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小巷里,一个浑身是伤的男孩缩在墙角,颤抖着打开手中的药瓶,艰难地倒出一把药片。看着那雪白的药片,他的眼中没有一丝犹豫,仿佛这是唯一的选择。
他将药片送入口中,仰头吞咽下去,冰冷的苦涩味道顺着喉咙滑进胃里。泪水悄然滑落,他的视线渐渐模糊,胸口压抑的情绪化作一声近乎无声的呜咽。昏黄的路灯拉长了他的影子,寒冷的夜风吹过,孤寂如同深渊将他吞噬。
医院急诊室里,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苏正昊一手翻着病例本,一手揉着太阳穴,眉头越皱越紧。
病床上的男孩身上插满管子,暴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青紫的淤痕和深浅不一的伤口,像一张触目惊心的地图,记录着某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他的衣服口袋里有什么信息吗?”苏正昊指了指病例本上空白的姓名页,抬头看向一旁的护士。
护士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几分惋惜和无奈:“没有。他是路人发现后打的急救电话。那个路人说,现场只有两瓶空的安眠药。”
苏正昊抿了抿嘴,低头翻了翻病历:“酒精中毒加服用大量安眠药……唉,年纪轻轻,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他叹了口气,将病例本递给护士,简单检查了各项生命体征后,疲惫地走出了病房。
刚结束一场手术的他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下班后,他随手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君彻,出来喝一杯。”
对方声音平淡:“没空。”
苏正昊挂断电话,冷哼了一声:“重色轻友的家伙!”随后他揉了揉脖子,驱车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吧。
酒吧里,灯光昏暗迷离,空气中弥漫着烟草与酒精的气息。舞台中央,一个年轻的男孩随着音乐摇摆,腰肢柔软得如同柳枝。他的眼神空洞,动作却充满挑逗,引得台下阵阵喝彩。
苏正昊坐在角落里,抿着酒,目光随着舞台上的男孩移动。他随意点了几杯烈酒,眼神有些迷离,但嘴角却扬着笑意。离开时,他挥手丢下一大笔小费,搂着舞台上的男孩去了旁边的酒店。
一夜无事。他只是抱着男孩,安静地躺了一整晚,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动作。清晨,男孩离开时,他将一笔钱塞进对方的手中。随后他点燃一支烟,靠在床头,看着窗外清晨的光线洒进房间,昨日的疲惫似乎一扫而空。他洗漱整齐,神清气爽地去了医院。
“苏医生,早。”怀抱文件的护士匆匆与他打招呼。
“3床的病人今天凌晨醒了,”护士一边走一边汇报,“值夜班的张医生看了一下,情况稳定后,转到了普通病房。”
“带我去看看。”
病房里,男孩穿着病号服,呆呆地坐在床上。他的脸色苍白,目光空洞,看到苏正昊和护士进来,也没有任何反应。
“感觉怎么样了?”苏正昊走近问道,声音平静且低沉。
男孩没有说话,只是身子微微一颤,随后将自己缩得更小了些,像是害怕被人注意到。
“这两天伤口别沾水,按时换药。”苏正昊叮嘱了几句,转身带着护士离开。
“他好奇怪啊,从醒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护士小声嘀咕了一句。
苏正昊挥了挥手:“别管了,忙你的去吧。”
然而,就在他刚坐下没多久,护士突然急匆匆地跑进办公室,脸上满是慌张:“苏医生!3号床的病人割腕了!”
苏正昊赶到病房时,男孩的手腕上血流如注。鲜红的血液染透了纱布,滴落在地板上,触目惊心。伤口很深,简单的包扎根本止不住血。他皱眉按住伤口,一边迅速吩咐准备手术。
“对自己真够狠……”手术室里,他一边缝合伤口,一边感叹。
术后,男孩又一次被推回了ICU病房。
“刀是哪里来的?”他问护士。
“隔壁床家属早上来探病时削水果,刀就放在台子上了……”护士低声回答,声音里透着懊悔。
苏正昊叹了口气:“给他转单人病房吧,这样下去不行。”
下午,男孩再次醒来。雪白的天花板刺痛了他的眼,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他努力想动,却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看着手腕上缠满纱布的伤口,他的心沉入谷底,绝望感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闭上眼睛,内心唯一的想法是:为什么又要救他……
床边的监护仪开始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护士迅速跑了进来,紧接着喊来苏正昊。
“刚醒来心率就这么高。”苏正昊站在床边看着数据,冷静地吩咐:“先打一针镇定剂,等情绪稳定了再用抗生素。”
他看着病床上的男孩,神情复杂,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叹息。这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对自己的生命如此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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