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鹭晴刚醒过来,后颈还留有未完全消退的酸痛感,晕晕的撑着墙坐了起来,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还没等弄清楚现在身处的情况,就突然被猛地拽着衣领提了起来,那人不顾她吃痛的叫喊,直接将她按在了木架上,并用粗麻绳牢牢的绑了起来。
惊恐之余才发现眼前是一片阴暗诡异的景象,只见站在门口的几人似乎正低声说着什么,强烈的不安预感在心中狂跳,周鹭晴不知所措的眨了下眼睛,用力挣了挣被反绑着的双手,却依然无济于事,白皙的手腕不知何时已然多了道红痕。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老太太闻声回过头瞥了她一眼,又转头对陈先生道:“时候差不多了,快开始吧。”
鲜血染红了黑夜,那一天本是两个人的生辰,自此却也是一个人的忌日。
周鹭晴把盖头放了下来,重新遮住了那上半张惨不忍睹的脸,听不出情绪的轻叹一声,仿佛在叙述着一个与自己并不相干的别人的故事
“从脸开始,我看着他们一点一点的剥我的皮,我当时很清醒,很清醒…”
话音微顿,她如血的红唇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阴恻恻道:“直到他们开始剜我的眼睛…执木剑将我刺穿,血彻底流干之时,我才终于得以从这场精彩的戏剧中退场。”
“呵呵呵呵呵…凭什么…凭什么!”周鹭晴再度癫狂起来:“凭什么她沈姝想活就要我去陪葬!凭什么她的命是命,我就不是了吗!!?没有人救我…没有一个人告诉我,没有一个…”
“既然看不见,我就只能找有小女儿的人家,一家不是再找下一家,哪怕屠遍全村,总有一天她沈姝逃不过此劫!哈哈哈哈…都死…都去死吧!!”
见她应该差不多说完了,云烛出声打断道:“那所以什么时候动手?我们可以直接带你回去。”
他情绪太过平淡,仿佛只是刚刚听了一个日常故事一样,周鹭晴一滞,都快怀疑自己表达的有问题了,狐疑问道:“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就连之前那些想要超度我的死道士都要先假惺惺的露出那种同情的样子,我才不需要那种低贱的怜悯…令人作呕…!不过…你也有点太冷漠了吧…”
云烛沉默了一会,很是无奈道:“那你认为我应该怎么样……迫害你的又不是我,所以我应该也并不需要有什么愧疚吧?你也说了不需要同情,又何必揪着我该作何反应的问题呢。”
周鹭晴仍旧不太甘心的咬着下唇,好似在认真思索着什么,云烛叹道:“虽然你是挺不幸的,但恕我一向没有共情的能力,这里也不是我们该久待的地方,还是抓紧时间早点解决完事情,各奔东西吧。”
周鹭晴忽的抬起手,指向了身后因刚才的震动露出了一小块棺材的一角,一字一句的道:“挖出来,我要那把,杀了我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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