的人,黑压压的一片,要找到老村长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的视线望下,几个人抬着一个看上去很有分量的轿子,一个年迈的老人从里面掀开帘子出来了,被一群穿黑衣服的人簇拥着进入了宅院里。

隼人眯了眯眼,看见人群中有好几个黑衣人头戴护额。

嗯?这些人……

看清之后,不由得心一沉,跟他想不一样。

是木叶的忍者。

这下可有的玩了。

隼人头疼地按住太阳穴。

同村人因为任务原因发生战斗的事情一般很少见,首先委托方会自己考虑好,被委托的忍村也会进行审核,要是发生了任务冲突就会拒绝。

可是他们三人是在执行团藏发起的命令,任务内容基本不公开,火影不知道是常事。

这就尴尬了。

“茶绒醒了没?”隼人转头问刚爬上树的我。

“他在吃早饭呢。”

“嗯。”

“怎么了,老大?”我挤了过来,顺着隼人的视线看去,看清楚之后皱起了眉。

“这怎么办?”

“你觉得应该怎么办?”隼人反问。

“随便咯,当然听你的,你才是老大好么。”

隼人默默无言,又向那儿看了一会,然后跳下树,扣上面具。

“任务继续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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